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从红楼开始重建大汉 » 第88章 姐妹共聚林府

第88章 姐妹共聚林府

    过了几天后,到了贾珣去林府拜年的日子。

    贾珣吃过早饭,带着晴雯去荣国府等迎春三人,还有贾宝玉的车驾。

    因为带着晴雯出门,今日贾珣也是坐马车前往。

    贾珣等人先进去见过林如海,奉上拜年礼物,说了一会子闲话。林如海便让管家进去叫林黛玉出来。

    过不了多久,林黛玉就从里面出来了。

    除了贾珣过年前见过林黛玉,其他人基本也是两三个月没见,几人见面,姐妹间难免很多话要说。

    一旁的贾宝玉见到林黛玉来了,激动得上前问东问西。

    贾珣让她们几个寻林黛玉说话,便带着晴雯轻车熟路地往香菱的院子中去。

    “香菱,这些日子在这边住得怎么样?”贾珣对正在捧着一本书在读的香菱问道。

    香菱先前看书入了迷,连门外的小丫头高喊“珣二爷来了”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此时贾珣进来说话,香菱也还没有反应过来。

    “香菱,你在看的是什么书?呆子,醒醒。”贾珣走近前,对坐在书桌旁的香菱笑着说道。

    香菱这才蓦地回过神来,看到跟前的贾珣吓了一跳,倒先不好意思起来,然后起身又要给贾珣沏茶。

    “爷来了,我刚才看入迷了,没注意到。这是我的不是。”香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面赔不是,一面要去沏茶。

    贾珣伸手拦住了她,说道:“刚才我在林姑父那里已经喝过。香菱,你读的是什么书啊?”

    说到书,香菱面有喜色,拿起书桌上的书说道:“这是林姑娘的书,叫《王摩诘全集》。林姑娘先叫我读熟五言排律,再教我其他的。”

    上次过来时,林黛玉已经说过这件事。

    看来让香菱先住在林黛玉这里,不仅可以使香菱的名节说出去无碍,而且还可以令林黛玉消遣孤独和无聊,另外也可满足林黛玉求得一名作诗的知己。

    所以对她们两个人都是有益的。

    像史湘云,她诗才虽高,但是其诗词属于大开大合,清新脱俗的流派,和林黛玉的风格不同。

    另外三春等人,诗词方面并没有很擅长。

    眼下林黛玉见到香菱,这位境况与出身看起来和林黛玉很相像的人。况且香菱又是一位好苗子,所以林黛玉是很乐于教香菱学诗。

    一旁的晴雯有点惊诧地看着香菱,她并不知道薛家这位丫鬟怎么在这。眼前这位香菱,就是之前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薛家为了抢她而闹出一条人命官司的丫头,听她的语气,她好像和二爷有点关系?

    晴雯心里在打鼓,凭借她的眼色,这位丫头很有可能是二爷从薛家那里要过来的。

    晴雯再细细打量香菱好几眼,对面这位,颜色美貌和她相比,也不相上下,确实是一名美人胚子。

    晴雯悄悄地偷看贾珣几眼,她眼前的二爷不会看上眼前这位香菱了吧?

    贾珣不知道身后的晴雯所想,不过对于香菱,贾珣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论美貌,香菱和晴雯相差无几,看上去有几分像林黛玉,又有几分像秦可卿。若是化上妆,从侧面看过去,简直能让香菱cosplay这两人。

    晴雯和香菱的颜值是比贾珣喜欢的平儿更好看一些,整个贾府里面除了林黛玉,也就薛宝钗还能和这两位比较一下。

    但是贾珣现在暂时只看上了平儿这位丫鬟。

    贾珣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林妹妹是这方面的行家,她的业师又是进士出身,她教你的自然不失是一条好路子。香菱,以后我只怕不能再叫你香菱,叫你诗呆子倒贴切。”

    说完,贾珣看着香菱有点呆萌的脸蛋,笑出了声。

    见到贾珣的取笑,香菱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捧着书,也在微笑着。

    接着贾珣又问香菱喜欢王右丞的哪首诗。

    说到诗,香菱眼睛明亮了起来,说道:“这本诗集,我最喜欢的是《塞上》的那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若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

    再还有‘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这‘白’‘青’两个字也似无理。想来,必得这两个字才形容得尽,念在嘴里倒像有几千斤重的一个橄榄。还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这‘余’字和‘上’字,难为他怎么想来!

