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洞
“慢点，慢点！混账，我叫你慢点。”
小贞爆发了，这是周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小丫头发火。
牛娃子等几个傻货，粗手粗脚，将周云抬的是磕磕碰碰。
做为贴身丫鬟的小贞，再不能忍受，发作了。
贞丫头现在算是被认可，他已经可以对铁牛等人大呼小叫了。
这在过去，是不敢想的事情，她来的时候，只是个抓在李保裤腿下的可怜小女孩。
全爷见她骨瘦如柴，凄凄惨惨，才没有赶她走。
瞎子为周云做了一顶简易轿子，本来也就是二根粗树枝，随便弄下。
谁料，经辅兵女子的手，东西变味了。
树皮被刮得干干净净，周云卧倒的位置，全部精心绑扎了布条，还编制了厚布垫子御寒。
今日，就是周云出洞的日子。
李家兵卒在此地，修整月余之后，御寒物、甲胄等必须品都完成了改进。
已经拥有离开的条件了，当然，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
这片雪域的物资是不够的，并且此地也安全，他离定襄太近了。
自从第一次醒来，面对这个天然雪洞，周云已经度过一个月了。
突厥学了某后世小日子的战术，能带的全带走，不能带着全烧了。
他们走后，雪地里几乎没有任何吃食，唯有一样，突厥人忽略了。
挂在树上的尸体！
近二千具尸体，破碎布料收集起来，并不是少数，铁料也收集了不少。
可惜没有安全的根据地，否则，周云就能开始冶铁，完成甲胄上的升级。
舔包的过程中，竟然陆陆续续的救了不少人，各种雪沟子里，各有各的生存手段，总之就是有梁人能活下来。
但救人的过程中，铁驼子同周云发生了争执。
极端寒冷下，很多活着的梁人成了残疾，最轻的手脚残废。
最重的一个，梁老头，下半身全部瘫痪，都不知道，北疆这等环境，此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也许是他心中的执念太深吧。
周云制作了雪橇，不顾三个老头的反对，救下能救的所有人。
如此，李家队伍的规模几乎扩大一倍，来到了一百七十余人，但真正能打的人手，不过增加寥寥数人。
山坳的雪地里，李家的队伍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布匹、食物等重要物资，尤其是织机三件套，被安排在雪橇上，唯有它们才有资格上雪橇车。
伤员正在同伙伴做最后调试，简易雪板，有二个人轮流拉，可以保证跟上大部队。
总之，根据周云的意志，李家残卒只有一句话，梁人，一个也不能抛弃。
就是这个在铁驼子等人看来，近乎愚蠢的行为。
让这支雪地残卒爆发了难以想象的精气神，连瘫痪在地的梁老头，都硬生生讨来一把短剑。
面对嗷嗷叫的士气，老头们渐渐若有所思，似乎姑爷也不一定是错的。
雪洞里。
抬轿的人手忙脚乱。
“牛娃子，姑爷跟你说，在里面也就算了，洞口这里，把姑爷磕死了，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突出的巨石，周云也有点虚，这磕一下可不是小事。
“嘿嘿，”牛蛙憨笑道：“姑爷，放心吧。我爹说，以后媳妇还得靠姑爷呢！”
“知道就好！姑爷以后赏你个大美人。”
“给我也赏一个，姑爷。”树轿最前面，是一个气质猥琐的少年，回头笑道。
此人外号野猪，李家后生，与铁牛同岁，与牛娃子是两个极端，一个憨憨，一个气息中自带猥琐。
坐在布条缠满的树轿上，缓缓向前。
周云竟然紧张了。
不禁自嘲一笑。
他不知道，外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当树轿即将离开时。
周云回头，细细的打量雪洞里凸起的平台，那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努力看一眼来的地方，也许，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雪窝子的洞口不高，只能勉强站立一人。
靠近洞口，刺骨的寒风带来了雪地独有的新鲜空气，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瞎子的老脸堆满笑容，牛娃子憨憨的几乎贴在地上，门口不好拐弯，急得满头大汗。
野猪这货在前面偷懒，重量全给了牛娃子。
铁驼子在山脚下整理队伍，他的东西不能丢，宝贝着呢。
全爷在洞口外面，一身戎装，跨马而立，仿佛站在一个新的世界等他。
周云的角度刚刚好，阳光下，可以看见他的笑容。
雪洞里，充满喜庆，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纯是看热闹的傻缺。
小贞努力的维持轿子的平衡，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周云静静的看着，他能感觉到，小贞对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忽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身旁的小贞。
小贞先是一愣，随后大喜。
