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曾梦中遇仙人
耿舒欲翻身上马尽快回到棘阳，却发现马太高了，根本骑不上去，只好在偏僻处寻了棵树桩，这才勉强跨跃马背。
“十六岁稚童的身体，当真是孱弱啊…”
自嘲笑笑，耿舒勒转马缰，用力拍打马股，胯下坐骑慢悠悠朝着棘阳城方向前进。
刚走了没几步，黑暗草丛中突然窜出两道身影。
耿舒吃了一惊，警惕问道：“什么人？！”
“军师莫怕，是我，刘文叔。”
耿舒这才看清了来人的脸，一个是刘秀，另一个则是傅俊。
“主公担忧军师安危，故此特令我二人前来策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刘秀凌空一跃而起，直接从耿舒手中夺过缰绳，两人共骑一匹马。
耿舒被刘秀揽在怀里。
呃…感觉有点羞耻。
方才还慢悠悠行进的坐骑，换了刘秀来驾驭，前进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
直到把新军大营远远抛在身后，刘秀才好奇问道：“军师说十六岁稚童的身体当真孱弱，此话何意啊？”
耿舒随口敷衍：“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傅俊素来心直口快，难以按捺疑虑，直接开门见山道：“军师，甄阜狗贼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啊？”
“自然是愿意的，回去禀告主公，准备训练骑兵吧。”
刘秀露出赞赏的笑意：“军师不仅用兵如神，竟连口才都这般出众，秀实感钦佩！”
耿舒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笑道：“三将军谬赞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嘿嘿嘿嘿，军师这话可就说错了。”傅俊打趣道：“俺们可以称呼三将军为三将军，军师却是不行，应当唤作姻兄才对。”
“哦？”耿舒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我兄长当真准备和伯姬成婚了？”
傅俊毕竟是刘秀亲信，知道耿弇的真实身份，倒也不足为奇。
“嗯。”刘秀应了一声，拍拍耿舒的肩膀叮嘱道：“我小妹哪里都好，洗衣做饭都属上乘，只是偶尔还会刁蛮任性，倘若小妹有什么不足之处，万望仲凌从中规劝一二，多多包容。”
耿舒拍着胸脯保证道：“姻兄放心，伯姬嫁到我们耿家之后，若是受了半点委屈，姻兄你便是把我兄长吊起来打，我也无话可说。”
“得了吧，今日王霸与你兄长切磋武艺，连二十个回合都没能撑过去，就被你兄长一枪挑飞了双斧！”傅俊啧啧称奇：“王霸可是我舂陵军中武艺最强的了…你兄长真是个怪物！三将军岂是他的对手？真动起手来，只怕被吊起来打的是三将军才对。”
“呵呵…”
“有了军师这句话，秀也就放心了。”刘秀把手按在耿舒肩膀上，语气柔和道：“小妹才疏学浅，能嫁给伯昭（耿弇表字）这样的英雄，可算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分明是我兄长高攀了才对。”耿舒仰起脸，轻轻抚摸战马的鬃毛：“姻兄可曾听闻过上谷铁骑？”
“天下最精锐之骑兵，往来如风，迅捷似火，谁人不知？”
耿舒咧嘴一笑道：“嘿嘿嘿…我兄弟二人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贵重的聘礼来迎娶伯姬，这上谷铁骑，权且当做聘礼吧，望姻兄笑纳。”
此话入耳，饶是以刘秀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也是被惊得瞳孔微微收缩。
上谷铁骑，天下无双！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尽显霸气！
昔日匈奴五万大军南下欲劫掠幽州，却被两千上谷铁骑杀得大败而逃，其战力可见一斑！
“匈奴有多少人？”
“区区五万。”
“我们有多少人？”
“足足两千。”
这是上谷太守耿况与上谷功曹寇恂之间的对话，在幽州境内广为传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得到上谷郡，也就相当于拥有了半个幽州！
耿舒这是代表乃翁，直接向刘秀表明上谷郡的立场了！
“姻兄倒也不必如此震惊，想得到上谷骑兵的支持，还需等到主公入主长安以后才行。”耿舒用手肘捅了捅刘秀的胸口：“上谷郡守之位，毕竟是我耿氏家族数代积累才得到的，就凭我一个少年后辈，不可能让族中长者倾尽所有和主公一同造反，只有等主公平定司隶入主长安，我才能说服父亲出兵相助。”
刘秀完全可以理解。
耿氏家族，怎么可能让一个少年人当家做主？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起兵驰援贼寇反对朝廷？
只有刘縯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耿氏家族才会愿意押注政治筹码。
“哈哈哈哈哈！”可即便如此，刘秀也是兴奋异常，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仲凌啊仲凌…你本就对我舂陵军恩重如山，如今又要送如此贵重的厚礼，秀，秀…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耿舒笑道：“都是一家人，谈何报答？”
