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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陆伯言诱敌破汉将,马孟起单骑斩贼首

    太史慈闻言,凛然喝道:“某不过一老革,但闻军令如山,不知降也。”

    言罢,慈拍马攻山,徐庶一声令下,一波箭雨,太史慈身中十余箭而死。

    徐庶道:“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吴军呼道:“吾等久随将军,誓死追随左右也。”

    全军高呼,皆向山中杀来,山中巨石弩箭俱下,吴兵皆被射杀,竟无一降者。

    徐庶叹道:“太史子义果世之名将也。”

    庶乃令将太史慈葬于天岳山南,其四千将士亦草葬于其下,立石为碑。方引大军北上救江夏。

    江夏乃荆州门首,共有水军三万,步兵一万,皆由文聘指挥。及陆逊水陆两路大军来攻,文聘乃留黄射、苏飞守城,自引水军屯夏口。陆逊攻入江夏,自引大军抵住文聘,而分遣朱然、朱桓二将率兵登岸,连破数县。文聘暗思陆逊在前,若能擒杀此人,则江夏之围自解,竟率轻舟往袭陆逊,陆逊大开船阵,往后退走,诱敌深入,直将文聘包围在内,文聘大惊,拼命搏杀,吴军乱箭齐发,文聘身中数箭,忙躲入舱中。陆逊令抛铁锚困住小舟,遣孙皎、冯异二将来捉文聘。吴兵络绎不绝冲上船来,文聘左手持盾,奋短刀骤然杀出,接连砍倒吴兵十余人,跳上吴军小船,杀散吴兵,引数十亲卫依船而守。吴兵前仆后继,络绎不绝,更有水兵下水来凿船底,文聘令护住左右,渐往外凸。苏飞引大船来救,撞开一条小路,文聘方顺着小路杀出重围。陆逊趁势赶来,汉兵损失惨重。文聘由是谨守城池,不敢出战。相持月余,陆逊闻得各路军皆败走,乃于一夜之间,尽撤大军而回。长沙城中,于禁在阵前有心寻死,不治身亡,关羽深感愧疚,命厚葬于长沙城南,乃留孟建统领于禁部众守长沙,自率周仓及徐庶部往援宛城。

    话分两头,北面曹真、张郃引兵出并州,马超依姜维之计,守住各主要河道,只留一浅滩可以上岸。张郃疑惧,令斥候多方查探,静候一日,确无汉兵,后边曹真催促出兵,不得已引军渡河,及半渡,马岱、姜维纵兵杀来,魏军争相上船,落水而死者无数。张郃忙令将船撤离河岸,于河东岸扎营。及曹真至,张郃遂俱言此事。

    真道:“昔日武帝讨伐马超,曾施计过河,打得马超自顾不暇,今可效之,必可渡也。”

    诸将皆称赞。真乃仿照曹操昔日模样,分设数处营寨,此起彼伏,以为佯攻,而主军趁夜渡河。可惜曹真一知半解,不得要领,早被姜维识破,上禀马超,超乃于夜里设下伏兵。

    及曹真一半大军渡过黄河,西凉铁骑分从三面杀来,千军呐喊,万马奔腾,魏兵胆寒,四下逃散。幸得张郃引一部来救,曹真方死命逃过河去。此一战,曹真损失万余人马,心中忧愤。

    贾逵道:“吾等可先屯兵于此,且待轲比能大军至,彼必移兵北上,而后吾等渡河击其后,必可全胜也。”

    真从之,乃命安营,与马超隔河相望。数日之后,轲比能率五万鲜卑骑兵浩浩荡荡而来。马超引五千铁骑截住去路。轲比能细观那马超,头戴虎头金盔,身着黄金锁子甲,背披蜀锦百花袍,手持虎头湛金枪,脚踏照夜玉狮子,好不威风。

    轲比能素闻马超之名,确未曾识面,乃谓部将琐奴道:“对面那人必是敌军大将,若可擒杀,则此地必无对手也。”

    琐奴闻言,呜啦啦大叫,手持大刀,夹马冲将过来,马超部将戴陵驱马来斗,两下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马超望见对面军前有一将,铠甲鲜明,别于众人,周围将领尽皆护拥在侧,料是主将,纵马直出,越过二将,挺枪奔入敌营,不及反应,已至眼前。轲比能大惊,周围将校慌忙抵挡,交手皆无一合,纷纷落马。轲比能忙举狼牙棒来迎,交手十余合,料敌不过,拨马撤回阵中。马超一路追杀,无人能挡,轲比能之弟苴罗侯、女婿郁筑革建同时挥两般兵器杀来,不过三十余合,超一枪挑死苴罗侯,反手刺死郁筑革建,所围部队大骇而走,前面琐奴闻得军中大乱,心中着慌,回头观望,不防戴陵一枪刺来,正中右臂,琐奴吃痛,刀落下马,戴陵又复一枪,结果性命。戴陵恐马超有失,急挥西凉铁骑来援马超。岂料自那马超连斩二员大将,鲜卑兵皆不敢近前,超于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冲杀。及西凉铁骑杀来,鲜卑大败而走。马超追杀五十余里,斩获万余,方才止住大军。

    马超命军队安营扎寨,暂做歇息,忽报田豫引兵五千来助。马超乃请入帐内。

    超道:“吾连战连克,敌人丧胆,国让率军来助,却是为何?以为吾破不得敌军耶?”

    田豫道:“非也。骠骑将军仅率五千骑兵便杀得轲比能五万大军败走,果是‘神威天将军’,宛如霍骠骑重生,实乃大汉之兴也。然虽破得敌军,若轲比能遁走,则后患无穷。故特意赶来,献上一计,必可斩轲比能也。”

    超惊道:“计将安出?”

