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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变脸

    吃饱喝足,诺提斯开始例行的午睡,瓦伦丁则依旧坐在斑驳的木桌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可预见的是暂时将没有紧迫的威胁,无论是黑帮还是工厂都因为这次“杀人狂魔”事件而偃旗息鼓,凭借报纸上营造出的受害者舆论自己也可以从案件中脱身。

    瓦伦丁很满意自己的效率,无论是身体健康层面还是家庭财务方面自己都已经作出了巨大的良性变动,前身的绝大部分威胁已经消失了。他们甚至可以考虑搬到市民区去——凭借瓦伦丁的聪明才智挣那点小钱绝对不难。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瓦伦丁的眼神重新变得冷冽。他还有很多敌人,强大到让人喘不过气的敌人。从教堂那里的通缉令皆可以看出教皇国对他这个异端的重视程度,而这还仅仅是很粗糙的帅选搜索而已,渔网的网眼还很大,自己这条小鱼还能轻松溜过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教皇国就只有通缉这一个手段了,审判官、神之眼甚至裁定毁灭枢机都可能在明天来到新敦克。如果瓦伦丁不想死,还想继续美好的生活,他就必须赶快晋升。

    “还缺四瓶。”瓦伦丁喃喃道。如果算上他目前持有的五瓶至福灵液和已经喝下去的那一瓶,他还要四瓶至福灵液才能进阶。

    “再去偷窃一次?”瓦伦丁内心疑问。

    不不不,没思考多久瓦伦丁就开始摇头,他的实力和警备力量太过悬殊,而且自己在乔治警长那里已经有“前科”了。自己在去偷窃不是等着被捉吗?

    “不过不能偷窃不代表我不能从至福灵液灌装厂再薅点羊毛……”瓦伦丁喃喃自语,他看着木桌下的至福灵液仿制品,有了灵感。

    “但首先,我要把那几瓶至福灵液都喝了,计划里需要一个新术法。”他定好计划,就大步迈向墙角,把拿箱子葡萄酒瓶伪装的至福灵液拎起来放在桌上。

    “嘿咻!”瓦伦丁惊喜的发现,本来对他来说双臂才能勉强搬动的酒箱现在单手都能抬起了。

    “是神父那个术式的力量还在滋养我的身体。”少年肯定的说,目前他大概是同年龄段正常人类身体素质的八成,而根据瓦伦丁的推测,那股温和的能量能持续滋养他的身体一直到普通人素质的一点二倍为止。他再次在心中默默为神父点赞。

    “咕咚咕咚……”瓦伦丁的行动能力很强,那几瓶至福灵液很快下了肚子——只剩下角落里的一瓶孤零零呆着——那瓶是瓦伦丁为日后的计划准备的。

    “嗯……有些胀。”他微微皱眉,尽管至福灵液中的多半部分都化为了神秘的能量滋养灵魂,还是有部分水留在了胃里。

    不过这种轻微难受带来的结果却是喜人的:瓦伦丁灵魂内的那个空心圆球就肉眼可见的相互勾连修复,中间的贯穿口已经被完全修复了,只剩下些零碎的中小型破损。

    瓦伦丁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浸泡在了温泉里,不断地被修复。

    而相应的,这个白色圆球也被黑墨浸染了一半。如果说一个普通一阶变化体系的超凡者的灵能总和是十,那瓦伦丁现在的总和就是五——还是不可再生的。

    但没办法,这就是本源受创的后果。

    “四点灵能……足够了。”瓦伦丁看着灵魂内的空心圆球,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自胸口拿出那个一直伴随着他的十字架。

    瓦伦丁看着手心的十字架,稀薄的灵能气息在他的感知中不断冒出。这不能算是灵能者的武器,只能说是一个媒介——帮助瓦伦丁稳定发动术式的能力。

    他的本源受伤后释放任何一个法术都相当于是二次伤害——就像把满是裂纹的陶瓷瓶拿起又放下一样。而这个十字架的作用更像是在陶瓷瓶下垫了一块海绵垫,对于消耗不大的术式能减轻甚至完全消除对本源的伤害。

    这也是瓦伦丁完全没有使用直接伤害类型的术式的原因——消耗太大,对本来就脆弱的本源会产生伤害。

    因此这次瓦伦丁使用的法术也是偏向辅助类的,这是他们变化系超凡者的标志性法术之一。

    “变脸。”瓦伦丁低语。它是一阶术式,开启固定消耗一点灵能,持续半个小时,之后每点灵能持续一个小时。

    效果是能在发动时改变面部的肌肉和骨骼,以达到易容的效果。

    而由于这是灵能改变的效果,所以无论是揉搓、按捏甚至轻微的脸部伤害都是无法让这个效果消失的——除非是骨折级别的脸部伤害又或者是术法。

    这个术法也是让变化系超凡者让人深恶痛绝的原因。比起被战争系超凡者飞舞着斧头凶神恶煞冲来,还是在紧张的对峙中被名为朋友实则是变化系的杂种背叛更让人恶心些。

    敌人越厌恶,就代表术式越好用——就像没人会讨厌福音系的无差别治疗一样。

    这个令人厌恶的术式虽然恶心,但并非无法破解,有心的超凡者很容易就能识别、解析并反制。

    但很可惜,新敦克这个偏远城市估计是没有了——你不能指望一个大部分超凡者都是至福灵液催生、一个超凡者家族都没有的城市里的人会有广博阔大的灵能知识。

    这也是瓦伦丁敢冒着惹上黑帮与市政厅,不顾他们背后站着的超凡者的原因——他们的战斗经验孱弱、灵能知识薄弱、武装防具约等于无,实在是和拿着把宝剑的孩童差不多。

    他们的胡乱挥舞或许能伤害杀死那些没有宝剑的童稚,但对于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来说,只要小心避开宝剑的轨迹还是有很大可能战胜的。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瓦伦丁要发着神经去挑战那些一阶超凡者们,他们是不懂得精妙运用灵能,也没有什么知识,但是万一呢?他们面对瓦伦丁有很多次机会,但瓦伦丁面对他们却只有一次。

    而他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感,以他的性格应该是苟到二阶再慢慢料理那些一阶敌人。

    可惜时不我待——他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思绪纷飞,但瓦伦丁的动作却没停,他握紧了黑色十字架,灵能慢慢渡过去。熟悉的咒语自他口中说出,一股子玄妙的能量慢慢波动开来,引起瓦伦丁身遭的阳光些微扭曲。

    “好了。”瓦伦丁起身,轻轻地走到镜子前,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少年眼前:左眼带疤、右耳只剩一个深深的洞,鼻子扁平,上唇瓣开了一个大豁口,脸颊上满是烧伤的痕迹。“久经战斗的北方佬。”瓦伦丁很满意自己的变脸技术。

    “我是瓦兰登-列夫,来自遥远北方,现在来南方讨生活。”瓦伦丁很快就为自己的第二身份编了一套简历。

    瓦兰登满意的笑了笑,深深望了眼诺提斯恬静的睡颜,悄声静步的走了出去——没有穿神父给的那件白袍。因为他要出去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