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美艳主事
浓郁的香风刮过，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李弈和汪茂功跟前。
那红衣女子脸带媚笑，年纪虽已不轻，全身上下仍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就听她开门见山道：“汪先生你好，奴家就是冷歆梅，百衣堂在安陵城的主事人。”
李弈想起初见韩昕亦是一袭红衣，和这女子相比，前者明艳端庄，后者妖娆多姿，两人各有各的美，但都是中原才会有的风姿艳色。
汪茂功和百衣堂有过一些联络，但都是通过中间人传递消息，这是第一次见面。他眼见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事人竟是如此一个美艳妇人，“久仰”二字刚到嘴边，立刻改口道：“冷主事如此靓丽，当真叫人猜想不到。”
冷歆梅掩嘴笑道：“汪先生过奖了。适才奴家的属下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那声音又软又甜，令人不忍违逆其意。
汪茂功道：“好说好说。”
冷歆梅刚坐定，轻轻拍了拍手，掌柜从门外提进一个四四方方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又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这是什么东西？”李弈问道。
冷歆梅看了一眼李弈，笑吟吟地说道：“小兄弟，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李弈见那食盒普普通通的，看不出什么古怪，遂上前将绑在外面的绳子解开，小心翼翼地翻开盖子。盖子开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李弈看得仔细，饶是平时一贯镇静自若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连向后退了两步。
冷歆梅笑得花枝乱颤道：“汪先生，你这徒弟的胆子不够大呀。”
汪茂功凑过头去看，就见四方的食盒里装着一颗人头。那人头的眼睛兀自睁开着，碧眼虬髯，甚是吓人。人头的断颈处用石灰裹着，令其不至腐烂。汪茂功道：“冷主事将人头装在食盒里，倒是新鲜。”
“新鲜的好下锅呀。”冷歆梅似乎将这人头当做鸡头鸭首一般，笑道：“这就是毗罗前锋营统军大将室韦苍的人头，请你验收。”
汪茂功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室韦苍当初杀了多少大晋子民，还有我飞虎寨的兄弟。看这样子，死了兀自逞凶。花蛇说你们办事干净利落，果然没错。”
李弈看得目瞪口呆。他前几日刚刚在驿馆受了室韦苍的鞭笞，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哪料到室韦苍却已是身首异处，当真是报应不爽呀。
冷歆梅道：“我不管他是杀的大晋子民，还是杀的毗罗子民，在我眼里，他就值一千两黄金。”
李弈见汪茂功和冷歆梅论起价格，顿时明白，汪茂功之前应是通过中间人花蛇聘请百衣堂去杀了这毗罗的大将，今日便是交货的时候。室韦苍曾带兵围剿飞虎寨，本就是飞虎寨的心腹大患，汪茂功等人必欲除之而后快。
就见汪茂功不急不慢地撕开内衣的一角，去了线头，从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冷歆梅道：“扣除已给的三百两定金，这是剩下的七百两黄金，汇通钱庄的银票，上有汇通钱庄大掌柜郭嵩年的签书，可三十六州通兑。”
冷歆梅接过瞄了一眼道：“汇通钱庄的信誉比黄金还值钱，这单咱们就算做成了。多谢了，汤老板。”说着微微一福，俨然一副生意人的做派。
汪茂功道：“这一单成固可喜，但更重要的，是测试你们百衣堂的实力。”
“我们的实力有没有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汪茂功道，“所以，现在有一笔更大的买卖，不知冷主事有没有兴趣？”
“赚钱的买卖，百衣堂从来都很有兴趣。只要钱到位，就是要杀奴家的亲生老子，奴家也绝不会叫汪先生失望。”冷歆梅媚眼如丝地看向汪茂功道。
汪茂功笑道：“只要你肯接，钱也绝对不是问题。”
“这回，你想要谁的命？”
汪茂功站起身，缓缓伸出五根手指道：“这次我给你五千两黄金，我想要范长卿的人头。”
买室韦苍人头的一千两黄金已算不少，买范长卿的五千两黄金，更足够千户中产之家十年之用。李弈心里暗暗道：“好家伙，汪大叔竟这么有钱啊！”
