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残酷的世界
酷暑已过，秋风飒爽的秋风迎接着严寒的冬天。
鹅毛白雪从云端缓缓飘落到水泥地面，触地既融，最后被冷风吹卷成一层寒冰将地面覆盖。
这种寒冷对于露宿深巷的乞丐们更是残忍。每年冬季降临的时候，都会有许多乞丐会硬生生的被冻死！
小乞丐无力的躺在地上眉头紧锁，嘴唇干裂，脸颊被寒风冻得发红，神情痛苦憔悴。
瘦小的身子即便被棉被紧紧盖住，但因为露宿外面，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姐姐我好冷啊……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好不甘心啊，明明还没有听够姐姐讲的故事呢……
为什么，世界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接受我们……
我们只是想要谋生，究竟有什么错！
小乞丐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怨，眼角流淌下了一滴泪珠，不过片刻功夫，泪珠便凝聚成了一块冰与脸颊贴在一起。
他的气息愈来愈微弱，死亡的气息将其笼罩住，明明是闭着眼睛，但小乞丐却仿佛看到了一道黑色漩涡……
那股黑色漩涡绽放出无尽的吞噬之力，似是在牵引着他的灵魂，要将其拖进漩涡里一般！
然而就在小乞丐就要被其吞噬之际，小乞丐又仿佛看到了一缕白色的光点出现在漩涡中央。
虽然光点很小，但与漩涡相比却格外的明显！
“阿云！阿云！”
女孩急切的晃动着小乞丐的身体，身旁是几块红色矿石。
红色矿石名为炙炎石，通体赤红，一缕火苗图纹浮现在上面。
因为炙炎石分布广泛，所以价格也不算高。
因此炙炎石通常被用于冬天取暖，是一件性价比十分不错的矿石。
“你快醒醒啊阿云！醒醒啊！”
看着吃吃不醒的小乞丐，女孩急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了。
不会的，她的弟弟才不会死呢，不会的！
女孩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剧烈摇晃着小乞丐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
“姐……姐姐。”小乞丐沙哑着嗓音，干涩的喉咙刺痛难忍，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
他费力的呼唤着姐姐，想要让姐姐放心。
心中亦是万分庆幸，若是姐姐没能赶回来的话，那么他恐怕真的就离开她了。
那种死亡的感觉……
小乞丐回想起刚刚的那种诡异感觉，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那种死亡施加的恐惧，他真的不想再去经受第二遍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
“姐姐，这个是……”小乞丐看着身边的炙炎石，疑惑的看着女孩。
他也是知道炙炎石的作用与价值，虽然不算贵，但也绝不是他们这些乞丐能够拥有的。
但姐姐是怎么得到的呢？
“这……”
女孩轻咬嘴唇，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给弟弟。
她不想为弟弟树立一个不好的影响，但她也不能去欺骗弟弟，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然而就在女孩纠结之际，一个壮汉愤怒的拿着木棍向这里跑来。
“臭乞丐，竟然敢抢老子的炙炎石，你真的是活腻了啊！”
壮汉打跨几步便跑到了女孩的身后，怒吼大骂的同时手中木棍已经高高挥落！
砰！
小乞丐瞳孔紧缩，晶莹如镜的眼睛倒映着女孩凄惨的笑容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
女孩猝不及防之下被壮汉一棍打倒在地，木棍精准无误的击中了她的太阳穴！
她瘫倒在地上，瞳孔渐渐涣散，血水从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眼中滑落两道泪痕。
“阿云，不要……跟姐姐学坏，好吗？”
女孩没有去愤怒，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错。
但她也不后悔，即便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会去抢夺炙炎石！
因为弟弟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他，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即便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在所不惜……
如今的她心中只有如释重负以及对弟弟未来的担忧……
“姐姐！”小乞丐嘶声力竭的痛声哭喊着，他想要动，但壮汉的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胸口。
“放开我！放开我！”
小乞丐拼命的挣扎着，身体像是条狗虫子在蠕动着，但壮汉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反抗得了的。
壮汉俯视着小乞丐，眸光中透露着厌恶与不屑，啐了一口，随即高举木棍：“妈的，还有你这个臭乞丐，也一起陪她去死吧！”
说罢，木棍狠狠的落下悍然砸向小乞丐的脑袋！
濒死的女孩看着这一幕，她想要去帮小乞丐挡下，但她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去帮别人呢……
她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小乞丐被壮汉打死吗？
砰！
声音响起。
但这并不是木棍击打脑袋的声音，而是……
“炸……炸了！”
原本狰狞愤怒的壮汉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就像是被火药轰炸一般！
本该喷洒四溅的血水诡异的消失不见，只留下干枯的四肢与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脑袋还保持着之前那副双眸瞪大、嘴角肆虐的咧开，整个人都显得可怕起来了。