“姑爷怕出门摔倒，拉你垫背，你可别多想！”
“是，小贞明白。”她欢快的回答道。
对于周云，小贞很放心，他连一个不毫无干系的残疾都不愿意抛弃，何况是忠心耿耿的她呢？
随着最后一个抬轿的憨憨走出洞口，周云牵着小贞出来了！
这是周云几十天里，第一次出雪洞，第一次观看洞外的风光。
茫茫千里，一望无际，大地银装素裸。
山林里的树木稀稀渺渺。
几处矮山外面，就是茫茫大漠。
这是典型的西北荒林地带。
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那就是让他逃过一劫的副洞。此刻已经残根枯木，连续大雪下，它已经废弃了。
山坡下面，雪橇车准备完毕，一共六匹马，四匹用来拉车。
全爷指挥李家的残卒们，埋伏在雪地里数天，袭击了一支游骑，逃走了二个。
御寒物资的超水平线，让本就耐寒的李家兵卒，可长时间在雪地里埋伏，这是过去不敢想的事情。
八匹突厥马，只找回七匹，还有一匹受了重伤，被辅兵做成了马肉干，带上雪橇，这是重要的物资储备。
还有二十几个简易的雪橇板，都是原始人力的。
板上的梁人，眼里压不住的崇拜。能为周云这样的英雄尽忠，是他们的荣幸。
周云不解，英雄竟然如此简单，只要不抛弃他们，就是英雄？
对的，对他们而言，救命之恩，就是英雄。
因为他们也是生命。
远方，一名少年精骑踏雪而来，只见他戎装长矛，英气勃勃，此人正是全爷的长子，李兴。
手中是一杆简易的旗帜，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李字。
他奶奶的！真扫兴，老子连个姓都不配有。
李兴下马，来到周云的树轿前，恭敬的将旗帜递给周云。
“姑爷。我们三人商议过了，由姑爷来主持出征仪式！”全爷打马而来，开口道。
“出征？还仪式？咱家征谁？”
就咱们这一百多号人，还有几十个残废，能征谁。
“突厥啊！李氏周云，自李家堡出发，此番必助皇帝击破突厥，立不世之功。”
瞎子模仿的惟妙惟肖，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周云恍然大悟，鄙视自己的前身，不知天高地厚。
知道突厥可汗有多少人嘛？带甲之士几十万，控弦之士近百万。
你家三百人，破人家百万，除非现代特种部队，外加子弹无限buff。
隋唐时期的突厥，解锁了历史上游牧民族兵力的天花板，控弦之士百万！
大梁王朝，若是周云没有估计错，此刻对应的正是隋唐时期。
而且，这个时空的突厥似乎得到了版本加强，突厥人的能力就目前来看，远高于同时期的颉利。
尽管一切很滑稽，周云还是接过木杆，高高挥动旗帜。
“李氏周……李氏李云，自李家堡出发，此番必助皇帝击破突厥，立不世之功。尔等都有，出发！”
周云的脸色忽然大变，阴冷的可怕。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周云的脑海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记忆。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野蛮的女人，同大家族里的悍妇打架，同家里的管事骂街。
可就是这个女人，在国子监苦苦守了一个月，守到了他的名字。
云者，平步青云也！
去往太师府的那日，雨下得很大。
周云坐在马车里，那个女子站在洛阳大街上。
乌云下，她的脸被雨水打湿，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马车渐渐远离，女子就站在那，渐渐消失。
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女人姓李。
周云明白了，他的奴籍源自何处？
没有一丝犹豫，他即刻抛弃周姓，改姓为李。
就算周姓是皇亲国戚，也挡不了此刻他改姓的决心。
原来，原来这个世界，他也叫李云。
二个世界同名！
前世今生？
南柯一梦？
一个月下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那个是梦境，那个才是现实。
也许此刻，对他雪地里求生的他来说，未来的世界更像一场梦境。
穿行在静寂的雪林中，寒风瑟瑟。
李云恍然抬头，今晚的月色很亮。
此刻。
大梁的都城洛阳，这座梁王朝的帝都，灯火通明，上层权贵尽情享用这盛世的繁华。
几名乞丐与这种环境格格不入，他们面色呆滞。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富丽堂皇，却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
华贵八人轿上的孩童，腰间挂着美玉，脖颈套了金锁，鄙夷的看着这下等贱民。
漠北，勒尔浑河畔。
大突厥可汗的王帐军营，一眼望不到尽头。
规模宏大的可汗金帐，宛如宫殿。火辣的西域胡姬，载歌载舞。
连续击败强敌的突厥，几乎坐拥了整个北方，幅员之辽阔，更胜大梁。
铁器和各类工艺上的飞速发展，令本就强大的他们，更显无敌。
大突厥的强盛，古未有之。
此刻，没有人注意，一支雪洞里的残卒，历经短暂的修整，自定襄边境出发了！
这支掘墓军，行走在马邑边境的雪林里。
