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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院试

    众人听说宫里有人来降旨,贾蓉便回东府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早见六宫都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

    那夏守忠手里拿着一纸诰书,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请已故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之子贾蓉接旨。”

    贾蓉连忙朝北跪接。

    大内总管夏守忠见人已到齐,打开诰书宣读:“奉天诰命皇帝,诰曰:朕闻昔日贾氏宁荣二公,随高祖数立功劳,勤慎恭谨,温良谦让。已故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者,温恭守礼。其子贾蓉,温厚纯笃,令其着袭父爵,领五品爵武德将军。尔其懋哉,毋忝朕命。钦此。”

    贾蓉喜滋滋地接旨谢恩,夏守忠把青黄黑三色的角轴诰书交给贾蓉接过。

    这就是“铁券丹书”中的诰书,只有公、侯、伯封拜,才给铁券。贾蓉作为正五品武官,只能是以诰书的形式颁发。

    贾蓉谢恩领讫,便请夏守忠及几个小太监喝茶,另外还有仪银奉上。

    夏太监眉开眼笑,几人说笑几句后,喝过茶后便又上马离去。

    第二天,到了选举族长的日子。

    现五品武德将军贾蓉,大模大样地站在贾敬身后,目光都翘上了天上。

    场上由贾府老人,贾代儒带领贾敕,贾效,贾敦,贾赦,贾政,贾琏,贾珩,贾瑞,贾宝玉,贾珖,贾环,贾琛,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等一众小辈开堂议事。

    贾珣站在贾敬身后,眼观鼻口观心,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结果有几个族老推荐贾敕参选族长,而贾赦自己跳出来竞选,同样竞选的还有贾蓉。

    众人在下面听了三人在上面说了一阵长编大论,不外乎是带领贾府再现昨日辉煌,各位以后领年物保管够,不会对其进行剥夺盘削之类的话。

    三人表演完毕,接着众人不记名投票,一人一票,仅可投一人。交白票或者直接弃权者不计入票数。得多票者为最终的贾氏族长。

    最后由贾代儒统计唱票。

    白发苍苍的贾代儒战战巍巍地一张张票打开,在另一张大纸上面写着三人各自的票数。

    过了一盏茶功夫,贾代儒已统计完毕,旁边由几个主事族老监督,没问题后便开始唱票。

    “贾敕十三票。”贾珣目光一闪,这票数不少啊。要知道肯定有人弃票不投的。刚才开始投票时已经有几人直接弃权了。

    接着贾代儒继续喊道:“贾赦,三票。”

    台下响起了几道细微的议论声,这简直对比惨烈。

    贾珣差点要笑出声,这位贾恩侯,马棚将军这么不受族人待见?怕是除了他自己的一票,在场三十多人仅有二人投票给他。

    台下的贾赦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胡子差点就要气得飞起来。

    “你们刚才投票投给谁了?”贾赦脸色涨红,朝旁边几个族里子弟发难。旁边几个贾府子弟远远地避开,怕贾赦继续问话。

    贾赦回过头,看向一旁的贾政,问道:“胞弟,你不会也没投我吧?”

    只见贾政脸色赧然,脸皮看上去有点红。显然贾政也没有投票给他的大兄。

    台上的贾代儒打断了众人,只听见苍老的声音说道:“贾蓉,十四票。”

    台下的贾蓉仰天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贾珣眼中精光一闪,加上贾敬、贾蓉的两票,再加上他和贾芸的两票,才让贾蓉仅以一票之差的机会胜出,可见贾敕在贾氏族人里很得人心。

    不知道今日让贾芸投票给贾蓉,这是不是一步失误的棋子。或许让其他人来做这族长,可能会好一些?这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贾蓉如愿以偿地做了贾府的族长。

