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欢喜
“真是慷慨的力量。”瓦伦丁身披教父赠予的白色亚麻棉布长袍，一路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本来衰弱到极点的身体正在疯狂的恢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健壮感觉。如果说昨日吃熏鱼补充的能量是一的话，这股能量约莫有五百。
它们均匀分布在瓦伦丁的肌肉、内脏与骨骼中，随着瓦伦丁的运用与时间的流逝飞快弥补少年漫长的劳累与饥饿而失去的营养。
不仅是肉体层面，在精神层面，神父那庞大、温和而纯净的力量也把瓦伦丁和巴巴尔、警长等人斗智斗勇产生的精神疲累一扫而空，他只觉得自己目前精力充沛。
“来看一看啊，上好的群山峡谷地龙肉，今天新到的货！”瓦伦丁原本大步前行的身体一顿，话说回来，自己也几乎半天没吃饭了，还有那个可爱的弟弟……
瓦伦丁想到弟弟不由得失笑，他好久没遇到这么认真可爱的孩子了。血脉间的联系让两人相依为命，黄昏下的誓言则让瓦伦丁这正在心底为弟弟腾出了位置。
“他也得补一补了。”神采奕奕的少年自语，然后转身就大踏步走进了那家工业区数一数二的大食肆。
“这位先生，请进。”门口叫卖的小厮见瓦伦丁身穿的干净如新而针脚细密的亚麻棉布长袍，当即把他当做贵客给迎了进去。
要知道，这里可是贫穷程度仅次于贫民窟的工业区，平常来往的行人那个不是一脸疲惫、面带灰尘？更别提穿着针脚细密、干净整洁的长袍了。
那些稍微继承了些父母遗产的单身汉或者小工头是这家店的主要客户来源，但它们要么作为单身汉精神头好但衣服洗的皱巴巴，买食物也不爽利，要么有家有室但一脸疲惫愁着养家，一点点便宜也要占。
瓦伦丁这种则是又有钱又不用养家的，那必然是能提升营业额的好客户。
瓦伦丁神态自然，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要了一只椒盐鸭、四斤熟制地龙肉和几大块刚烤制好的白面包。
主要支出是地龙肉，因为是野生食肉动物，所以价格也是普通肉的四五倍。当然，瓦伦丁是不心疼的——反正他花的是别人的钱，不心疼。
“这位先生，走好！”侍者一脸恭敬的就把瓦伦丁恭送到门口——没法不恭敬，这大客户不伺候好了老板能让他吃五十鞭子。
周围的众人一脸羡慕的看着瓦伦丁——这就是金钱的美好，它让平等的人跪拜，让不幸的人幸福。
诺伊斯-赫斯提亚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没有问为什么哥哥又神秘消失了一个晚上加白天，因为其他的疑问代替了这个。
“哥哥，你、你怎么变了？”他问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问题，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让瓦伦丁的工友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定要惊呼：这是你？
他原本一直佝偻着的腰杆现在完全挺直，浓重的黑眼圈和深深凹陷的面颊被饱满精神的脸庞代替，原本疲惫抑郁的眸子里充满了自信和温和。
短短几日，瓦伦丁已经从刚刚转生的将死之鬼变为了好似富商出身的俊秀少年。
“当然是我。”瓦伦丁失笑，但也理解弟弟的惊奇。他把购买的熟食放在桌上摊开，一股子浓香味就扑鼻而来，“只是找神父洗礼了一次而已。”
诺提斯-赫斯提亚听着瓦伦丁的话语，半相信半不相信的点头，他的主日学校的老师——一位低级教士可没说过洗礼有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力量。
不过他又看了看哥哥的脸，把质疑的话吞进肚子里。在连续看见了哥哥几次神奇的把家里的危机化解后，他已经相信哥哥就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就像神的故事里那些把海分开、把山拔起的圣徒一样。
“来吃吧？”瓦伦丁将风干鸭的两只鸭腿都拔下来向弟弟递过去。孩童总是喜欢那些最丰腴美味的部分，他猜想弟弟也是一样。
诺提斯闻着那递到眼前充满着香料味道的鸭腿建安的咽下口水，小手掌坚定的把瓦伦丁的手推了回去，“哥哥是出力最多，是我们的支柱，哥哥吃。”
“真的？我吃啦？”瓦伦丁笑着就做出往嘴里塞的动作，眼睛斜瞟弟弟。只见诺提斯看也不看，自己就拿了块小面包在哪里小口小口的啃。
“唉，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瓦伦丁在内心感叹，左手握着的鸭腿又转回到诺提斯跟前，让他惊讶的抬起头。“你一个，我一个。”少年笑眯眯对着自己的弟弟说。
诺提斯怔怔看着瓦伦丁，也笑了，“好，你一个，我一个。”