    我们那年上京来,那日下晚便湾住船,岸上又没有人,只有几棵树,远远的几家人家作晚饭,那个烟竟是碧青,连云直上。谁知我昨日晚上读了这两句,倒像我又到了那个地方去了。”

    贾珣点头鼓起掌来,说道:“香菱,你这炼字和把诗词的意境都说出来了,真的很不错。你把平时的解读都拿去请教林妹妹,她心中有丘壑,自然也能指导你。”

    香菱形喜于色,说道:“前儿我已经说过给林姑娘听,她还教了我化用和用典等知识。我每天都过林姑娘房里去请教她呢。”

    贾珣笑着说道:“香菱,看来我让你住在林妹妹家里是选对了。看来上天也不忍抛弃你这副才情,才有遇上林妹妹教你学诗的事情。”

    香菱微笑着,看了看贾珣一眼,又准备看着手中的诗篇。

    贾珣见香菱的心思全都在读诗上面,便说了一会儿话,嘱咐香菱几句便走了。

    贾珣回到刚才林黛玉和迎春她们说话的厅上,放眼望去,只见探春和林黛玉在说话,旁边迎春和惜春在一旁吃瓜子。

    还有一名宝玉,穿着大红斗篷,戴着一顶雪帽,背向着贾珣,看上去倒有点怪怪的。

    “咦,宝兄弟,你在屋里戴什么帽子?”贾珣感到有点奇怪,从后头走过来,朝眼前的贾宝玉看去。

    四处的几名人都笑了出声,眼前的“宝玉”站了起来,脱下雪帽,却是史湘云。

    “原来是云妹妹啊,在后面看得眼岔,还以为是宝玉。今天你怎么过来林妹妹这边的?”贾珣一面笑,一面拨了一下史湘云的发髻上面的花。

    史湘云这时才脱掉借来的贾宝玉的斗篷,靴子也脱掉,额头的带子也取下来。

    “哼,我今天恰好过来林姐姐这里玩,你过来也不叫我,今天也好作弄你一下。”

    看来真是凑巧了,没想到今天连史湘云也过了来。

    贾珣笑着回道:“云妹妹,这很好看啊,确实一开始我也被弄混了。就是从远处一看,看起来和小子没个两样,倒像是个文士侠客似的。”

    此时藏在里间的贾宝玉也出来了,笑着接过史湘云手中的斗篷和束带。

    一旁的林黛玉笑着说道:“旧年三四月的时候,云丫头也穿着宝玉的袍子和靴子,哄老太太只是叫‘宝玉,你过来,仔细那上头挂的灯穗子招下灰来迷了眼’。他只是笑,也不过去。后来大家撑不住笑了,老太太才笑了,说:‘倒扮上男人好看了。’如今他又故意装出个小骚鞑子的样子来。”

    旁边的湘云笑道:“你们瞧我里头打扮的。”一面说,一面脱了外面的褂子。

    只见她里头穿着一件半新的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褃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妆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也穿着麀皮小靴,越显的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在大厅上的众人都笑道:“偏她只爱打扮成个小子的样儿,原比她打扮女儿更俏丽了些。”

    众人说笑了一阵,便要林黛玉带他们去院子里游览,又是吟诗,又是在院子里下棋,玩得不亦乐乎。

    贾珣等人在林府玩到了下午申时,才准备回家。

    到要走的时候,贾宝玉还想拉着林黛玉,不想回家,最后还是贾珣说了句,“宝兄弟,今日老爷在家,不早些回去,否则下次想再出来就难了。”

    贾宝玉这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林黛玉,说道:“林妹妹,过些天我再来寻你玩。”

    林黛玉应了一声,接着由紫鹃等人送贾珣等至前院乘车回去。

    史湘云则由史家人带回家去。

    话又说回到梨香院。

    薛姨妈正在对一旁的薛蟠喝骂着:“你这蛆了心的种子,先前香菱那么好的丫头,让你送了出去。这会子正缺丫头使用,一个多月过去了,整天出去鬼混,毛丫头也不见你卖一个回来。”

    薛蟠此时喝得半醉的,睁着斗大的眼睛,说道:“你以为我乐意?那人拿着刀子要强抢,我还敢反抗不成?”

