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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幻痛

    技能名称:幻痛。

    技能效果:当有“拾遗谲怪”出现在附近时参加者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幻肢痛症状。

    疼痛强度取决于“拾遗谲怪”的危险程度以及距离。

    ……记忆并非真实,光景难以触碰,但疼痛不会说谎。

    【此为参加者在事件发展过程中特殊解锁的绑定能力,事件结束后并不会消失,无需额外支付业力点数。】

    【对于“拾遗谲怪”的发现、收集将直接影响到剧本结束后,参加者所结算的点数,解锁的技能与特殊物品,请参加者积极寻找、主动接触。】

    昨天夜里的雪一直下到现在,清雪从阴霾的云层中徐徐飘下。

    柳铆用脚将冒出雪地的谷杈踢断——这些谷杈都是秋收时被特意留下,等到冬天再收集起来还能用作柴火。

    昨晚跳神后土匪准备的“工作餐”里有几样肉食,狗肚子里存不下半两香油,揉了揉肚子,他现在还有点消化不良。

    客先生杀死野狗子后疤头男没有再来找麻烦,不过从他的态度不难看出,这幅身体的原主应该是当初另一伙抢劫脱轨火车的土匪。

    “道爷”八成就是李万年,装在瓶子里的怪血很可能原本是脱轨火车上的货物……

    “这些都是猜测、胡思乱想,猜中了也没用。”

    哈出一口白气,虽然关外都是平原,可平原也不意味着永远是一马平川。起伏的雪甸子虽不至于像山地那样九转曲折,但也重重叠叠。

    眼前是雪原富有层次地向下延伸,直到目之所及的最低点便是一条冻结的河流。

    就算找到李万年柳铆现在也不打算贸然与其接触,上次“复仇计划”的失败让他清楚再充足的准备也难免会出意外,所以他决定继续跟着张大叔一家,静观其变……

    忽然一阵熟悉的疼痛从断开的小指处传来,准确来说是幻痛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哥哥,我好饿啊……”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柳铆停下去捡谷杈的动作,转而看向脚边——果然是之前那坨布满了男女老幼各色面孔的臃肿肉团!

    真亏它们能追着自己蛄蛹了这么远,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团东西时系统并没有出现提示,想来它还不够资格被称作所谓的“拾遗谲怪”。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怪形?妖怪?”柳铆伸出手指谨慎地按了按小女孩那张圆嘟嘟的小脸,“总不会是神仙吧。”

    从黄毛身上拿到的攮子当天夜里就被张大叔收走了,就算有利器在手也依旧拿这团阴魂不散的怪肉没什么办法。

    想着是不是该像之前一样转身逃走时,就在他的注视下,那张清秀女童的小脸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啊——!”

    “呀!”

    不只是小女孩,肉团上一张又一张面孔开始发出痛苦的尖叫,它们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像脱水般褶皱,接着浮现出密集的孔洞。

    皮肤、肌肉、跟腱,以这些孔洞为中心开始的溃烂仅仅数秒便将肉团上的血肉化为浓水,只留下一堆彼此交叠纠缠的众多骨骼……

    “九指。”

    一双棉靴踩在积雪上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因为冻伤而发红的脸颊透着几分娇憨,可是蜡台儿此刻却少见的面无表情,她接着说道:

    “大有事要说,让我来叫你回去呢。”

    ……

    今天一整个上午张蜡台都表现得沉默寡言,柳铆还以为她终于把那些乡野怪谈说尽的时候,少女忽然出现神情冷漠的看着那团怪肉就那样血肉消弭……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法再把对方当成原来那个活泼又话痨的小姑娘了。

    “九指,昨天你和我大还有客先生一同出马了?”

    柳铆故作木讷的回答着:“嗯。”

    或许是期待着能从“九指”脸上看到一丝惊慌或恐惧,大失所望的张蜡台嘟囔着:“真没意思,那些胡子都被吓得四处乱跑,就你傻杵着看热闹。”

    “你怎么知道当时发生的事?”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的小女孩连忙噤声,柳铆只是盯着脸颊红红的张蜡台,过了片刻她才小声嚅嗫道:“是幺娘娘让我在梦里看到的。”

    幺娘娘应该就是客先生所供奉的狐仙……在柳铆印象中那些出马仙通常都是家族性传承,而且从张蜡台似乎对幺娘娘并不抵触。

    “后来那只野狗子飞到院外,幺娘娘一口就吞掉了它半截身子。”

    “客先生知道你和幺娘娘的事吗?”

    听柳铆提到客先生,蜡台的情绪有些低落:“客先生不想让我搬杆子,所以也不让我叫她娘,要叫客先生才行。”

    柳铆点点头:“我懂。”

    所谓“搬杆子”指的是大神获得让仙家上身的通灵能力,成为新一任出马仙。

    尽管对“出马”的由来众所纷纭,但成为出马仙往往意味着被勉强算是“混乱中立”的仙家控制甚至是奴役……

    “治病祛邪”功德是仙家的,苦则是出马的凡人吃,颇有几分后世打工仔必须努力奋斗老板才能开上豪车、花天酒地的意思……

    “幺娘娘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你说她长啥样?就是一位穿着花袍子、慈眉善目的姨娘,眉眼间和客先生有些像……”

    “她几乎不说话,可我就是知道她想和我说啥,”

    “你瞅人的眼神和幺娘娘很像,所以客先生很怕你。”

    客先生怕我?柳铆回忆起昨晚那个大发神威降妖除魔的妇人,还有看人的眼神像幺娘娘又是什么意思?

    “幺娘娘还说你脑袋空空,三魂七魄丢得不剩下什么,像个死人偏偏还一身煞气。”

    吩咐麻三将他丢出去的军师也提过“慧府空空”之类的,联想起脑袋里的水声、愈合的脑洞,原主怕不是被抽干脑髓而死的。

    这么一来,可能持有“源血”的匪首李万年又变的更加危险,或许把目标放在寻找同样能达成结局的“宝玉”上更安全。

    关外的冬天日照时间很短,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夕阳西沉的时间。见到蜡台儿和柳铆结伴回来张常林一如往常。

    对方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昨天夜里的“出马”而有什么改变,柳铆自然不清楚大柜与张常林的谈话内容是让他防着点自己。

    在柳铆眼中张大叔还和平常一样,沉默、僵硬、稳定。

    至于张蜡台提到的“有事商量”,也只是说要柳铆明天陪他一同去县里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