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再谋锄奸（1）
从人皮面具这一条线去挖掘那假扮成晋使之人的身份线索的方法没能走通，李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接着，两人互相说了这几日的经历，话头又转到那冷歆梅会使用什么法子上，胡乱猜了几个，却都觉不大靠谱，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宾至客店门口。
客店四周比三日前更冷清了些。掌柜早就在门口候着，没说几句闲话，直接将李弈和汪茂功带到上次碰面的房间。
不一会儿，冷歆梅袅袅婷婷而来，脸上化着浓妆，只觉比上一次更加妩媚。
众人未及寒暄，冷歆梅便开门见山道：“汪先生可是把定金带来了？”
汪茂功取下毡帽，从帽檐的内衬中掏出五张纸来，展开给冷歆梅看：“这是汇通钱庄五张五百两黄金的兑票。”
冷歆梅笑道：“汪先生果然守信。”
汪茂功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法子了吧。”
冷歆梅道：“那是自然。”说着拍拍手。
房门开出，一个胖子走了进来，油光满面，一脸市井之气。
汪茂功奇道：“这是何人？”
不待冷歆梅答话，李弈已然讶然出声道：“你……是胖福叔？”
汪茂功看向李弈：“你认得此人？”
“不错，他是侯史府的厨房管事。”李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胖福看，那胖福只是笑而不言。
汪茂功转头又看向冷歆梅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歆梅笑得花枝招展：“杀人便如医病，都是精细活。这就是我们此次刺杀范长卿的药引。小兄弟，你想不到吧？”
“我确实想不到。”李弈道，“胖福叔是侯史府的老人了，比我进府得都早，没想到却是你们的人。”
汪茂功却是不以为然：“他是你们刚收买的吧？”
那百衣堂在毗罗国经营的日子尚短，汪茂功不觉得冷歆梅会早早就在侯史府伏下棋子，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几日刚刚重金收买。
冷歆梅得意的娇笑如银铃脆响，她的目光在汪茂功和李弈脸上扫来扫去，在充分享受两人的惊诧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才缓缓说道：“三天时间收买一个对侯史府忠心耿耿的老人，可也不容易呢。”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冷歆梅道：“侯九，你让两位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胖福”点点头，拿手把衣领掀开，去脖颈后面用力拉扯。在李弈和汪茂功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注视下，“胖福”费了好一会儿工夫，从脸上除下一个人皮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来，却是一张狭长瘦脸，和他肥胖的体型大相径庭。
汪茂功和李弈俱是大出所料，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彼此瞪大的眼睛仿佛在说：“正是说什么来什么。”
他们在来的路上一路聊的换脸的话题，岂知冷歆梅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马就给整了一出。
李弈对胖福是太熟悉了，平日里他也没少受胖福的欺负，经常被指派着做这做那。但那瘦脸汉子若是没有自己把人皮面具摘了，他是没有看出一点破绽，不禁暗暗道：“这易容换脸之术端得可怕！”
汪茂功接过人皮面具反复看了看，啧啧称奇道：“面具做得太逼真了。”
“那是当然。”冷歆梅笑道，“这是左青青亲手做的，绝对可以假乱真。”
“是‘千面人狐’左青青？”汪茂功和李弈又对视了一眼。
“不错。”
“我听说左青青被关在浥阳的监门卫大牢里，何时被放出来了？”汪茂功半信半疑地问道。
被汪茂功这么一问，冷歆梅眼神忽有些闪烁起来，她转过头去，岔开话题道：“汪先生好奇心挺重呀？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汪茂功点头道：“好，那你说说看，具体刺杀的法子是什么？”
冷歆梅神秘地一笑，把目光落在李弈身上：“下一步，就需要这小兄弟配合了。”
“怎么讲？”
冷歆梅道：“这三日我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已经打探清楚，四月十四日午间，侯史倚盛会在府内的长乐楼宴请范长卿。那长乐楼就在马球场旁，二楼视野广阔，可登高望远，亦可俯看四周，侯史倚盛要和范长卿一边畅饮，一边观摩击鞠之戏。届时那叫纯官的年轻人会陪侯史府的少爷于马球场内纵马击鞠，正是行刺范长卿的最佳机会。”
李弈听冷歆梅说得头头是道，心想：“这百衣堂果然本事，这么快就把设宴之事打探得清清楚楚。”转而又想：“他们既然要扮成胖福叔的模样，必然已从胖福叔处下手，胖福叔平日不住在侯史府内，那倒是不难搞定。”
就听冷歆梅继续道：“宴席一事由胖福负责，到时侯九会扮成胖福的模样，在长乐楼伺候，借机动手。”
冷歆梅的计划很简洁直接，就是在最合适的时机发作，以收出其不意之功。
汪茂功眉头轻锁，问道：“那纯官虽不在旁，但侯史府有不少侍卫，宴席旁自会有人护卫，而且我听说侯史倚盛自己的武功就不弱，你们准备就只凭侯九一人？”
冷歆梅理会汪茂功的话中之意，笑道：“汪先生是对侯九的本事不放心吧？侯九，你随便练几招，让汪先生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侯九领命，往前走出一步，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剑气。就见他伸出右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桌上的一根蜡烛便弹了起来。紧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在空中晃出一片剑光。那剑光一闪即逝，再看时，他的利剑早已回鞘，就像没拔出过一般，速度快得惊人。蜡烛落回到桌面原先的位置，亦与原样毫无二致。
冷歆梅见汪茂功不明所以，嫣然一笑，对着蜡烛轻轻一吹，那蜡烛突然散了开来，断成七八小节。李弈捡起几节来看，就见其长短一致，断口光滑，显见得侯九用剑速度的迅疾、手劲的把控，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禁不住暗暗称奇。