    豫道:“轲比能有一大将,名曰泄归泥,其父为鲜卑大人扶罗韩,为轲比能所杀。某粗通鲜卑语,籍此大胜,作书一封,劝泄归泥引部来降,则轲比能自走。是时某引本部在此受降,而将军引军伏于敌后,待其军动,冲入敌阵,则敌将可擒也。”

    超大喜道:“此计甚妙!”

    豫乃作书一封,选数名泄归泥旧部,使其携书而回。降卒迤逦逃回鲜卑营中,只道是被杀散,寻将而来,即至军中,忙报于泄归泥帐下。泄归泥览书毕,心有顾忌。

    降卒言道:“汉人将领乃是原护羌校尉田豫,素有信义,今马超一阵而杀轲比能两员大将,倘若不降,轲比能若使将军出阵,马超杀来,我等皆为齑粉也。”

    泄归泥主意遂定,乃召旧部趁夜起义,砍杀守卫,率军反出军营,轲比能闻知大惊,忙引兵来追。忽然寨中大火四起,却是马超引兵杀入营寨,烧了粮草,轲比能慌忙引兵掉头来救,与马超撞个正着,轲比能大惧,忙趁夜遁入乱军之中。时背后田豫与泄归泥亦合兵一处,同时杀回,轲比能见大势已去,趁乱逃出重围,身侧只余数百骑。骤闻背后一声大喝,却是马超在乱军中杀了个来回,恰见有人逃窜,便拍马追将而来。轲比能慌不择路,直往北逃,过了多时,方见只有马超一人在后,轲比能不敢怠慢,令护卫数百骑全部围住马超,自己夹马拼命逃跑。鲜卑骑围住马超,超见战甲明显优于普通骑兵,料想逃走之人必是轲比能,不消片刻,便杀散敌兵,于后直追至天明,方才追上。轲比能奋力抵挡,交手三十余合,身中数枪,终究不敌,被马超挑落下马。超纵身一跃下马,割其首级而还。

    却说田豫等杀至天明,血流成河,降者无数,收拢诸军,却不见了马超,心中大慌。

    有士兵禀道:“马将军单骑追着数百骑兵往北方去了。”

    田豫乃令诸军收拢回营,自率三千骑兵,以三百人为一队,分作十队,往北寻去,方行十余里,只见马超血透重甲,跨马横枪而回。遂召诸军汇合一处。

    田豫谏道:“马将军乃国之上将,轻身犯险,实不可取!”

    超笑道:“不过穷途末寇,不足惧哉!”

    超乃出示一物,正是柯比能首级,诸军皆高呼庆贺。

    豫惊叹不已,道:“将军果神人也。”

    超道:“斩此魁首,则鲜卑可初定也。”

    超乃率诸军而回。超上表长安,刘禅大喜,大加封赏。曹真初闻轲比能至,便令军队分作数处渡河,皆被汉军所破。不过半月,曹真便得军报,轲比能五万大军被马超数千骑兵大破,匪首轲比能被枭首示众。曹真大骇,由是坚守不出。

    汉营之中,姜维献计于潘濬道:“曹真数相来寇,吾军只守不攻,彼必不以为意,某请领一部,趁夜渡河,顺云中山山险,深入敌后,烧其粮草,则敌寇自乱,而后将军率大军东进,则曹真可破也。”

    潘濬然其说,乃分五千精兵,听后调度。姜维令尽着曹军服饰,暗调十余只小舟先北行数十里,趁天色昏暗,率军北上,至半夜悄然渡河至东岸,令数十人将船划回西岸。姜维向东急行五十余里,潜入深山,昼伏夜行,又过了两日,方近曹真军后。

    时魏将朱赞守粮草,赞以为大军在前,与汉兵隔河相望,粮草在后,必然无虞,遂不为备。这日夜半三更,忽然喊杀声大起,姜维率兵杀入寨中,朱赞大恐,慌忙出帐,披挂上马出战,与姜维撞个正着,赞猝不及防,被维挥枪刺死。姜维烧了粮草,放出百余孔明灯,不及反杀出营,前方曹真早得军报,尽调大军将姜维层层叠叠围于核心,姜维奋力冲杀不出。忽听山中金鼓齐鸣,喊杀震天,却是姜维来袭营之前,留下一千人马于山中造势。真大惊,不知汉兵多少,乃分兵拒之,姜维由是杀出重围,背靠山势,与魏兵厮杀。而潘濬见了姜维暗号,率汉军分三路趁势杀过河来,杀散河边守卫,蜂拥冲至东岸。夜中大军敌我难分,魏兵大乱,曹真忙引军退走,汉兵追杀数十里,连夺蒲坂、解良等县,直追至河东治所安邑方止。曹真依着安邑坚守,潘濬遂令屯兵安营,遣姜维前去挑战。曹真见了姜维,恨得咬牙切齿,便要出城决战。

    孙礼道:“彼不过一员偏将,何劳将军出马,末将愿斩此人献于阶下。”

    曹真允诺。鼓过三通,城外欢呼声起,孙礼已败下阵来。

    张郃道:“料此人有些武艺,某愿往探其一二。”

    曹真从之,遂遣张郃出,自引将校于城上观战。

    张郃遣部将诸葛诞出,交手不过十余合亦败回。张郃大怒,自挺枪来斗姜维,两马相交,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张郃卖个破绽,拨马而走,姜维哪里肯舍,策马直追,郃觑的仔细,翻身一箭射来,正中姜维,维大叫一声,伏马便逃。

    张郃眨眼之间便到姜维身后,挥枪便刺,大喝道:“贼将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