但小乞丐顾不得这个了，他急切且缓慢的爬到女孩身边，神情悲伤而又无助的看着她。
“阿云，不要……”
“不要伤心。”女孩艰难的撑起手，想要去擦拭小乞丐的泪水。
但看到自己粘上了鲜血的小手，惨淡一笑，却又无奈的放下了。
但是一个弟弟又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姐姐呢？
他主动去握住女孩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双目贼闭，感受着仅剩的余温。
此时，他的心中仿佛被无数根银针刺穿，痛苦到了极点……
泪水挣脱眼皮的枷锁，并迫使他睁开眼睛，迫使他看着自己不愿意去看的一幕。
温润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掰成两半洒在冰冷的地面，将冰雪融化了。
“也……不要，不要愤怒，这件事是我不对的。”
“姐姐不该……不该去抢的……”
女孩的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费劲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虽然因为鲜血与濒死，显得格外凄惨……
“姐姐……”小乞丐咬紧牙关，他的声音刺耳且沙哑，这是姐姐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他好想珍惜仅剩的时间去和姐姐说些什么，但他真的说不出来…啊……
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女孩微微一笑，但顿时脑袋一阵刺痛，眼前一片雪白，精神一阵恍惚。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病态。
“姐姐！”小乞丐浑身颤抖看着女孩，双膝跪在地上，卑微可怜的哀求着她，牵着手，手掌握得很紧，他不敢撒手，他怕姐姐离开。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不要和姐姐分开，不要！
“阿云，要……”
“要笑着面对……人生的一切啊……”
“姐姐，陪……陪不了你了。”
“抱……抱歉了……”
小女孩心中愧疚难堪，她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话，其他的……
惭愧啊……她真的没什么能给弟弟留下的了。
阿云……姐姐不想死啊……
但没办法啊……我们的命运就是这样，轻轻的来，静静的走……
据说黄泉的彼岸是轮回，下辈子……
下辈子好想做一只蝴蝶啊，尽情的煽动着美丽的双翼……在鲜花青丛之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不，还是不做蝴蝶了，我还是想陪在弟弟的身边，守着他就好，看着他茁壮成长就好了啊……
呵呵……若真的可以，那真是……
太好了啊……
女孩露出笑容，搭在小乞丐脸上的手掌无力的垂落，这朵淤泥中盛开的花朵终究抵挡不住外来的迫害，离开了这个世界。
“姐姐！”
悲痛的泪水已经枯竭了，愤怒的烈焰抵达了高峰！
小乞丐不知从哪得来的力气，双臂紧紧的将女孩抱在怀里。
他抬头。
神色悲伤转为平静……
最后，化作如森罗狱鬼般的狰狞，凶狠的眼神中是对整个世界的怨恨！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针对他们姐弟，凭什么啊！
你针对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的姐姐从我身边夺走啊！
雪落纷飞，冰冷彻骨的冷风吹过。飘落的雪花在接近小乞丐的一刹那瞬间归于虚无。
他止不住喘着粗气，全身泛起诡异的黑暗图纹，心脏处砰砰跳动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化作血色涟漪向四周荡漾！
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浓烈滚烫的岩浆四散溢出，暴烈且压抑的气浪席卷四周将雪堆融化。
“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
嗡！
人未到声先至。
率先是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灰袍老者陡然出现，一步跨越空间瞬身来到小乞丐的身前，右手持拐杖敲打地面。
刹那间，嗡鸣震荡，一道如涟漪般红光浮现，毫不费力的便将小乞丐不自主产生的威能击溃。
很朴实简洁的一击，但这其中所蕴藏的控制力却只有老者自己清楚，毕竟走路时不去碾死一只虫子，真的很难。
“噗！”
小乞丐被威能反噬，眼睛瞪大像是个铜铃，原本已经趋近于凝实的血光与图纹路犹如耗子见了猫似的退却，五脏六腑如同遭受重锤，一口血雾喷溅出，落在水泥地上与雪水交融。
“你是谁？”小乞丐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压迫感很强，仿佛是死神降临一般。
此时此刻的小乞丐，已经被老者刚刚的手段迷住了，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害死姐姐的凶手应该也是他杀的吧？
对方没有恶意，不然他也早就死了，对方杀他与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小子，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强者为尊，如你这般哭哭戚戚是无能者的表现，让其他人见了多丢人？”
“刚刚我的手段你也见了，觉着如何？”
“……很厉害。”还未踏入修行之路的小乞丐哪里懂这些，但他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很厉害，对于他这样的凡人而言，涵盖的范围很大。
“呵呵，你的天赋虽然有些差，但对我来说天赋并不是首选。”
“那是什么？”小乞丐疑惑。
“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可愿跟我修行？”
“到时候或许可以成为主宰他人生死的存在！”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区区一个蝼蚁都能够对你产生威胁。”
