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杀手组织百衣堂
汪茂功道：“我们事后四处寻访，却没有夫人半点消息，八成是死在乱军之中了。”说罢唏嘘不已。
李弈道：“这么说来，李将军和范长卿该是旧识吧？”
汪茂功道：“不错。范长卿那厮曾也在征北军中效力，颇晓谋略，后被唐大将军举荐给朝廷。他的弟弟是唐大将军麾下飞熊卫的指挥使范长风，死于大宁河之变。有这几层关系，李将军对范长卿甚是信任，时常问计于他。但谁能想到，范长卿却是狼子兽心，做了遗臭万年的大汉奸！你可知，毗罗大军当初能及时了解浥阳城的兵力情况，并且能迅速地突破斩马关，很有可能都和这奸贼范长卿关系匪浅呢。”
李弈听得不禁脸上变色，怒道：“同出一门，范长风忠烈报国，而范长卿却卖国卖主，为兄反不如其弟，实是天人共愤！若有机会，我也愿效那专诸、豫让之举，斩奸贼之头，以慰天下忠义之士。”
汪茂功赞道：“好，有志气！小兄弟，若是我们这次再行刺不成，以后可能就要看汝辈的了。”
“怎么，你们又要行刺？”李弈没料到汪茂功受伤未逾，便急着再动手，忙问道，“什么时候？派谁去？汪大叔，你们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可别贸然出手。”
汪茂功道：“你别担心，这次我们不自己动手，而是找人去做这事。”
“是什么人？”
“便是如专诸、豫让那样的人。”汪茂功见李弈没听懂，解释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三百六十行中，有一行，就是专门做杀人的生意。他们收人钱财，替人杀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钱够，他们都愿意去做。”
“你的意思，是收买杀手去刺杀范长卿？”
“嗯，是这个意思。对于大汉奸，我们无须讲什么道义。”汪茂功道，“那年轻人剑术高强，我们许多人都败在他的剑下，要报仇委实不易。我这次来安陵，原是要联络一个杀手组织去刺杀范长卿。前几日的行刺是我自作主张，都怪我轻敌了。还是大当家说的对，我们仅凭自己的力量，暂时还动不了范长卿。”
李弈听汪茂功这话，隐隐觉得有些不适，因为雇凶杀人的做法，并非大丈夫所为。但他转念一想，汪茂功说的也没错，对付大奸大恶之徒，不能迂腐地讲道义，否则若是己力不逮而致养寇成患，只怕危害更大，遂问道：“会有杀手能强得了那年轻人？”
“你可莫小瞧了这一行，他们专门吃这碗饭，其中不乏藏龙卧虎之辈。”汪茂功道，“绝顶的杀手极善于伪装自己，放在人群中，他们和常人无异，但出人意料的雷霆一击，极可能令武功比他们更高的猎物都无法招架。这一行非常古老，我们联络的杀手组织，就是近几年来名声大噪的‘百衣堂’。”
“‘百衣堂’？”李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市井歌曰——‘身有百衣，脸有千面，万人丛中，伏隐不现，杀机骤起，神仙莫见’，说的便是百衣堂。”汪茂功道，“那百衣堂在杀手的行当坐第一把的交椅，它的势力已遍及毗罗、北辽，若有他们出手，范长卿的好日子就算要到头了。”
李弈颔首道：“既如此就最好了，只盼范贼能尽早授首，还被他所害之人一个公道！”他目光闪闪，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些不能亲手手刃奸贼遗憾。
汪茂功接着道：“十多天前，我已约了百衣堂安陵城的主事四月初九相见，商议诛贼之事。”
“四月初九？那便是明日了。”
“不错。”汪茂功道，“所以想请小兄弟你再帮我个忙，在明日未时前将我送出侯史府的大门，以便我赶去赴约。”
