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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死,你不早说!

    杨家铺子,齐修文脸黑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蹦跶的家伙。

    同样都是挨了那老猿的一拳,看看自己,再看看对方。

    “没死!你不早说!”齐修文咆哮着,咆哮之后,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到底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齐修文只觉得自己浑身山下酸痛无比,为了搞死那头老东西,他废了多少心力、钱力、甚至身为读书人的他都亲自动了手,虽然最后只是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但也觉得对得起刘羡阳的在天之灵了,结果我把对方搞成那样了,都有人剁了妇人两根手指给自己,结果你竟然没死!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里知道自己的命竟然这么硬的。”刘羡阳挠头,说实话在醒来后再听到陈平安、齐修文还有只见过几面的宁姚为了给自己报仇竟然深深剁了那老头的一根手臂后,他也是很感动的。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要不我以身先许?”刘羡阳娇滴滴的说道。

    “呕~!”看着脑子不太正常的刘羡阳,齐修文不由吐了出来。“不要恶心我了!”

    “好吧。”刘羡阳神色中充满遗憾。“算了,不和你闹了。”

    刘羡阳环顾四周后,从身上取出了一个泛黄的书籍递给了齐修文。

    “.....这不是你爷爷让你好好保管的东西吗?”齐修文约莫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毕竟,虽然之前的时候,刘羡阳把那东西当成宝贝似得,但还是拿出来给他们几个见过一眼。

    “嗯,你也知道,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那老家伙既然会为了这东西动手,那肯定是值钱的东西。”

    “还是算了。我有不是那些修行者者,就算是给我也没什么用。”齐修文到底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如这样,你给我打个欠条,上面就写你欠我五袋金精铜钱,怎么样?”齐修文觉得相比于这书,还是金精铜钱来的实在一些。为了给刘羡阳审冤,他可是动了近乎一半的金精铜钱的。杨老头的两张符各一袋,询问小镇规则也是一袋,抛出去悬赏的金精铜钱又是两袋。一共一百五十枚,而他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二十一枚铜钱而已。

    “要不你还是把书拿走吧。”相比于金精铜钱,刘羡阳觉得还是用书抵债更划算。“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已经记下了,相信哦我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明白我的难处的。”

    生死之间大道理,他都因为这东西快死了,那有兴趣去遵守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要知道他家可就他这一根独苗,万一他死了,可就真绝后了。

    “不想要。”齐修文摇摇头,他爹说过,他的修行之路还需要等待些时间的。什么时候他爹可以出小镇了,他什么时候开始修行。说实话,他其实不太明白他爹的想法的。不过既然这么他爹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齐修文觉得,这事还是得多听听大人的想法。

    “说起来,怎么没看到你爹呢?”刘羡阳也注意到了齐修文身边似乎没什么人照顾。

    “他回去交代事情去了,他想让李宝萍他们先去山崖书院适应适应环境,至于估计得等老爹把事情处理完。”

    屋子里浓重的药味散发,刘羡阳就走到一旁盘腿而坐,双目紧闭。

    高大少年每一次呼吸,绵长悠远,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每次吐出的气息,似山间雾气,似湖上水烟,白蒙蒙,它们并不随风流散,而是一点点凝聚在口鼻之间。

    最终少年脸庞之上,如盘踞有一条三寸长短的白蛟。

    即便是齐修文未曾踏足修行界,但也明白刘羡阳已经脱离凡俗了。

    一行人沿着那条无名小溪往上游走,陈平安背着一只竹片泛黄的大背篓,陈松风则背着一只色泽依旧碧绿可爱的竹编书箱。刘灞桥很好奇陈平安背篓里到底装了什么,非要一探究竟,就让陈平安放慢脚步,他一边跟着一边在背篓里翻来翻去,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少,三盏叠放在一起的斗笠,两把壶,一把水壶,一把装油,大小两把柴刀,两块打火石和一捆火折子,背篓底部,还有一排被对半剖开后合拢的竹筒,约莫有七八截,一只装有鱼钩鱼线的小布袋。

    刘灞桥问道:“陈平安,那一截截竹筒是做啥的?”

    陈平安给出答案,“竹筒总共有八个,其中六个,每截竹筒里放了四个白米饭团,还有两个,装了一些不容易坏的腌菜。”

    刘灞桥满脸得意,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飘,大声道:“腌菜啊,我吃过的!”

    陈平安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心想吃过腌菜有这么了不起吗?除非你能不喝水不就饭,一口气吃完一竹筒腌菜,那才了不起。

    刘灞桥突然好奇道:“这趟进山,咱们撑死了就三顿饭,需要两大竹筒腌菜吗?腌菜这东西,我小小一筷子,就能下半碗饭!”

    陈平安正想着选择哪条山路最快,随口道:“我和宁姑娘吃一个竹筒的腌菜,你和你的两个朋友一起。”

    刘灞桥愣了愣,低声笑道:“别这么见外啊,我跟你们吃一个竹筒。”

    宁姚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跟你朋友吃去。”

    刘灞桥愤懑道:“凭啥?!”

    宁姚抬了抬下巴,示意答案在陈平安那边,意思是我都不屑跟你刘灞桥多说话。

    刘灞桥转移视线,眼神有些幽怨,幽怨里又透着股期待。

    陈平安笑着摇了摇头。

    刘灞桥无奈叹息,“重色轻友,我能理解。”

    宁姚讥讽道:“这么快就成朋友了,那你的朋友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吧?”

    刘灞桥瞪眼道:“怎么可能!”

    宁姚一挑眉头,替他加了三个字,“怎么可能这么少?”

    刘灞桥啧啧道:“宁姑娘你这性子,就不如我家苏仙子了。”

    宁姚皱眉道:“是正阳山的苏稼?”

    刘灞桥愈发得意,“对!苏稼,禾之秀实为稼,那位圣人所谓‘好稼者众矣’的稼!怎么样,我家苏仙子,是不是名字也动人心魄?”

    宁姚问了一个陈平安绝对听不懂的问题,“你如果真的这么喜欢苏稼,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也喜欢你,怎么办?”

    刘灞桥顿时吃瘪,嚅嚅喏喏,最后心虚地自言自语:“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陈平安觉得刘灞桥这个人,不坏。

    陈对和陈松风跟前面三人拉开十数步距离。

    看到刘灞桥跟草鞋少年聊得那么投缘,陈松风有些羡慕,刘灞桥仿佛天生就擅长与人打交道,三教九流百家,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根本就没有他不能聊天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