老者将那干枯的脸凑到小乞丐的眼前，眼缝里的左眼散发着蛊惑的微光，同时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但小乞丐已经彻底被老者的话给吸引住了，就像是罂粟，明知有毒仍然想要触碰。
老者的目的他不在乎，他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他现在的脑中只有四个字——强者为尊！
他要成为自己生死的主宰！
这一刻，他的心底涌出卑微的渴望。他要掌握自己的生命，不再去让任何人触碰他的禁忌、威胁他的生命！
同时他也渴望着，他如果真的成为强者，是否有能力去复活姐姐呢？
就算不能……姐姐也一定希望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吧！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必须要去抓住它！
机会只在一瞬间，即便这块肉可能有毒，那他也认了！
更何况，世界如此惨痛，那么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我愿意！”
砰的一声，小乞丐双膝跪在地上，迫不及待的向老者磕头，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这是他偶然看到过得，如今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过来。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如此，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了。”
“你可有名字？”
紧贴地面的小乞丐缓缓抬头，泪水早已枯竭，声音也显得沙哑，只听其一字一顿的说：“顾君云！”
这是他姐姐给他起的名字，很好听，这个，是他姐姐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会万分珍惜。
总有一天，他要让“顾君云”这个名字成为一个魔咒，一个让全天下的人仅仅只是听，就会感到胆寒的魔咒！
鹅毛白雪从云端缓缓飘落到水泥地面，触地既融，最后被冷风吹卷成一层寒冰将地面覆盖。
这种寒冷对于露宿深巷的乞丐们更是残忍。每年冬季降临的时候，都会有许多乞丐会硬生生的被冻死！
小乞丐无力的躺在地上眉头紧锁，嘴唇干裂，脸颊被寒风冻得发红，神情痛苦憔悴。
瘦小的身子即便被棉被紧紧盖住，但因为露宿外面，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姐姐我好冷啊……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好不甘心啊，明明还没有听够姐姐讲的故事呢……
为什么，世界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接受我们……
我们只是想要谋生，究竟有什么错！
小乞丐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怨，眼角流淌下了一滴泪珠，不过片刻功夫，泪珠便凝聚成了一块冰与脸颊贴在一起。
他的气息愈来愈微弱，死亡的气息将其笼罩住，明明是闭着眼睛，但小乞丐却仿佛看到了一道黑色漩涡……
那股黑色漩涡绽放出无尽的吞噬之力，似是在牵引着他的灵魂，要将其拖进漩涡里一般！
然而就在小乞丐就要被其吞噬之际，小乞丐又仿佛看到了一缕白色的光点出现在漩涡中央。
虽然光点很小，但与漩涡相比却格外的明显！
“阿云！阿云！”
女孩急切的晃动着小乞丐的身体，身旁是几块红色矿石。
红色矿石名为炙炎石，通体赤红，一缕火苗图纹浮现在上面。
因为炙炎石分布广泛，所以价格也不算高。
因此炙炎石通常被用于冬天取暖，是一件性价比十分不错的矿石。
“你快醒醒啊阿云！醒醒啊！”
看着吃吃不醒的小乞丐，女孩急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了。
不会的，她的弟弟才不会死呢，不会的！
女孩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剧烈摇晃着小乞丐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
“姐……姐姐。”小乞丐沙哑着嗓音，干涩的喉咙刺痛难忍，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
他费力的呼唤着姐姐，想要让姐姐放心。
心中亦是万分庆幸，若是姐姐没能赶回来的话，那么他恐怕真的就离开她了。
那种死亡的感觉……
小乞丐回想起刚刚的那种诡异感觉，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那种死亡施加的恐惧，他真的不想再去经受第二遍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
“姐姐，这个是……”小乞丐看着身边的炙炎石，疑惑的看着女孩。
他也是知道炙炎石的作用与价值，虽然不算贵，但也绝不是他们这些乞丐能够拥有的。
但姐姐是怎么得到的呢？
“这……”
女孩轻咬嘴唇，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给弟弟。
她不想为弟弟树立一个不好的影响，但她也不能去欺骗弟弟，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然而就在女孩纠结之际，一个壮汉愤怒的拿着木棍向这里跑来。
“臭乞丐，竟然敢抢老子的炙炎石，你真的是活腻了啊！”
壮汉打跨几步便跑到了女孩的身后，怒吼大骂的同时手中木棍已经高高挥落！
砰！
小乞丐瞳孔紧缩，晶莹如镜的眼睛倒映着女孩凄惨的笑容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
女孩猝不及防之下被壮汉一棍打倒在地，木棍精准无误的击中了她的太阳穴！
她瘫倒在地上，瞳孔渐渐涣散，血水从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眼中滑落两道泪痕。
“阿云，不要……跟姐姐学坏，好吗？”
女孩没有去愤怒，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错。
但她也不后悔，即便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会去抢夺炙炎石！
