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封魂器
老吕听到吕泽南小声的嘟囔声，忽然感到十分好奇。
“小南，你说说纹路怎么错了？”
侧着耳朵靠过来，表情十分玩味。
吕泽南探出身子把工作台上的草稿纸拿起来。
“你看，这里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作为触发器使用的，对吧？”
吕泽南一边比划着，老吕在旁边点头。
“所谓的触发器在以前……哦不，又可以叫做引子。”
“引子里最适合用麒麟九曲纹，取其统率百兽之意，然后再在每个弯曲处根据需要布置不同的引气结，用来针对不同的妖兽进行魂魄感应。”
“但是此处的引子纹路画得显然不对，你看，这里其实并不是这么画的……”
吕泽南绕到工作台前，拿起钢笔，铺展开草稿纸，印着上面的纹路图案重新画上了正确的纹路。
吕世发在一旁越看越感觉惊奇。
自己这一套麒麟九曲纹的图还是最近才从老柴那里听来的。
老柴，柴振辉，乐崖大学仙道学院灵器系教授，自己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当时老柴聊起这个东西的时候，还十分激动的说这是他跑到荆楚省巫溪山里跟野人住了半年，才从他们那里偷出来的。
最近还拿这个连发了三篇顶刊论文。
但是小南怎么好像比老柴还清楚的样子？
而且看他在纸上所画的纹路，和老柴跟自己说的有些差异，但其中的道理是暗合的。
似乎，小南所画的纹路还显得更加协调优美？
吕泽南奋笔疾书，两分钟后，草稿纸上便呈现出了一幅和原先不大相同，但明显更加繁复精妙的麒麟九曲纹图。
“老吕，这才是正确的画法啊。”
看着吕泽南语重心长的模样，吕世发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接过吕泽南递过来的草稿纸，举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据老柴说，当时他在巫溪山里找到的只是几块石头残片，很多地方缺失，把石头拿回学校以后还特意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又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勉强复原。
“只是很多地方总觉得不太通顺，但是没办法，发都发了，哎，喝酒喝酒！”
吕世发忽然想起当时柴振辉深夜在大排档跟自己吹牛时候说的这句话。
眼前的这幅图，深深浅浅的笔迹在阳光下十分清晰。
那些浅的草稿痕迹是自己所画，有些凌乱，有的地方还不是很通顺，来来回回擦了又改。
而那些深的笔迹则勾画的十分清楚，毫不拖泥带水，显是胸有成竹。
吕世发来来回回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南，你最近对灵器有兴趣了？”
没想到吕泽南却依然埋头在草稿纸中，仿佛根本没听见自己的问话。
“不对，这个容器做的也不对，封口也不对，颠倒胆也不对。”
吕泽南哗啦啦翻着草稿纸，手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吕世发靠近工作台，顿时有些吃惊。
才一会的功夫，纸上居然已经被写的满满的都是各种批注了。
还有分布在各处的黑色叉叉。
就像是老师在批改一张差生的卷子那样。
“小南，小南。”
吕世发连声呼唤，这才让吕泽南回过神来。
“咋了，老吕？”
吕泽南还不忘顺嘴吐槽一句。
“你这个设计问题也太多了，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啊？”
吕世发略微愣了一下。
自己这个开灵器工坊三十多年的老炮，居然被自己儿子，这个刚刚高考完的毛头小子鄙视了？
但随即他就哈哈笑起来。
“小南，你还自己偷偷读论文啊，看来对灵器确实很感兴趣呢。”
吕泽南没明白老吕在说些什么。
我看啥论文？论文看我还差不多。
而且自己现在就只想赶紧把这草稿纸上的错误都给改过来，根本没空跟老吕聊天。
拿这种东西给灵术院，怎么能拿得下这单生意呢？
不拿下这单生意，老吕哪有金币爆给我呢？
“嗯，是，有的时候也看。”
为了继续专注改草稿，吕泽南敷衍了一句。
“哦？那是哪本刊物上讲的麒麟九曲纹？《修仙》？《证道》？还是《灵器研究》？我也去看看。”吕世发锲而不舍。
“我是说，有的时候也看嘀哩嘀哩，上次偶然看到一个知识区up主讲到来着。”
吕泽南补充了一句。
“要不老吕你回家慢慢刷，没准就刷到了。”
吕世发见吕泽南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便打个哈哈。
“好，反正店里也没啥人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记得也早点回去休息哈。”
吕泽南“嗯”了一声，吕世发就出门回去了。
店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哗啦声。
“这问题也太多了，还不如重画呢。”
吕泽南一边吐槽，一边在那些自己打叉并做了批注的地方画上正确的图案和设计。
等到全部完工，天色都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庐江市夏天太阳落山时间在七点钟左右，吕泽南自己都惊讶居然不知不觉就过了快三个小时。
不过所幸图纸是都画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制作一个样品。
通常来说，为了保证质量，封魂器通常会用青铜来浇筑制作。
至少到战国末期都还是这样，铁制的得要到汉朝初年才逐渐出现。
不过在成品定型之前，一般会先用黏土制作一个模型。
吕泽南在工作台两旁找了找，不出所料，在桌脚边找到一大块黏土。
