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初谋锄奸
汪茂功被冷歆梅说中心思，暗暗心惊于这女子的精明，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们做的不就是这种买卖吗？”
冷歆梅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绑在一根线上倒无妨，但有钱赚，更要有命花呀。”
“这样说，你们是不接了？”
“也并非不接，只是百衣堂向来是不做没有胜算的事。”冷歆梅道，“你要知道，摸你的底，我们只用了五天。但那年轻人的底细，包括他的家世、师承，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带着一把不够锋利的再平常不过的镔铁钝剑，目前未逢敌手。”
“这么说来，你们早就在留心范长卿的动向？”
“这个……”冷歆梅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中竟莫名地闪过一丝惧色，赶紧岔开话道，“总之就一个字：难！”
“我自然知道是难，否则也不会愿意比室韦苍的那一笔多花四千两黄金这么多。”汪茂功无奈，只能动之以财帛，做最后的争取。
五千两黄金的诱惑力终究还是令冷歆梅犹豫不决，她想了想，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汪茂功见有转机，赶紧追问道。
“除非能有一个时机，正巧那年轻人不在范长卿身边，或者他们相距三十步以外也行。”
汪茂功还以为有什么妙招，听了冷歆梅的话，一颗心又沉了下去：“那年轻人形影不离地跟在范长卿的身侧，要找到这样一个时机，那可难了。”
冷歆梅两手一摊道：“这就没法子了。”
眼看刺杀范长卿一事陷入僵局，一旁的李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了声“我……”，欲言又止。
那冷歆梅平日里以客店为幌子，见多识广，最善察言观色，李弈的表情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她转向李弈，莞尔一笑道：“对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把这小兄弟忘在一边了。好像……他不是你的徒弟吧？”
“嘿嘿，冷主事消息灵通，这自然也瞒不过你。”汪茂功见被识破，索性坦言道，“他是我的生死兄弟，现下在侯史府做事，为人十分可靠。”
“在侯史府？那倒是个好地方。”冷歆梅眨眨眼睛，暗自思索这其中存在的机会。她以一介女流，直能做到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事，除了出众的外表和果决的手段外，就在于能挖掘机会，并把握机会。
“你想说什么？”汪茂功看向李弈。
“我知道有个机会。”李弈的眼中闪着些许兴奋的光彩。
冷歆梅和汪茂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机会？”
“四月十四日……”李弈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说道，“对，就是四月十四日，侯史倚盛邀请范长卿去侯史府赴宴，届时会让那年轻人教侯史府的少爷侯史建击鞠之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范长卿了。”
“在侯史府内？”汪茂功皱眉道，“侯史府四周都是侍卫，外人想混进去都难呢，更何况在府内动手。”
冷歆梅听在耳中，却是眼睛一亮。她抿着唇沉思片刻，似是心有所得，面绽笑颜道：“小兄弟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奴家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这个嘛……嘿嘿……容奴家先卖个关子。”冷歆梅莫测高深道。
汪茂功满腹狐疑：“那这个买卖，你是接还是不接？”
冷歆梅道：“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再来此地，自见分晓。不过，这次须先给五成的定金。”
“定金不成问题，关键是你真有法子？”
冷歆梅笑而不答，轻挪金莲去把房门打开，已然做出送客的架势。
