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垢的盛宴
……
剧烈的疼痛从右颈处传来——
欸？
怎么了？
只能看见眼前张龙惊恐的神情，与嘴巴张着不知道在喊着些什么。耳边剧烈的嗡鸣声，精神有些恍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放慢了无数倍，成为觉醒者的过往从我的眼前犹如幻灯片般一一闪过，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脉搏的跃动与那脖颈处传来的冰冷与滚烫……
闯入身体里的强烈异物感直至咽喉处，这一瞬间更强烈的并非疼痛，而是那确确实实的冰冷与滚烫，还有令人作呕的异物感与不适感……
我……要死了吗？
不知为什么，就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般，并没有多少恐惧，就好像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没有来得及追上异变的突生。
时间的流速突然恢复，视线极速下滑，男人的身体因匕首的巨大力量随着惯性猛然向左边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人偶师！”张龙大惊。
一道身影随着男人身体的倒下而从其背后显露出来——
“言子清！”张铁柱等人瞪大了眼睛。那道身影，正是刚刚突然“发疯”后被踹倒没了动静的言子清。
程霜一脸难以置信，看向之前自己匕首掉落的地方，那里已然空无一物。可是，匕首的位置离言子清倒地的位置那么远，他是怎么……
“混蛋！”王虎大吼道，然而他此刻正控制着程霜，无法行动。
“妈的，他娘的给老子死！”张龙大喊着冲向言子清。
“小心！”
这个时候言子清最应该做的就是拔出插在倒在地上的人偶师脖子上的匕首，至少张铁柱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体形差距在这儿，身体搏斗上言子清肯定是打不过张龙的。
显然，言子清也这么觉得。然而匕首插得很深，被骨头死死卡住。张龙已经冲了过来，要想拿武器，恐怕蹲下的时间都已经来不及了。
“去死！”张龙挥舞着拳头，朝着言子清的脸直直地捶了过去。
只见言子清面无表情，抬起手握紧，直接向着张龙的拳头迎了上去。
咔咔咔——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言子清的身形沿着水泥地滑出去三四米的距离，掀起一阵灰尘。右手手掌的骨头似乎碎了，整只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
见此，张龙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与言子清相比，他的右手毫发无伤。
“这下子，你死定了。”
随即，活动手腕，再次向言子清袭去。
然而言子清仍显得波澜不惊，只是身子微微往右后方倾斜，右臂绕到了身后……
他想干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冒出了这个念头，显然都无法理解言子清此时此刻的举动。
然而下一秒——
言子清直接用全身力量带动右臂，身体猛然一转，整个胳膊用力向前甩了过去。
张龙大惊，连忙刹停脚步抬起手臂想要护住头部，但已经来不及。
“轰”的一声，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在了冲过来的张龙额头的位置上。
张龙整个身体都被带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所有人都看呆了……
“张龙！”王虎大喊。他想去帮张龙，可是被压在身下的反抗是那样的激烈，相信只要他放松一丝力气便能成功挣脱。少女的战斗力并不比眼前这个疯子低，他只能大声呼喊以寄希望于张龙能挺过来这一击。
言子清的右臂耷拉着，看样子骨头是碎的差不多了，毕竟那么强壮的一个人都直接飞了出去，可见力量之大。
然而他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这么大的伤势没有呻吟没有尖叫也没有闷哼，犹如一个没有任何痛觉的木偶般。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他缓缓走到张龙跟前，直接一脚踩在了张龙的脸上。随后，抬起腿，又是猛地一脚——
像是在泄愤一般，他一脚又一脚地踹向张龙。
噗嚓——
噗嚓——
纵使鼻梁骨已经被踩碎，鲜血从鼻孔和牙齿间不断流出，他也并未停止，就这样一直，一脚又一脚地踩着——
从一开始的闷响逐渐变成了溅出液体的声音，一阵阵的踩踏声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啊！”
这一幕吓得柳小彤直接尖叫出了声。
“言子清！”张铁柱惊恐大喊道。这一切发生地都太突然，就连他都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怎么说都还是高中生，况且别说是高中生了，就连普通成年人，哪里见过这场面？
“张龙！”王虎再也看不下去，扔下程霜，朝着言子清的方向冲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起身而来的程霜瞬间从后面勒住脖子。
“别动。”
“滚开！”王虎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于是直接猛地向后方倒去。
程霜连忙闪开。
借着这个机会，王虎迅速爬起来，前进几步一把抱住了言子清的腰，往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轰”！
即使有言子清这个人肉垫子挡在前面缓冲，王虎也还是被震得差点昏过去。
感受到抱着的身体似乎没了动静，王虎心中一喜，连忙抬头望去，却恰好与正低着头看着他的那双可怖的眼神对视上了——
“什么？！”
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一只手抓上了他的脸，两根手指直接抠进了他的眼睛——
“啊！”王虎发出一声惨叫，然而那只左手仍然在继续用力往下按压着，仿佛要直接将他的头颅捏碎。
