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结契
颜轻疑惑转头，“你干嘛？衣服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事，快说。”
水妖拉着颜轻，蹙着眉，一个劲摇头。
颜轻想了想他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走？”
水妖看着颜轻的眼睛，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到他的双眼，但颜轻就是能感觉到他在与自己对视。
水妖这一路都没说一句话，颜轻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水妖这下没有立即动作，而是让颜轻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这场景突然让颜轻感到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当年的墨曜二号嘛？虽然比墨曜好点儿，好歹能听懂，只是不会说，不过差别不大。
不知道是这个水妖着实好看了点，还是呆在黑暗里太久了点，现下四周又是冰冷刺骨的水，颜轻对这个水妖感到了心疼，对，就是心疼。
他把她们拽下来可能不是单纯因为玩心大，而是孤独。
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潭水中，虽然水妖可能并不觉得冷，但并不妨碍颜轻触景生情，就算能离开潭水片刻，也出不了子虚林这方寸，而且看他对人不设防的模样，颜轻敢肯定，他连峡谷都没出过，不然以他那好骗的样子，早就被子虚林其他妖兽给骗着吃了，一根绿丝都不剩。
颜轻是不能留在这陪他的，但知道了他的处境，在再把他丢在这，颜轻可以保证，自己出去了也睡不安生，肯定会在某一天跑到这来找他。
所以干脆做了一个出格的决定：“你跟不跟我走？我们一起出去，离开这。”
水妖听到一起，肉眼可见的开心，看不见的双眼仿佛充满了期待与惊喜，颜轻以为他愿意，就拉着他一起往上游，结果这水妖反而又把她拽了下来。
颜轻：“又怎么了，你不愿意跟我走？”
水妖立即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也就是膝下那无数根绿色细丝，神情很是落寞。
颜轻思考了一阵：“你的这个腿，不能离开水？”
水妖没想到颜轻会知道，惊讶地点了点头。
如果水妖不能离开水，那确实不能跟她走，出去可能过不久就会缺水死掉，这让颜轻很为难，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僵持之下，艾煊醒了过来。
艾煊摸了摸后脑勺，还很疼，睁眼看到了颜轻，刚想给颜轻哭诉自己刚才被一个长发妖怪给打了，转眼就看见那长发妖怪对着她龇牙，这里差点又给艾煊吓晕过去。
颜轻让水妖不要故意吓唬艾煊，水妖还真听话，立马老老实实地恢复原样，艾煊这才看清楚，这个妖怪长得并不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儿好看……像柏羽师兄。
艾煊刚醒，又见水妖和颜轻在谈话，很是好奇：“你们在一起……说什么！”
水妖发现又一个会和他说话的人，虽然头发和衣服有点丑，但无碍他感到开心。
颜轻：“我想带他离开这里，但是他的腿不能离开水，正在想办法呢。”
艾煊仗着自己在泡泡里，跟在水外是一样的，松开颜轻的手，绕着水妖上下打量，几圈之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看着他，想起一种生物。”
艾煊绕着水妖走的时候水妖扭着身子在原地跟着艾煊打转，颜轻默默看着水妖一举一动，不经想到现在浑身冒傻气的东西还敢觉得她笨，有机会出去，必定要好好调一教他一番，当年墨曜的好多东西，包括语言，都是她教的，再教一个水妖肯定没问题，“什么生物？”
艾煊：“南海鲛人，也是生在水里，没有双腿，当然，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
这水妖身上一张鳞片都没有，也不会唱歌，最多会傻笑，肯定不是鲛人，但艾煊的话让颜轻有了一个想法，鲛人上岸的故事不是没有，如果为真，那么同样都是水生，虽然一个在大海，一个在小石潭，但也算是同根，会不会也有相似的办法让他生出行走于地面的双腿来。
颜轻：“你知不知道鲛人怎么能上岸生存？”
