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鲜血牧场
还是那把雕花的精致餐刀，此刻反射着致命的锐光。
古辛斯基作为高级血族的力量让他能在三道阴影重叠的地方随意穿梭，为了将自身能力最大化，他提前布置了无数不易察觉的钢琴线。
线与线的重叠在隧道中制造出了大量的穿梭点，然而那本该一击致命的利刃却只停留在黑衣神甫的喉结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刺进一厘一毫……
“咯，咳啊！”
暗杀者感觉自己脖子被勒紧——早有准备的格里高利将阴影中窜出的吸血鬼，顺势挂在了他自己用来移动的钢琴线上！
就算发现了那些钢琴线，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会从那个穿梭点出现？又如何清楚暗影穿梭的条件是什么？
血肉断裂声响起，满是疑问的脑袋与他畸形的身体一同分家。
“烟味，有人在外面的建筑工地放火……”
金发吸血鬼已经逃走，没能找回场子的修女不爽地吸了吸鼻子。
格里高利对于意外情况，在他脚边，身首异处的怪胎化作一团不断阴燃的灰烬……
同一时间，在街道一侧的屋顶上，身材佝偻的老人俯视着火的建筑工地。
“她和她的众女都心骄气傲，粮食饱足，大享安逸，并没有扶助困苦和穷乏人的手。”
他秃顶，一圈白发边缘发硬翘起，铁毡一样厚实的下巴，上嘴唇因为先天兔唇而裂开，本应该是鼻子的位置却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这就是你们营造的地上天国吗？”由于五官不全，老人说起话来就像一只喘个不同的老狗。
面对杨佐夫的提问对面身着双排扣大衣、头戴高顶礼帽的银发绅士显得沉静而默然……
“杨佐夫，你为何而来。”
“我代表正教厅而来。”
杨佐夫喉咙里发出夜枭一样怪叫，他笑道：“沙皇一族的恶果，他们和他们的子孙都将患病，为了治愈血脉中的病根，我被派来求取源血。”
银发绅士脸上古井无波，漫长的岁月将他身上与人有关的情感尽数剥离，只残存着近乎机械的精确，与动物一样的理智。
“皇室对此的许诺呢？就像让我们来到远东之地时那样的许诺……”
“皇室不重要，”老人打断道。
常年发炎的“鼻孔”中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丑陋神甫拉开衣襟，大衣下坠出一截由镀金椎骨串联的“金链”，在最下方是一颗铸金的颅骨——那分明是一把由圣人残骸制成的链锤！
“我才不在乎那些皇室母狗生下的劣种是死是活，”
“拿不到‘血’也无所谓，只要能杀了你就行！”
……
“发轫肇始，斥候观察，归墟经略，司掌未来。其实这四句话暗藏着参与者在剧本中被赋予的四种身份，”
“斥候、观察、经略和司掌，我至今为止经历的每个剧本中，参与者都不会超过四个，并且也不会出现两个身份相同的参加者。”
老歪一边穿过坍塌的地洞，一边说着。
柳铆跟在他身后，经过一番讨教还价的折中妥协后，两人达成了某种不太平等的合作关系。
作为首次合作，老歪找到了关押张大叔的地方，意料之外的是那些白俄打手居然也和吸血鬼关系匪浅。
“本来这里只能通过工地上面唯一的入口进入，但是街上一些店家为了方便储存蔬菜经常会挖掘地窖，所以我们就有了第二条路线。”
“医院工地上那把火也是你放的？”
老歪有些显摆的说道：“一小包用黑魔法制作的粉末，不仅可以用来放火还能延时燃烧不留痕迹，最重要的是操作简单，就连猴子都能在几秒钟学会。”
虽然柳铆也不清楚，这种方便的傻瓜操作有什么可骄傲的。
两边是一间间用铁栅栏封锁的简陋牢房，黑暗、潮湿像是人类之初穴居的地洞……
能看到几乎每个牢房的角落里都蹲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裸人，将整颗头裹住的破布便是他们身上唯一的布料，他们安静如鸡，只是偶尔身体轻微移动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低级吸血鬼血液和短期大量的鸦片供给就能将普通人的脑子弄坏，管理成本极低。”
“还记得在火车道附近遇到的吸血鬼吗，”老歪说。
“他们会搜集中国乞丐、白俄流浪汉、土匪，将来医院落成它们就又多了一条获取血液的途径。”
此处就是吸血鬼的鲜血牧场。
“那些毛子吸血鬼的症状更像是某种血液病，只有适应疾病的特殊个体才会出现长寿、变形甚至更加不可思议的能力。”
“不过哪有那么多特殊个体，平常也就是由一些低级吸血鬼和少数沙俄打手负责管理，多亏有人打草惊蛇，他们应该都已经逃走了。”
柳铆问道：“这些事，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是会问这种事的人。”
歪脸中年人促狭一笑，接着说道：“是真是假重要吗？反正这个时代的人将来都是一样悲惨。”
