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外勤
顾俊荣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特别难看。
但没有办法，看着桌上最后那个黏土模型，顾俊荣只向跟路老师无奈地笑笑，然后大倒苦水。
“我能怎么办呢？领导要的东西实在是太难找了。”
“还要的这么着急。”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路老师，你要是知道还有哪家灵器店可以做的，跟我推荐推荐呗？”
然而路仁生只是撇撇嘴，打个哈哈。
“没事，领导肯定理解的，小顾你放宽心。”
说着只不过把黏土的封魂器拿起来看了一眼，掂了掂重量，随即就摇摇头放下了。
显然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小顾看来又要吃瘪了。
作为一个在灵术院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路仁生深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不再掺和这趟浑水，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刷手机去了。
顾俊荣只好叹一口气。
自己也没办法再去找了，毕竟眼前还有一大堆各种事情，组织会议、撰写材料、填报评价、归档记录，一打开电脑，邮箱里又是满满的进了一堆新邮件。
实在是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啊！
谁让自己是苦逼的灵术院底层打工人呢。
在手忙脚乱应付完七八封邮件之后，顾俊荣听见高跟鞋“哒哒哒”走进办公室，脚步十分急促。
一听就知道丁月卿丁科回来了。
顾俊荣瞟了一眼桌上的三个封魂器，默默地把天工科技的黑盒子和杨氏的玛瑙球向前推了十公分。
“路仁生，我跟你交代的那个领导视察，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丁月卿语速很快，吐字像机关枪，顾俊荣感觉自己身上寒毛直竖。
“丁科，视察的事情我已经跟下面沟通过了，我等会再确认一下进度。”
老油条路仁生十分自如地应付过去，丁月卿的火力立刻就转向了正缩着脑袋躲在电脑屏幕后面的顾俊荣。
“小顾，你招标的封魂器怎么样了，有结果了没有，这都三天了。”
顾俊荣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早死晚死都得死，硬着头皮站起来。
“丁科，已经联系了三家厂商。”
说着伸手示意了一下桌上摆着的三个封魂器。
丁月卿瞟了一眼，微微点点头。
“嗯，看着好像还不错。”
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黑盒子和橙玛瑙分别看了看。
“这应该是天工科技的吧，质量一如既往还是好啊。”
“哦，这不是杨氏的特色玛瑙系列吗？”
随即斜了顾俊荣一眼。
“你搞这家的东西，考虑过咱们院里的预算问题吗？”
顾俊荣连连点头，意思不是考虑过，意思是领导批评的是。
“哎，算了，至少产品质量能过得去，最后领导们定吧。”
丁月卿在这点上难得地放了小顾一马。
但还没等顾俊荣缓一口气，丁月卿的下一句问话就让小顾感觉要窒息了。
“小顾，还有一家呢？要三家比价的啊。”
顾俊荣迟疑再三，只能在丁科那严肃的目光中拿出了那个还没巴掌大的黏土玩具。
丁月卿明显愣了一下。
“小顾，这是什么东西？”
“丁科，这个是……是吕氏灵器工坊的样品。”顾俊荣没那个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当顾俊荣看见丁科眉头一皱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随即劈头盖脸就是丁月卿的一通怒骂。
“小顾啊，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拿这个这个这个玩具来是什么意思？”
丁月卿满脸怒容，捏着黏土模型，举在顾俊荣眼前晃来晃去。
顾俊荣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头迎接狂风暴雨，心里默念“没事没事领导骂我是对我好是在指导我”。
念了二十遍，丁月卿的指导才慢慢停歇。
“你拿这个给领导，领导会怎么想？”
“吕氏灵器工坊是什么小作坊，他们有能力做这个项目吗？”
“小顾，你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好。”
“再给你一天时间，重新找一家公司设计样品。”
丁月卿用嫌弃的眼神瞟了眼手里的黏土模型，啧了一声，拍在桌上。
“这个给他们还回去吧，什么小作坊，拿这种东西到我们灵术院来搞笑？”
顾俊荣心想这场暴风骤雨总算是熬过去了，正连连点头答应。
没想到丁月卿转身正要出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那什么，刚才接到一起妖兽的案情，小顾，你联系一下妖兽司和刑名司，去出一趟外勤。”
顾俊荣眼睛瞪大，指了指自己。
“我？”
然后瞥了一眼旁边办公桌上正在手机里打麻将的路仁生。
“是，做好案情记录。”
丁月卿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顾俊荣心想你不刚还要我去再找一家供应商吗？这怎么来得及？
但直到丁月卿出门这句话都没敢问出口。
“没事，年轻人多锻炼是好事。”
一旁的路仁生安慰道，手机里传来“杠上开花”的提示音。
顾俊荣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摇摇头，叹一口气。