艾煊难得遇上颜轻请教她，略带夸张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很简单，鲛人若是被人亲一下，就能永久化出双腿了。”
说完停止了转圈，跳到水妖身后，探头道：“要不你亲他一下，没准儿就行了。”
颜轻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但看到艾煊调笑的嘴脸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把将艾煊拖出来，给了她一脚，“耍我是吧。”
艾煊受了一脚：“但我真没骗你，故事里就这么写的！”
亲一下就可以让水妖化出双腿？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经过艾煊这么一戏弄，还真让颜轻想到了一个办法。
颜轻拉上水妖：“你跟我走，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真的可以，你的腿就没问题了。”
水妖听颜轻说有办法，半信半疑地就跟颜轻走了，有水妖的带领，三人很快浮上了水面，中途还遇见了下水找他们的韩昭义。
漆柏羽和墨曜在石潭边焦急地等待着，两人身上也是湿的，显然下过水了，后面颜轻才知道墨曜不会闭气，被柏羽师兄给捞了上来，为了看住墨曜，柏羽师兄才呆在岸上，等着熟悉水性的韩昭义去找人。
岸上的两人看到有人冒出水面，立马伸手去拉，将韩昭义和艾煊拉上来后，墨曜去拉颜轻，但颜轻不上来，并且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水妖一出水面，看到突然多了几人，瞬间警惕了起来，禁拽着着颜轻。
颜轻知道水妖紧张了，又不能上岸，就待在水里陪他了。
在昭义哥哥焦急地催问下，把她和艾煊如何掉下水以及带着水妖上来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给了他们。
说完之后，颜轻问柏羽师兄：“柏羽师兄，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让水妖生出双腿并能在陆地上生存，我能想到的是结契，但也只在书上看过，具体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
漆柏羽被颜轻的举动搞得一时无法回答，先不提结契能不能行，被关在子虚林的妖兽大多都是作恶之后被抓进来的，怎么能和妖兽结契呢。
漆柏羽又知道颜轻的性子，虽然看着礼貌规矩，但真遇上一些事情，她是不受拘束的，只要不伤害他人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她都会去做，规束众人的教条如果没遇到和她想法违背的事，她会遵守不触犯，但并不是真的认可这些规矩，只是觉得无甚所谓，遵守它可以不给别人和自己添麻烦罢了，但若与她所想违背，无论是谁规定的，她都可以不当回事。
漆柏羽其实挺羡慕颜轻这个潇洒的行事风格，那是他曾经想过但从来没付诸实践过的做法，所以他不想阻拦颜轻做事，想通之后，决定把结契的方法教给她，但教之前还是提醒了颜轻，“颜轻，你确定想好了带他离开这，和他结契之后，你要负责他与人的相处生活，而且就算我们能接受他，其他人可不一定，毕竟他是妖，还是子虚林出来的妖。”
颜轻确实还没来得及细想规划这些事，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负责到底，也知道水妖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不好过，所以就算柏羽师兄提醒了往后即将面对的困难，也并没有一丝犹豫，“我想好了，柏羽师兄放心，我一定负责到底。”
既然颜轻都这么说了，漆柏羽也不再啰嗦，“结契很简单，只要结契双方心甘情愿，分别滴一滴自己的血将之混合，由其中一方施展结灵咒于血上，再将血滴于双方的腕心，双方腕心相叠片刻，契就成了，契成之后，双方的生命将息息相关，若是同类结契，生死相随，若是异类结契，其中一方可以幻化成另一方的样子。”
颜轻学会之后，给水妖说了要取他的一滴血，水妖很听话，也许是知道颜轻要干什么，整个结契过程都没有乱动。
片刻之后，只见颜轻右手手腕和水妖左手手腕相叠，两点白光从手腕间飞出，分别没入他们的眉心，昭示着契成。
颜轻：“好了，你现在可以变成和我差不多样子了，快试试。”
水妖心念一动，头上墨绿色的细丝变成了墨绿色的头发，身上的皮肤不再惨白而泛蓝，而是一种莹润的白色，看上去正常不少，双手墨黑色的尖甲收了回去，指节不再像兽类一样粗大，变成了正常男子的手，最重要的是，颜轻能够感觉到，一直挠的她腿上发痒的团团细丝不见了！
