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合虚山修炼
新弟子到各峰拜师入册之后，休息了几日。
今日是新弟子正式修炼的第一天，众弟子早早就聚到了弟子练剑的地方问剑天，此处甚高，都快到主峰山巅了，此时太阳初现，霞光乍见，而山巅又云气环绕，在此练剑真有一种世外修仙的实感了。说到练剑，合虚山以逍遥峰的剑道见长，所以合虚山每个新入门的弟子，无论日后所修术法派别不同，最初都要学习基础的剑道之术。
大家三五四分的聚在一起，都好奇日后由谁来教导他们修习剑术，艾煊趁现在练剑师父还没来，侧身歪着头对着颜轻说：“哎颜轻，你觉得会是谁来教我们，会不会是那日弟子入门大会上的九霄师兄啊？”
“我在家时就听说过九霄师兄，他生来就擅长音律，听说师兄尚在垂髫之时，在家弹奏琴曲，被天上路过的一位仙长听见了，就带回了合虚山，拜到了妙音峰下，现在是妙音峰最出色的弟子，那日大会上，九霄师兄竟是那样的丰神俊朗，如果由他来教导我们剑术，我一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嘿嘿嘿。”
这话让颜轻想到了当初在慕仙院试练，九霄师兄因何而来，以及当日众人见了师兄和玉露师姐之后纷纷下定决心要拜入妙音峰的盛况，今日再看到艾煊和其他不少新入门的弟子都在期盼着九霄师兄来教导他们剑术，悠悠在心里感叹，容貌太过出众也真是不容易，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对合虚山各峰的了解远不及你呢，不过九霄师兄是妙音峰的，应该不太可能会来教导我们剑术吧，我猜来的人应该是逍遥峰的。”
艾煊跌了眉眼，鼓了鼓左颊，略带遗憾道：“也是，毕竟是要教导八个峰的弟子，最适合出面的确实就是逍遥峰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艾煊又想到了什么，刚才还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下又振奋了起来，对颜轻勾勾手道：“逍遥峰，这不正是你所在的峰吗？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赶快说来与我听听。”
颜轻被问道，梗了梗脖子，双眼眨巴眨巴，随即摇了摇头，“虽然……但是……我还没怎么了解。”
艾煊轻轻叹了口气，和颜轻这几日相处，也大概知道她对合虚山的了解有几分，拍了拍颜轻肩膀，“我知道，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呢嘛。”
“其实我前两天悄悄打听了，听说逍遥峰的大师兄，剑术不凡，剑风气势凌人，一身浩然正气，谁见了他，都会被他的英武身姿折服，如果由你的大师兄亲自教导，我们的剑术，咻咻咻，妥了！”说罢，打了个响指，一副甚是自信开朗的模样。
颜轻跟着点了点头，“嗯，有道理，甚好。”
艾煊得到颜轻的赞同，轻轻摆了摆手，又说道：“还有还有，逍遥峰二师姐，峨眉英姿，剑气如云，性子十分潇洒，真的就是人如其名，如丝竹自立云端，若是师姐来教，按她的性子定不会过于严肃，咱们说不定迎来一朝愉快修炼的日子。”
颜轻对艾煊打听消息的本事很是佩服，短短两日，连人家长相、实力、性子都摸清楚了，而她自己对合虚山众人都不怎么了解，初来乍到，又不好四处打听，就主一个顺其自然、来日方长了，刚才听艾煊说了大师兄和二师姐，于是顺势问出：“那三师兄呢？”
“我打听的时候就多问了老一老二，老三嘛……“艾煊正要再往后面说，俩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三师兄？师姐？，是男是女我忘了，好像是三师姐，对对，三师姐她温润如水，身形高挑，凝眸珠目，让人望去，那双眼真是白如云上日，夜如天上星，一见就叫人难忘啊。”
说着突然身后有人插话道：“是嘛，我怎么不知道三…….咳咳三师兄是个如此美人了。”
