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郑青
那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巨人，他蓄着很长的胡须，眼睛里没有神采，显得十分空洞。
巨人举起右手，轻轻一抓，我身边的中年鬼立刻变成了一团灰气，被吸巨人手中。巨人合上手掌，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刚刚告诉我许多事情的中年鬼，就这么死了。
中年鬼在巨人面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正如中年鬼所说的，巨人对他们有天然的克制，是天敌一样的存在。
确定中年鬼已经死掉后，巨人看都没看我一眼，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我目瞪口呆，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巨人的形象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可是我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
仅仅几秒钟功夫，整个游泳馆只剩下我一个人存在。我刚从震撼中回过神，就听见更衣室里响起了脚步声。
我看到从更衣室里走出一个青年，他穿着青色道袍，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青年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带着友好的笑容向我走来。
他走近之后，我才看清他的五官。剑眉星目，长相十分英俊。
青年笑着说：“你好，我叫郑青。”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很亲切，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我叫周权。”
“周先生，我一定会带你安全出去的。”郑青保持着温润的笑容。
带我出去？我打量着郑青，他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很有来头，我猜测他可能是一个道士，专门来这里捉鬼的。
眼前这个青年让我有种莫名的信任，我把一路的经过都告诉了郑青。
郑青听着，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些不解，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身上有鬼的气息。讲到最后，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对不起，周先生。”郑青歉然说道。
我愣了愣：“你道什么歉？”
郑青解释说：“刚刚你说的那个巨人，其实是我弄出来的。他是鬼魂的克星，会无差别捕杀所有鬼魂。刚刚那只鬼还保留着理智，我不应该杀他的。”
或许是怕我不信，他一掐诀，穿着蓝色长袍的巨人立刻出现在他背后，双眼依旧无神。
“这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巨人，这东西竟然是郑青变出来的，直接颠覆了我的想象。
郑青道：“他叫终南圣君。”
终南圣君？听起来像个神仙的名字。
见我满脸疑惑，他继续说：“他还有个名字，你肯定知道。”
“什么名字？”
郑青微微一笑：“钟馗。”
我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我说那巨人为何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经过郑青这么一提醒，我回想起来，那巨人分明就是我印象里钟馗的形象。
在传说中，钟馗专司捉鬼驱邪，自然对鬼物有难以想象的克制。
只是，钟馗是神话中的人物，此刻却站在我面前……
郑青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说道：“是的，他就是你想的那位钟馗。”
“不止是终南圣君，还有很多神话人物，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惜……”
郑青的神色突然黯淡：“他们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很久没有见过这些神灵现身了。”
“你们？”我抓住他话语中的线索。
“我来自一个地方，嗯，就是那种一般人不会知道的地方，”郑青没有打算糊弄过去，“那地方都是像我一样的人，我们除了会点小法术，还能沟通和召唤神话人物。”
他突然话锋一转，问我：“周先生，你应该也与鬼这种存在有过不少的接触，你觉得，鬼到底什么东西？”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一大堆描述鬼的词语，但我张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而是能够形容的语言太多了，让我很是迟疑。
我所见的鬼成分复杂，看似有很多共同之处，但要是对比起来，就会发现许多矛盾的地方。
比如，鬼魂是怎么出现的。
楚一宁的鬼魂是因怨而生，而中年鬼和何保国都是意外遇难，但他们也变成了鬼魂。
姜婷婷更是死得冤枉，稀里糊涂就被撕掉了脸皮，后来全家人都被假扮她的鬼杀掉，如此悲惨，她的怨气不可能不大，而她却没有变成鬼。
见我无法回答，郑青的桃花眼里多了一抹阴影：“很久以前的民间故事中就有了鬼的存在，在我们看来，鬼魂就是一些出了意外的灵魂，有法术和神灵的帮助，这些东西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就从上个世纪开始，鬼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他们不再像是单纯的灵魂，反而向另一个诡异的方向转变着。”
“最明显的表现是，他们的存在越来越不合逻辑，不对，不仅是没有逻辑，还推翻了过往针对鬼的许多逻辑。鬼出现的方式变得五花八门，鬼产生的速度也随之暴增，对社会的危害也越来越大。”