水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扑腾着想抓住颜轻的手，让她摸摸他长出来的腿，但是眼前被一个东西挡着，看不清楚，一阵扑腾差点没把颜轻的头按进水里。
颜轻被他这傻样逗笑了，伸手把他眼前的水草摘掉，水妖下意识遮住眼睛，还以为自己那里跟从前一样，除了细丝就是黑洞洞的，模样吓人，曾经来到这里修士都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就算他并没有故意扮丑龇牙。
颜轻不想让他继续这么矫情下去，一把扯开他的手，“睁眼。”
因为结契的缘故，他和颜轻在精神上更加亲近了，本来性子就乖的水妖，现在更听颜轻的话，虽然感到焦虑害怕，也慢慢睁开眼睛，本来以为会听到众人的尖叫，结果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水妖看看颜轻，又看看岸上的四人，发现他们都没有害怕，借着艾煊的火光，水妖从颜轻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双眼，那里不再是细丝缠绕、空洞幽黑，而是有着和颜轻一样的漂亮珠子！
水妖发现自己这个变化之后，不停地眨巴眼睛，对拥有漂亮珠子感到很是新奇和兴奋。
在水里快要冻死的颜轻并不打算陪这傻妖继续呆下去了，让昭义哥哥拉着上了岸，刚上岸就一件黑衣笼罩下来。
除了韩昭义，漆柏羽和墨曜都迅速转过身去，颜轻好像忘了，她把衣服都给了水妖，自己身上除了湿透的里衣，就是几根水草挡着，也难怪漆柏羽和墨曜反应这么大。
万事不过心的颜轻感受到了尬尴，但不多，更多的是对柏羽师兄和墨曜的抱歉。
韩昭义当哥哥的自是毫无自觉，不竟不回避，还给颜轻拢了拢墨曜丢过来的外套。
颜轻穿好衣服，水妖才慢慢从水里爬上来，新奇完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对着自己的一双腿新鲜，不停在地上磨磨蹭蹭。
等艾煊他们将衣服变干之后，不管水妖适没适应长腿行走，颜轻都直接把他拉走。
而在她们落水之前，其他三人都找到了灵瑶草，所以算是此行告终，他们也该回去了。
水妖拉着颜轻，蹙着眉，一个劲摇头。
颜轻想了想他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走？”
水妖看着颜轻的眼睛，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到他的双眼，但颜轻就是能感觉到他在与自己对视。
水妖这一路都没说一句话，颜轻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水妖这下没有立即动作，而是让颜轻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这场景突然让颜轻感到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当年的墨曜二号嘛？虽然比墨曜好点儿，好歹能听懂，只是不会说，不过差别不大。
不知道是这个水妖着实好看了点，还是呆在黑暗里太久了点，现下四周又是冰冷刺骨的水，颜轻对这个水妖感到了心疼，对，就是心疼。
他把她们拽下来可能不是单纯因为玩心大，而是孤独。
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潭水中，虽然水妖可能并不觉得冷，但并不妨碍颜轻触景生情，就算能离开潭水片刻，也出不了子虚林这方寸，而且看他对人不设防的模样，颜轻敢肯定，他连峡谷都没出过，不然以他那好骗的样子，早就被子虚林其他妖兽给骗着吃了，一根绿丝都不剩。
颜轻是不能留在这陪他的，但知道了他的处境，在再把他丢在这，颜轻可以保证，自己出去了也睡不安生，肯定会在某一天跑到这来找他。
所以干脆做了一个出格的决定：“你跟不跟我走？我们一起出去，离开这。”
水妖听到一起，肉眼可见的开心，看不见的双眼仿佛充满了期待与惊喜，颜轻以为他愿意，就拉着他一起往上游，结果这水妖反而又把她拽了下来。
颜轻：“又怎么了，你不愿意跟我走？”
水妖立即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也就是膝下那无数根绿色细丝，神情很是落寞。
颜轻思考了一阵：“你的这个腿，不能离开水？”
水妖没想到颜轻会知道，惊讶地点了点头。