妖兽的案情一般会涉及到灵术院的三个司，分别是刑名司、妖兽司和自己所在山川司妖兽科。
具体而言，刑名司对作乱妖兽现场执法，妖兽司负责对妖兽进行禁制等处理，而自己则是最苦逼的进行档案记录汇报和整理。
还是先做这件紧急的事情吧。
顾俊荣把黏土模型揣进兜里，想着顺路给吕老板还回去。
掏出手机，打开OA，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新群，并且收到一条在立刻到灵术院门口石碑前集合的提醒。
等赶到的时候，刑名司和妖兽司的同事已经都到齐了。
两个人自己都还算熟悉，之前也一起出过几次外勤。
刑名司的捕役童士林算是个老资格的捕役了，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级别只是最普通的捕役，但因为灵力高强、经验丰富、业务熟练，在灵术院里地位很高，被尊称为童老大。
妖兽司的钱小波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不过很会来事，跟谁关系都很好，因此很受领导器重。
“哟，来了，童老大跟我也刚到。”
钱小波朝顾俊荣扬扬下巴，满脸笑容相迎。
一旁的童士林则是杵着手里的钢制水火棍，打着哈欠，表情很有点不耐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三人登上灵术院的专车。
虽说专车外表和普通的汽车没有什么差别，但动力单元是专为灵气动力而设计的，因此既可以像普通汽车那样用轮子在路面上行驶，也可以直接接入地下铺设的灵气传输管道，随时整体进行空间跃迁，在移动上会方便很多。
“案情在万道宫附近，一个男的报案，说是妖兽跑到他们家，用术法把他老婆给害死了。”
钱小波在车上主动给顾俊荣介绍道。
“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要到现场才能知道。”
正说着，车窗外景色倏然变换，已经来到了万道宫。
这里算是庐江市繁华的老城区，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居民楼错落有致，都显得有一些年代了，因为在建设的时候并没有统一规划，因此在楼和楼之间留下了许多小巷。
小巷里小贩来来往往，推车叫卖，放课学生打打闹闹，街坊邻居买菜闲谈，老大爷摆摊下棋，烟火气很足。
专车开到一处居民楼下。
“报案人就住在这里，已经核实过了，不是修士。”
钱小波指着楼上说道，打开车门走下来，三人一同上楼去。
到了三楼，钱小波左右看看，敲响了右边的房门。
“您好，灵术院的，请问是俞先生您报的妖兽作乱的案子吗？”
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件汗衫的中年男人神色惶恐又焦急。
“你们可算来了，妖兽把我老婆害死了！”
“你们要尽快破案啊！”
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特别难看。
但没有办法，看着桌上最后那个黏土模型，顾俊荣只向跟路老师无奈地笑笑，然后大倒苦水。
“我能怎么办呢？领导要的东西实在是太难找了。”
“还要的这么着急。”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路老师，你要是知道还有哪家灵器店可以做的，跟我推荐推荐呗？”
然而路仁生只是撇撇嘴，打个哈哈。
“没事，领导肯定理解的，小顾你放宽心。”
说着只不过把黏土的封魂器拿起来看了一眼，掂了掂重量，随即就摇摇头放下了。
显然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小顾看来又要吃瘪了。
作为一个在灵术院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路仁生深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不再掺和这趟浑水，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刷手机去了。
顾俊荣只好叹一口气。
自己也没办法再去找了，毕竟眼前还有一大堆各种事情，组织会议、撰写材料、填报评价、归档记录，一打开电脑，邮箱里又是满满的进了一堆新邮件。
实在是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啊！
谁让自己是苦逼的灵术院底层打工人呢。
在手忙脚乱应付完七八封邮件之后，顾俊荣听见高跟鞋“哒哒哒”走进办公室，脚步十分急促。
一听就知道丁月卿丁科回来了。
顾俊荣瞟了一眼桌上的三个封魂器，默默地把天工科技的黑盒子和杨氏的玛瑙球向前推了十公分。
“路仁生，我跟你交代的那个领导视察，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丁月卿语速很快，吐字像机关枪，顾俊荣感觉自己身上寒毛直竖。
“丁科，视察的事情我已经跟下面沟通过了，我等会再确认一下进度。”
老油条路仁生十分自如地应付过去，丁月卿的火力立刻就转向了正缩着脑袋躲在电脑屏幕后面的顾俊荣。
“小顾，你招标的封魂器怎么样了，有结果了没有，这都三天了。”
顾俊荣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早死晚死都得死，硬着头皮站起来。
“丁科，已经联系了三家厂商。”
说着伸手示意了一下桌上摆着的三个封魂器。
丁月卿瞟了一眼，微微点点头。
“嗯，看着好像还不错。”
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黑盒子和橙玛瑙分别看了看。
“这应该是天工科技的吧，质量一如既往还是好啊。”
“哦，这不是杨氏的特色玛瑙系列吗？”
随即斜了顾俊荣一眼。