    这短短的一个月,贾蓉从之前被贾珍天天打骂的倒霉孩子,继袭了五品将军,又当上了贾氏族长,可谓是否极泰来。

    接着又是一系列繁琐的族长继任仪式。

    众人忙活了一阵子才算完了。

    过了几天,东府里传出来消息说是小蓉大奶奶病了。

    贾蓉请了几个太爷医治也不见好。

    而尤氏不再作东府里的管事奶奶,每日深居简出,像李纨一样,作了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寡妇。

    东府由贾蓉以及赖升,赖升家的管事,东府里的仆人比先前更是嚣张跋扈了许多。

    这些转变对贾珣的处境来说,影响不了什么,还是一样过日子。

    不过贾珣现在的日子比之前贾珍在时还是好上许多,节日里贾珣进宗祠和进后院的机会不像以前那样少了。只要他想去,贾蓉并不能像以往贾珍一样管束到他。

    现在每日贾珣练剑都跑去会芳园里练剑。

    有时贾珣还派丫鬟晴雯去探望一下尤氏。虽然尤氏现在已经是独自孀居,身边只有几个丫鬟。但是之前贾珣毕竟受过尤氏不少恩惠,派个贴身的丫鬟去看望一下先前的大嫂子,免得其生计艰难,看看有没有能帮助到的地方。

    自从上次贾珣受伤,夜里抱了晴雯这丫头后,她看到贾珣都会害羞地避开,一副作了贼不敢看贾珣的样子。

    之后贾珣也没有继续作出如此出格的举止,现在十四岁的他,搞这些操作还是早了些。上次是激素上头,一时冲动。

    一眨眼又过去了两个月,日子来到了七月下旬。

    此时贾珣的孝期已过。

    摆在他面前的便是秀才的最后一关,院试。

    院试是由各省学政主持的考试,学政又称提督学院,每省设一人,任期为三年。一般多为从二品或者正三品官员担任,多为六部各部院侍郎。少数则由皇上从都察院或者各部院郎中钦点。

    原著里贾政曾被皇上恩点出任三年学差。贾政以御赐的从五品工部员外郎之职,出任学政。他没有经过正经科举,靠着祖宗荫庇的官职,出任如此肥差。

    按理来说,学政一般由正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出任,并且必须是甲乙两榜进士出身才能担任,连同进士出身都不可以。像贾政这样非进士出身,却作为从五品官职出任学政,不得不说是个另类。

    三年内,学政任期内两次巡回各府和直隶州举行岁试和科试,同时举行院试采录生员。

    此时西安府、凤翔府、延安府、汉中府、庆阳府、平凉府、巩昌府、临洮府,此八府和灵州、兴安州两个直隶州,皆在其府州内贡院举办院试,则陕西省有十场院试考试场地。

    各府考生需要就近自己的州县考试,不能去其他府进行院试。各府的考试日期是按照顺序来的,学政在各府各州则依次分期亲临考场主持,学政行事日程基本是固定的。

    学政通常和总督、巡抚一起巡回各府和直隶州举行院试。

    各府的知府或者直隶州知州接到学政巡视的报告后,各府就要打扫驻扎衙门,附带可供千余人考试的试院,等待学政的到来。学政巡视称为“按临”,到达称为“下马”。

    学政第一天下马,第二天拜谒孔子庙,向生员讲读经书。几天后,举行面向童生的院试。

    考试当天,由各县知县带领教官、廪生集结在试院大门外等待开门。伴随第三次号炮,衙吏举着写有各县童生姓名的照准牌,以县为单位,引导童生进入大门,并在第二道仪门前排队等候。

    此时,外搜检官到场,两人一前一后对童生搜身,一旦发现携带参考书或金银就立刻论罪,外搜检官获得奖赏。通过仪门进入考场后,每二十人一组,站在知府面前,再次由内搜检官进行搜身。

    然后考生们来到学政面前,由廪保确认身份,再向旁边的办事员提交结单,换取答题用纸。办事员在考场中指定童生座位,并记录在答题用纸的表格中,童生拿到答题纸后必须不加迟疑地入座。

    答题用纸上有填写姓名的贴纸,称为“浮票”或“浮笺”,贴纸与封面接合处按有三个印章。考生揭下浮票自己保管,只提交写有号码的答卷。日后成绩发表时,合格者通过提交浮票证明是合格者本人。

