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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再征伐起兵四路,守街亭独斗二将

    曹丕闻得刘备兵来,忙增兵洛阳,钦点大军二十万往驻许昌。

    原来刘备闻曹操新丧,以为曹丕恩信未立,有机可趁,遂起兵二十五万,号称五十万,分四路杀来:马超引西凉兵八万取安定,刘备亲引大军十万攻陈仓,黄权领三万为一部出蓝田直取长安,关羽率四万为一部东向鲁山,声势浩荡,天下震动。

    马超引部先行,竟奔安定,郝昭兵少,遂弃了诸县,独守治所临泾,遣使向陈仓求援。马超以大军围临泾,分马岱、蒋叙、戴陵等抄掠郡县,所过皆克。临泾城高三丈,城外设羊马墙,其外有壕,壕深一丈,宽两丈,壕中尽插尖木,城头多设巨石、劲弩。

    姜维进言道:“马将军可先分骑兵为十余队,每个骑兵装土馕四个,置于马上,一日取齐,而后令各部散开阵型,绕城将土囊散掷到壕中,不过半日,壕既可平也。”

    超从其言,令各部依计行事,果不出姜维所言,不过半日,既填平深壕。超以城中兵少,乃欲以冲车、云梯强攻城池。郝昭用大绳缚住磨盘,推下城头,砸坏冲车,又以火油浇灌、火箭引燃云梯。蜀兵将及城墙,城头滚木、金汁俱下,所过非死即伤。一日下来,损失惨重,马超大怒。潘濬遂进言用百尺井阑往城中射之,超依其言造井阑,及井阑推至城下,岂料郝昭于城中筑有内墙,收效甚微,潘濬又献计掘地道,郝昭于内挖深壕以断之。超久攻不破。

    姜维道:“此城有兵不过数千,不足为虑,不若留偏师围住此地,径率大军往援大王可也。”

    超然其说,乃留马岱、蒋叙引兵一万守住此城,径率大军东取北地。

    时刘备大兵出街亭,别遣张飞往取武功,自引兵进袭陈仓,所过多降顺。刘备前锋五千人先至,打“张”字旗号,张郃心中凛然,出城列阵,两军对圆。

    一员小将骤马而出,长相俊朗,虎背熊腰,声若巨雷,在阵前耀武扬威。

    那小将大喝道:“吾乃右将军张翼德之子张苞也,敌将谁敢与吾一战!”

    张郃心神方定,大笑道:“尔父自来,某尚且不惧,况汝一孺子乎!某不欺汝,谁敢于某擒杀此人?”

    忽有一将闪出,大喝道:“魏国大将卞喜在此!”

    这卞喜乃是黄巾余党,后投曹操,原守汜水关,被调至军前听用,善使流星锤。卞喜欺张苞年少,挥刀纵马直扑将来,苞催动坐下马,与交手十余合,蛇矛直刺,戳穿卞喜胸膛而死。曹将孙礼大怒,拍马来斗,交手二十余合,那张苞果是将门虎子,愈斗逾勇,孙礼不能抵,转马就撤,张苞拼命来追,孙礼翻身便是一枪,却被张苞打掉铁枪。张郃大怒,挺枪来救,苞初生牛犊不怕虎,哪知张郃厉害,挥蛇矛来斗,战了三十余合,划开距离,料敌不过,回身撤走。张郃挥大军直杀而来,迤逦追赶十余里,忽听一声炮响,左边张南,右边冯习同时杀出,曹军大乱。郃大骇,情知中计,遂与费曜、孙礼等将奋力杀出重围,率部撤走,将至陈仓,城头弓弩俱下,张郃忙勒住人马,定睛一看,城头旌旗尽换,大旗开处,闪出一员蜀将,正是王平。

    王平道:“吾奉庞军师将令,已取陈仓多时也。”

    却是庞统故遣张苞诱敌,张南、冯习设伏,而令王平绕将而来,趁张郃大军远去,而使偷袭陈仓。张郃见陈仓已失,后有追兵将至,不敢攻城,径撤往武功往汇合曹真。郃行进二十余里,人困马乏,夜色将晚,郃遂寻一开阔去处,令扎营生火造饭。不料火光初显,四下紧锣密鼓,蜀兵尽起,又围杀过来。张郃忙跨马指挥迎战,令各皆小阵,各自为战。那蜀军为首一将,手持丈八矛,身跨乌追马,豹头环眼,杀入曹营,如入无人之境,乃张飞也。

    张飞大呼道:“张郃小儿速速来战,燕人张翼德在此等候多时也!”

    那张飞得庞统军令,于中途埋伏,只待火起,便尽起伏兵截杀曹兵。张飞性如烈火,等了一日,大骂庞统所言不实,石韬等将皆劝,方耐住性子,又等至晚,果有探子回报曹军及至,飞方知庞统神机妙算,敬佩不已。那张飞引精骑在曹营冲来杀去,只要寻那张郃。费曜冲杀许久,好容易将破重围,却被沙摩柯拦住去路。费曜见此人身高丈二,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全身贯甲,甚是吓人。费曜马惊而起,将曜翻下马来。沙摩柯铁蒺藜骨朵砸了下来,结果了费曜性命。张郃且战且走,与诸将杀出重围而走,直逃入武功方才歇定,身侧只余数百魏骑。

    曹真接张郃入城,郃备言其事。真大怒,便令左右捕之,诸将苦求,方才告免。曹真乃拨兵马于张郃,令其于城外扎营。不过一日,蜀军大至,张飞遣沙摩柯至城外挑战,曹真传令张郃引兵迎战。曹军见那沙摩柯生得如此凶恶,皆不敢敌。张郃遂亲自上阵,与沙摩柯斗了五十余合,那沙摩柯战不下张郃,遂趁机敲郃坐下马,张郃慌拨马退后。

    郃大喝道:“兀那汉子,竟如此下作,专打吾马耶?”