小贞爆发了，这是周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小丫头发火。
牛娃子等几个傻货，粗手粗脚，将周云抬的是磕磕碰碰。
做为贴身丫鬟的小贞，再不能忍受，发作了。
贞丫头现在算是被认可，他已经可以对铁牛等人大呼小叫了。
这在过去，是不敢想的事情，她来的时候，只是个抓在李保裤腿下的可怜小女孩。
全爷见她骨瘦如柴，凄凄惨惨，才没有赶她走。
瞎子为周云做了一顶简易轿子，本来也就是二根粗树枝，随便弄下。
谁料，经辅兵女子的手，东西变味了。
树皮被刮得干干净净，周云卧倒的位置，全部精心绑扎了布条，还编制了厚布垫子御寒。
今日，就是周云出洞的日子。
李家兵卒在此地，修整月余之后，御寒物、甲胄等必须品都完成了改进。
已经拥有离开的条件了，当然，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
这片雪域的物资是不够的，并且此地也安全，他离定襄太近了。
自从第一次醒来，面对这个天然雪洞，周云已经度过一个月了。
突厥学了某后世小日子的战术，能带的全带走，不能带着全烧了。
他们走后，雪地里几乎没有任何吃食，唯有一样，突厥人忽略了。
挂在树上的尸体！
近二千具尸体，破碎布料收集起来，并不是少数，铁料也收集了不少。
可惜没有安全的根据地，否则，周云就能开始冶铁，完成甲胄上的升级。
舔包的过程中，竟然陆陆续续的救了不少人，各种雪沟子里，各有各的生存手段，总之就是有梁人能活下来。
但救人的过程中，铁驼子同周云发生了争执。
极端寒冷下，很多活着的梁人成了残疾，最轻的手脚残废。
最重的一个，梁老头，下半身全部瘫痪，都不知道，北疆这等环境，此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也许是他心中的执念太深吧。
周云制作了雪橇，不顾三个老头的反对，救下能救的所有人。
如此，李家队伍的规模几乎扩大一倍，来到了一百七十余人，但真正能打的人手，不过增加寥寥数人。
山坳的雪地里，李家的队伍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布匹、食物等重要物资，尤其是织机三件套，被安排在雪橇上，唯有它们才有资格上雪橇车。
伤员正在同伙伴做最后调试，简易雪板，有二个人轮流拉，可以保证跟上大部队。
总之，根据周云的意志，李家残卒只有一句话，梁人，一个也不能抛弃。
就是这个在铁驼子等人看来，近乎愚蠢的行为。
让这支雪地残卒爆发了难以想象的精气神，连瘫痪在地的梁老头，都硬生生讨来一把短剑。
面对嗷嗷叫的士气，老头们渐渐若有所思，似乎姑爷也不一定是错的。
雪洞里。
抬轿的人手忙脚乱。
“牛娃子，姑爷跟你说，在里面也就算了，洞口这里，把姑爷磕死了，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突出的巨石，周云也有点虚，这磕一下可不是小事。
“嘿嘿，”牛蛙憨笑道：“姑爷，放心吧。我爹说，以后媳妇还得靠姑爷呢！”
“知道就好！姑爷以后赏你个大美人。”
“给我也赏一个，姑爷。”树轿最前面，是一个气质猥琐的少年，回头笑道。
此人外号野猪，李家后生，与铁牛同岁，与牛娃子是两个极端，一个憨憨，一个气息中自带猥琐。
坐在布条缠满的树轿上，缓缓向前。
周云竟然紧张了。
不禁自嘲一笑。
他不知道，外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当树轿即将离开时。
周云回头，细细的打量雪洞里凸起的平台，那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努力看一眼来的地方，也许，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雪窝子的洞口不高，只能勉强站立一人。
靠近洞口，刺骨的寒风带来了雪地独有的新鲜空气，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瞎子的老脸堆满笑容，牛娃子憨憨的几乎贴在地上，门口不好拐弯，急得满头大汗。
野猪这货在前面偷懒，重量全给了牛娃子。
铁驼子在山脚下整理队伍，他的东西不能丢，宝贝着呢。
全爷在洞口外面，一身戎装，跨马而立，仿佛站在一个新的世界等他。
周云的角度刚刚好，阳光下，可以看见他的笑容。
雪洞里，充满喜庆，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纯是看热闹的傻缺。
小贞努力的维持轿子的平衡，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周云静静的看着，他能感觉到，小贞对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忽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身旁的小贞。
小贞先是一愣，随后大喜。
“姑爷怕出门摔倒，拉你垫背，你可别多想！”
“是，小贞明白。”她欢快的回答道。
对于周云，小贞很放心，他连一个不毫无干系的残疾都不愿意抛弃，何况是忠心耿耿的她呢？