“你搞这家的东西，考虑过咱们院里的预算问题吗？”
顾俊荣连连点头，意思不是考虑过，意思是领导批评的是。
“哎，算了，至少产品质量能过得去，最后领导们定吧。”
丁月卿在这点上难得地放了小顾一马。
但还没等顾俊荣缓一口气，丁月卿的下一句问话就让小顾感觉要窒息了。
“小顾，还有一家呢？要三家比价的啊。”
顾俊荣迟疑再三，只能在丁科那严肃的目光中拿出了那个还没巴掌大的黏土玩具。
丁月卿明显愣了一下。
“小顾，这是什么东西？”
“丁科，这个是……是吕氏灵器工坊的样品。”顾俊荣没那个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当顾俊荣看见丁科眉头一皱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随即劈头盖脸就是丁月卿的一通怒骂。
“小顾啊，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拿这个这个这个玩具来是什么意思？”
丁月卿满脸怒容，捏着黏土模型，举在顾俊荣眼前晃来晃去。
顾俊荣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头迎接狂风暴雨，心里默念“没事没事领导骂我是对我好是在指导我”。
念了二十遍，丁月卿的指导才慢慢停歇。
“你拿这个给领导，领导会怎么想？”
“吕氏灵器工坊是什么小作坊，他们有能力做这个项目吗？”
“小顾，你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好。”
“再给你一天时间，重新找一家公司设计样品。”
丁月卿用嫌弃的眼神瞟了眼手里的黏土模型，啧了一声，拍在桌上。
“这个给他们还回去吧，什么小作坊，拿这种东西到我们灵术院来搞笑？”
顾俊荣心想这场暴风骤雨总算是熬过去了，正连连点头答应。
没想到丁月卿转身正要出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那什么，刚才接到一起妖兽的案情，小顾，你联系一下妖兽司和刑名司，去出一趟外勤。”
顾俊荣眼睛瞪大，指了指自己。
“我？”
然后瞥了一眼旁边办公桌上正在手机里打麻将的路仁生。
“是，做好案情记录。”
丁月卿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顾俊荣心想你不刚还要我去再找一家供应商吗？这怎么来得及？
但直到丁月卿出门这句话都没敢问出口。
“没事，年轻人多锻炼是好事。”
一旁的路仁生安慰道，手机里传来“杠上开花”的提示音。
顾俊荣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摇摇头，叹一口气。
妖兽的案情一般会涉及到灵术院的三个司，分别是刑名司、妖兽司和自己所在山川司妖兽科。
具体而言，刑名司对作乱妖兽现场执法，妖兽司负责对妖兽进行禁制等处理，而自己则是最苦逼的进行档案记录汇报和整理。
还是先做这件紧急的事情吧。
顾俊荣把黏土模型揣进兜里，想着顺路给吕老板还回去。
掏出手机，打开OA，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新群，并且收到一条在立刻到灵术院门口石碑前集合的提醒。
等赶到的时候，刑名司和妖兽司的同事已经都到齐了。
两个人自己都还算熟悉，之前也一起出过几次外勤。
刑名司的捕役童士林算是个老资格的捕役了，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级别只是最普通的捕役，但因为灵力高强、经验丰富、业务熟练，在灵术院里地位很高，被尊称为童老大。
妖兽司的钱小波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不过很会来事，跟谁关系都很好，因此很受领导器重。
“哟，来了，童老大跟我也刚到。”
钱小波朝顾俊荣扬扬下巴，满脸笑容相迎。
一旁的童士林则是杵着手里的钢制水火棍，打着哈欠，表情很有点不耐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三人登上灵术院的专车。
虽说专车外表和普通的汽车没有什么差别，但动力单元是专为灵气动力而设计的，因此既可以像普通汽车那样用轮子在路面上行驶，也可以直接接入地下铺设的灵气传输管道，随时整体进行空间跃迁，在移动上会方便很多。
“案情在万道宫附近，一个男的报案，说是妖兽跑到他们家，用术法把他老婆给害死了。”
钱小波在车上主动给顾俊荣介绍道。
“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要到现场才能知道。”
正说着，车窗外景色倏然变换，已经来到了万道宫。
这里算是庐江市繁华的老城区，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居民楼错落有致，都显得有一些年代了，因为在建设的时候并没有统一规划，因此在楼和楼之间留下了许多小巷。
小巷里小贩来来往往，推车叫卖，放课学生打打闹闹，街坊邻居买菜闲谈，老大爷摆摊下棋，烟火气很足。
专车开到一处居民楼下。
“报案人就住在这里，已经核实过了，不是修士。”
钱小波指着楼上说道，打开车门走下来，三人一同上楼去。
到了三楼，钱小波左右看看，敲响了右边的房门。
“您好，灵术院的，请问是俞先生您报的妖兽作乱的案子吗？”
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件汗衫的中年男人神色惶恐又焦急。
“你们可算来了，妖兽把我老婆害死了！”
“你们要尽快破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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