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多谢戌掌柜和这位公子搭救，”那少女一时看着台上的几人，最后把目光落到常晴身上，“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望着戌掌柜的脸色，似乎要开口说什么，常晴还是先回答了少女。

    “多谢常公子，”少女又谢着常晴，再转向戌掌柜，“刚才也与戌掌柜说明，小女名叫祈桃，这位是家爷祈公，本是游历到此，一路且演且行，靠说词唱曲的营生度日，应戌掌柜许可，登这聚福楼的台子演出，本想着聚福楼是都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地方，自然不会跟一般市井之地人员杂乱，没想到竟会遭遇这种事情。”

    “不关姑娘的事，姑娘不必介怀。”戌掌柜感觉到台下的人群看向自己的视线，“姑娘只管演着，如果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聚福楼自会和城防的通气，正常经营必不容任何人捣乱。”

    “戌掌柜说的是，那祈桃和家爷也就放心了。”祈桃笑着转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坐在一边的祈公，对戌掌柜说着。

    “你们两个别呆在台上，快些下去。”戌掌柜低声叫着辉子和常晴。

    两人便都先下了台，刚要开始干活。

    “你怎么那么快，一下就冲到台上了，掌柜的等下该训人了。”辉子说着这话，语气倒也没有什么埋怨的意思。

    快吗？只不过是当下一刻自己的反应，常晴想着。“你不也到台上去了？”常晴看着辉子，“这种事情不阻止怎么行，掌柜的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因为我们做了对的事情反而要训人吗？”

    “唉，也不是……”辉子看着常晴，一下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话似的，“你……”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一下。”戌掌柜在台上对下面的食客安抚了一番，才下来走到两人身边说话，刚好打断了辉子接下来的话语。

    两人随着戌掌柜来到饮水处，戌掌柜转身面对两人。

    “辉子，我不是要你仔细些带人，怎么带人带到台上去了？”戌掌柜面色严肃地先对辉子说话。

    “掌柜的，是我没……”辉子急忙回答着。

    “刚才那种情况本来就应该先制止再说，难道还要等着那人对人姑娘动手动脚吗？”常晴没让辉子把话说完。

    戌掌柜抬眼看向说话的常晴，开口说：“常子，哦，不对，常晴，常公子，我们聚福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做工也得有做工的规矩，伙计得听掌柜的安排，这种事情常公子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常公子并不在此处做工，戌某定然不会说些什么，要在店里做工，行差踏错之处，当掌柜的少不了要说事，常公子现在不妨考虑清楚。”

    一边的辉子暗暗拽了下常晴的袖子，常晴好像没感觉到似的。

    “做生意是有做生意的规矩，”常晴还是直视着戌掌柜，“但是做人也有做人的规矩。”

    戌掌柜合着嘴巴忍不住看了常晴一会儿，才张嘴说：“戌某知道常公子的意思了。”

    抬手指了下辉子，戌掌柜脸色也并没有不悦地样子：“去领三分工钱给常公子。”

    “说好一天的试工，这钱我不拿。”常晴笑了一下，“还是谢谢戌掌柜给的试工机会，我就先走了。”

    戌掌柜还想说什么，常晴已经转身，穿过大堂，往门口走去。

    “掌柜的，我觉着……”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戌掌柜开了口。

    “哪里来的这年轻人。”戌掌柜自顾自地说着，“倒不像是本地人的样子。”

    台上的祈桃还在唱着，眼波流转间便从堂中到门边来回一刻，身段轻盈走动，接着曲间继续。

    在响起的一阵喝彩声中，常晴并没有瞧眼热闹，抬脚踏出了聚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