    沙摩柯道:“吾五溪部族,无太多规矩,汝马撞吾,吾自当打之。”

    郃盛怒,又与沙摩柯斗了三十回合,沙摩柯不敌,大败而走。张郃于后催马赶来。忽听一声断喝,张飞杀出,蛇矛先到,拦住张郃。

    张郃忙收马以枪格挡,斗了十几回合,大呼道:“张飞且慢!”

    张飞道:“要打便打,有何聒噪?”

    郃道:“某今与那蛮子斗了许久,已是疲惫,尔即使能胜,亦不武也。”

    飞道:“吾且饶你回去,及过午后,再战不迟也。”

    飞遂收矛便走,郃亦拨马而回。及过午后,张飞早立于城外呼张郃出战。郃遂复引军出,两马相交,直斗了百余合,张郃心中惊惧,手上力怯,回身便走,张飞赶来,曹军弓箭齐射,拦住张飞。

    曹真使人问于张郃,郃回言张飞英勇如昔,实不能敌。曹真心忧。

    忽帐下有一将闪出,喝道:“张雋乂将军年岁已长,故非其敌,末将愿于阵前相助。”

    真视其人,乃真之弟曹璠,甚有勇武,善使大戟。

    真言于璠道:“张飞人称万人敌,非易于之辈,当小心为上!”

    璠自恃其勇,遂道:“张飞亦人,末将亦人也,何足惧哉?且彼已老迈,不足为虑也。”

    璠固请,真方令其往张郃营中为援。璠率兵出了城,亦不往寻张郃,却直奔张飞营前挑战。张飞因闻有人挑战,心中甚喜,便要出战。

    副将张翼道:“不过一无名下将,何需将军出手,末将请往阵前斩了此人。”

    张飞允之。张翼出营,斗了三十余合,璠不敌,被张翼刺死于马下。曹兵溃走,张翼亦不追赶。张飞每日向张郃寨前挑战,张郃只是不出,张飞挥军冲寨,冲突不入,又夜袭营寨,亦被张郃所破,由是两军相持数日,直至刘备大军至阵前,未有寸进。备乃与众人商议攻城之策。

    庞统道:“曹真、张郃皆世之宿将,非急切可破,可暂且相持,待孟起破了北地南下,则曹真遂众,必自走也。”

    刘备以为然,既令安营列寨,使张飞引军守住北面,自率军守住南面,两军相持不提。

    前时曹彰接替曹丕守长安,闻知刘备起兵,遂出其不意,引兵袭蓝田,曹彰所部兵精将勇,不过半日便破了蓝田,守将范疆欲逃,曹彰提方天戟从后赶上,将其劈死,时青泥关守将甘宁引兵尚未至,闻得蓝田已失,乃退守关上。曹彰至关下叫阵,甘宁大怒,出得关口,与曹彰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会黄权引兵至关口,亲率大军出关,权恐甘宁有失,乃令鸣金。双方收了武器,各自回阵。

    黄权道:“闻得这曹彰勇悍异常,曹操临逝,留其守长安,足知其能也。某意当用智取也。”

    赵云出班道:“无需烦扰,末将不才,愿出阵擒得此人,则长安可定也。”

    甘宁谏道:“老将军已年过六十,何足与小将争锋?”

    赵云愠道:“汝欺吾年老,某手中长枪却不老,定可擒得此人。”

    黄权劝止不住,赵云已辞了众将,跑出关去。权忙令甘宁引部为赵云掠阵。

    云出得阵前,喝道:“某乃常山赵子龙,贼将曹彰,速来阵前受死!”

    曹彰素闻赵云之名,心中欣喜,便要出战。

    忽有一将出班道:“末将请代将军出战,必擒此老匹夫也。”

    众人视之,乃夏侯惇族弟夏侯恩,字子云,甚有勇武。昔日曹操有宝剑两口,一曰倚天,操自配之,现已传于曹丕;一曰青釭,夏侯恩配之,故人称背剑将军。及操将病逝,乃使夏侯恩随曹彰守长安。曹彰欲观赵云武艺,遂允之,夏侯恩持枪而出。

    赵云道:“汝是何人?”

    恩道:“某乃大将夏侯子云也,老贼速下马来降。”

    云道:“汝非某敌手,却教曹彰来也。”

    恩大怒,挺枪来斗赵云,不一合枪被打落在地,赵云又复一枪,恩把青釭在手,一剑砍断银枪。赵云银枪,名曰龙胆,随云征伐多年,未曾有损。恩见云没了兵器,喜出望外,以剑刺赵云,云亦不惊,弃了枪柄,闪身躲过,一把握住恩手腕,用力一拉,扯过马来,反手夺过宝剑,一剑将其刺死。云细看那剑,果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遂取了剑鞘,将夏侯恩扔下马去。曹彰大怒,轮动方天戟来斗赵云,赵云策马,伏身取了夏侯恩遗落长枪,与曹彰战作一处,斗了五十余合,赵云枪术千变万化,目不暇接,曹彰死命相斗,其部将诸葛诞慌忙来救,赵云独斗二人,面无惧色,又是三十余合,二将章法渐乱,拍马皆走。后边甘宁趁胜追击,挥兵杀来。曹军骑兵骤然从两侧杀出,抄掠蜀兵,正面步兵列阵前进。赵云、甘宁二将引兵混战许久,双方各有损伤。及黄权引兵出关来救,曹军已经渐次撤走矣。

    黄权见曹军训练有素,暗思这曹彰阵前相斗,怎会分神指挥军队,军中必有能人,遂引俘虏至前,问是何人指挥。

    其人回道:“乃护乌丸校尉田国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