“是啊，是个大美人呢！”艾煊话脱口而出，不过觉着刚才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而且这人干嘛叫别人三师兄，明明是师姐，转过头正要开口问，看见来人的脸，吓倒是没吓到，就是气蹭得一下上来了，这可不是熟人嘛，她快一年没见的‘好’哥哥艾凌浩。
“怎么是你！哟，你来干什么，来和我们新入门弟子一起学剑啊？”艾煊抱着手，说话吹胡子瞪眼的，说完看着她哥一脸没憋好屁的样子，顿时后背隐隐发凉。
“我可不是来学剑的。”
不是来学剑，那就是来教……想到这，艾煊倒吸一口凉气，打算双眼一翻，昏死过去算了。
艾凌浩看着她妹快气昏过去的样子，心里可得劲可乐呵了，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不好彰显，因为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男子。
颜轻在他们兄妹俩谈话间注意到了他，入眼是一身白袍，衣服上绣着长短不一的交错银色丝线，丝线上坠着小小的细珠，在太阳下面衬着银丝线发着细细的闪光，给人的感觉像白日流星，对，不是黑夜，是白日的流星，袍子外面裹着白色略微蓬松的轻纱，像天空远边飘渺的云一样，被人摘了下来穿在身上，此人身形挺拔，光看到这，就觉得气质不凡了，目光缓缓向上，是一张绝对让人心里暗自惊艳的脸，最先吸住目光的是那一双剑眉星目，换作他人，多半让人觉得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性格冷直倔强，而他却不一样，虽然双目线条凌厉，但眉目间确实温润，如原野里偶然得见的一汪清泉，让人心生亲近与喜爱，长长的睫毛时闭时开，让这汪泉水时隐时现，眼下是一只直挺的鼻子，白白的，鼻头不厚不薄，恰到好处，像玉一样，鼻子下一双红润的唇瓣，此刻微微抿着，除了姣好的五官，露在外面的皮肤，让颜轻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肤白胜雪，但是这抹白色没有一丝寒意，在这日光下面，像是一块温润的白玉，墨黑的发丝用玉冠束在一起，让这块玉顿时生出些清脆，带出些明朗意气。
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这是颜轻见到这个人的第一个想法，和九霄师兄的美不一样，九霄师兄是高山清风、冬日霜雪，不敢让人太靠近，而他是暖玉，温润清朗，总是莫名吸着人向他走近。
“给大家介绍一下”艾凌浩用手托在身旁男子的身前，“这是逍遥峰的三师兄，漆柏羽，从今以后教导大家剑术，漆师兄的剑道造诣极高，你们可得珍惜，好好跟着学。”说完又将手转向自己，“我是寒水宗的弟子艾凌浩，比你们大一届，以后叫我师兄即可，我也是来教导大家剑术的，不过我没有漆师兄那么厉害的剑法哈，今后作为副教协助漆师兄来指导你们。”
艾凌浩说完，眼里闪过一丝憋坏，瞥向艾煊，快速用口形无声说着：“你玩蛋了。”
不熟悉艾凌浩的人注意不到这个异样，但艾煊对艾凌浩太熟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刚才艾煊当着漆师兄的面说人家是姑娘，还是大美人，虽然形容都没错吧，就是性别搞错了，也不知道漆师兄记不记仇，此为其一。第二层意思，想都不用想，今后落在她哥手里，还有什么潇洒日子过，这可不就是完蛋了嘛，没想到，辛苦来到合虚山，还没翻半点身，就直接被压得死死的了，艾煊想到这，一副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的架势。
漆师兄倒是没对此事说什么，等艾凌浩介绍完毕之后，立刻让师弟师妹们列了队，直接开门见山，开始教导大家基础的修炼要门。
最初教的都是练气与基础的剑法，漆师兄每日给大家指点了核心再演示一遍之后，剩下的监督和调一教部分都交给了凌浩师兄，印象里，那段日子，每天都会惊讶于漆师兄挥剑时如云如水的轻盈身形，也有如风如雷的凌厉剑法，讲解要点时直指要害，对于师妹师弟的提问耐心作答，跟着漆师兄每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凌浩师兄人很好也很负责，对每一个弟子的错误遗漏之处都有关注与调整，尤其是对一名叫艾煊的弟子十分关注与严苛，以及那个叫艾煊的弟子每天都要鼓起来爆炸的气呼呼可爱模样。