那掌柜在门口候着，冷歆梅向掌柜吩咐了几句，然后对汪茂功和李弈说道：“今日就说到这里，恕奴家不远送了。”福了一福，盈盈笑意，目光只在李弈身上打转。
掌柜将汪茂功和李弈送到店门口，揖手道：“汪先生莫忘了三日之期。”又指了指李弈道：“大娘子特别提醒，届时务必请这位小兄弟一道前来。”
“唔，冷主事是何意思？”
掌柜道：“汪先生无需多问，大娘子自有她的道理。”说完便不再多言一字。
汪茂功和李弈上了马车，起驾回程。一路上两人一番讨论，却都猜不出那冷歆梅有何法子。
马车到了一个荒废的土地庙前，汪茂功道：“此地将我放下吧。”
李弈停住马车，和汪茂功道别。汪茂功道：“三日后，只能辛苦小兄弟再跑一趟。我们先在此处碰面，再一道前去。”李弈点头称是，目送汪茂功的背影先行去了。
这时时间已不早，李弈却没有急于赶路，而是跳下马车，钻到车底去将一个车轮卸下，再重新安装上，又拣一块锋利的石头去磨车轱辘等处，一番折腾后，这才重新启程。
哥舒府在城南的位置，哥舒夫人和侯史夫人是表姐妹，侯史夫人对哥舒家的这个外甥女自小就甚是喜爱。李弈快马加鞭赶到哥舒府后，将侯史夫人的名贴递给管家，又说了些夫人想念表小姐的客套话，便在府门外候着。管家进去通禀，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一个丫鬟陪哥舒小姐出门，上了李弈的马车，另有一名护院随行。
傍晚时分，李弈的马车回到侯史府，早有那管家、奶妈迎出，拥着哥舒小姐去和侯史夫人相见。
李弈将马车拉去车房交给老汤，正巧二管家走过。他见李弈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还有不少尘土，问道：“你怎么才回，夫人都等急了。”
老汤忙给李弈打眼色。李弈心里早已想好对策，半句不提老汤喝酒晚回的事，只是说半道上车轱辘坏了，修理耽误了工夫。
老汤趴到车下检查了一遍，说道：“车轱辘磨损得厉害，车轮也有些松了，明日我送去东门铁匠铺去修一修。”
二管家道：“那你抓点紧，别耽误了老爷出行。”
“您放心嘞，不会耽误的。”
老汤走后，二管家问李弈道：“路上没遇到其他麻烦事吧？”
“除了车轱辘这点问题，别的都还顺利。”李弈咧嘴笑道，“只要离少爷远点，做啥也难不了我。”
二管家不屑地摇摇头道：“你就少贫嘴了。明早你去装两车柴火回来，给厨房送去。”
李弈道：“晓得了。”
冷歆梅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绑在一根线上倒无妨，但有钱赚，更要有命花呀。”
“这样说，你们是不接了？”
“也并非不接，只是百衣堂向来是不做没有胜算的事。”冷歆梅道，“你要知道，摸你的底，我们只用了五天。但那年轻人的底细，包括他的家世、师承，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带着一把不够锋利的再平常不过的镔铁钝剑，目前未逢敌手。”
“这么说来，你们早就在留心范长卿的动向？”
“这个……”冷歆梅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中竟莫名地闪过一丝惧色，赶紧岔开话道，“总之就一个字：难！”
“我自然知道是难，否则也不会愿意比室韦苍的那一笔多花四千两黄金这么多。”汪茂功无奈，只能动之以财帛，做最后的争取。
五千两黄金的诱惑力终究还是令冷歆梅犹豫不决，她想了想，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汪茂功见有转机，赶紧追问道。
“除非能有一个时机，正巧那年轻人不在范长卿身边，或者他们相距三十步以外也行。”
汪茂功还以为有什么妙招，听了冷歆梅的话，一颗心又沉了下去：“那年轻人形影不离地跟在范长卿的身侧，要找到这样一个时机，那可难了。”
冷歆梅两手一摊道：“这就没法子了。”
眼看刺杀范长卿一事陷入僵局，一旁的李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了声“我……”，欲言又止。
那冷歆梅平日里以客店为幌子，见多识广，最善察言观色，李弈的表情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她转向李弈，莞尔一笑道：“对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把这小兄弟忘在一边了。好像……他不是你的徒弟吧？”
“嘿嘿，冷主事消息灵通，这自然也瞒不过你。”汪茂功见被识破，索性坦言道，“他是我的生死兄弟，现下在侯史府做事，为人十分可靠。”