“我们的一切都是借来的，就像你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通过点数兑换的物品和能力，还有参加者之间的敌对关系，都是借来的。”
忽然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
“从这个路口下去就是采血大厅，再向下是拷问室，你找的人应该就在那里。”
越过老歪，柳铆看到一个金发少年出现在正前方，于是他没有废话直接转身消失在走廊中。
而金发吸血鬼维诺格拉之所以逃到这里的，则是为了通过自己的魅惑能力操纵关押于此的所有血奴！
那两个圣愚再强大也不过是凡人，就算血奴的战斗力有限，可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却也是不小的威胁。
只不过现在要先解决掉这两只快要摸进采血大厅的老鼠……
“我在此命令你成为我的眷属！”
吸血鬼的瞳孔发出一道比鲜血更加赤红的闪光，对面毫无准备的歪脸中年人表情随之一滞，可是超出维诺格拉意料的是那个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居然是向着自己狂奔而来！
嘭！一侧的生铁栏杆被撞烂，勉强躲过冲撞的吸血鬼看向冲进牢房的家伙。
是自己的魅惑失控了？刚刚对方就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猪！
嘶——
此时，漆黑的牢房里突然亮起了一对爬行动物才有的竖瞳。
据说人的大脑中有动物的部分，脑的结构由由内而外从简单到复杂……
最核心的脑组织功能简单，类似爬虫，中间一部分相对复杂，就像大多数哺乳动物，只有最外层复杂的大脑皮层才是人类独有的……
据说人脑只开发了30%，有没有一种可能，大脑中只有30%属于人类，其他则是兼容了其他动物的功能？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看到歪脸中年人冲出牢房，像一条蛇那样缠住自己时，吸血鬼也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怪异！
下一秒维诺格拉的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四散飞去，而失去猎物的老歪则是茫然地张开双手……
咕——咕——
这次他像猫头鹰一样，在狭窄的牢房间，飞了起来！
古辛斯基作为高级血族的力量让他能在三道阴影重叠的地方随意穿梭，为了将自身能力最大化，他提前布置了无数不易察觉的钢琴线。
线与线的重叠在隧道中制造出了大量的穿梭点，然而那本该一击致命的利刃却只停留在黑衣神甫的喉结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刺进一厘一毫……
“咯，咳啊！”
暗杀者感觉自己脖子被勒紧——早有准备的格里高利将阴影中窜出的吸血鬼，顺势挂在了他自己用来移动的钢琴线上！
就算发现了那些钢琴线，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会从那个穿梭点出现？又如何清楚暗影穿梭的条件是什么？
血肉断裂声响起，满是疑问的脑袋与他畸形的身体一同分家。
“烟味，有人在外面的建筑工地放火……”
金发吸血鬼已经逃走，没能找回场子的修女不爽地吸了吸鼻子。
格里高利对于意外情况，在他脚边，身首异处的怪胎化作一团不断阴燃的灰烬……
同一时间，在街道一侧的屋顶上，身材佝偻的老人俯视着火的建筑工地。
“她和她的众女都心骄气傲，粮食饱足，大享安逸，并没有扶助困苦和穷乏人的手。”
他秃顶，一圈白发边缘发硬翘起，铁毡一样厚实的下巴，上嘴唇因为先天兔唇而裂开，本应该是鼻子的位置却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这就是你们营造的地上天国吗？”由于五官不全，老人说起话来就像一只喘个不同的老狗。
面对杨佐夫的提问对面身着双排扣大衣、头戴高顶礼帽的银发绅士显得沉静而默然……
“杨佐夫，你为何而来。”
“我代表正教厅而来。”
杨佐夫喉咙里发出夜枭一样怪叫，他笑道：“沙皇一族的恶果，他们和他们的子孙都将患病，为了治愈血脉中的病根，我被派来求取源血。”
银发绅士脸上古井无波，漫长的岁月将他身上与人有关的情感尽数剥离，只残存着近乎机械的精确，与动物一样的理智。
“皇室对此的许诺呢？就像让我们来到远东之地时那样的许诺……”
“皇室不重要，”老人打断道。
常年发炎的“鼻孔”中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丑陋神甫拉开衣襟，大衣下坠出一截由镀金椎骨串联的“金链”，在最下方是一颗铸金的颅骨——那分明是一把由圣人残骸制成的链锤！
“我才不在乎那些皇室母狗生下的劣种是死是活，”
“拿不到‘血’也无所谓，只要能杀了你就行！”
……
