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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陈平安要老婆不要

    小巷尽头

    一个中年儒士出现,并缓缓来到杀手尸体附近,蹲下后,摘下面巾,只看到一张奇怪的脸庞,无眉毛,被削鼻,脸上刻字。

    此人生前曾经是刑徒,这一点毋庸置疑。

    儒士默然,果然是早有预谋,恐怕这场谋划,要从那座文庙开始算起。

    看着出现的人影,高稹眼神炽热,从老宦官身后走出来,弯腰作揖,不管如何先行礼再说,然后才抬头恭敬问道:“敢问可是山崖书院的齐先生?”

    儒士站起身,对高稹说道:“若非你率先占据了一份大机缘,你们两人今日无法如此轻松离开。”

    自知被下了逐客令的高稹,继续自顾自说道:“齐先生,以后有机会的话,能否去我大隋书院讲学?我大隋愿意专门为先生,将‘国师’虚位以待!”

    老宦官想了想,还是没有阻止少年的僭越言论。

    如果真的能够说服这位读书人,日后为大隋高氏出谋划策,大隋皇帝肯定龙颜大悦。

    儒士笑了笑,对此不曾答话。

    老宦官对待萍水相逢的帷帽少女,杀伐果决,心狠手辣,此时面对这位坐镇此处的定海神针,山崖书院的齐先生,就呈现出另一种极端姿态,低头抱拳道:“齐先生,多有叨扰,还望海涵。方才对一个晚辈出手,实在是无奈之举,希望先生体谅咱家作为高家奴仆的苦心。”

    齐静春一挥袖,“速速离去。”

    高稹和老宦官只得告辞离去,刚好走了一条帷帽少女撤退的路线。

    看着两人的离开,齐静春看向了天幕:“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连规矩都不愿意守了?”

    低声的呢喃似乎是在对着别人,又似乎在劝告自己。他本来便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读书人,只是如今他稍稍有些生气了。

    今天自从出门后,右眼皮一直跳动着的年轻道士此刻停下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平时吃饭家伙事也不准备要了,赶忙快步跑起。

    突然一个身材苗条的黑衣人,从前方踉踉跄跄走出来,最后背靠着墙壁,缓缓移动,一手越过帷帽浅露薄纱,使劲捂住嘴巴。

    年轻道人赶紧低头,默念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算了吧,还是佛祖保佑,菩萨显灵。”

    那虔诚的姿态,谁见了不说一句态度诚恳。

    但说归说,年轻道士继续转身,捂着眼睛,仿佛主要这样面前的一切就没有存在过。

    但显然临时抱佛脚,佛祖是没有时间搭理他的,年轻道士直觉自己的脚踝一重,低头看去,那黑衣少女出现在了自己脚下。

    “小姑娘,你发发慈悲心,放过贫道好不好,回头贫道就帮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水极好,肯定能够福泽子嗣……哦不对,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那就……”

    看着少女晕死过去,道士气的直跳脚。

    “该死的鳖孙!.......不要让贫道逮到机会!不然一定让你们好看!”说归说,年青道士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并无一人注意到自己如今的状况,赶忙蹲下身就要悄悄掰开少女的五指。

    一柄飞剑突兀的出现在了道人眉心处,

    道人立马换了姿势,老神在在的替少女把脉,一股子悲天悯人之气:“你我相见,也是一场缘分,贫道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收回手后,陆沉这才看向飞剑:“想要让你主人活下来,就去老槐树那边戳一枚槐叶过来,贫道先替她吊住这一口元气……”

    看着飞剑依旧待在原地,陆沉没好气道:“早去一分,你家主人,就能从鬼门关早走回来一步。去晚了,大家一起完蛋!”

    飞剑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道人低声气愤道:“郎有情妾有意,才成良人美眷,你齐静春齐大先生倒好,乱点鸳鸯谱,拉屎也不擦屁股!”

    年轻道人一手托腮帮,一手掐指算卦,“容贫道来算算,将你送到小镇哪户人家,你既能活下来,对方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先从卢家……卢家不行,跟赵家差不多,已经机缘在身,那就宋家?”

    这边小巷里的道人话音未落。福禄街上的宋家门庭,张贴在大小门扉上的所有门神,瞬间失去神采,黯淡无光,还有凡人肉眼不可见的缕缕青烟升起。

    庭院深深处,有一位赤脚老人沧桑老人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跳脚怒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谋害我宋氏基业?!站出来一战!”年轻道人咳嗽一声,自言自语:“福禄街的刘家,瞧着香火鼎盛,像是能扛事的主儿,试试看?”