他看向冷歆梅，心想后者必然欣然允从。
岂料冷歆梅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若说适才的冷歆梅冶艳如火，从“范长卿”三个字从汪茂功的口中吐出开始，她便变得冷若冰霜。李弈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变化有如此之快，竟看得呆了。
汪茂功见冷歆梅没有答话，问道：“你是觉得少吗？”
冷歆梅摇头道：“汤老板出价公道，这价格只高不低。”
“那你能接吗？”
“这个……有点困难。奴家得盘算盘算。”
“为什么？”汪茂功听到冷歆梅带些犹豫的回答，奇道，“你不是刚刚说过，只要钱到位，便不会令我失望吗？”
冷歆梅冷笑着看向汪茂功道：“几日前范长卿在自家门前被刺，是你们做的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冷歆梅道：“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范长卿身边有个年轻人，剑术深不可测，即使未达到武圣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这难啃的骨头，奴家自要好好掂量。”
汪茂功眉头一蹙道：“你也知道那年轻人？”
“那是当然，做我们这一行的除了小心谨慎，最要紧就是消息灵通。”冷歆梅瞥了汪茂功一眼，缓缓道，“就比如奴家知道，汪先生在飞虎寨落草前，是节度使李纲的部下。而今汪先生贵为飞虎寨的头领，奴家原以为诛杀室韦苍是因为他杀了飞虎寨不少人，其实早该想到，范长卿才是汪先生最大的目标。那李纲就是在浥阳之难中被范长卿害死的，汪先生是要为旧主报仇呀！”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汪茂功脸色微沉。
“若不查清楚你的底细，奴家怎敢与你做这杀头的买卖？”冷歆梅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奴家还知道，你让我百衣堂先杀室韦苍，就是让我们交的投名状，自此在毗罗国，你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有我们挡在前面，你们就安全多了。嘿嘿，汪先生的算计可深呀。”
那红衣女子脸带媚笑，年纪虽已不轻，全身上下仍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就听她开门见山道：“汪先生你好，奴家就是冷歆梅，百衣堂在安陵城的主事人。”
李弈想起初见韩昕亦是一袭红衣，和这女子相比，前者明艳端庄，后者妖娆多姿，两人各有各的美，但都是中原才会有的风姿艳色。
汪茂功和百衣堂有过一些联络，但都是通过中间人传递消息，这是第一次见面。他眼见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事人竟是如此一个美艳妇人，“久仰”二字刚到嘴边，立刻改口道：“冷主事如此靓丽，当真叫人猜想不到。”
冷歆梅掩嘴笑道：“汪先生过奖了。适才奴家的属下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那声音又软又甜，令人不忍违逆其意。
汪茂功道：“好说好说。”
冷歆梅刚坐定，轻轻拍了拍手，掌柜从门外提进一个四四方方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又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这是什么东西？”李弈问道。
冷歆梅看了一眼李弈，笑吟吟地说道：“小兄弟，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李弈见那食盒普普通通的，看不出什么古怪，遂上前将绑在外面的绳子解开，小心翼翼地翻开盖子。盖子开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李弈看得仔细，饶是平时一贯镇静自若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连向后退了两步。
冷歆梅笑得花枝乱颤道：“汪先生，你这徒弟的胆子不够大呀。”
汪茂功凑过头去看，就见四方的食盒里装着一颗人头。那人头的眼睛兀自睁开着，碧眼虬髯，甚是吓人。人头的断颈处用石灰裹着，令其不至腐烂。汪茂功道：“冷主事将人头装在食盒里，倒是新鲜。”
“新鲜的好下锅呀。”冷歆梅似乎将这人头当做鸡头鸭首一般，笑道：“这就是毗罗前锋营统军大将室韦苍的人头，请你验收。”