刘秀抚掌笑道：“哈哈哈哈！仲凌说得对，都是一家人，谈何报答！”
“军师，主公什么时候才能入主长安呢？”傅俊紧紧抱着马脖子，姿势非常猥琐：“俺觉得莽贼可不容易对付啊，就咱们这点兵马，根本打不赢长安守军呀。”
“王莽为求变革，公然与天下世家为敌，岂能长久？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耿舒裹紧了披在肩上的厚重大氅：“待时机成熟，我自有妙计可助主公占领司隶入主长安。”
傅俊认真道：“什么妙计？”能不能说出来让俺听听？”
“现在还不能说，而且局势尚未明朗，我这计策还需因时而变。”
刘秀若有所思。
耿舒简直就是个鬼才！
听他这说话的口吻，分明就是对拿下司隶长安胸有成竹了！
“关于小长安兵败之事，秀心中颇感疑惑，敢问仲凌能否解答一二？”
“姻兄尽管说便是。”
“小长安之败，皆因我军冒然出击所致，未战先知必败，秀倒也能想得通。”刘秀道：“然则…此战败后，新市、平林必不再相援，却是全然无法判断的事，秀苦思了数日，实在不明白你是如何推测出来的…莫非你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
“啊对对对。”
耿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从《后汉书》看来的吧？沉吟良久，他干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曾梦中遇仙人，仙人传给我一句咒语，只要虔诚念诵，就可通晓古今未来。”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唯有借着怪力乱神，才能说得通预知未来的事。
“咒语？”傅俊顿时来了兴趣，策马行至耿舒身旁问道：“这天地之间，当真有如此玄异之事？”
耿舒颔首点头：“嗯。”
刘秀迟疑良久，终是按耐不住好奇，轻笑着问道：“仲凌啊，你所习的这玄奇咒语，能否透露一下？秀…也想学一学。”
他生怕耿舒难堪，又补充道：“呵呵…你若不愿说便不说，这等玄奇之物，岂有轻易予人之理？”
“并非不愿说，只是我这咒语不是普通人念诵了就能灵验的。”耿舒故作神秘道：“唯有慧根超凡者才能领悟啊…这种人万中无一。”
傅俊急道：“哎呀军师，别卖关子了，快说咒语是什么，俺也想学！”
耿舒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这咒语只说一遍，你们可要听清楚了。”
“我等定当谨记于心！”
刘秀和傅俊同时点头，表情异常严肃，倘若真的能够通晓古今未来，那可就逢战必胜了！
“崩巴拉巴拉崩巴巴，喜羊羊，美羊羊…”
“十六岁稚童的身体，当真是孱弱啊…”
自嘲笑笑，耿舒勒转马缰，用力拍打马股，胯下坐骑慢悠悠朝着棘阳城方向前进。
刚走了没几步，黑暗草丛中突然窜出两道身影。
耿舒吃了一惊，警惕问道：“什么人？！”
“军师莫怕，是我，刘文叔。”
耿舒这才看清了来人的脸，一个是刘秀，另一个则是傅俊。
“主公担忧军师安危，故此特令我二人前来策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刘秀凌空一跃而起，直接从耿舒手中夺过缰绳，两人共骑一匹马。
耿舒被刘秀揽在怀里。
呃…感觉有点羞耻。
方才还慢悠悠行进的坐骑，换了刘秀来驾驭，前进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
直到把新军大营远远抛在身后，刘秀才好奇问道：“军师说十六岁稚童的身体当真孱弱，此话何意啊？”
耿舒随口敷衍：“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傅俊素来心直口快，难以按捺疑虑，直接开门见山道：“军师，甄阜狗贼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啊？”
“自然是愿意的，回去禀告主公，准备训练骑兵吧。”
刘秀露出赞赏的笑意：“军师不仅用兵如神，竟连口才都这般出众，秀实感钦佩！”
耿舒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笑道：“三将军谬赞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嘿嘿嘿嘿，军师这话可就说错了。”傅俊打趣道：“俺们可以称呼三将军为三将军，军师却是不行，应当唤作姻兄才对。”
“哦？”耿舒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我兄长当真准备和伯姬成婚了？”
傅俊毕竟是刘秀亲信，知道耿弇的真实身份，倒也不足为奇。
“嗯。”刘秀应了一声，拍拍耿舒的肩膀叮嘱道：“我小妹哪里都好，洗衣做饭都属上乘，只是偶尔还会刁蛮任性，倘若小妹有什么不足之处，万望仲凌从中规劝一二，多多包容。”
耿舒拍着胸脯保证道：“姻兄放心，伯姬嫁到我们耿家之后，若是受了半点委屈，姻兄你便是把我兄长吊起来打，我也无话可说。”
“得了吧，今日王霸与你兄长切磋武艺，连二十个回合都没能撑过去，就被你兄长一枪挑飞了双斧！”傅俊啧啧称奇：“王霸可是我舂陵军中武艺最强的了…你兄长真是个怪物！三将军岂是他的对手？真动起手来，只怕被吊起来打的是三将军才对。”
“呵呵…”