    一旁风轻云淡的薛宝钗连忙拉住了薛姨妈,说道:“妈,人都给出去这么久了,木已成舟。依我看,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他说了不与咱们家为难,究竟也不怕他报复。”

    薛姨妈在一旁唉声叹气,自从买了香菱这丫头,惹上人命官司,花费了一二千两银子,如今被别人轻飘飘一纸文书抢了过去,怎么不令她痛心疾首。

    在贾府住了两年,她可一次做东请贾府主子的花费都舍不得,这么多钱得来的人没了,薛家确实是大出血的一次。

    薛姨妈爱嘴碎,所以今日又把这件事翻来覆去说了出来。

    喝得有点醉意的薛蟠被薛姨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性子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喊道:“你既然要丫头,我现在就上街上去,打死一个贩子,再抢一个过来,省得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大家清净。”

    唬得薛姨妈连忙上前拉住,喊道:“作死的孽障,你打谁去?你害得你妹妹如今这样,你还要打谁?你先打我来!”

    薛蟠急的眼似铜铃一般,嚷道:“何苦来!又不叫我去,又好好的赖我。将来过一日,我担一日的口舌,不如大家死了清净。”

    听见母亲和哥哥两人一时不合又闹僵起来。

    薛宝钗无法,只得忙上前劝道:“你忍耐些儿罢。妈急的这个样儿,你不说来劝妈,你还反闹的这样。别说是妈,便是旁人来劝你,也为你好,倒把你的性子劝上来了。”

    薛蟠气得对着薛宝钗说道:“这会子又说这话。都是你说的!”

    薛宝钗急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哥哥好没道理,我又说什么了?我好好地劝你,又是我的不是!”

    薛蟠打了一个酒嗝,顾自说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之前又请宝玉过来吃酒,闹得那样,我什么不知道?你是怪我阻了你的好姻缘,叫妈每天都来提点我,好聘往贾家里去!”

    话未说了,把个宝钗气怔了,拉着薛姨妈哭道:“妈妈你听,哥哥说的是什么话!”

    薛蟠见妹妹哭了,便知自己冒撞了,便赌气走到自己房里安歇不提。

    薛姨妈扶着抽噎哭泣的薛宝钗回房,一面又是自责,一面又劝薛宝钗许多好话。

    宝钗满心委屈气忿,待要怎样,又怕他母亲不安,少不得含泪别了母亲,各自回来,到房里整哭了一夜。

    次日薛宝钗早起来,也无心梳洗,胡乱整理整理,便出来瞧母亲。

    薛宝钗来看母亲时,只见薛姨妈正在洗脸梳洗。

    薛姨妈一见薛宝钗来了,便朝面色不太好看的薛宝钗说道:“你大清早起跑来作什么?”

    薛宝钗说道:“我瞧瞧妈身上好不好。昨儿我去了,不知他可又过来闹了没有?”一面说,一面在他母亲身旁坐了,由不得哭将起来。

    薛姨妈见她一哭,自己撑不住,也就哭了一场,一面又劝道:“我的儿,你别委曲了,你等我处分他。你要有个好歹,我指望哪一个来!”

    母女二人抱成一团,哭噎止之不住。

    此时恰好薛蟠在外边听见,连忙跑了进来,对着薛宝钗和薛姨妈,左一个揖,右一个揖,口中说道:“妈,好妹妹,恕我这一次罢!原是我昨儿吃了酒,回来的晚了,路上撞客着了,来家未醒,不知胡说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怨不得你们生气。”

    薛宝钗原来是趴在薛姨妈身上,掩面而哭的,听到薛蟠如此说,由不得又好笑了,遂抬头向地下啐了一口,说道:“你不用做这些像生儿。我知道你的心里多嫌我们娘儿两个,是要变着法儿叫我们离了你,你就心净了。”

    三人此时将话说开了来,才逐渐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