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祂
书中标明了四个开关的位置，就在书末页的附录当中，附有山洞的地图，其上标注了位置。
而其中距离他们最近，也是用于沟通的“开关”，就在几人前方不远处。
山洞还是山洞，黑暗还是黑暗。
只是亚辛猛地感受到一种感觉。
就好像....
独自一人走在黑暗之中，这条路你走过很多次了，这里有草，那里有树，这地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猛地，你感受到一股视线，视线当然是无法被感觉到的，或许是一股凉风，或许是一只飞虫，让你的感官忽的放大，可你被其他人看着的时候也有一样的感觉。
黑暗之中有什么？
不，那不是一个物体，不是一个生物，单纯的黑暗，可你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什么在注视着你。
就是这种感觉。
亚辛做出了最合理的，所有人都会采取的行为——忽视它。
再走了没几步，石道便再次豁然开朗，又是临近水面的平台，而布置则与先前那个略有不同。水池或许只有不到百平，而山洞中满是围绕水池修建的高大木架。
射灯粗略扫过，上百个油灯挂在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木架之上，都点燃山洞内估计会很亮堂。
而临近他们的这一边，比其他方向堪堪修建木架的方向相比，平台更加宽大，而这里也没有修建什么，只有一个看上去就很可疑的祭坛。
“书上怎么说？”
“要求献祭。”
“啧，不会得回去拿那个尸体吧？”
亚辛继续查找着相关的描述，可是一向事无巨细的典籍里没有更多描述，仅仅提到了如果想要获取“知识”，可以在此处进行仪式召唤祂的投影。
简单看来，这好像是唯一与祂沟通的办法。
麦克斯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已经碎成那样的尸体弄过来的时候，亚辛走到了那个祭坛跟前。
书上说是祭坛，可是那个小小的石质平台上没有任何血迹，而且它对于人类躯体有些太小了，还带着弧度，想要放置什么东西显然也有些不理想。
倒是有点像基督教做礼拜时神父面前放书的那个台子。
他将那典籍摆在上面，果然，严丝合缝。
一股奇异的光芒从书中升起，书页哗啦啦不断翻过，停在神明这一章。
看就看，给看干嘛不看。
书上扭曲的符文像蠕虫一样不断扭动，最后在亚辛面前形成了能够阅读的文字。
“兹·图鲁，真视者，独一的见证者......
呼唤我的名，我便将回应。”
亚辛从善如流。
麦克斯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亚辛的行动，可是看到那书自动翻页之后他的表情就绷不住了。现在阻拦已经太晚，只能赶紧给约翰打手势让他带走加斯特，自己则是大步向前冲刺，试图在亚辛做出什么事之前挽回。
“兹·图鲁！”
亚辛没有呼喊，而是淡淡将这个名字从唇舌之间吐出。
一瞬间膨胀又缩小，寂静又喧闹，亚辛只感觉数百种感官感觉在自己身体中涌过。
在这一瞬间，整个山洞都被水池深处爆发的剧烈光芒所照亮。
一个虚幻的形象从虚空中浮现，悬停在水池之上。
这充满梦幻般色彩的，轻盈的，半透明的神祇。
祂的身躯被束缚在一个空间之内，纤长的肢体被扭曲，重叠在一起。两条飞翅在其身下伸展，而其顶部是更多，无法计数的，长长短短，扭曲形状的透明飞翅。
祂上千只，上万只眼睛同时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渺小，却又强大。他们牢牢霸占着地球的霸主地位，将一切胆敢觊觎的其他种族消灭殆尽。即便是完全超出理解能力的神话生物在面对火炮齐射的时候，也只有乖乖化作飞灰的结局。
亚辛能在对方的每一个眼睛之中看到自己的缩影，那么大量的眼睛堆积在一起，同时注视着自己。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祂的眼睛并没有如同祂其他部位一般扭曲，不规则。
而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正面，或许也不完全是在正面，由于是重影，很多部位叠在一起，完全看不清楚。
至少看上去非常的舒心，带着毋庸置疑的秩序感。
“说出你的疑惑，人类。”