两兄弟相视一笑，就开始狼吞虎咽。两兄弟都很饿，不仅瓦伦丁没吃饭，诺伊斯也没吃饭——他用这半天闲暇功夫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让这间小屋维持着基本的洁净、
“哇，这块肉有好浓的奶香味，哥哥，这什么肉啊？”
“地龙肉，多吃点。”
“哇，我们家也有吃地龙肉的一天！真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爸爸妈妈吃不到了。”
“嗯……那你多吃点，把爸爸妈妈的份一起吃回来！”
“好，哥哥，你也是，这块面包真香！”
不过十几分钟，处在成长期的两兄弟就把那些美味的佳肴全部吃了个一干二净。
瓦伦丁和诺提斯不约而同的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然后又把目光投射到对方身上，“吃饱了没有？”“哥哥还饿吗？”两人几乎同时说话，又一齐笑了起来。
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肆意的笑过了？瓦伦丁边笑边想，好像得追忆到地球的时候。真美好啊，这种时光。他看着诺提斯，眼神温柔而坚定。他喜欢这些美好，所以为了这些美好也要更加努力承受那些困难。
以前在大雨里他只用为自己打伞就好，今后他的伞下又多了一人。
“准备一下，我们要准备搬家了。”瓦伦丁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肃、
诺伊斯当即也止住了笑，忐忑的望向哥哥，“搬家？搬去哪儿？”
“唉。”瓦伦丁沉重的叹了口气，让诺提斯的心一沉，“没办法，只能搬去市民区了。”
诺提斯赶紧就要上前安慰，“没事，哥哥，市民区就市民区——”
他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不是，市民区？”
瓦伦丁看着他无辜地点点头。
诺提斯当即又是兴奋又是气急败坏的拿小拳头狠狠向瓦伦丁锤去，但似是怕伤着哥哥，中途又收力，改为轻拍，“市民区你叹什么气？”
瓦伦丁又故作沉重的唉声道：“可惜你上学要走很长一段距离咯。”
这点确实，诺提斯上的这所廉价学校在工业区，离内环的市民区有不短的距离，连坐马车都要小半个小时。
眼见弟弟也撇紧眉头，瓦伦丁不无恶意的补充，“所以我准备让你转学，转到圣玛丽公立学校。”
惊喜纷至沓来，诺提斯再也按捺不住兴奋，欢快的蹦起来。
恶臭的公共厕所，再见！肮脏的露天臭水沟，再见！聊胜于无的暖气管道，再见！灰扑扑的工业区，再见！
他能感觉到自己本来衰弱到极点的身体正在疯狂的恢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健壮感觉。如果说昨日吃熏鱼补充的能量是一的话，这股能量约莫有五百。
它们均匀分布在瓦伦丁的肌肉、内脏与骨骼中，随着瓦伦丁的运用与时间的流逝飞快弥补少年漫长的劳累与饥饿而失去的营养。
不仅是肉体层面，在精神层面，神父那庞大、温和而纯净的力量也把瓦伦丁和巴巴尔、警长等人斗智斗勇产生的精神疲累一扫而空，他只觉得自己目前精力充沛。
“来看一看啊，上好的群山峡谷地龙肉，今天新到的货！”瓦伦丁原本大步前行的身体一顿，话说回来，自己也几乎半天没吃饭了，还有那个可爱的弟弟……
瓦伦丁想到弟弟不由得失笑，他好久没遇到这么认真可爱的孩子了。血脉间的联系让两人相依为命，黄昏下的誓言则让瓦伦丁这正在心底为弟弟腾出了位置。
“他也得补一补了。”神采奕奕的少年自语，然后转身就大踏步走进了那家工业区数一数二的大食肆。
“这位先生，请进。”门口叫卖的小厮见瓦伦丁身穿的干净如新而针脚细密的亚麻棉布长袍，当即把他当做贵客给迎了进去。
要知道，这里可是贫穷程度仅次于贫民窟的工业区，平常来往的行人那个不是一脸疲惫、面带灰尘？更别提穿着针脚细密、干净整洁的长袍了。
那些稍微继承了些父母遗产的单身汉或者小工头是这家店的主要客户来源，但它们要么作为单身汉精神头好但衣服洗的皱巴巴，买食物也不爽利，要么有家有室但一脸疲惫愁着养家，一点点便宜也要占。
瓦伦丁这种则是又有钱又不用养家的，那必然是能提升营业额的好客户。
瓦伦丁神态自然，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要了一只椒盐鸭、四斤熟制地龙肉和几大块刚烤制好的白面包。
主要支出是地龙肉，因为是野生食肉动物，所以价格也是普通肉的四五倍。当然，瓦伦丁是不心疼的——反正他花的是别人的钱，不心疼。
“这位先生，走好！”侍者一脸恭敬的就把瓦伦丁恭送到门口——没法不恭敬，这大客户不伺候好了老板能让他吃五十鞭子。
周围的众人一脸羡慕的看着瓦伦丁——这就是金钱的美好，它让平等的人跪拜，让不幸的人幸福。
诺伊斯-赫斯提亚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没有问为什么哥哥又神秘消失了一个晚上加白天，因为其他的疑问代替了这个。