汪茂功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室韦苍当初杀了多少大晋子民，还有我飞虎寨的兄弟。看这样子，死了兀自逞凶。花蛇说你们办事干净利落，果然没错。”
李弈看得目瞪口呆。他前几日刚刚在驿馆受了室韦苍的鞭笞，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哪料到室韦苍却已是身首异处，当真是报应不爽呀。
冷歆梅道：“我不管他是杀的大晋子民，还是杀的毗罗子民，在我眼里，他就值一千两黄金。”
李弈见汪茂功和冷歆梅论起价格，顿时明白，汪茂功之前应是通过中间人花蛇聘请百衣堂去杀了这毗罗的大将，今日便是交货的时候。室韦苍曾带兵围剿飞虎寨，本就是飞虎寨的心腹大患，汪茂功等人必欲除之而后快。
就见汪茂功不急不慢地撕开内衣的一角，去了线头，从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冷歆梅道：“扣除已给的三百两定金，这是剩下的七百两黄金，汇通钱庄的银票，上有汇通钱庄大掌柜郭嵩年的签书，可三十六州通兑。”
冷歆梅接过瞄了一眼道：“汇通钱庄的信誉比黄金还值钱，这单咱们就算做成了。多谢了，汤老板。”说着微微一福，俨然一副生意人的做派。
汪茂功道：“这一单成固可喜，但更重要的，是测试你们百衣堂的实力。”
“我们的实力有没有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汪茂功道，“所以，现在有一笔更大的买卖，不知冷主事有没有兴趣？”
“赚钱的买卖，百衣堂从来都很有兴趣。只要钱到位，就是要杀奴家的亲生老子，奴家也绝不会叫汪先生失望。”冷歆梅媚眼如丝地看向汪茂功道。
汪茂功笑道：“只要你肯接，钱也绝对不是问题。”
“这回，你想要谁的命？”
汪茂功站起身，缓缓伸出五根手指道：“这次我给你五千两黄金，我想要范长卿的人头。”
买室韦苍人头的一千两黄金已算不少，买范长卿的五千两黄金，更足够千户中产之家十年之用。李弈心里暗暗道：“好家伙，汪大叔竟这么有钱啊！”
他看向冷歆梅，心想后者必然欣然允从。
岂料冷歆梅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若说适才的冷歆梅冶艳如火，从“范长卿”三个字从汪茂功的口中吐出开始，她便变得冷若冰霜。李弈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变化有如此之快，竟看得呆了。
汪茂功见冷歆梅没有答话，问道：“你是觉得少吗？”
冷歆梅摇头道：“汤老板出价公道，这价格只高不低。”
“那你能接吗？”
“这个……有点困难。奴家得盘算盘算。”
“为什么？”汪茂功听到冷歆梅带些犹豫的回答，奇道，“你不是刚刚说过，只要钱到位，便不会令我失望吗？”
冷歆梅冷笑着看向汪茂功道：“几日前范长卿在自家门前被刺，是你们做的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冷歆梅道：“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范长卿身边有个年轻人，剑术深不可测，即使未达到武圣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这难啃的骨头，奴家自要好好掂量。”
汪茂功眉头一蹙道：“你也知道那年轻人？”
“那是当然，做我们这一行的除了小心谨慎，最要紧就是消息灵通。”冷歆梅瞥了汪茂功一眼，缓缓道，“就比如奴家知道，汪先生在飞虎寨落草前，是节度使李纲的部下。而今汪先生贵为飞虎寨的头领，奴家原以为诛杀室韦苍是因为他杀了飞虎寨不少人，其实早该想到，范长卿才是汪先生最大的目标。那李纲就是在浥阳之难中被范长卿害死的，汪先生是要为旧主报仇呀！”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汪茂功脸色微沉。
“若不查清楚你的底细，奴家怎敢与你做这杀头的买卖？”冷歆梅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奴家还知道，你让我百衣堂先杀室韦苍，就是让我们交的投名状，自此在毗罗国，你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有我们挡在前面，你们就安全多了。嘿嘿，汪先生的算计可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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