“有了军师这句话，秀也就放心了。”刘秀把手按在耿舒肩膀上，语气柔和道：“小妹才疏学浅，能嫁给伯昭（耿弇表字）这样的英雄，可算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分明是我兄长高攀了才对。”耿舒仰起脸，轻轻抚摸战马的鬃毛：“姻兄可曾听闻过上谷铁骑？”
“天下最精锐之骑兵，往来如风，迅捷似火，谁人不知？”
耿舒咧嘴一笑道：“嘿嘿嘿…我兄弟二人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贵重的聘礼来迎娶伯姬，这上谷铁骑，权且当做聘礼吧，望姻兄笑纳。”
此话入耳，饶是以刘秀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也是被惊得瞳孔微微收缩。
上谷铁骑，天下无双！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尽显霸气！
昔日匈奴五万大军南下欲劫掠幽州，却被两千上谷铁骑杀得大败而逃，其战力可见一斑！
“匈奴有多少人？”
“区区五万。”
“我们有多少人？”
“足足两千。”
这是上谷太守耿况与上谷功曹寇恂之间的对话，在幽州境内广为传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得到上谷郡，也就相当于拥有了半个幽州！
耿舒这是代表乃翁，直接向刘秀表明上谷郡的立场了！
“姻兄倒也不必如此震惊，想得到上谷骑兵的支持，还需等到主公入主长安以后才行。”耿舒用手肘捅了捅刘秀的胸口：“上谷郡守之位，毕竟是我耿氏家族数代积累才得到的，就凭我一个少年后辈，不可能让族中长者倾尽所有和主公一同造反，只有等主公平定司隶入主长安，我才能说服父亲出兵相助。”
刘秀完全可以理解。
耿氏家族，怎么可能让一个少年人当家做主？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起兵驰援贼寇反对朝廷？
只有刘縯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耿氏家族才会愿意押注政治筹码。
“哈哈哈哈哈！”可即便如此，刘秀也是兴奋异常，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仲凌啊仲凌…你本就对我舂陵军恩重如山，如今又要送如此贵重的厚礼，秀，秀…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耿舒笑道：“都是一家人，谈何报答？”
刘秀抚掌笑道：“哈哈哈哈！仲凌说得对，都是一家人，谈何报答！”
“军师，主公什么时候才能入主长安呢？”傅俊紧紧抱着马脖子，姿势非常猥琐：“俺觉得莽贼可不容易对付啊，就咱们这点兵马，根本打不赢长安守军呀。”
“王莽为求变革，公然与天下世家为敌，岂能长久？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耿舒裹紧了披在肩上的厚重大氅：“待时机成熟，我自有妙计可助主公占领司隶入主长安。”
傅俊认真道：“什么妙计？”能不能说出来让俺听听？”
“现在还不能说，而且局势尚未明朗，我这计策还需因时而变。”
刘秀若有所思。
耿舒简直就是个鬼才！
听他这说话的口吻，分明就是对拿下司隶长安胸有成竹了！
“关于小长安兵败之事，秀心中颇感疑惑，敢问仲凌能否解答一二？”
“姻兄尽管说便是。”
“小长安之败，皆因我军冒然出击所致，未战先知必败，秀倒也能想得通。”刘秀道：“然则…此战败后，新市、平林必不再相援，却是全然无法判断的事，秀苦思了数日，实在不明白你是如何推测出来的…莫非你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
“啊对对对。”
耿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从《后汉书》看来的吧？沉吟良久，他干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曾梦中遇仙人，仙人传给我一句咒语，只要虔诚念诵，就可通晓古今未来。”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唯有借着怪力乱神，才能说得通预知未来的事。
“咒语？”傅俊顿时来了兴趣，策马行至耿舒身旁问道：“这天地之间，当真有如此玄异之事？”
耿舒颔首点头：“嗯。”
刘秀迟疑良久，终是按耐不住好奇，轻笑着问道：“仲凌啊，你所习的这玄奇咒语，能否透露一下？秀…也想学一学。”
他生怕耿舒难堪，又补充道：“呵呵…你若不愿说便不说，这等玄奇之物，岂有轻易予人之理？”
“并非不愿说，只是我这咒语不是普通人念诵了就能灵验的。”耿舒故作神秘道：“唯有慧根超凡者才能领悟啊…这种人万中无一。”
傅俊急道：“哎呀军师，别卖关子了，快说咒语是什么，俺也想学！”
耿舒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这咒语只说一遍，你们可要听清楚了。”
“我等定当谨记于心！”
刘秀和傅俊同时点头，表情异常严肃，倘若真的能够通晓古今未来，那可就逢战必胜了！
“崩巴拉巴拉崩巴巴，喜羊羊，美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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