随着最后一个抬轿的憨憨走出洞口，周云牵着小贞出来了！
这是周云几十天里，第一次出雪洞，第一次观看洞外的风光。
茫茫千里，一望无际，大地银装素裸。
山林里的树木稀稀渺渺。
几处矮山外面，就是茫茫大漠。
这是典型的西北荒林地带。
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那就是让他逃过一劫的副洞。此刻已经残根枯木，连续大雪下，它已经废弃了。
山坡下面，雪橇车准备完毕，一共六匹马，四匹用来拉车。
全爷指挥李家的残卒们，埋伏在雪地里数天，袭击了一支游骑，逃走了二个。
御寒物资的超水平线，让本就耐寒的李家兵卒，可长时间在雪地里埋伏，这是过去不敢想的事情。
八匹突厥马，只找回七匹，还有一匹受了重伤，被辅兵做成了马肉干，带上雪橇，这是重要的物资储备。
还有二十几个简易的雪橇板，都是原始人力的。
板上的梁人，眼里压不住的崇拜。能为周云这样的英雄尽忠，是他们的荣幸。
周云不解，英雄竟然如此简单，只要不抛弃他们，就是英雄？
对的，对他们而言，救命之恩，就是英雄。
因为他们也是生命。
远方，一名少年精骑踏雪而来，只见他戎装长矛，英气勃勃，此人正是全爷的长子，李兴。
手中是一杆简易的旗帜，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李字。
他奶奶的！真扫兴，老子连个姓都不配有。
李兴下马，来到周云的树轿前，恭敬的将旗帜递给周云。
“姑爷。我们三人商议过了，由姑爷来主持出征仪式！”全爷打马而来，开口道。
“出征？还仪式？咱家征谁？”
就咱们这一百多号人，还有几十个残废，能征谁。
“突厥啊！李氏周云，自李家堡出发，此番必助皇帝击破突厥，立不世之功。”
瞎子模仿的惟妙惟肖，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周云恍然大悟，鄙视自己的前身，不知天高地厚。
知道突厥可汗有多少人嘛？带甲之士几十万，控弦之士近百万。
你家三百人，破人家百万，除非现代特种部队，外加子弹无限buff。
隋唐时期的突厥，解锁了历史上游牧民族兵力的天花板，控弦之士百万！
大梁王朝，若是周云没有估计错，此刻对应的正是隋唐时期。
而且，这个时空的突厥似乎得到了版本加强，突厥人的能力就目前来看，远高于同时期的颉利。
尽管一切很滑稽，周云还是接过木杆，高高挥动旗帜。
“李氏周……李氏李云，自李家堡出发，此番必助皇帝击破突厥，立不世之功。尔等都有，出发！”
周云的脸色忽然大变，阴冷的可怕。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周云的脑海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记忆。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野蛮的女人，同大家族里的悍妇打架，同家里的管事骂街。
可就是这个女人，在国子监苦苦守了一个月，守到了他的名字。
云者，平步青云也！
去往太师府的那日，雨下得很大。
周云坐在马车里，那个女子站在洛阳大街上。
乌云下，她的脸被雨水打湿，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马车渐渐远离，女子就站在那，渐渐消失。
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女人姓李。
周云明白了，他的奴籍源自何处？
没有一丝犹豫，他即刻抛弃周姓，改姓为李。
就算周姓是皇亲国戚，也挡不了此刻他改姓的决心。
原来，原来这个世界，他也叫李云。
二个世界同名！
前世今生？
南柯一梦？
一个月下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那个是梦境，那个才是现实。
也许此刻，对他雪地里求生的他来说，未来的世界更像一场梦境。
穿行在静寂的雪林中，寒风瑟瑟。
李云恍然抬头，今晚的月色很亮。
此刻。
大梁的都城洛阳，这座梁王朝的帝都，灯火通明，上层权贵尽情享用这盛世的繁华。
几名乞丐与这种环境格格不入，他们面色呆滞。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富丽堂皇，却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
华贵八人轿上的孩童，腰间挂着美玉，脖颈套了金锁，鄙夷的看着这下等贱民。
漠北，勒尔浑河畔。
大突厥可汗的王帐军营，一眼望不到尽头。
规模宏大的可汗金帐，宛如宫殿。火辣的西域胡姬，载歌载舞。
连续击败强敌的突厥，几乎坐拥了整个北方，幅员之辽阔，更胜大梁。
铁器和各类工艺上的飞速发展，令本就强大的他们，更显无敌。
大突厥的强盛，古未有之。
此刻，没有人注意，一支雪洞里的残卒，历经短暂的修整，自定襄边境出发了！
这支掘墓军，行走在马邑边境的雪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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