在合虚山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好几年过去，一起学习基础剑术的日子结束了，大家在此期间不知何时褪去了新弟子身上的新鲜感，彻底融入了合虚山的修炼生活，现在八大峰的弟子要回到各自的师父那里去修习他们自己的术法。
颜轻和墨曜除了住宿在主峰，每天大半部分时间都在逍遥峰，韩昭义主要时间都呆在昆仑峰了，艾煊也是，之前每天跟颜轻形影不离，这下也要日常见不着了，不过总体也要好过墨曜和韩昭义，至少每晚都会回到青鸟院休息，能短短说上几句，是以基础剑术教授刚结束的那几日，韩昭义每天晚上都要单独跑到青鸟院门口，等着颜轻，大多时候墨曜也会默默跟过去，三人偷溜到主峰后山，找了片地，那里有一颗甘华树，树叶茂密繁盛，树干粗壮，他们就这棵树后架起了石桌石椅，把每日的见闻以及修炼琐事说与彼此，回屋找不到人的艾煊发现了颜轻经常背着她出去玩之后，在某一天也偷偷跟了去，三个人之间就加了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而后偷跑后山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
被抓那日，四人在甘华树下，时而高雅赏景叹月，时而畅谈合虚八卦，大多都是韩昭义和艾煊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颜轻和墨曜基本都听着他们讲，正说到艾煊怎么用学到的幻火术把他哥所有中裤都给烧了两小洞，他哥喜欢黑色就没注意到，结果去汤泉沐浴换衣服的时候，被人盯了屁股去，此事已经让他哥在寒水宗丢了老大的脸了，本来艾凌浩作为他们当初剑术的师父，或多或少在他们三人心里有老师的威望，断不能与这等事联系在一起，颜轻他们听到这件事，笑得上仰下倒，笑声引来了司察监的巡山弟子，四人被当场捉住，最后查清四人不是初犯，多次偷跑到后山，司察监对四人做出了较重的处罚，不过说到处罚，合虚山的处罚就没有那么仙气了，也算修仙界一大特色，处罚罚的是灵石，就是修仙界的硬通货，平常话本子说的什么惩罚洒扫整理经书之类的，在合虚山断不会有，因为修仙人入门学的基础法术里就有清洁术，这种惩罚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关痛痒，一挥手的事，而灵石就不同了，灵石不仅具有交换易物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不同品质的灵石具有不同含量的灵气，修炼之人可以吸收灵石里的灵气来提升自身的灵力和功法，虽说再怎么高阶的灵石，里面的灵气对修仙能人来说都不起眼，但对中底阶弟子来说，那可是至宝，而且灵石还能去火炼宗的丹药阁换丹药，总之就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虽然有些俗气，但历年来合虚山的惩罚基本只需这一招便够处理许多弟子犯下的过错，在这项惩戒之下，合虚山的弟子同样的错绝不会犯第二遍，这是历代合虚山弟子共有的默契。
对于颜轻他们四人，入门到现在不过十年光阴而已，这对修仙之人来说是很短的，他们除了日常在合虚山门派里接活干，赚点灵石，那种对于中阶以上弟子才能接的下山任务大单子，他们还不够格，所以手里的灵石也就够在合虚山生活，这一被罚，钱袋里的灵石直接全部上交，还欠了司察监很多，自此，四人再也不敢再提去后山的事了。
自从那日被罚之后，四人举止规矩了许多，而且欠债在前，为了能够接到大的单子，四人约好了奋发修炼，早日还清欠债，每个人，除了睡觉，偶尔赚赚灵石之外，就是苦练，特别是颜轻，从那件事之后，每日清醒的时间都跟着漆师兄，想要学得快些再师兄多教一点，这让漆柏羽欣慰之余还有一点头疼。