灵器工坊店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吕泽南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凭借自己九百多年的经验，要制作一个封魂器的黏土模型可是太简单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当前的灵力实在是太差了。
本来作为地仙，完全可以施展塑形术，用灵力轻轻松松就把黏土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但现在却根本不敢动用，生怕透支。
透支了，就会报警，报警了，就会有小邱出没。
吕泽南打了个寒颤，继续着自己用刻刀一点点手工雕刻的苦逼工作。
又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街上的行人都三三两两了，这才完成。
一个封魂器黏土模型，长条圆筒状的，有点像火折子，能直接拿在手上，或是揣进兜里。
虽然黏土不如青铜或是钢铁那么牢固，也不如陶瓷或是漆器那么贴合道韵。
但既然结构相同，功能上其实八九不离十。
“灵术院要的东西啊……”
吕泽南把玩着封魂器。
虽然自己对制作的样品很有自信，但毕竟这是现代世界，天工科技能做出什么东西来自己心里可没底。
因此不得不在纹路和结构的设计上多花了亿点点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并没看见有妖兽作乱的新闻，可见这是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
所以灵术院采购封魂器，还是大单，就更显得捉摸不透了。
“算了，回去直接跟老吕问问清楚好了。”
吕泽南把黏土模型放回工作台上，站起身来，把店门关好，回家去了。
而此时的家中。
等到九点多还不见吕泽南回来，坐在沙发山看电视的吕世发时不时就朝墙上的挂钟瞟一眼。
“你在担心小南么？”
一旁抱着手机的蔡敏玉忽然问道。
不过她眼皮都没抬，手指如飞，正编辑着《庐江市没去过这三家理发店会后悔！》的测评文章，点击发送，这才抬起头来。
“不是，我是在想他跟我说的事。”
“小南跟你能说什么事？”
蔡敏玉有点惊讶，毕竟在她心里，吕泽南一直就是调皮捣蛋，不干正事的代名词。
“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件什么事吗？”
吕世发挪了挪屁股，凑近些搂着蔡敏玉。
然后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结果我刚刚在嘀站上面搜了半天，根本没有小南说的那个视频啊。”
吕世发表情又是困惑又是焦急。
让他知道一个灵器界的新玩意，又不让他具体搞清楚原理，简直就是折磨。
蔡敏玉扑哧一笑。
“没准就是小南自己编出来的也说不定。”
“他从小到大可没少编各种东西骗晨晨。”
“是吗……”
吕世发有点将信将疑。
可是他画的那些纹路，确实不像是编出来的啊……
“小南，你说说纹路怎么错了？”
侧着耳朵靠过来，表情十分玩味。
吕泽南探出身子把工作台上的草稿纸拿起来。
“你看，这里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作为触发器使用的，对吧？”
吕泽南一边比划着，老吕在旁边点头。
“所谓的触发器在以前……哦不，又可以叫做引子。”
“引子里最适合用麒麟九曲纹，取其统率百兽之意，然后再在每个弯曲处根据需要布置不同的引气结，用来针对不同的妖兽进行魂魄感应。”
“但是此处的引子纹路画得显然不对，你看，这里其实并不是这么画的……”
吕泽南绕到工作台前，拿起钢笔，铺展开草稿纸，印着上面的纹路图案重新画上了正确的纹路。
吕世发在一旁越看越感觉惊奇。
自己这一套麒麟九曲纹的图还是最近才从老柴那里听来的。
老柴，柴振辉，乐崖大学仙道学院灵器系教授，自己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当时老柴聊起这个东西的时候，还十分激动的说这是他跑到荆楚省巫溪山里跟野人住了半年，才从他们那里偷出来的。
最近还拿这个连发了三篇顶刊论文。
但是小南怎么好像比老柴还清楚的样子？
而且看他在纸上所画的纹路，和老柴跟自己说的有些差异，但其中的道理是暗合的。
似乎，小南所画的纹路还显得更加协调优美？
吕泽南奋笔疾书，两分钟后，草稿纸上便呈现出了一幅和原先不大相同，但明显更加繁复精妙的麒麟九曲纹图。
“老吕，这才是正确的画法啊。”
看着吕泽南语重心长的模样，吕世发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接过吕泽南递过来的草稿纸，举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据老柴说，当时他在巫溪山里找到的只是几块石头残片，很多地方缺失，把石头拿回学校以后还特意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又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勉强复原。
“只是很多地方总觉得不太通顺，但是没办法，发都发了，哎，喝酒喝酒！”
吕世发忽然想起当时柴振辉深夜在大排档跟自己吹牛时候说的这句话。
眼前的这幅图，深深浅浅的笔迹在阳光下十分清晰。
那些浅的草稿痕迹是自己所画，有些凌乱，有的地方还不是很通顺，来来回回擦了又改。
而那些深的笔迹则勾画的十分清楚，毫不拖泥带水，显是胸有成竹。
吕世发来来回回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南，你最近对灵器有兴趣了？”
没想到吕泽南却依然埋头在草稿纸中，仿佛根本没听见自己的问话。
“不对，这个容器做的也不对，封口也不对，颠倒胆也不对。”
吕泽南哗啦啦翻着草稿纸，手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吕世发靠近工作台，顿时有些吃惊。
