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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器店

    “这个决定会不会有点草率了?”

    “并不会,我只是想把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白羽举起手里的白色玩偶。

    “主人,既然您决定了,那我也跟您一起去。”小白说道。

    “嘿嘿,我也要去,带我一个,主人。”

    白羽点点头。

    “那也算我一个吧,我总感觉自己和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去一趟可能也会有所发现。”

    “小暑,你呢?”白羽问道。

    “我没兴趣,你们去吧。”小暑还是冷冷的表情,自从落地以后就没见她笑过。

    “那行,庇护所就麻烦你照看了。”

    小暑没有回应。

    “大叔,我们这里离帝都有多远?”

    “你们先等一下。”李青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一张地图出来,放在桌上后众人才看清,这是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清楚地绘制出这个星球上各个族群的据点分布位置。

    “帝都在这里。”李青指向地图上的一根白色立柱,然后指向帝都的东侧,“然后我们大概在这里,根据我的经验,步行大约要1.5天左右。”

    “骑马大概要多久?”

    “骑马的话,大概只需半天,不过我们没有马鞍和马辔,根本没法骑行。”

    小橘一边嘿嘿嘿地笑着,一边将两副马鞍马辔放在桌上。

    “我们昨天就从智库下载了做法,经过小橘的努力,连夜赶制完成了。”小白开心地说道,小橘也是一脸得意。

    “可是你们会骑吗?”李青又问道。

    “试试吧,应该没问题。”小白说道。

    于是众人分开,回去准备行李和干粮,帝国商人留下的武器装备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食物方面只简单地带了一些简单食物和压缩包装食物,剩下的精致食物和奢侈食物留在庇护所,由小暑照看,此外他们从商队留下的2346白银中拿出1000白银当作远行资金。

    简单地吃过早餐后,四人在门外集合。

    “小暑,庇护所就拜托你了。”小暑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白羽。小白走到母棕马旁边,轻轻耳语了几句,棕马仿佛心领神会一般舔了舔小白的脸,四人跃身上马,小白和白羽一组,骑乘母棕马,由小白驾驶,李青和小橘一组,骑乘公棕马,由李青驾驶。两道烟尘扬起,四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小暑的视线中。

    路上,四人只敢做简单的休息,毕竟附近情况不明,道路也不熟,尽快赶到帝都才是要务,大约走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高耸的围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哇!这墙壁好高啊!头都抬到极限了。”小橘一惊一乍地说道。白羽抬头望去,城墙上全是坚枪利炮,巡逻士兵配发的装备也十分精良。

    “帝国自从七族之难后就加强了外围防卫,整个外城墙加高加厚,一般的火炮根本就没法炸开。”李青解释道。

    城门口守卫森严,往来行人都要接受检查,“我们怎么进去?”白羽问道。

    “正常进就行了,只要在帝国境内没有违法犯罪行为,门口的守卫就会给你发放临时通行证,有效期三天,三天内出城即可,不过要注意的是,因为是临时通行证,所以每天都要去防卫部报到一次,一旦超过一天未报到就会被列入黄色通缉名单。通缉名单一共有三种颜色,代表着三种情况,黄色代表着疑罪待定,超一天未报到,防卫部也找不到你人的便是属于这种,红色代表罪证确凿但是罪不至死,比如犯了偷窃,伤人,劫财等等,主要是给那些在逃的人一个机会,主动自首你还能活,如果被抓到就会升级到黑色通缉名单,不是无期就是死刑。”

    “原来是这样,大叔你对帝国很了解啊。”

    “还记得铁匠铺吗?以前铁匠铺在另一个城市,每次去帝都采购材料我都会跟着一起,所以对帝都的情况有所了解,最近听说铁匠铺搬到帝都了,我也想去见见旧人。”

    “那正好。”小橘说道,李青点点头。

    四人顺利地在城门口做好登记,除了白羽外其他三人都领取了通行证,白羽因为拥有自由民荣誉头衔,可以在帝都内畅行无阻,守卫也很尽责地将注意事项和他们明确了一遍,在确认了解后才将他们放入城中。

    “这帝都这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那个人的家人呢?”