今日是新弟子正式修炼的第一天，众弟子早早就聚到了弟子练剑的地方问剑天，此处甚高，都快到主峰山巅了，此时太阳初现，霞光乍见，而山巅又云气环绕，在此练剑真有一种世外修仙的实感了。说到练剑，合虚山以逍遥峰的剑道见长，所以合虚山每个新入门的弟子，无论日后所修术法派别不同，最初都要学习基础的剑道之术。
大家三五四分的聚在一起，都好奇日后由谁来教导他们修习剑术，艾煊趁现在练剑师父还没来，侧身歪着头对着颜轻说：“哎颜轻，你觉得会是谁来教我们，会不会是那日弟子入门大会上的九霄师兄啊？”
“我在家时就听说过九霄师兄，他生来就擅长音律，听说师兄尚在垂髫之时，在家弹奏琴曲，被天上路过的一位仙长听见了，就带回了合虚山，拜到了妙音峰下，现在是妙音峰最出色的弟子，那日大会上，九霄师兄竟是那样的丰神俊朗，如果由他来教导我们剑术，我一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嘿嘿嘿。”
这话让颜轻想到了当初在慕仙院试练，九霄师兄因何而来，以及当日众人见了师兄和玉露师姐之后纷纷下定决心要拜入妙音峰的盛况，今日再看到艾煊和其他不少新入门的弟子都在期盼着九霄师兄来教导他们剑术，悠悠在心里感叹，容貌太过出众也真是不容易，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对合虚山各峰的了解远不及你呢，不过九霄师兄是妙音峰的，应该不太可能会来教导我们剑术吧，我猜来的人应该是逍遥峰的。”
艾煊跌了眉眼，鼓了鼓左颊，略带遗憾道：“也是，毕竟是要教导八个峰的弟子，最适合出面的确实就是逍遥峰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艾煊又想到了什么，刚才还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下又振奋了起来，对颜轻勾勾手道：“逍遥峰，这不正是你所在的峰吗？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赶快说来与我听听。”
颜轻被问道，梗了梗脖子，双眼眨巴眨巴，随即摇了摇头，“虽然……但是……我还没怎么了解。”
艾煊轻轻叹了口气，和颜轻这几日相处，也大概知道她对合虚山的了解有几分，拍了拍颜轻肩膀，“我知道，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呢嘛。”
“其实我前两天悄悄打听了，听说逍遥峰的大师兄，剑术不凡，剑风气势凌人，一身浩然正气，谁见了他，都会被他的英武身姿折服，如果由你的大师兄亲自教导，我们的剑术，咻咻咻，妥了！”说罢，打了个响指，一副甚是自信开朗的模样。
颜轻跟着点了点头，“嗯，有道理，甚好。”
艾煊得到颜轻的赞同，轻轻摆了摆手，又说道：“还有还有，逍遥峰二师姐，峨眉英姿，剑气如云，性子十分潇洒，真的就是人如其名，如丝竹自立云端，若是师姐来教，按她的性子定不会过于严肃，咱们说不定迎来一朝愉快修炼的日子。”
颜轻对艾煊打听消息的本事很是佩服，短短两日，连人家长相、实力、性子都摸清楚了，而她自己对合虚山众人都不怎么了解，初来乍到，又不好四处打听，就主一个顺其自然、来日方长了，刚才听艾煊说了大师兄和二师姐，于是顺势问出：“那三师兄呢？”
“我打听的时候就多问了老一老二，老三嘛……“艾煊正要再往后面说，俩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三师兄？师姐？，是男是女我忘了，好像是三师姐，对对，三师姐她温润如水，身形高挑，凝眸珠目，让人望去，那双眼真是白如云上日，夜如天上星，一见就叫人难忘啊。”
说着突然身后有人插话道：“是嘛，我怎么不知道三…….咳咳三师兄是个如此美人了。”
“是啊，是个大美人呢！”艾煊话脱口而出，不过觉着刚才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而且这人干嘛叫别人三师兄，明明是师姐，转过头正要开口问，看见来人的脸，吓倒是没吓到，就是气蹭得一下上来了，这可不是熟人嘛，她快一年没见的‘好’哥哥艾凌浩。