如果水妖不能离开水，那确实不能跟她走，出去可能过不久就会缺水死掉，这让颜轻很为难，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僵持之下，艾煊醒了过来。
艾煊摸了摸后脑勺，还很疼，睁眼看到了颜轻，刚想给颜轻哭诉自己刚才被一个长发妖怪给打了，转眼就看见那长发妖怪对着她龇牙，这里差点又给艾煊吓晕过去。
颜轻让水妖不要故意吓唬艾煊，水妖还真听话，立马老老实实地恢复原样，艾煊这才看清楚，这个妖怪长得并不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儿好看……像柏羽师兄。
艾煊刚醒，又见水妖和颜轻在谈话，很是好奇：“你们在一起……说什么！”
水妖发现又一个会和他说话的人，虽然头发和衣服有点丑，但无碍他感到开心。
颜轻：“我想带他离开这里，但是他的腿不能离开水，正在想办法呢。”
艾煊仗着自己在泡泡里，跟在水外是一样的，松开颜轻的手，绕着水妖上下打量，几圈之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看着他，想起一种生物。”
艾煊绕着水妖走的时候水妖扭着身子在原地跟着艾煊打转，颜轻默默看着水妖一举一动，不经想到现在浑身冒傻气的东西还敢觉得她笨，有机会出去，必定要好好调一教他一番，当年墨曜的好多东西，包括语言，都是她教的，再教一个水妖肯定没问题，“什么生物？”
艾煊：“南海鲛人，也是生在水里，没有双腿，当然，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
这水妖身上一张鳞片都没有，也不会唱歌，最多会傻笑，肯定不是鲛人，但艾煊的话让颜轻有了一个想法，鲛人上岸的故事不是没有，如果为真，那么同样都是水生，虽然一个在大海，一个在小石潭，但也算是同根，会不会也有相似的办法让他生出行走于地面的双腿来。
颜轻：“你知不知道鲛人怎么能上岸生存？”
艾煊难得遇上颜轻请教她，略带夸张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很简单，鲛人若是被人亲一下，就能永久化出双腿了。”
说完停止了转圈，跳到水妖身后，探头道：“要不你亲他一下，没准儿就行了。”
颜轻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但看到艾煊调笑的嘴脸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把将艾煊拖出来，给了她一脚，“耍我是吧。”
艾煊受了一脚：“但我真没骗你，故事里就这么写的！”
亲一下就可以让水妖化出双腿？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经过艾煊这么一戏弄，还真让颜轻想到了一个办法。
颜轻拉上水妖：“你跟我走，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真的可以，你的腿就没问题了。”
水妖听颜轻说有办法，半信半疑地就跟颜轻走了，有水妖的带领，三人很快浮上了水面，中途还遇见了下水找他们的韩昭义。
漆柏羽和墨曜在石潭边焦急地等待着，两人身上也是湿的，显然下过水了，后面颜轻才知道墨曜不会闭气，被柏羽师兄给捞了上来，为了看住墨曜，柏羽师兄才呆在岸上，等着熟悉水性的韩昭义去找人。
岸上的两人看到有人冒出水面，立马伸手去拉，将韩昭义和艾煊拉上来后，墨曜去拉颜轻，但颜轻不上来，并且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水妖一出水面，看到突然多了几人，瞬间警惕了起来，禁拽着着颜轻。
颜轻知道水妖紧张了，又不能上岸，就待在水里陪他了。
在昭义哥哥焦急地催问下，把她和艾煊如何掉下水以及带着水妖上来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给了他们。
说完之后，颜轻问柏羽师兄：“柏羽师兄，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让水妖生出双腿并能在陆地上生存，我能想到的是结契，但也只在书上看过，具体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
漆柏羽被颜轻的举动搞得一时无法回答，先不提结契能不能行，被关在子虚林的妖兽大多都是作恶之后被抓进来的，怎么能和妖兽结契呢。