祂的声音，也可能不是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没有巨大的声音，也没有回荡在山洞之中的回音，而是像两人面对面交谈时，自然传入耳中的声音。
“额...我们怎么回去？”
“出门左转。”
“？”
祂的身躯极有规律的缩起又展开，大概是在笑吧，不过祂也没有横膈膜，或许单纯只是为了用肢体语言向自己面前的人类进行表达。
“你好像很惊讶。”
周边的环境已不再是山洞，而是纯澈的黑暗。
不是那种关上灯的黑暗，那种黑暗需要光明的衬托，而是不具备颜色，在你闭起一只眼睛时，另一只眼睛所看到的。
虚无。
“我对人类并无恶意，我只是存在，我只是观看。”
“神明拥有无限伟力，您又怎么会在意蚂蚁的生死？”
“因为我在乎。”
祂没再进一步解释，也不需要再解释。
“那些封印你的人呢？”
“你真的认为，人类拥有封印一尊神祇的能力吗？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知之甚少的神。”
粼粼的波光回荡在祂的体内，无限的彩色化作点缀，不断映射在亚辛的眼中。
“所以是您封印了自己。”
“是的。你们的经书说：‘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没有足够的能力，只能寄希望于空虚的话语，不该责怪你们。可我有，于是我将自己装在这里。”
祂说着，又缩了缩自己的翅膀与肢体。
“可这是有必要的吗？以您的观念，完全可以自由地在世界中行走，比起一般意义上的诡异而言，您的存在要温和太多。”
“不完全正确。人类因为进化的局限，不能完全正确地感知世界，你所能看到的不过是我针对人类视野做出的投影，你所听到的不过是针对气体震动做出的声音，用的还是你所能理解的语言。”
亚辛了然地点点头。
“那给您换个地方呢？这里视野也不好，既然我能够接受您的话语而不疯狂，完全可以使用HPL的科技做出更适合的封印。......至少不用挤成这个样子。”
“你说的对，可我还是喜欢这里，况且以我的能力而言，这个封印算不上阻碍。”
亚辛微微低头，略作思考后开口。
“那为了我呢？既然您的对话只针对我，既然引我来到此处，证明您非常的重视我。为了我，您愿意换个地方吗？”
而其中距离他们最近，也是用于沟通的“开关”，就在几人前方不远处。
山洞还是山洞，黑暗还是黑暗。
只是亚辛猛地感受到一种感觉。
就好像....
独自一人走在黑暗之中，这条路你走过很多次了，这里有草，那里有树，这地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猛地，你感受到一股视线，视线当然是无法被感觉到的，或许是一股凉风，或许是一只飞虫，让你的感官忽的放大，可你被其他人看着的时候也有一样的感觉。
黑暗之中有什么？
不，那不是一个物体，不是一个生物，单纯的黑暗，可你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什么在注视着你。
就是这种感觉。
亚辛做出了最合理的，所有人都会采取的行为——忽视它。
再走了没几步，石道便再次豁然开朗，又是临近水面的平台，而布置则与先前那个略有不同。水池或许只有不到百平，而山洞中满是围绕水池修建的高大木架。
射灯粗略扫过，上百个油灯挂在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木架之上，都点燃山洞内估计会很亮堂。
而临近他们的这一边，比其他方向堪堪修建木架的方向相比，平台更加宽大，而这里也没有修建什么，只有一个看上去就很可疑的祭坛。
“书上怎么说？”
“要求献祭。”
“啧，不会得回去拿那个尸体吧？”
亚辛继续查找着相关的描述，可是一向事无巨细的典籍里没有更多描述，仅仅提到了如果想要获取“知识”，可以在此处进行仪式召唤祂的投影。
简单看来，这好像是唯一与祂沟通的办法。
麦克斯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已经碎成那样的尸体弄过来的时候，亚辛走到了那个祭坛跟前。
书上说是祭坛，可是那个小小的石质平台上没有任何血迹，而且它对于人类躯体有些太小了，还带着弧度，想要放置什么东西显然也有些不理想。
倒是有点像基督教做礼拜时神父面前放书的那个台子。
他将那典籍摆在上面，果然，严丝合缝。
一股奇异的光芒从书中升起，书页哗啦啦不断翻过，停在神明这一章。
看就看，给看干嘛不看。
书上扭曲的符文像蠕虫一样不断扭动，最后在亚辛面前形成了能够阅读的文字。
“兹·图鲁，真视者，独一的见证者......