“发轫肇始，斥候观察，归墟经略，司掌未来。其实这四句话暗藏着参与者在剧本中被赋予的四种身份，”
“斥候、观察、经略和司掌，我至今为止经历的每个剧本中，参与者都不会超过四个，并且也不会出现两个身份相同的参加者。”
老歪一边穿过坍塌的地洞，一边说着。
柳铆跟在他身后，经过一番讨教还价的折中妥协后，两人达成了某种不太平等的合作关系。
作为首次合作，老歪找到了关押张大叔的地方，意料之外的是那些白俄打手居然也和吸血鬼关系匪浅。
“本来这里只能通过工地上面唯一的入口进入，但是街上一些店家为了方便储存蔬菜经常会挖掘地窖，所以我们就有了第二条路线。”
“医院工地上那把火也是你放的？”
老歪有些显摆的说道：“一小包用黑魔法制作的粉末，不仅可以用来放火还能延时燃烧不留痕迹，最重要的是操作简单，就连猴子都能在几秒钟学会。”
虽然柳铆也不清楚，这种方便的傻瓜操作有什么可骄傲的。
两边是一间间用铁栅栏封锁的简陋牢房，黑暗、潮湿像是人类之初穴居的地洞……
能看到几乎每个牢房的角落里都蹲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裸人，将整颗头裹住的破布便是他们身上唯一的布料，他们安静如鸡，只是偶尔身体轻微移动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低级吸血鬼血液和短期大量的鸦片供给就能将普通人的脑子弄坏，管理成本极低。”
“还记得在火车道附近遇到的吸血鬼吗，”老歪说。
“他们会搜集中国乞丐、白俄流浪汉、土匪，将来医院落成它们就又多了一条获取血液的途径。”
此处就是吸血鬼的鲜血牧场。
“那些毛子吸血鬼的症状更像是某种血液病，只有适应疾病的特殊个体才会出现长寿、变形甚至更加不可思议的能力。”
“不过哪有那么多特殊个体，平常也就是由一些低级吸血鬼和少数沙俄打手负责管理，多亏有人打草惊蛇，他们应该都已经逃走了。”
柳铆问道：“这些事，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是会问这种事的人。”
歪脸中年人促狭一笑，接着说道：“是真是假重要吗？反正这个时代的人将来都是一样悲惨。”
“我们的一切都是借来的，就像你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通过点数兑换的物品和能力，还有参加者之间的敌对关系，都是借来的。”
忽然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
“从这个路口下去就是采血大厅，再向下是拷问室，你找的人应该就在那里。”
越过老歪，柳铆看到一个金发少年出现在正前方，于是他没有废话直接转身消失在走廊中。
而金发吸血鬼维诺格拉之所以逃到这里的，则是为了通过自己的魅惑能力操纵关押于此的所有血奴！
那两个圣愚再强大也不过是凡人，就算血奴的战斗力有限，可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却也是不小的威胁。
只不过现在要先解决掉这两只快要摸进采血大厅的老鼠……
“我在此命令你成为我的眷属！”
吸血鬼的瞳孔发出一道比鲜血更加赤红的闪光，对面毫无准备的歪脸中年人表情随之一滞，可是超出维诺格拉意料的是那个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居然是向着自己狂奔而来！
嘭！一侧的生铁栏杆被撞烂，勉强躲过冲撞的吸血鬼看向冲进牢房的家伙。
是自己的魅惑失控了？刚刚对方就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猪！
嘶——
此时，漆黑的牢房里突然亮起了一对爬行动物才有的竖瞳。
据说人的大脑中有动物的部分，脑的结构由由内而外从简单到复杂……
最核心的脑组织功能简单，类似爬虫，中间一部分相对复杂，就像大多数哺乳动物，只有最外层复杂的大脑皮层才是人类独有的……
据说人脑只开发了30%，有没有一种可能，大脑中只有30%属于人类，其他则是兼容了其他动物的功能？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看到歪脸中年人冲出牢房，像一条蛇那样缠住自己时，吸血鬼也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怪异！
下一秒维诺格拉的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四散飞去，而失去猎物的老歪则是茫然地张开双手……
咕——咕——
这次他像猫头鹰一样，在狭窄的牢房间，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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