漆柏羽又知道颜轻的性子，虽然看着礼貌规矩，但真遇上一些事情，她是不受拘束的，只要不伤害他人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她都会去做，规束众人的教条如果没遇到和她想法违背的事，她会遵守不触犯，但并不是真的认可这些规矩，只是觉得无甚所谓，遵守它可以不给别人和自己添麻烦罢了，但若与她所想违背，无论是谁规定的，她都可以不当回事。
漆柏羽其实挺羡慕颜轻这个潇洒的行事风格，那是他曾经想过但从来没付诸实践过的做法，所以他不想阻拦颜轻做事，想通之后，决定把结契的方法教给她，但教之前还是提醒了颜轻，“颜轻，你确定想好了带他离开这，和他结契之后，你要负责他与人的相处生活，而且就算我们能接受他，其他人可不一定，毕竟他是妖，还是子虚林出来的妖。”
颜轻确实还没来得及细想规划这些事，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负责到底，也知道水妖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不好过，所以就算柏羽师兄提醒了往后即将面对的困难，也并没有一丝犹豫，“我想好了，柏羽师兄放心，我一定负责到底。”
既然颜轻都这么说了，漆柏羽也不再啰嗦，“结契很简单，只要结契双方心甘情愿，分别滴一滴自己的血将之混合，由其中一方施展结灵咒于血上，再将血滴于双方的腕心，双方腕心相叠片刻，契就成了，契成之后，双方的生命将息息相关，若是同类结契，生死相随，若是异类结契，其中一方可以幻化成另一方的样子。”
颜轻学会之后，给水妖说了要取他的一滴血，水妖很听话，也许是知道颜轻要干什么，整个结契过程都没有乱动。
片刻之后，只见颜轻右手手腕和水妖左手手腕相叠，两点白光从手腕间飞出，分别没入他们的眉心，昭示着契成。
颜轻：“好了，你现在可以变成和我差不多样子了，快试试。”
水妖心念一动，头上墨绿色的细丝变成了墨绿色的头发，身上的皮肤不再惨白而泛蓝，而是一种莹润的白色，看上去正常不少，双手墨黑色的尖甲收了回去，指节不再像兽类一样粗大，变成了正常男子的手，最重要的是，颜轻能够感觉到，一直挠的她腿上发痒的团团细丝不见了！
水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扑腾着想抓住颜轻的手，让她摸摸他长出来的腿，但是眼前被一个东西挡着，看不清楚，一阵扑腾差点没把颜轻的头按进水里。
颜轻被他这傻样逗笑了，伸手把他眼前的水草摘掉，水妖下意识遮住眼睛，还以为自己那里跟从前一样，除了细丝就是黑洞洞的，模样吓人，曾经来到这里修士都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就算他并没有故意扮丑龇牙。
颜轻不想让他继续这么矫情下去，一把扯开他的手，“睁眼。”
因为结契的缘故，他和颜轻在精神上更加亲近了，本来性子就乖的水妖，现在更听颜轻的话，虽然感到焦虑害怕，也慢慢睁开眼睛，本来以为会听到众人的尖叫，结果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水妖看看颜轻，又看看岸上的四人，发现他们都没有害怕，借着艾煊的火光，水妖从颜轻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双眼，那里不再是细丝缠绕、空洞幽黑，而是有着和颜轻一样的漂亮珠子！
水妖发现自己这个变化之后，不停地眨巴眼睛，对拥有漂亮珠子感到很是新奇和兴奋。
在水里快要冻死的颜轻并不打算陪这傻妖继续呆下去了，让昭义哥哥拉着上了岸，刚上岸就一件黑衣笼罩下来。
除了韩昭义，漆柏羽和墨曜都迅速转过身去，颜轻好像忘了，她把衣服都给了水妖，自己身上除了湿透的里衣，就是几根水草挡着，也难怪漆柏羽和墨曜反应这么大。
万事不过心的颜轻感受到了尬尴，但不多，更多的是对柏羽师兄和墨曜的抱歉。
韩昭义当哥哥的自是毫无自觉，不竟不回避，还给颜轻拢了拢墨曜丢过来的外套。
颜轻穿好衣服，水妖才慢慢从水里爬上来，新奇完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对着自己的一双腿新鲜，不停在地上磨磨蹭蹭。
等艾煊他们将衣服变干之后，不管水妖适没适应长腿行走，颜轻都直接把他拉走。
而在她们落水之前，其他三人都找到了灵瑶草，所以算是此行告终，他们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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