下一秒——
“砰”！
言子清直接抓着王虎的头往一侧摔去，死死地按在水泥地上。
紧接着，不再去管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的王虎，言子清缓缓站起身。
脚旁的张龙已经没有了生息。
破旧的换气扇缓缓地转着，一束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了言子清的脸上，那被喷溅的点点血迹，还有那眼神中的冰冷与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想必会成为在场幸存者一辈子的梦魇。
没有人再敢说话，只是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诡异的少年。
言子清依旧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偶师，随即缓缓靠近——
……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人偶师眼里，然而却无法集中精神控制身体。
虽说匕首贯穿了他的脖子，可由于并未拔出，所以也没有流太多的血。
说来也巧，匕首的刀身是竖着扎入脖子的，完美地避开了几条重要的动静脉，同时也没有完全堵塞气管。
然而，身体却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望着一步步靠近的言子清，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
我是谁？我有什么样的过去？据说人是经历极致的绝望才会觉醒，那我又是因什么事觉醒的呢？
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沙滩上。像是遭遇海难被卷进了海里，侥幸存活下来被冲到了沙滩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晚上的缘故，周围没有一个人。
没有钱财，没有身份。全身都湿透了，不过是在夏天吧，没有感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漫无目的地流浪在大街上，想来可笑，堂堂一个异能者，当初竟差点落得一个饿死在大街上的下场。
直到——
桥洞底下，我遇见了他，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似乎有区分异能者与普通人的能力，在得知我没有去处的时候，大方地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钱财，并邀请我加入他的组织。
一个杀手组织，“狩”。
基本是服务于某个政治层面的大人物，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东西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知道的。我只是一把刀，一把只要别人需要，能够指哪儿砍哪儿的刀。
我答应了他的邀请。没有拒绝，毕竟心里对于杀人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抵触。能活着就行，不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活着去……
想不起来了。
去做什么事？亦或是见某个人？
天知道。
活下来，似乎就是这具身体的执念。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地活下来，哪怕是泯灭道德与人性。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次见面时，老板如此问道。
“……叫我，人偶师就好。”
简单的训练，随即便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杀戮。
一次次的任务，戏谑猎物的愉悦，仿佛神一般肆意操控生命的快感，能够暂时地填补我那内心的空虚。
然而……
静下来后，瞬间，又会再度陷入无尽的黑夜。
没有光的世界，没有自我的世界。
总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想不起来……
好难受……
如果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说不定就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就能连着一起扯出自己的过往……
“过去就那么重要吗？”
“……”
“这样好了，帮我完成最后这个任务，我就告诉你，你过去的姓名。”
他果然早就查到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放心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自己手下办事的。
“帮我绑来一个人，高中生，要活的，其他人无所谓。”
“好。”
我要想起来。
想起自己的名字，想起自己的过往。
忘记一切是想让我重新开始新生活吗？可笑，连过去都没有的半吊子，又何谈重新开始？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了，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我就能知道我到底是谁……
“约好了哦……”突然，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心头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好像听到了一阵风铃声，光从后方照射过来，温暖顺着脊背往下爬，荒芜在脚下蔓延生长……
内心的空虚瞬间被滚烫所充斥，眼泪顿时模糊了眼眶——
我想起来了。
如同一直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
我弓着身子，大口地喘着气。
我想起来了。
我是……
唐仪。
剧烈的疼痛从右颈处传来——
欸？
怎么了？