“有的鬼嗜杀，而有的鬼只是喜欢游荡。喜欢杀戮的鬼往往会丧失理智，变成只知道杀人的恶鬼。我们那地方的职责，就是剿灭这些四处作乱的恶鬼。”
郑青强调说：“尽管发生了许多诡异的变化，鬼的根本依旧是灵魂，这点是没有改变的。”
“灵魂……”我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语，突然想到了陈静。
我问郑青：“如果一个人的身体被毁了，但是灵魂还活着，她这算活着，还是已经变成鬼了？”
郑青看向我的神情有些古怪：“周先生，身体都被毁了，自然是已经死了，那剩下的灵魂，当然就是鬼魂了。”
“这样啊。”我很失望，因为我一直觉得陈静只是身体没了，她的灵魂还活着，或许哪天她能够重塑身体，再一次活过来。
不过，郑青说的没错，肉身已坏，再怎么说都是死人了。
“没想到，周先生还认识这样的人。”估计是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郑青意识到了什么。接着，他面露恍然之色，猜出了我身上为什么会有鬼的气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肃然道：“节哀顺变。”
“谢谢。”我点了点头。
郑青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游泳馆的出口大门。大门外面，就是黑暗的楼梯间。
“周先生，还没告诉你，这个地方是一个强大的鬼魂构建出来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中，比如这座游泳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拆掉了。还有何保国所说的舞厅，也早就不存在了。是某种力量把它们从各个时空中提取出来，然后像拼积木一样拼在了一起。那种力量，就是来源于那只强大的鬼。”
“我就是被派来除掉那只鬼的，没想到出了意外，被困在更衣室里，”说着，郑青有几分尴尬，“多亏了周先生你的出现，活人的气息让圣君苏醒过来，我才能从更衣室走出来。”
“接下来，我要去找构建这里的鬼，然后杀掉它。周先生，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
郑青望向我，他的眸中满是询问的意味，在等着我的选择。
我看了看无比幽深，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的泳池，又想起布满黑色手印的楼梯间，神色变幻间，我狠狠咬了咬牙，做出了决断。
赵春脸色阴沉，身体不断向后退。
他从洗手间出来后，外面并不是台球厅，而是一个舞厅。
舞厅中的人都在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似乎没人注意到赵春的存在。
赵春的脚突然踢到一个空酒瓶，他立刻低头踩住，不让它发出更多声响。可当他抬头时，舞厅里的人都齐齐回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音乐戛然而止，黑色的灰烬不断飘落，装修华丽的舞厅一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舞厅里的人的皮肤也纷纷掉落，身上散发出烧焦的气味，全部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全是烧死鬼……”赵春眼皮一跳，眼前的鬼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向他逼近，但在离赵春还有十米的距离时，却不再前进，看向他的目光中也透露着忌惮。
不知何时，赵春身后，漂浮着一个头发极长的少女。
少女身材修长，腰细肢柔，但往上看去，她竟然没有脸皮，脸的位置是模糊的血肉。
她眼中怨气惊人，一头长发无声无息的飘了起来。被她眼神扫过的烧死鬼，纷纷打了个寒颤，无一例外的向后退去。
赵春见眼前的鬼不敢异动，内心稍稍安定，依然面朝着他们，向洗手间倒退。
终于，赵春退到洗手间里，他猛然关上门，过了几秒钟，他再次把门打开。
门外面不再是舞厅，而是KTV的大厅。
我跟着郑青走进楼梯间，路上遇见几只烧死鬼，它们估计也是和何保国一样，从舞厅跑出来的。
这些鬼早已没有理智，只留下杀人害命的本能，所以郑青毫无顾忌的召出终南圣君，将它们统统灭掉。
干净利落的手段，让我在心惊之余，也认识到郑青的厉害。
必须抱紧这条大腿！我暗暗想着。
中途，我甚至还在期待杀害何保国的欲魔撞上门来，借郑青之手替何老爷子报仇，可惜这欲魔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足够狡猾，并没有在我们面前现身。
郑青带着我一直向楼上走，楼梯间十分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周先生，你好像之前提过，楼梯间里有一只欲魔？”正在爬楼梯的郑青突然回头说道。
“对，对啊。”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郑青愧疚的说：“对不起，周先生，吓到你了。”
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刚才提欲魔，是发现它的踪迹了吗？”
说完，我警惕的四处张望，看看欲魔是不是藏在某个角落里。
令我失望的是，郑青摇摇头，表示欲魔并不在附近。
“欲魔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喜欢吞食欲望。它们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有人怀疑，它们和鬼的异变也有关联。”
郑青皱了皱眉：“而且，我不确定终南圣君是否能解决它，毕竟，欲魔不是鬼。”
我闻言一惊，看来没遇到欲魔，可能对我还是一件好事。
走在前面的郑青停下脚步，我抬头看过去，前方已经没有楼梯，只有一扇大门，我们已经到了红浪漫的顶层。
郑青看了看我，示意我做好准备。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拉开门。
门外面没有狰狞的厉鬼，也不是耀眼的阳光。里面的环境有些昏暗，但各种颜色的灯光十分醒目，耳边隐约有歌声传来。