侯史府门前有侍卫守卫，汪茂功腿伤未愈，要溜出并不容易。李弈道：“这我来想办法，不会耽误了汪大叔的要事。”
想起明日便要分离，两人几日相处下来，俱有些不舍。
汪茂功道：“小兄弟，你想回晋国吗？”
这话正问到李弈的心坎，李弈心驰神往道：“怎么不想呢？我自幼便在毗罗，常听阿娘说起晋国的诸般好处，雄伟壮丽的山川，烟波浩渺的江南，人人敬而无失，恭而有礼，我虽不曾亲见，那画面却时常在我梦里出现呢。”
汪茂功笑道：“等诛奸之事办完，我带你回晋国。”
李弈点点头，心想：“若是没有毗罗花，我即使回了晋国，也是命不长久。”但他不忍拂了汪茂功好意，也不想让自己的困扰牵累汪茂功，遂不多置言，只是说道：“多谢汪大叔。”
第二日一早，李弈就去找二管家打听须外出办的差事。按他的心思，若是有用到马车的地方，便可以将汪茂功藏在马车底下，怎么进来的就怎么送出去。
二管家想了想道：“夫人昨儿吩咐，让去接哥舒家的小姐来府上住两天。老汤早上驾马车出去，大约午前能回。到时你就用那辆马车去接。”跟着说了哥舒府的地址，附带上一封夫人的名贴。
正是想什么来什么，李弈爽快地一口答应，接过夫人的名贴放在内兜。接着，他去棚屋跟汪茂功说了安排，又让汪茂功换一身侯史府家丁的衣服，静等老汤返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午时已过，老汤却仍未回府。李弈等得着急，不时去大门口张望。守大门的侍卫打趣他道：“你这一会会的来，是等哪家的小媳妇呀？”
李弈苦着脸道：“你别瞎说。夫人命去接哥舒家的小姐，这老汤却许久不回，可不耽误事吗？”他有意和侍卫说得仔细。
侍卫道：“按老汤的脾气，八成又去哪个小酒馆灌黄汤了，你有的好等。”
李弈道：“那可真要命了，要耽误了事，夫人怪罪下来，谁也别想好过。”
侍卫见李弈满脸焦急之色，以为李弈是怕夫人怪罪，也替李弈着急。他哪里知道，李弈心中急的却是汪茂功的赴约之事。
李弈道：“这么说来，李将军和范长卿该是旧识吧？”
汪茂功道：“不错。范长卿那厮曾也在征北军中效力，颇晓谋略，后被唐大将军举荐给朝廷。他的弟弟是唐大将军麾下飞熊卫的指挥使范长风，死于大宁河之变。有这几层关系，李将军对范长卿甚是信任，时常问计于他。但谁能想到，范长卿却是狼子兽心，做了遗臭万年的大汉奸！你可知，毗罗大军当初能及时了解浥阳城的兵力情况，并且能迅速地突破斩马关，很有可能都和这奸贼范长卿关系匪浅呢。”
李弈听得不禁脸上变色，怒道：“同出一门，范长风忠烈报国，而范长卿却卖国卖主，为兄反不如其弟，实是天人共愤！若有机会，我也愿效那专诸、豫让之举，斩奸贼之头，以慰天下忠义之士。”
汪茂功赞道：“好，有志气！小兄弟，若是我们这次再行刺不成，以后可能就要看汝辈的了。”
“怎么，你们又要行刺？”李弈没料到汪茂功受伤未逾，便急着再动手，忙问道，“什么时候？派谁去？汪大叔，你们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可别贸然出手。”
汪茂功道：“你别担心，这次我们不自己动手，而是找人去做这事。”
“是什么人？”
“便是如专诸、豫让那样的人。”汪茂功见李弈没听懂，解释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三百六十行中，有一行，就是专门做杀人的生意。他们收人钱财，替人杀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钱够，他们都愿意去做。”
“你的意思，是收买杀手去刺杀范长卿？”
“嗯，是这个意思。对于大汉奸，我们无须讲什么道义。”汪茂功道，“那年轻人剑术高强，我们许多人都败在他的剑下，要报仇委实不易。我这次来安陵，原是要联络一个杀手组织去刺杀范长卿。前几日的行刺是我自作主张，都怪我轻敌了。还是大当家说的对，我们仅凭自己的力量，暂时还动不了范长卿。”