    刘家那块传承千年的家族堂匾额,砰然碎裂,出现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有老妪嗓音浑厚,以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何方神圣,能否出来一见?!”

    年轻道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桃叶巷的魏家?一看你们家就是积善积德的,肯定承受得起这份因果。”

    很快就有人老人以秘术传音,向学塾那边怒吼道:“齐静春!你不管管?!你要是管不了,或是不敢管,就赶紧滚蛋,把位置让给阮邛!让他来收拾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还是说这一切,就是你齐静春本人在发泄私怨?”

    有个男人在小镇廊桥以南的小溪畔,正在领着人挖井,站直身后,他向北方嘴唇微动。

    仿佛一声声春雷,在福禄街和桃叶巷上空滚滚响动,“够了!不许对齐先生不敬,而且我阮某人也绝不会在春分之前,涉足小镇事务!”

    一时间,天地寂寥,万籁寂静。

    而那个小巷推车旁边坐着的罪魁祸首,正在抓起黑衣少女的一只手,然后将那片飞剑带来的翠绿槐叶,丢在她鲜血模糊的手心上。

    槐叶触及少女手心伤口后,如冰雪消融,转瞬消散。

    年轻道人感慨道:“每每见到此情此景,都要为这份天地造化之功,感到……”

    酝酿了半天,道人也没能想出自己满意的言语。

    年轻道人最后低头,看着微微有些气色流溢的少女,有些犯难,“既然你牵扯到的气数,比贫道想象还要大,那就只能逆其道而行之了。小镇之上,六百户人家,盘根交错,世世代代浸染此方秘境的气息,你要说让贫道找个有气数萦绕的家伙,轻而易举,可是找个穷光蛋,比登天还难啊。这就像是在朝会大殿上,找个当大官的,容易,找个乞丐,你让贫道怎么找?”

    正在年轻道士说话之际

    正看着自己劳动成果的陈平安此时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陈平安,可别不是生病了。”李二看着从陈平安不由关心道。

    “没什么,李叔。就是鼻子有点痒而已。”陈平安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说起来陈平安,你真身子骨很硬朗啊。”李二拍了拍陈平安的后背,让陈平安不由身体向前倾去。自小他就觉得这小子像自己,是个老实人。

    “额,抱歉。”李二赶忙伸手将其抓住。

    “好你个李二,在别人面前窝囊,在小孩面前就这么能耐了是吧!”正走回家门的妇人看到李二如此行为直接开骂。

    “我,没有的。”李二有些不知所措。

    妇人上前将陈平安上下打量一番后才说道。“我家这口子,不知轻重的,没事吧。”

    “没事,没事的,李婶。”陈平安挠挠头。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看到李二被揪着耳朵走到一旁。

    “额!其实这个李叔......”陈平安还想解释什么,就被齐修文拦住了。

    ??

    “估计李婶又在外面受了什么气。”齐修文解释道。“我们先走吧,别让李二叔难堪。”

    对方这状态,他可是熟悉的很,估计是和杏花巷那边的马兰花吵架没赢,回来找李二出气来了。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是马兰花,小镇民风集大成者的从高到低排为马兰花、顾璨他娘还有李槐他娘而已。

    顾璨他娘和李槐他娘平日里没有什么争斗,唯独马兰花在村里经常招惹别人。

    这骂起来,估计能骂不短时间。

    泥瓶巷

    齐修文陪着陈平安回答他家,此时苻南华也带着蔡金简要离开。看着齐修文腰间空无一物,苻南华有些遗憾。

    迎面而过,四人仿佛再无任何交集。

    等到陈平安和齐修文进入小院,门外有声音响起。

    “陈平安在吗?”

    齐修文和陈平安不由对视一眼。

    “或许,我就不应该送你回来。”齐修文感觉到阴谋的味道,平日里陈平安家除了自己和刘羡阳几乎无人光顾,但今日来访的人却是一个不停。

    门外年轻道士弯腰推着一辆双轮子车,角落缝隙里则是一把雪白鞘的长剑,鞘内飞剑,病恹恹的,像是在嫌弃年轻道人找了这么个破落户。

    “谁啊?”熟悉的声音响起,年轻道士有些懵,难道陈平安进入不在家!赶忙掐起手决,不由松了口气,人在家就好,在家就好。

    “我,陆沉!”

    “那个算命的!”听到是熟人,陈平安和齐修文对视一眼,还好,这次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