    “小白说得也是,大叔,这些商人是不是由商会委派出去的?”

    “嗯,是的。外出的帝国商人一般都是由商会委派,按照商会制定的方针和价格将物品卖至某地,等到商队回来后,商会会根据利润进行分成。由于商队经常要长途跋涉,路上也有各种风险,愿意跑商的人并不多,因此商会在分成的时候不会手软,他们就是要用高额的分成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商队。”

    “那万一商队被打劫了怎么办?”

    “那要看商会性质是民间还是帝国。帝国御用商会会有专门的担保部门,不管是货物还是人员,只要遭受损失,担保部门都会进行赔偿,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毕竟帝国御用商会派出的商队个个都是电荷步枪加上动力装甲,一般的劫匪根本敌不过他们。而民间商会则要全靠自己,没有任何担保部门愿意接民间商会的担保单子,所以这些商会会在配备武器装备上花大价钱,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货物遭受损失。其实我们遇到的这只商队,装备并不算精良,只能说是中等水平,因此极有可能是由民间商会组织的。”

    “那我们去找下民间商队就行了。”白羽走进一旁的武器店,老板正在擦拭柜台,“你好,请问附近有民间商会吗?”

    武器店老板扫了眼白羽的冲锋枪,同时招呼伙计过来,对着白羽说道:“清楚名字吗?”

    “不清楚。”

    “这里有很多家民间商会,你如果不清楚的话那得一家家找。”老板对伙计耳语几句,伙计点点头离开。

    “是的,我们正是这么打算的,您只要告诉我最近的一家就行了,剩下的我们自己会去找。”

    “你们要不先坐会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是外乡客,赶了很久的路,一定很辛苦吧。”

    李青走到白羽身边,轻声地说道:“这个老板不对劲,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而且刚才那个伙计从后门溜走了,不知道是去干嘛。”

    “谢谢你,老板,我们去别家问问吧。”

    “诶,客官,别着急嘛。”武器店老板走出柜台拦住白羽,“你要说这城中谁最熟悉,那肯定是我了,你去别家问不一定问得到。”

    “没事,老板,我们有的是时间。”李青拉过白羽,准备出门。

    “哼,来了还想走!关门!”老板一声令下,武器店门瞬间被关上,好几个伙计从后堂冲出,将白羽四人团团围住,“说说吧,你手上的这把冲锋枪哪里来的,但敢有一字隐瞒,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们帝都这些做生意的人大白天就要宰客吗?”李青上前一步说道。

    “那要看宰的是什么客?正常客人我们肯定不会宰,但是抢帝国商人武器的客倒是没有我们不敢宰的!”李青正欲发火,白羽将其拦住,“店家何出此言?”

    “哼,帝国每个商会都有自己的标记,你看看你那把枪上是不是有个标记。”白羽抬起枪仔细查看起来,枪身和枪托连接的地方确实有个“月亮”标记。

    “这是苍月商会的标记,和我说说吧,你如何拿到这把枪的,不然我向你保证,你绝对走不出这间屋子。”

    “实不相瞒,这把枪,包括我朋友的这三把都是出自同一个商队,只不过,商队已经被团灭了。”

    “什么?你们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动帝国商人!”

    “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整个商队都中了狂暴脉冲,因此才互相厮杀,最后无一幸免。”

    “你放屁!狂暴脉冲只有伯爵以上的帝国贵族才能释放,你的意思是帝国杀了自己人?”老板大手一挥,“绝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商队里的人互相射击,直至射尽最后一颗子弹,整个空地都是他们的鲜血。”

    老板一把揪住白羽的衣领,“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羽举起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一个人。”白羽看老板没有进一步动作,便将手放进口袋,慢慢拿出照片,然后递给老板,老板看到照片上的人后,双手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双眼通红,“这个人呢?照片上的这个人呢??”