只能看见眼前张龙惊恐的神情，与嘴巴张着不知道在喊着些什么。耳边剧烈的嗡鸣声，精神有些恍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放慢了无数倍，成为觉醒者的过往从我的眼前犹如幻灯片般一一闪过，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脉搏的跃动与那脖颈处传来的冰冷与滚烫……
闯入身体里的强烈异物感直至咽喉处，这一瞬间更强烈的并非疼痛，而是那确确实实的冰冷与滚烫，还有令人作呕的异物感与不适感……
我……要死了吗？
不知为什么，就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般，并没有多少恐惧，就好像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没有来得及追上异变的突生。
时间的流速突然恢复，视线极速下滑，男人的身体因匕首的巨大力量随着惯性猛然向左边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人偶师！”张龙大惊。
一道身影随着男人身体的倒下而从其背后显露出来——
“言子清！”张铁柱等人瞪大了眼睛。那道身影，正是刚刚突然“发疯”后被踹倒没了动静的言子清。
程霜一脸难以置信，看向之前自己匕首掉落的地方，那里已然空无一物。可是，匕首的位置离言子清倒地的位置那么远，他是怎么……
“混蛋！”王虎大吼道，然而他此刻正控制着程霜，无法行动。
“妈的，他娘的给老子死！”张龙大喊着冲向言子清。
“小心！”
这个时候言子清最应该做的就是拔出插在倒在地上的人偶师脖子上的匕首，至少张铁柱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体形差距在这儿，身体搏斗上言子清肯定是打不过张龙的。
显然，言子清也这么觉得。然而匕首插得很深，被骨头死死卡住。张龙已经冲了过来，要想拿武器，恐怕蹲下的时间都已经来不及了。
“去死！”张龙挥舞着拳头，朝着言子清的脸直直地捶了过去。
只见言子清面无表情，抬起手握紧，直接向着张龙的拳头迎了上去。
咔咔咔——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言子清的身形沿着水泥地滑出去三四米的距离，掀起一阵灰尘。右手手掌的骨头似乎碎了，整只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
见此，张龙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与言子清相比，他的右手毫发无伤。
“这下子，你死定了。”
随即，活动手腕，再次向言子清袭去。
然而言子清仍显得波澜不惊，只是身子微微往右后方倾斜，右臂绕到了身后……
他想干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冒出了这个念头，显然都无法理解言子清此时此刻的举动。
然而下一秒——
言子清直接用全身力量带动右臂，身体猛然一转，整个胳膊用力向前甩了过去。
张龙大惊，连忙刹停脚步抬起手臂想要护住头部，但已经来不及。
“轰”的一声，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在了冲过来的张龙额头的位置上。
张龙整个身体都被带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所有人都看呆了……
“张龙！”王虎大喊。他想去帮张龙，可是被压在身下的反抗是那样的激烈，相信只要他放松一丝力气便能成功挣脱。少女的战斗力并不比眼前这个疯子低，他只能大声呼喊以寄希望于张龙能挺过来这一击。
言子清的右臂耷拉着，看样子骨头是碎的差不多了，毕竟那么强壮的一个人都直接飞了出去，可见力量之大。
然而他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这么大的伤势没有呻吟没有尖叫也没有闷哼，犹如一个没有任何痛觉的木偶般。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他缓缓走到张龙跟前，直接一脚踩在了张龙的脸上。随后，抬起腿，又是猛地一脚——
像是在泄愤一般，他一脚又一脚地踹向张龙。
噗嚓——
噗嚓——
纵使鼻梁骨已经被踩碎，鲜血从鼻孔和牙齿间不断流出，他也并未停止，就这样一直，一脚又一脚地踩着——
从一开始的闷响逐渐变成了溅出液体的声音，一阵阵的踩踏声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啊！”
这一幕吓得柳小彤直接尖叫出了声。
“言子清！”张铁柱惊恐大喊道。这一切发生地都太突然，就连他都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怎么说都还是高中生，况且别说是高中生了，就连普通成年人，哪里见过这场面？
“张龙！”王虎再也看不下去，扔下程霜，朝着言子清的方向冲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起身而来的程霜瞬间从后面勒住脖子。
“别动。”
“滚开！”王虎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于是直接猛地向后方倒去。
程霜连忙闪开。
借着这个机会，王虎迅速爬起来，前进几步一把抱住了言子清的腰，往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轰”！
即使有言子清这个人肉垫子挡在前面缓冲，王虎也还是被震得差点昏过去。
感受到抱着的身体似乎没了动静，王虎心中一喜，连忙抬头望去，却恰好与正低着头看着他的那双可怖的眼神对视上了——
“什么？！”
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一只手抓上了他的脸，两根手指直接抠进了他的眼睛——
“啊！”王虎发出一声惨叫，然而那只左手仍然在继续用力往下按压着，仿佛要直接将他的头颅捏碎。
下一秒——
“砰”！
言子清直接抓着王虎的头往一侧摔去，死死地按在水泥地上。
紧接着，不再去管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的王虎，言子清缓缓站起身。