李弈听汪茂功这话，隐隐觉得有些不适，因为雇凶杀人的做法，并非大丈夫所为。但他转念一想，汪茂功说的也没错，对付大奸大恶之徒，不能迂腐地讲道义，否则若是己力不逮而致养寇成患，只怕危害更大，遂问道：“会有杀手能强得了那年轻人？”
“你可莫小瞧了这一行，他们专门吃这碗饭，其中不乏藏龙卧虎之辈。”汪茂功道，“绝顶的杀手极善于伪装自己，放在人群中，他们和常人无异，但出人意料的雷霆一击，极可能令武功比他们更高的猎物都无法招架。这一行非常古老，我们联络的杀手组织，就是近几年来名声大噪的‘百衣堂’。”
“‘百衣堂’？”李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市井歌曰——‘身有百衣，脸有千面，万人丛中，伏隐不现，杀机骤起，神仙莫见’，说的便是百衣堂。”汪茂功道，“那百衣堂在杀手的行当坐第一把的交椅，它的势力已遍及毗罗、北辽，若有他们出手，范长卿的好日子就算要到头了。”
李弈颔首道：“既如此就最好了，只盼范贼能尽早授首，还被他所害之人一个公道！”他目光闪闪，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些不能亲手手刃奸贼遗憾。
汪茂功接着道：“十多天前，我已约了百衣堂安陵城的主事四月初九相见，商议诛贼之事。”
“四月初九？那便是明日了。”
“不错。”汪茂功道，“所以想请小兄弟你再帮我个忙，在明日未时前将我送出侯史府的大门，以便我赶去赴约。”
侯史府门前有侍卫守卫，汪茂功腿伤未愈，要溜出并不容易。李弈道：“这我来想办法，不会耽误了汪大叔的要事。”
想起明日便要分离，两人几日相处下来，俱有些不舍。
汪茂功道：“小兄弟，你想回晋国吗？”
这话正问到李弈的心坎，李弈心驰神往道：“怎么不想呢？我自幼便在毗罗，常听阿娘说起晋国的诸般好处，雄伟壮丽的山川，烟波浩渺的江南，人人敬而无失，恭而有礼，我虽不曾亲见，那画面却时常在我梦里出现呢。”
汪茂功笑道：“等诛奸之事办完，我带你回晋国。”
李弈点点头，心想：“若是没有毗罗花，我即使回了晋国，也是命不长久。”但他不忍拂了汪茂功好意，也不想让自己的困扰牵累汪茂功，遂不多置言，只是说道：“多谢汪大叔。”
第二日一早，李弈就去找二管家打听须外出办的差事。按他的心思，若是有用到马车的地方，便可以将汪茂功藏在马车底下，怎么进来的就怎么送出去。
二管家想了想道：“夫人昨儿吩咐，让去接哥舒家的小姐来府上住两天。老汤早上驾马车出去，大约午前能回。到时你就用那辆马车去接。”跟着说了哥舒府的地址，附带上一封夫人的名贴。
正是想什么来什么，李弈爽快地一口答应，接过夫人的名贴放在内兜。接着，他去棚屋跟汪茂功说了安排，又让汪茂功换一身侯史府家丁的衣服，静等老汤返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午时已过，老汤却仍未回府。李弈等得着急，不时去大门口张望。守大门的侍卫打趣他道：“你这一会会的来，是等哪家的小媳妇呀？”
李弈苦着脸道：“你别瞎说。夫人命去接哥舒家的小姐，这老汤却许久不回，可不耽误事吗？”他有意和侍卫说得仔细。
侍卫道：“按老汤的脾气，八成又去哪个小酒馆灌黄汤了，你有的好等。”
李弈道：“那可真要命了，要耽误了事，夫人怪罪下来，谁也别想好过。”
侍卫见李弈满脸焦急之色，以为李弈是怕夫人怪罪，也替李弈着急。他哪里知道，李弈心中急的却是汪茂功的赴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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