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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普净

    玛莲娜似乎对丁义飞很感兴趣,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打量。丁义飞内心里一股邪火在骚动,巴不得和这个小白妞好好的“互动”一下,只是碍于李易涵在旁边,只得强行压抑冲动,低着头不敢看人。

    李易涵在一旁看着,也不知为何,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个佛郎机的小姑娘,而丁义飞那副窘态,让她更加的恼火。

    汪老板和朗那多两人,却是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在一旁瞧着三个小孩子的各自表现,发出慈父般的微笑。

    王滶和王滮两人更是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们俩前不久才见识到丁义飞孤身突入敌阵,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的勇悍。现在却见他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竟然害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那样子简直是不要太搞笑。

    众人就这么围观了良久,最终还是汪老板看不下去了,打破尴尬替丁义飞解围,转向朗那多说到:“朗那多船长,来来来,我带你四处转转,看看这个新港口的布局。正好你也可以帮我参谋参谋,这十八门重型火炮,安放在哪些地方比较合适。”

    朗那多笑了笑,招呼女儿过来,跟在汪老板身后。玛莲娜这才放过了丁义飞,蹦蹦跳跳的跟着父亲走了。

    丁义飞一直低着头,脖子都压酸了,终于如释重负的把头抬了起来,却立马看到了李易涵那如寒冰般的目光。丁义飞一脸无辜道:“不是,我又没做什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易涵轻哼一声,不屑的嗔道:“虽然你没做,但是看你那副样子,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丁义飞内心忿忿不平:“你这就过分了啊,又不是我老婆,不但要管我做什么,还要管我心里想什么?”嘴上却不敢说,内心甚至还有一点小甜蜜,喏喏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滮哈哈大笑,走过去使劲揉了揉丁义飞的脑袋,拉着他和王滶、李易涵一起,追随汪老板而去。

    汪老板带着朗那多游览沥港的同时,也有意无意的向他提起,目前自己船团规模扩张的情况。

    在这三个月中,已经有大大小小数十支船队前来投奔加盟,其中比较知名的就有安徽船长徐惟学,浙江船长徐元亮,福建船长叶宗满等。

    朗那多脸上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实际上内心早已震撼无比。根据他的了解,除了汪老板提到的那些船长,整个东亚海域,已没有其他叫得上名字的势力存在了。

    朗那多一行在沥港逗留了五天,一直受到汪老板好吃好喝的款待,终于等到十八门重型火炮都布置安装妥当。朗那多急不可待的向汪老板说到:“汪老板,我承诺你的事情已经完成,眼看这新港口也建设的差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给我引荐一下在日本国的买家呢?”

    汪老板见沥港的建设已经进入尾声,加上收了朗那多白送的这十八门重型火炮,确实也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于是点点头,爽快的笑道:“朗那多船长这么心急啊,那你等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启程出发如何?”

    朗那多大喜过望,连忙吩咐手下修整船只,补充水粮,整装待发。

    汪老板把王滶、王滮、丁义飞、李易涵召集到了一起,吩咐到:“王滶,你和易涵一起留在沥港。易涵对建设沥港的各项工作都已了如指掌,由她辅助你,来完成沥港建设的收尾工作。王滮、义飞,你们俩随我一起,陪佛郎机人去趟倭国。”

    王滶、王滮、李易涵应声领命。

    丁义飞这几天已和玛莲娜逐渐熟络,相处的时候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拘谨,相应的,李易涵却对他越来越冷淡。他有心想要留下来,缓和一下和李易涵之间的关系,毕竟想做好一个合格的海王,每段关系都要用心维护嘛。但是余光瞥向李易涵时,发觉她压根没向自己瞧上一眼,回想一下玛莲娜的热情似火,觉得还是跟着那边更舒心,于是也随着三人应声到:“孩儿领命。”

    就在此时,从码头方向走来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远远的就跟汪老板热络的打招呼:“王兄好手段啊,这才半个月不见,沥港连炮台都建好了啊!”

    汪老板循声望去,也热情的回应到:“徐兄好啊,这一趟跑下来,赚了不少吧?”

    丁义飞虽然知道汪老板本姓王,但还是首次见到有人称呼汪老板为王兄的,况且此人看起来面生,于是悄悄小声询问王滶。

    王滶低声向丁义飞介绍到:“此人乃安徽徐惟学,是义父的同乡。早在嘉靖十九年时,义父就与这徐惟学一起赴广东进行海外贸易。两人一起赴暹罗,倭国等地开拓贸易线路,合作无间,感情深厚。只是由于一些外界原因,导致两人不得已才散伙各谋出路。”

    说到这里,王滶又指了指徐惟学身后的一个青年和尚,继续说到:“此次义父举起大旗,招各路船长前来加盟,这徐惟学听到消息后,立马带着自己的侄子和船队前来投奔。义父和徐惟学两人本就是同乡,又是一同出海创业,十多年的感情基础,交情自是非比寻常。”

    丁义飞自从出海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尚,不由的好奇多看了两眼,只见这青年和尚低眉顺目,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样子,只是偶尔抬头看时,却见眼睛中精光奕奕,甚是有神。丁义飞心念一动,暗道:“此和尚非比寻常,将来或能成就一番事业。”

    徐惟学一走近,就拉住汪老板的手,哈哈笑道:“那还不多亏了王兄……不对,不对,瞧我这记性……多亏了汪兄提携啊。我们兄弟俩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好好聚一聚了,瞧汪兄的样子,又是准备去哪啊?”

    汪老板和这徐惟学乃是十几年过命的交情,也不瞒他,直接答道:“打算带一些佛郎机的朋友,去一趟倭国。”

    徐惟学抬头看天,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喃喃的道:“倭国啊,那可是我们兄弟起家的福地啊,兄弟我好久没去过了,也不知道那里的老朋友们怎么样了。汪兄,如果不嫌兄弟我添麻烦,此次我与你同行如何?”

    汪老板自然知道徐惟学是想顺便打开倭国的市场,拓展贸易范围,不过心想对方既然已经加入了自己船团,又有这十几年的过命交情,没必要太过斤斤计较,于是笑着应承道:“汪某也觉很久没和徐兄相聚了,徐兄既然有此雅兴,汪某正是求之不得。”

    汪老板把王滶、王滮、丁义飞、李易涵四人招来,吩咐到:“你们四个,还不快向徐世叔见礼?”

    待王滶、王滮、丁义飞、李易涵礼毕,徐惟学笑道:“汪兄好福气啊,人丁如此兴旺。不像徐某,闯荡了半生,还只有这么一个侄子陪伴左右。徐海,还不向你汪世伯见礼?”

    只见那青年和尚缓步向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普净,见过汪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