才一会的功夫，纸上居然已经被写的满满的都是各种批注了。
还有分布在各处的黑色叉叉。
就像是老师在批改一张差生的卷子那样。
“小南，小南。”
吕世发连声呼唤，这才让吕泽南回过神来。
“咋了，老吕？”
吕泽南还不忘顺嘴吐槽一句。
“你这个设计问题也太多了，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啊？”
吕世发略微愣了一下。
自己这个开灵器工坊三十多年的老炮，居然被自己儿子，这个刚刚高考完的毛头小子鄙视了？
但随即他就哈哈笑起来。
“小南，你还自己偷偷读论文啊，看来对灵器确实很感兴趣呢。”
吕泽南没明白老吕在说些什么。
我看啥论文？论文看我还差不多。
而且自己现在就只想赶紧把这草稿纸上的错误都给改过来，根本没空跟老吕聊天。
拿这种东西给灵术院，怎么能拿得下这单生意呢？
不拿下这单生意，老吕哪有金币爆给我呢？
“嗯，是，有的时候也看。”
为了继续专注改草稿，吕泽南敷衍了一句。
“哦？那是哪本刊物上讲的麒麟九曲纹？《修仙》？《证道》？还是《灵器研究》？我也去看看。”吕世发锲而不舍。
“我是说，有的时候也看嘀哩嘀哩，上次偶然看到一个知识区up主讲到来着。”
吕泽南补充了一句。
“要不老吕你回家慢慢刷，没准就刷到了。”
吕世发见吕泽南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便打个哈哈。
“好，反正店里也没啥人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记得也早点回去休息哈。”
吕泽南“嗯”了一声，吕世发就出门回去了。
店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哗啦声。
“这问题也太多了，还不如重画呢。”
吕泽南一边吐槽，一边在那些自己打叉并做了批注的地方画上正确的图案和设计。
等到全部完工，天色都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庐江市夏天太阳落山时间在七点钟左右，吕泽南自己都惊讶居然不知不觉就过了快三个小时。
不过所幸图纸是都画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制作一个样品。
通常来说，为了保证质量，封魂器通常会用青铜来浇筑制作。
至少到战国末期都还是这样，铁制的得要到汉朝初年才逐渐出现。
不过在成品定型之前，一般会先用黏土制作一个模型。
吕泽南在工作台两旁找了找，不出所料，在桌脚边找到一大块黏土。
灵器工坊店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吕泽南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凭借自己九百多年的经验，要制作一个封魂器的黏土模型可是太简单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当前的灵力实在是太差了。
本来作为地仙，完全可以施展塑形术，用灵力轻轻松松就把黏土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但现在却根本不敢动用，生怕透支。
透支了，就会报警，报警了，就会有小邱出没。
吕泽南打了个寒颤，继续着自己用刻刀一点点手工雕刻的苦逼工作。
又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街上的行人都三三两两了，这才完成。
一个封魂器黏土模型，长条圆筒状的，有点像火折子，能直接拿在手上，或是揣进兜里。
虽然黏土不如青铜或是钢铁那么牢固，也不如陶瓷或是漆器那么贴合道韵。
但既然结构相同，功能上其实八九不离十。
“灵术院要的东西啊……”
吕泽南把玩着封魂器。
虽然自己对制作的样品很有自信，但毕竟这是现代世界，天工科技能做出什么东西来自己心里可没底。
因此不得不在纹路和结构的设计上多花了亿点点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并没看见有妖兽作乱的新闻，可见这是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
所以灵术院采购封魂器，还是大单，就更显得捉摸不透了。
“算了，回去直接跟老吕问问清楚好了。”
吕泽南把黏土模型放回工作台上，站起身来，把店门关好，回家去了。
而此时的家中。
等到九点多还不见吕泽南回来，坐在沙发山看电视的吕世发时不时就朝墙上的挂钟瞟一眼。
“你在担心小南么？”
一旁抱着手机的蔡敏玉忽然问道。
不过她眼皮都没抬，手指如飞，正编辑着《庐江市没去过这三家理发店会后悔！》的测评文章，点击发送，这才抬起头来。
“不是，我是在想他跟我说的事。”
“小南跟你能说什么事？”
蔡敏玉有点惊讶，毕竟在她心里，吕泽南一直就是调皮捣蛋，不干正事的代名词。
“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件什么事吗？”
吕世发挪了挪屁股，凑近些搂着蔡敏玉。
然后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结果我刚刚在嘀站上面搜了半天，根本没有小南说的那个视频啊。”
吕世发表情又是困惑又是焦急。
让他知道一个灵器界的新玩意，又不让他具体搞清楚原理，简直就是折磨。
蔡敏玉扑哧一笑。
“没准就是小南自己编出来的也说不定。”
“他从小到大可没少编各种东西骗晨晨。”
“是吗……”
吕世发有点将信将疑。
可是他画的那些纹路，确实不像是编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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