脚旁的张龙已经没有了生息。
破旧的换气扇缓缓地转着，一束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了言子清的脸上，那被喷溅的点点血迹，还有那眼神中的冰冷与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想必会成为在场幸存者一辈子的梦魇。
没有人再敢说话，只是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诡异的少年。
言子清依旧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偶师，随即缓缓靠近——
……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人偶师眼里，然而却无法集中精神控制身体。
虽说匕首贯穿了他的脖子，可由于并未拔出，所以也没有流太多的血。
说来也巧，匕首的刀身是竖着扎入脖子的，完美地避开了几条重要的动静脉，同时也没有完全堵塞气管。
然而，身体却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望着一步步靠近的言子清，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
我是谁？我有什么样的过去？据说人是经历极致的绝望才会觉醒，那我又是因什么事觉醒的呢？
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沙滩上。像是遭遇海难被卷进了海里，侥幸存活下来被冲到了沙滩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晚上的缘故，周围没有一个人。
没有钱财，没有身份。全身都湿透了，不过是在夏天吧，没有感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漫无目的地流浪在大街上，想来可笑，堂堂一个异能者，当初竟差点落得一个饿死在大街上的下场。
直到——
桥洞底下，我遇见了他，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似乎有区分异能者与普通人的能力，在得知我没有去处的时候，大方地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钱财，并邀请我加入他的组织。
一个杀手组织，“狩”。
基本是服务于某个政治层面的大人物，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东西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知道的。我只是一把刀，一把只要别人需要，能够指哪儿砍哪儿的刀。
我答应了他的邀请。没有拒绝，毕竟心里对于杀人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抵触。能活着就行，不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活着去……
想不起来了。
去做什么事？亦或是见某个人？
天知道。
活下来，似乎就是这具身体的执念。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地活下来，哪怕是泯灭道德与人性。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次见面时，老板如此问道。
“……叫我，人偶师就好。”
简单的训练，随即便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杀戮。
一次次的任务，戏谑猎物的愉悦，仿佛神一般肆意操控生命的快感，能够暂时地填补我那内心的空虚。
然而……
静下来后，瞬间，又会再度陷入无尽的黑夜。
没有光的世界，没有自我的世界。
总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想不起来……
好难受……
如果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说不定就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就能连着一起扯出自己的过往……
“过去就那么重要吗？”
“……”
“这样好了，帮我完成最后这个任务，我就告诉你，你过去的姓名。”
他果然早就查到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放心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自己手下办事的。
“帮我绑来一个人，高中生，要活的，其他人无所谓。”
“好。”
我要想起来。
想起自己的名字，想起自己的过往。
忘记一切是想让我重新开始新生活吗？可笑，连过去都没有的半吊子，又何谈重新开始？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了，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我就能知道我到底是谁……
“约好了哦……”突然，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心头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好像听到了一阵风铃声，光从后方照射过来，温暖顺着脊背往下爬，荒芜在脚下蔓延生长……
内心的空虚瞬间被滚烫所充斥，眼泪顿时模糊了眼眶——
我想起来了。
如同一直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
我弓着身子，大口地喘着气。
我想起来了。
我是……
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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