    “他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身中数枪,我们没能救活他。”

    老板放声大笑起来,拍了拍白羽的脸,“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啊?老子不喜欢这样的玩笑?知道吗?”他忽然想起什么,“去喊老板娘!”不一会,一个女人来到前面,老板指着她咆哮道:“儿子呢?儿子去哪了?”

    女人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害怕,“儿子不是在警局里上班吗?”

    “我说的是雷格!!!”男人声音又上去三分,“雷格呢!人呢!你不是和我说去走亲戚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老板将照片甩在女人脸上,女人蹲下捡起,看到照片上的血迹瞬间慌了起来,“你哪里搞到这张照片的?”

    老板双手抱头,将头发往后捋去,通红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此刻他好像平复下来了,也许他已经从女人的表情上猜到答案了,但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地说道:“你告诉我,雷格去哪了,我要听实话。”

    女人小声地说道:“雷格……雷格他去参加苍月的远行队了。”老板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摇摇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让他去参加远行队?”

    “你知道的,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好,他……他想为家里分担掉一点,他……他知道你不放心他,也不会答应让他去,所以……所以让我替他瞒着你。”

    老板此刻仿佛着了魔,脸上看不出是笑还是哭,拼尽全身力气,指着女人说道:“愚妇!蠢妇!毒妇!雷格死了!雷格死了!!!我的大儿子!!!”老板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声泪断肠,哀怨凄切的一句“没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走到白羽身边,“是不是你在胡说?是不是你?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对不起,阿姨。”白羽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也许女人也不想他说出口,这样,她的儿子还有活着的可能,然而白羽的话最终还是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您的儿子,已经走了。”

    女人跌坐在地,眼光呆滞,一个年轻人推门而至,“爸,哪里有可疑分子?”女人仿佛看到希望一般,跑到年轻人身边,指着白羽说:“这个人他胡说八道,你快把他抓起来。”

    年轻人笑了笑,“妈,胡说八道也不至于抓人呀,咱们这里是讲法讲道理的地方。”

    “妈怎么能不管,他说你哥死了!你说他该不该抓?”年轻人有点错愕,“哥?”随后笑道:“哥不是去走亲戚了吗?能有啥危险,那边虽然不及帝都,治安也不至于这么差。”

    白羽从背包里拿出白色玩偶,“这个是你哥临终前交付给我的,现在还给你们。”接着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消散,他认出手上这个玩偶了。他和小侄子关系很好,经常给他讲传说中的圣兽——敲击兽的故事,而年轻人手上拿着的这个玩偶正是敲击兽。因为帝国关于敲击兽的记录很少,人们只知道敲击兽通体白色,头上有角,至于更细节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他和自己的兄长都曾答应过小侄子要去找到敲击兽,然后织一个一模一样的玩偶送给他,然而敲击兽可遇不可求,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遇不到一次,手上的这个玩偶细节逼真,想必是自己的哥哥见到了真正的敲击兽,实现了自己作为父亲的诺言。

    年轻人的眼中满含泪水,颤抖地说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

    “和其他人一起埋在了我们庇护所的东面。”

    年轻人点点头,泪水夺眶而出,“能带我去见见他吗?”白羽点点头,女人拉住年轻人,“儿子,你要去哪?你不能去!”

    年轻人推开女人,背过身说道:“妈,我想去看一眼哥哥,看完就回来,你在家里照顾好老爸,他爱喝酒,心脏又不好,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只留下女人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着。

    “大叔,你和小橘就在城里等我们吧,我们马上就回来。”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

    白羽和小白在武器店外等着,不一会儿,年轻人便骑着一匹白马出现了,双方也没有过多交流,白羽两人在前方带路,年轻人在后方跟着。

    远处,一大片乌云压来,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