    此场便是院试的第一场正试。院试正场试题仅考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各府院试的题目皆由学政出题。

    复试则考四书文一篇,经文一篇,五言六韵诗一首,作文以八股文为主。

    第一场录取人数,为当取秀才名额之一倍,用圆圈揭晓,写座号,不写姓名,称之草案。第二场覆试后,拆弥封,写姓名,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

    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廪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廪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但是今年考中的秀才们只有在明年的岁考中,即岁试中取得一等名列前茅的人,才能取得“廪生”称号。

    廪生可以同时在县试、府试、院试等入门考试中,为童生们提供担保,以获得丰厚的担保费。

    廪生有名额限制,其中府学名额为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

    今年西安府的院试日期定在八月初四。

    单就西安府一府,院试就有童生二千名参加,除去今年通过的二百名新童生,剩下的一千八百名童生皆是以往一府考了多次的老童生。

    其中二三十岁的童生人数最多,另外还不乏一些五六十岁,到了白发苍苍仍是童生的老者,像孔乙己一样,考到老死都中不了秀才的老童生。

    像贾珣、杨子凌这样十四岁的少年童生,简直是少之又少。

    今年贾珣、杨子凌、陆修远、孙獓四人亦是府试的前四。只不过贾珣和孙獓不熟就是了。

    此次院试,西安府的录取人数大概在八十人左右,录取率仅有4%。竞争十分激烈。

    而此次的学政,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温仁诚,乃是之前向贾珣和陆修远口出狂言,士子温仕祚的父亲。

    温仁诚是前朝太上皇年间的乙榜进士出身,除了他儿子还在其下参加院试,其他倒也没有违规的地方。

    上次温仕祚在县试时考了个第一百四十六名的成绩,排在录取三百名县试童生的中游水平。而府试时二千名童生,只录取二百名童生,不知道这温仕祚是靠什么才被西安知府录取的。

    八月初四这天。

    马知县带着贾珣、杨子凌、陆修远、孙獓等一众长安县童生在贡院门前站立。经过衙吏的照准牌对照完毕,经过两道搜身后,领完答卷,入座完毕。

    贾珣丝毫不慌,不理会旁边考生的目光,待衙役将第一道四书文试题举起巡视,便拿出草纸誊录。

    旁边几个二十来岁童生看到考题,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离贾珣不远处有个六十来岁的老童生,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上面看着沾了几处油污,看上去衣服的颜色有点黑油黑油的,有点不太干净。

    该老童生看了一眼衙役举着的考题,只见上面写着: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老童生脸色喜不自胜,显然这题目他已找到破题之法。只见该老头忘乎所以,摇头晃脑地吟道:“圣人之行,在于藏......”

    旁边的童生看着已经沉浸在其中的老童生,于心不忍,悄悄地咳了几声。

    老童生没有在意,还待继续吟唱。

    上面观察考纪考风的办事员注意到状况,拿着一印,边走边喊道:“考场之地,不准肆意喧哗。”

    一个朱红色的“吟哦”之罪的印章印在老童生的答卷上。

    此时老童生才反应过来,看到卷面上面十违例之一的吟哦。想要分辨,“汝,汝等.......啊”

    只见老童生气急之下,昏倒了过去。

    本来这一次老童生自恃考中秀才的机会大了几分,但是没稳住心态,被考官在写了一半的答卷上加盖了违规的印。即便他的文章写得再好,也会下降一个等次。

    显然老童生的卷子被盖了违例的印章后,情急之下发病晕倒。

    办事员看了一眼上面端坐的学政提督温仁诚,只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办事员便又掏出另一枚印章,给老童生的卷子上面印了个“不完”。接着几名边上的衙役把晕倒在地的老童生抬走。

    可怜的老头,考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心态没把握住,这后半生怕是秀才无望。

    贾珣低着头,冷眼地看着这一切,继续认真地答起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