“在侯史府？那倒是个好地方。”冷歆梅眨眨眼睛，暗自思索这其中存在的机会。她以一介女流，直能做到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事，除了出众的外表和果决的手段外，就在于能挖掘机会，并把握机会。
“你想说什么？”汪茂功看向李弈。
“我知道有个机会。”李弈的眼中闪着些许兴奋的光彩。
冷歆梅和汪茂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机会？”
“四月十四日……”李弈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说道，“对，就是四月十四日，侯史倚盛邀请范长卿去侯史府赴宴，届时会让那年轻人教侯史府的少爷侯史建击鞠之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范长卿了。”
“在侯史府内？”汪茂功皱眉道，“侯史府四周都是侍卫，外人想混进去都难呢，更何况在府内动手。”
冷歆梅听在耳中，却是眼睛一亮。她抿着唇沉思片刻，似是心有所得，面绽笑颜道：“小兄弟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奴家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这个嘛……嘿嘿……容奴家先卖个关子。”冷歆梅莫测高深道。
汪茂功满腹狐疑：“那这个买卖，你是接还是不接？”
冷歆梅道：“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再来此地，自见分晓。不过，这次须先给五成的定金。”
“定金不成问题，关键是你真有法子？”
冷歆梅笑而不答，轻挪金莲去把房门打开，已然做出送客的架势。
那掌柜在门口候着，冷歆梅向掌柜吩咐了几句，然后对汪茂功和李弈说道：“今日就说到这里，恕奴家不远送了。”福了一福，盈盈笑意，目光只在李弈身上打转。
掌柜将汪茂功和李弈送到店门口，揖手道：“汪先生莫忘了三日之期。”又指了指李弈道：“大娘子特别提醒，届时务必请这位小兄弟一道前来。”
“唔，冷主事是何意思？”
掌柜道：“汪先生无需多问，大娘子自有她的道理。”说完便不再多言一字。
汪茂功和李弈上了马车，起驾回程。一路上两人一番讨论，却都猜不出那冷歆梅有何法子。
马车到了一个荒废的土地庙前，汪茂功道：“此地将我放下吧。”
李弈停住马车，和汪茂功道别。汪茂功道：“三日后，只能辛苦小兄弟再跑一趟。我们先在此处碰面，再一道前去。”李弈点头称是，目送汪茂功的背影先行去了。
这时时间已不早，李弈却没有急于赶路，而是跳下马车，钻到车底去将一个车轮卸下，再重新安装上，又拣一块锋利的石头去磨车轱辘等处，一番折腾后，这才重新启程。
哥舒府在城南的位置，哥舒夫人和侯史夫人是表姐妹，侯史夫人对哥舒家的这个外甥女自小就甚是喜爱。李弈快马加鞭赶到哥舒府后，将侯史夫人的名贴递给管家，又说了些夫人想念表小姐的客套话，便在府门外候着。管家进去通禀，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一个丫鬟陪哥舒小姐出门，上了李弈的马车，另有一名护院随行。
傍晚时分，李弈的马车回到侯史府，早有那管家、奶妈迎出，拥着哥舒小姐去和侯史夫人相见。
李弈将马车拉去车房交给老汤，正巧二管家走过。他见李弈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还有不少尘土，问道：“你怎么才回，夫人都等急了。”
老汤忙给李弈打眼色。李弈心里早已想好对策，半句不提老汤喝酒晚回的事，只是说半道上车轱辘坏了，修理耽误了工夫。
老汤趴到车下检查了一遍，说道：“车轱辘磨损得厉害，车轮也有些松了，明日我送去东门铁匠铺去修一修。”
二管家道：“那你抓点紧，别耽误了老爷出行。”
“您放心嘞，不会耽误的。”
老汤走后，二管家问李弈道：“路上没遇到其他麻烦事吧？”
“除了车轱辘这点问题，别的都还顺利。”李弈咧嘴笑道，“只要离少爷远点，做啥也难不了我。”
二管家不屑地摇摇头道：“你就少贫嘴了。明早你去装两车柴火回来，给厨房送去。”
李弈道：“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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