“怎么是你！哟，你来干什么，来和我们新入门弟子一起学剑啊？”艾煊抱着手，说话吹胡子瞪眼的，说完看着她哥一脸没憋好屁的样子，顿时后背隐隐发凉。
“我可不是来学剑的。”
不是来学剑，那就是来教……想到这，艾煊倒吸一口凉气，打算双眼一翻，昏死过去算了。
艾凌浩看着她妹快气昏过去的样子，心里可得劲可乐呵了，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不好彰显，因为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男子。
颜轻在他们兄妹俩谈话间注意到了他，入眼是一身白袍，衣服上绣着长短不一的交错银色丝线，丝线上坠着小小的细珠，在太阳下面衬着银丝线发着细细的闪光，给人的感觉像白日流星，对，不是黑夜，是白日的流星，袍子外面裹着白色略微蓬松的轻纱，像天空远边飘渺的云一样，被人摘了下来穿在身上，此人身形挺拔，光看到这，就觉得气质不凡了，目光缓缓向上，是一张绝对让人心里暗自惊艳的脸，最先吸住目光的是那一双剑眉星目，换作他人，多半让人觉得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性格冷直倔强，而他却不一样，虽然双目线条凌厉，但眉目间确实温润，如原野里偶然得见的一汪清泉，让人心生亲近与喜爱，长长的睫毛时闭时开，让这汪泉水时隐时现，眼下是一只直挺的鼻子，白白的，鼻头不厚不薄，恰到好处，像玉一样，鼻子下一双红润的唇瓣，此刻微微抿着，除了姣好的五官，露在外面的皮肤，让颜轻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肤白胜雪，但是这抹白色没有一丝寒意，在这日光下面，像是一块温润的白玉，墨黑的发丝用玉冠束在一起，让这块玉顿时生出些清脆，带出些明朗意气。
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这是颜轻见到这个人的第一个想法，和九霄师兄的美不一样，九霄师兄是高山清风、冬日霜雪，不敢让人太靠近，而他是暖玉，温润清朗，总是莫名吸着人向他走近。
“给大家介绍一下”艾凌浩用手托在身旁男子的身前，“这是逍遥峰的三师兄，漆柏羽，从今以后教导大家剑术，漆师兄的剑道造诣极高，你们可得珍惜，好好跟着学。”说完又将手转向自己，“我是寒水宗的弟子艾凌浩，比你们大一届，以后叫我师兄即可，我也是来教导大家剑术的，不过我没有漆师兄那么厉害的剑法哈，今后作为副教协助漆师兄来指导你们。”
艾凌浩说完，眼里闪过一丝憋坏，瞥向艾煊，快速用口形无声说着：“你玩蛋了。”
不熟悉艾凌浩的人注意不到这个异样，但艾煊对艾凌浩太熟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刚才艾煊当着漆师兄的面说人家是姑娘，还是大美人，虽然形容都没错吧，就是性别搞错了，也不知道漆师兄记不记仇，此为其一。第二层意思，想都不用想，今后落在她哥手里，还有什么潇洒日子过，这可不就是完蛋了嘛，没想到，辛苦来到合虚山，还没翻半点身，就直接被压得死死的了，艾煊想到这，一副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的架势。
漆师兄倒是没对此事说什么，等艾凌浩介绍完毕之后，立刻让师弟师妹们列了队，直接开门见山，开始教导大家基础的修炼要门。
最初教的都是练气与基础的剑法，漆师兄每日给大家指点了核心再演示一遍之后，剩下的监督和调一教部分都交给了凌浩师兄，印象里，那段日子，每天都会惊讶于漆师兄挥剑时如云如水的轻盈身形，也有如风如雷的凌厉剑法，讲解要点时直指要害，对于师妹师弟的提问耐心作答，跟着漆师兄每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凌浩师兄人很好也很负责，对每一个弟子的错误遗漏之处都有关注与调整，尤其是对一名叫艾煊的弟子十分关注与严苛，以及那个叫艾煊的弟子每天都要鼓起来爆炸的气呼呼可爱模样。