“哥哥，你、你怎么变了？”他问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问题，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让瓦伦丁的工友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定要惊呼：这是你？
他原本一直佝偻着的腰杆现在完全挺直，浓重的黑眼圈和深深凹陷的面颊被饱满精神的脸庞代替，原本疲惫抑郁的眸子里充满了自信和温和。
短短几日，瓦伦丁已经从刚刚转生的将死之鬼变为了好似富商出身的俊秀少年。
“当然是我。”瓦伦丁失笑，但也理解弟弟的惊奇。他把购买的熟食放在桌上摊开，一股子浓香味就扑鼻而来，“只是找神父洗礼了一次而已。”
诺提斯-赫斯提亚听着瓦伦丁的话语，半相信半不相信的点头，他的主日学校的老师——一位低级教士可没说过洗礼有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力量。
不过他又看了看哥哥的脸，把质疑的话吞进肚子里。在连续看见了哥哥几次神奇的把家里的危机化解后，他已经相信哥哥就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就像神的故事里那些把海分开、把山拔起的圣徒一样。
“来吃吧？”瓦伦丁将风干鸭的两只鸭腿都拔下来向弟弟递过去。孩童总是喜欢那些最丰腴美味的部分，他猜想弟弟也是一样。
诺提斯闻着那递到眼前充满着香料味道的鸭腿建安的咽下口水，小手掌坚定的把瓦伦丁的手推了回去，“哥哥是出力最多，是我们的支柱，哥哥吃。”
“真的？我吃啦？”瓦伦丁笑着就做出往嘴里塞的动作，眼睛斜瞟弟弟。只见诺提斯看也不看，自己就拿了块小面包在哪里小口小口的啃。
“唉，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瓦伦丁在内心感叹，左手握着的鸭腿又转回到诺提斯跟前，让他惊讶的抬起头。“你一个，我一个。”少年笑眯眯对着自己的弟弟说。
诺提斯怔怔看着瓦伦丁，也笑了，“好，你一个，我一个。”
两兄弟相视一笑，就开始狼吞虎咽。两兄弟都很饿，不仅瓦伦丁没吃饭，诺伊斯也没吃饭——他用这半天闲暇功夫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让这间小屋维持着基本的洁净、
“哇，这块肉有好浓的奶香味，哥哥，这什么肉啊？”
“地龙肉，多吃点。”
“哇，我们家也有吃地龙肉的一天！真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爸爸妈妈吃不到了。”
“嗯……那你多吃点，把爸爸妈妈的份一起吃回来！”
“好，哥哥，你也是，这块面包真香！”
不过十几分钟，处在成长期的两兄弟就把那些美味的佳肴全部吃了个一干二净。
瓦伦丁和诺提斯不约而同的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然后又把目光投射到对方身上，“吃饱了没有？”“哥哥还饿吗？”两人几乎同时说话，又一齐笑了起来。
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肆意的笑过了？瓦伦丁边笑边想，好像得追忆到地球的时候。真美好啊，这种时光。他看着诺提斯，眼神温柔而坚定。他喜欢这些美好，所以为了这些美好也要更加努力承受那些困难。
以前在大雨里他只用为自己打伞就好，今后他的伞下又多了一人。
“准备一下，我们要准备搬家了。”瓦伦丁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肃、
诺伊斯当即也止住了笑，忐忑的望向哥哥，“搬家？搬去哪儿？”
“唉。”瓦伦丁沉重的叹了口气，让诺提斯的心一沉，“没办法，只能搬去市民区了。”
诺提斯赶紧就要上前安慰，“没事，哥哥，市民区就市民区——”
他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不是，市民区？”
瓦伦丁看着他无辜地点点头。
诺提斯当即又是兴奋又是气急败坏的拿小拳头狠狠向瓦伦丁锤去，但似是怕伤着哥哥，中途又收力，改为轻拍，“市民区你叹什么气？”
瓦伦丁又故作沉重的唉声道：“可惜你上学要走很长一段距离咯。”
这点确实，诺提斯上的这所廉价学校在工业区，离内环的市民区有不短的距离，连坐马车都要小半个小时。
眼见弟弟也撇紧眉头，瓦伦丁不无恶意的补充，“所以我准备让你转学，转到圣玛丽公立学校。”
惊喜纷至沓来，诺提斯再也按捺不住兴奋，欢快的蹦起来。
恶臭的公共厕所，再见！肮脏的露天臭水沟，再见！聊胜于无的暖气管道，再见！灰扑扑的工业区，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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