接着，两人互相说了这几日的经历，话头又转到那冷歆梅会使用什么法子上，胡乱猜了几个，却都觉不大靠谱，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宾至客店门口。
客店四周比三日前更冷清了些。掌柜早就在门口候着，没说几句闲话，直接将李弈和汪茂功带到上次碰面的房间。
不一会儿，冷歆梅袅袅婷婷而来，脸上化着浓妆，只觉比上一次更加妩媚。
众人未及寒暄，冷歆梅便开门见山道：“汪先生可是把定金带来了？”
汪茂功取下毡帽，从帽檐的内衬中掏出五张纸来，展开给冷歆梅看：“这是汇通钱庄五张五百两黄金的兑票。”
冷歆梅笑道：“汪先生果然守信。”
汪茂功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法子了吧。”
冷歆梅道：“那是自然。”说着拍拍手。
房门开出，一个胖子走了进来，油光满面，一脸市井之气。
汪茂功奇道：“这是何人？”
不待冷歆梅答话，李弈已然讶然出声道：“你……是胖福叔？”
汪茂功看向李弈：“你认得此人？”
“不错，他是侯史府的厨房管事。”李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胖福看，那胖福只是笑而不言。
汪茂功转头又看向冷歆梅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歆梅笑得花枝招展：“杀人便如医病，都是精细活。这就是我们此次刺杀范长卿的药引。小兄弟，你想不到吧？”
“我确实想不到。”李弈道，“胖福叔是侯史府的老人了，比我进府得都早，没想到却是你们的人。”
汪茂功却是不以为然：“他是你们刚收买的吧？”
那百衣堂在毗罗国经营的日子尚短，汪茂功不觉得冷歆梅会早早就在侯史府伏下棋子，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几日刚刚重金收买。
冷歆梅得意的娇笑如银铃脆响，她的目光在汪茂功和李弈脸上扫来扫去，在充分享受两人的惊诧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才缓缓说道：“三天时间收买一个对侯史府忠心耿耿的老人，可也不容易呢。”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冷歆梅道：“侯九，你让两位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胖福”点点头，拿手把衣领掀开，去脖颈后面用力拉扯。在李弈和汪茂功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注视下，“胖福”费了好一会儿工夫，从脸上除下一个人皮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来，却是一张狭长瘦脸，和他肥胖的体型大相径庭。
汪茂功和李弈俱是大出所料，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彼此瞪大的眼睛仿佛在说：“正是说什么来什么。”
他们在来的路上一路聊的换脸的话题，岂知冷歆梅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马就给整了一出。
李弈对胖福是太熟悉了，平日里他也没少受胖福的欺负，经常被指派着做这做那。但那瘦脸汉子若是没有自己把人皮面具摘了，他是没有看出一点破绽，不禁暗暗道：“这易容换脸之术端得可怕！”
汪茂功接过人皮面具反复看了看，啧啧称奇道：“面具做得太逼真了。”
“那是当然。”冷歆梅笑道，“这是左青青亲手做的，绝对可以假乱真。”
“是‘千面人狐’左青青？”汪茂功和李弈又对视了一眼。
“不错。”
“我听说左青青被关在浥阳的监门卫大牢里，何时被放出来了？”汪茂功半信半疑地问道。
被汪茂功这么一问，冷歆梅眼神忽有些闪烁起来，她转过头去，岔开话题道：“汪先生好奇心挺重呀？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汪茂功点头道：“好，那你说说看，具体刺杀的法子是什么？”
冷歆梅神秘地一笑，把目光落在李弈身上：“下一步，就需要这小兄弟配合了。”
“怎么讲？”
冷歆梅道：“这三日我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已经打探清楚，四月十四日午间，侯史倚盛会在府内的长乐楼宴请范长卿。那长乐楼就在马球场旁，二楼视野广阔，可登高望远，亦可俯看四周，侯史倚盛要和范长卿一边畅饮，一边观摩击鞠之戏。届时那叫纯官的年轻人会陪侯史府的少爷于马球场内纵马击鞠，正是行刺范长卿的最佳机会。”
李弈听冷歆梅说得头头是道，心想：“这百衣堂果然本事，这么快就把设宴之事打探得清清楚楚。”转而又想：“他们既然要扮成胖福叔的模样，必然已从胖福叔处下手，胖福叔平日不住在侯史府内，那倒是不难搞定。”
就听冷歆梅继续道：“宴席一事由胖福负责，到时侯九会扮成胖福的模样，在长乐楼伺候，借机动手。”
冷歆梅的计划很简洁直接，就是在最合适的时机发作，以收出其不意之功。
汪茂功眉头轻锁，问道：“那纯官虽不在旁，但侯史府有不少侍卫，宴席旁自会有人护卫，而且我听说侯史倚盛自己的武功就不弱，你们准备就只凭侯九一人？”
冷歆梅理会汪茂功的话中之意，笑道：“汪先生是对侯九的本事不放心吧？侯九，你随便练几招，让汪先生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侯九领命，往前走出一步，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剑气。就见他伸出右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桌上的一根蜡烛便弹了起来。紧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在空中晃出一片剑光。那剑光一闪即逝，再看时，他的利剑早已回鞘，就像没拔出过一般，速度快得惊人。蜡烛落回到桌面原先的位置，亦与原样毫无二致。
冷歆梅见汪茂功不明所以，嫣然一笑，对着蜡烛轻轻一吹，那蜡烛突然散了开来，断成七八小节。李弈捡起几节来看，就见其长短一致，断口光滑，显见得侯九用剑速度的迅疾、手劲的把控，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禁不住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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