“KTV？”我轻声说。
巨人举起右手，轻轻一抓，我身边的中年鬼立刻变成了一团灰气，被吸巨人手中。巨人合上手掌，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刚刚告诉我许多事情的中年鬼，就这么死了。
中年鬼在巨人面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正如中年鬼所说的，巨人对他们有天然的克制，是天敌一样的存在。
确定中年鬼已经死掉后，巨人看都没看我一眼，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我目瞪口呆，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巨人的形象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可是我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
仅仅几秒钟功夫，整个游泳馆只剩下我一个人存在。我刚从震撼中回过神，就听见更衣室里响起了脚步声。
我看到从更衣室里走出一个青年，他穿着青色道袍，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青年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带着友好的笑容向我走来。
他走近之后，我才看清他的五官。剑眉星目，长相十分英俊。
青年笑着说：“你好，我叫郑青。”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很亲切，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我叫周权。”
“周先生，我一定会带你安全出去的。”郑青保持着温润的笑容。
带我出去？我打量着郑青，他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很有来头，我猜测他可能是一个道士，专门来这里捉鬼的。
眼前这个青年让我有种莫名的信任，我把一路的经过都告诉了郑青。
郑青听着，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些不解，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身上有鬼的气息。讲到最后，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对不起，周先生。”郑青歉然说道。
我愣了愣：“你道什么歉？”
郑青解释说：“刚刚你说的那个巨人，其实是我弄出来的。他是鬼魂的克星，会无差别捕杀所有鬼魂。刚刚那只鬼还保留着理智，我不应该杀他的。”
或许是怕我不信，他一掐诀，穿着蓝色长袍的巨人立刻出现在他背后，双眼依旧无神。
“这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巨人，这东西竟然是郑青变出来的，直接颠覆了我的想象。
郑青道：“他叫终南圣君。”
终南圣君？听起来像个神仙的名字。
见我满脸疑惑，他继续说：“他还有个名字，你肯定知道。”
“什么名字？”
郑青微微一笑：“钟馗。”
我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我说那巨人为何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经过郑青这么一提醒，我回想起来，那巨人分明就是我印象里钟馗的形象。
在传说中，钟馗专司捉鬼驱邪，自然对鬼物有难以想象的克制。
只是，钟馗是神话中的人物，此刻却站在我面前……
郑青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说道：“是的，他就是你想的那位钟馗。”
“不止是终南圣君，还有很多神话人物，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惜……”
郑青的神色突然黯淡：“他们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很久没有见过这些神灵现身了。”
“你们？”我抓住他话语中的线索。
“我来自一个地方，嗯，就是那种一般人不会知道的地方，”郑青没有打算糊弄过去，“那地方都是像我一样的人，我们除了会点小法术，还能沟通和召唤神话人物。”
他突然话锋一转，问我：“周先生，你应该也与鬼这种存在有过不少的接触，你觉得，鬼到底什么东西？”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一大堆描述鬼的词语，但我张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而是能够形容的语言太多了，让我很是迟疑。
我所见的鬼成分复杂，看似有很多共同之处，但要是对比起来，就会发现许多矛盾的地方。
比如，鬼魂是怎么出现的。
楚一宁的鬼魂是因怨而生，而中年鬼和何保国都是意外遇难，但他们也变成了鬼魂。
姜婷婷更是死得冤枉，稀里糊涂就被撕掉了脸皮，后来全家人都被假扮她的鬼杀掉，如此悲惨，她的怨气不可能不大，而她却没有变成鬼。
见我无法回答，郑青的桃花眼里多了一抹阴影：“很久以前的民间故事中就有了鬼的存在，在我们看来，鬼魂就是一些出了意外的灵魂，有法术和神灵的帮助，这些东西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就从上个世纪开始，鬼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他们不再像是单纯的灵魂，反而向另一个诡异的方向转变着。”
“最明显的表现是，他们的存在越来越不合逻辑，不对，不仅是没有逻辑，还推翻了过往针对鬼的许多逻辑。鬼出现的方式变得五花八门，鬼产生的速度也随之暴增，对社会的危害也越来越大。”
“有的鬼嗜杀，而有的鬼只是喜欢游荡。喜欢杀戮的鬼往往会丧失理智，变成只知道杀人的恶鬼。我们那地方的职责，就是剿灭这些四处作乱的恶鬼。”
郑青强调说：“尽管发生了许多诡异的变化，鬼的根本依旧是灵魂，这点是没有改变的。”