在合虚山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好几年过去，一起学习基础剑术的日子结束了，大家在此期间不知何时褪去了新弟子身上的新鲜感，彻底融入了合虚山的修炼生活，现在八大峰的弟子要回到各自的师父那里去修习他们自己的术法。
颜轻和墨曜除了住宿在主峰，每天大半部分时间都在逍遥峰，韩昭义主要时间都呆在昆仑峰了，艾煊也是，之前每天跟颜轻形影不离，这下也要日常见不着了，不过总体也要好过墨曜和韩昭义，至少每晚都会回到青鸟院休息，能短短说上几句，是以基础剑术教授刚结束的那几日，韩昭义每天晚上都要单独跑到青鸟院门口，等着颜轻，大多时候墨曜也会默默跟过去，三人偷溜到主峰后山，找了片地，那里有一颗甘华树，树叶茂密繁盛，树干粗壮，他们就这棵树后架起了石桌石椅，把每日的见闻以及修炼琐事说与彼此，回屋找不到人的艾煊发现了颜轻经常背着她出去玩之后，在某一天也偷偷跟了去，三个人之间就加了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而后偷跑后山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
被抓那日，四人在甘华树下，时而高雅赏景叹月，时而畅谈合虚八卦，大多都是韩昭义和艾煊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颜轻和墨曜基本都听着他们讲，正说到艾煊怎么用学到的幻火术把他哥所有中裤都给烧了两小洞，他哥喜欢黑色就没注意到，结果去汤泉沐浴换衣服的时候，被人盯了屁股去，此事已经让他哥在寒水宗丢了老大的脸了，本来艾凌浩作为他们当初剑术的师父，或多或少在他们三人心里有老师的威望，断不能与这等事联系在一起，颜轻他们听到这件事，笑得上仰下倒，笑声引来了司察监的巡山弟子，四人被当场捉住，最后查清四人不是初犯，多次偷跑到后山，司察监对四人做出了较重的处罚，不过说到处罚，合虚山的处罚就没有那么仙气了，也算修仙界一大特色，处罚罚的是灵石，就是修仙界的硬通货，平常话本子说的什么惩罚洒扫整理经书之类的，在合虚山断不会有，因为修仙人入门学的基础法术里就有清洁术，这种惩罚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关痛痒，一挥手的事，而灵石就不同了，灵石不仅具有交换易物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不同品质的灵石具有不同含量的灵气，修炼之人可以吸收灵石里的灵气来提升自身的灵力和功法，虽说再怎么高阶的灵石，里面的灵气对修仙能人来说都不起眼，但对中底阶弟子来说，那可是至宝，而且灵石还能去火炼宗的丹药阁换丹药，总之就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虽然有些俗气，但历年来合虚山的惩罚基本只需这一招便够处理许多弟子犯下的过错，在这项惩戒之下，合虚山的弟子同样的错绝不会犯第二遍，这是历代合虚山弟子共有的默契。
对于颜轻他们四人，入门到现在不过十年光阴而已，这对修仙之人来说是很短的，他们除了日常在合虚山门派里接活干，赚点灵石，那种对于中阶以上弟子才能接的下山任务大单子，他们还不够格，所以手里的灵石也就够在合虚山生活，这一被罚，钱袋里的灵石直接全部上交，还欠了司察监很多，自此，四人再也不敢再提去后山的事了。
自从那日被罚之后，四人举止规矩了许多，而且欠债在前，为了能够接到大的单子，四人约好了奋发修炼，早日还清欠债，每个人，除了睡觉，偶尔赚赚灵石之外，就是苦练，特别是颜轻，从那件事之后，每日清醒的时间都跟着漆师兄，想要学得快些再师兄多教一点，这让漆柏羽欣慰之余还有一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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