呼唤我的名，我便将回应。”
亚辛从善如流。
麦克斯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亚辛的行动，可是看到那书自动翻页之后他的表情就绷不住了。现在阻拦已经太晚，只能赶紧给约翰打手势让他带走加斯特，自己则是大步向前冲刺，试图在亚辛做出什么事之前挽回。
“兹·图鲁！”
亚辛没有呼喊，而是淡淡将这个名字从唇舌之间吐出。
一瞬间膨胀又缩小，寂静又喧闹，亚辛只感觉数百种感官感觉在自己身体中涌过。
在这一瞬间，整个山洞都被水池深处爆发的剧烈光芒所照亮。
一个虚幻的形象从虚空中浮现，悬停在水池之上。
这充满梦幻般色彩的，轻盈的，半透明的神祇。
祂的身躯被束缚在一个空间之内，纤长的肢体被扭曲，重叠在一起。两条飞翅在其身下伸展，而其顶部是更多，无法计数的，长长短短，扭曲形状的透明飞翅。
祂上千只，上万只眼睛同时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渺小，却又强大。他们牢牢霸占着地球的霸主地位，将一切胆敢觊觎的其他种族消灭殆尽。即便是完全超出理解能力的神话生物在面对火炮齐射的时候，也只有乖乖化作飞灰的结局。
亚辛能在对方的每一个眼睛之中看到自己的缩影，那么大量的眼睛堆积在一起，同时注视着自己。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祂的眼睛并没有如同祂其他部位一般扭曲，不规则。
而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正面，或许也不完全是在正面，由于是重影，很多部位叠在一起，完全看不清楚。
至少看上去非常的舒心，带着毋庸置疑的秩序感。
“说出你的疑惑，人类。”
祂的声音，也可能不是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没有巨大的声音，也没有回荡在山洞之中的回音，而是像两人面对面交谈时，自然传入耳中的声音。
“额...我们怎么回去？”
“出门左转。”
“？”
祂的身躯极有规律的缩起又展开，大概是在笑吧，不过祂也没有横膈膜，或许单纯只是为了用肢体语言向自己面前的人类进行表达。
“你好像很惊讶。”
周边的环境已不再是山洞，而是纯澈的黑暗。
不是那种关上灯的黑暗，那种黑暗需要光明的衬托，而是不具备颜色，在你闭起一只眼睛时，另一只眼睛所看到的。
虚无。
“我对人类并无恶意，我只是存在，我只是观看。”
“神明拥有无限伟力，您又怎么会在意蚂蚁的生死？”
“因为我在乎。”
祂没再进一步解释，也不需要再解释。
“那些封印你的人呢？”
“你真的认为，人类拥有封印一尊神祇的能力吗？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知之甚少的神。”
粼粼的波光回荡在祂的体内，无限的彩色化作点缀，不断映射在亚辛的眼中。
“所以是您封印了自己。”
“是的。你们的经书说：‘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没有足够的能力，只能寄希望于空虚的话语，不该责怪你们。可我有，于是我将自己装在这里。”
祂说着，又缩了缩自己的翅膀与肢体。
“可这是有必要的吗？以您的观念，完全可以自由地在世界中行走，比起一般意义上的诡异而言，您的存在要温和太多。”
“不完全正确。人类因为进化的局限，不能完全正确地感知世界，你所能看到的不过是我针对人类视野做出的投影，你所听到的不过是针对气体震动做出的声音，用的还是你所能理解的语言。”
亚辛了然地点点头。
“那给您换个地方呢？这里视野也不好，既然我能够接受您的话语而不疯狂，完全可以使用HPL的科技做出更适合的封印。......至少不用挤成这个样子。”
“你说的对，可我还是喜欢这里，况且以我的能力而言，这个封印算不上阻碍。”
亚辛微微低头，略作思考后开口。
“那为了我呢？既然您的对话只针对我，既然引我来到此处，证明您非常的重视我。为了我，您愿意换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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