“灵魂……”我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语，突然想到了陈静。
我问郑青：“如果一个人的身体被毁了，但是灵魂还活着，她这算活着，还是已经变成鬼了？”
郑青看向我的神情有些古怪：“周先生，身体都被毁了，自然是已经死了，那剩下的灵魂，当然就是鬼魂了。”
“这样啊。”我很失望，因为我一直觉得陈静只是身体没了，她的灵魂还活着，或许哪天她能够重塑身体，再一次活过来。
不过，郑青说的没错，肉身已坏，再怎么说都是死人了。
“没想到，周先生还认识这样的人。”估计是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郑青意识到了什么。接着，他面露恍然之色，猜出了我身上为什么会有鬼的气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肃然道：“节哀顺变。”
“谢谢。”我点了点头。
郑青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游泳馆的出口大门。大门外面，就是黑暗的楼梯间。
“周先生，还没告诉你，这个地方是一个强大的鬼魂构建出来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中，比如这座游泳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拆掉了。还有何保国所说的舞厅，也早就不存在了。是某种力量把它们从各个时空中提取出来，然后像拼积木一样拼在了一起。那种力量，就是来源于那只强大的鬼。”
“我就是被派来除掉那只鬼的，没想到出了意外，被困在更衣室里，”说着，郑青有几分尴尬，“多亏了周先生你的出现，活人的气息让圣君苏醒过来，我才能从更衣室走出来。”
“接下来，我要去找构建这里的鬼，然后杀掉它。周先生，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
郑青望向我，他的眸中满是询问的意味，在等着我的选择。
我看了看无比幽深，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的泳池，又想起布满黑色手印的楼梯间，神色变幻间，我狠狠咬了咬牙，做出了决断。
赵春脸色阴沉，身体不断向后退。
他从洗手间出来后，外面并不是台球厅，而是一个舞厅。
舞厅中的人都在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似乎没人注意到赵春的存在。
赵春的脚突然踢到一个空酒瓶，他立刻低头踩住，不让它发出更多声响。可当他抬头时，舞厅里的人都齐齐回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音乐戛然而止，黑色的灰烬不断飘落，装修华丽的舞厅一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舞厅里的人的皮肤也纷纷掉落，身上散发出烧焦的气味，全部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全是烧死鬼……”赵春眼皮一跳，眼前的鬼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向他逼近，但在离赵春还有十米的距离时，却不再前进，看向他的目光中也透露着忌惮。
不知何时，赵春身后，漂浮着一个头发极长的少女。
少女身材修长，腰细肢柔，但往上看去，她竟然没有脸皮，脸的位置是模糊的血肉。
她眼中怨气惊人，一头长发无声无息的飘了起来。被她眼神扫过的烧死鬼，纷纷打了个寒颤，无一例外的向后退去。
赵春见眼前的鬼不敢异动，内心稍稍安定，依然面朝着他们，向洗手间倒退。
终于，赵春退到洗手间里，他猛然关上门，过了几秒钟，他再次把门打开。
门外面不再是舞厅，而是KTV的大厅。
我跟着郑青走进楼梯间，路上遇见几只烧死鬼，它们估计也是和何保国一样，从舞厅跑出来的。
这些鬼早已没有理智，只留下杀人害命的本能，所以郑青毫无顾忌的召出终南圣君，将它们统统灭掉。
干净利落的手段，让我在心惊之余，也认识到郑青的厉害。
必须抱紧这条大腿！我暗暗想着。
中途，我甚至还在期待杀害何保国的欲魔撞上门来，借郑青之手替何老爷子报仇，可惜这欲魔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足够狡猾，并没有在我们面前现身。
郑青带着我一直向楼上走，楼梯间十分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周先生，你好像之前提过，楼梯间里有一只欲魔？”正在爬楼梯的郑青突然回头说道。
“对，对啊。”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郑青愧疚的说：“对不起，周先生，吓到你了。”
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刚才提欲魔，是发现它的踪迹了吗？”
说完，我警惕的四处张望，看看欲魔是不是藏在某个角落里。
令我失望的是，郑青摇摇头，表示欲魔并不在附近。
“欲魔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喜欢吞食欲望。它们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有人怀疑，它们和鬼的异变也有关联。”
郑青皱了皱眉：“而且，我不确定终南圣君是否能解决它，毕竟，欲魔不是鬼。”
我闻言一惊，看来没遇到欲魔，可能对我还是一件好事。
走在前面的郑青停下脚步，我抬头看过去，前方已经没有楼梯，只有一扇大门，我们已经到了红浪漫的顶层。
郑青看了看我，示意我做好准备。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拉开门。
门外面没有狰狞的厉鬼，也不是耀眼的阳光。里面的环境有些昏暗，但各种颜色的灯光十分醒目，耳边隐约有歌声传来。
“KTV？”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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