因为弟弟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他，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即便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在所不惜……
如今的她心中只有如释重负以及对弟弟未来的担忧……
“姐姐！”小乞丐嘶声力竭的痛声哭喊着，他想要动，但壮汉的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胸口。
“放开我！放开我！”
小乞丐拼命的挣扎着，身体像是条狗虫子在蠕动着，但壮汉的力气很大，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反抗得了的。
壮汉俯视着小乞丐，眸光中透露着厌恶与不屑，啐了一口，随即高举木棍：“妈的，还有你这个臭乞丐，也一起陪她去死吧！”
说罢，木棍狠狠的落下悍然砸向小乞丐的脑袋！
濒死的女孩看着这一幕，她想要去帮小乞丐挡下，但她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去帮别人呢……
她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小乞丐被壮汉打死吗？
砰！
声音响起。
但这并不是木棍击打脑袋的声音，而是……
“炸……炸了！”
原本狰狞愤怒的壮汉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就像是被火药轰炸一般！
本该喷洒四溅的血水诡异的消失不见，只留下干枯的四肢与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脑袋还保持着之前那副双眸瞪大、嘴角肆虐的咧开，整个人都显得可怕起来了。
但小乞丐顾不得这个了，他急切且缓慢的爬到女孩身边，神情悲伤而又无助的看着她。
“阿云，不要……”
“不要伤心。”女孩艰难的撑起手，想要去擦拭小乞丐的泪水。
但看到自己粘上了鲜血的小手，惨淡一笑，却又无奈的放下了。
但是一个弟弟又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姐姐呢？
他主动去握住女孩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双目贼闭，感受着仅剩的余温。
此时，他的心中仿佛被无数根银针刺穿，痛苦到了极点……
泪水挣脱眼皮的枷锁，并迫使他睁开眼睛，迫使他看着自己不愿意去看的一幕。
温润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掰成两半洒在冰冷的地面，将冰雪融化了。
“也……不要，不要愤怒，这件事是我不对的。”
“姐姐不该……不该去抢的……”
女孩的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费劲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虽然因为鲜血与濒死，显得格外凄惨……
“姐姐……”小乞丐咬紧牙关，他的声音刺耳且沙哑，这是姐姐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他好想珍惜仅剩的时间去和姐姐说些什么，但他真的说不出来…啊……
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女孩微微一笑，但顿时脑袋一阵刺痛，眼前一片雪白，精神一阵恍惚。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病态。
“姐姐！”小乞丐浑身颤抖看着女孩，双膝跪在地上，卑微可怜的哀求着她，牵着手，手掌握得很紧，他不敢撒手，他怕姐姐离开。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不要和姐姐分开，不要！
“阿云，要……”
“要笑着面对……人生的一切啊……”
“姐姐，陪……陪不了你了。”
“抱……抱歉了……”
小女孩心中愧疚难堪，她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话，其他的……
惭愧啊……她真的没什么能给弟弟留下的了。
阿云……姐姐不想死啊……
但没办法啊……我们的命运就是这样，轻轻的来，静静的走……
据说黄泉的彼岸是轮回，下辈子……
下辈子好想做一只蝴蝶啊，尽情的煽动着美丽的双翼……在鲜花青丛之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不，还是不做蝴蝶了，我还是想陪在弟弟的身边，守着他就好，看着他茁壮成长就好了啊……
呵呵……若真的可以，那真是……
太好了啊……
女孩露出笑容，搭在小乞丐脸上的手掌无力的垂落，这朵淤泥中盛开的花朵终究抵挡不住外来的迫害，离开了这个世界。
“姐姐！”
悲痛的泪水已经枯竭了，愤怒的烈焰抵达了高峰！
小乞丐不知从哪得来的力气，双臂紧紧的将女孩抱在怀里。
他抬头。
神色悲伤转为平静……
最后，化作如森罗狱鬼般的狰狞，凶狠的眼神中是对整个世界的怨恨！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针对他们姐弟，凭什么啊！
你针对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的姐姐从我身边夺走啊！
雪落纷飞，冰冷彻骨的冷风吹过。飘落的雪花在接近小乞丐的一刹那瞬间归于虚无。
他止不住喘着粗气，全身泛起诡异的黑暗图纹，心脏处砰砰跳动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化作血色涟漪向四周荡漾！
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浓烈滚烫的岩浆四散溢出，暴烈且压抑的气浪席卷四周将雪堆融化。
“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
嗡！
人未到声先至。
率先是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灰袍老者陡然出现，一步跨越空间瞬身来到小乞丐的身前，右手持拐杖敲打地面。
刹那间，嗡鸣震荡，一道如涟漪般红光浮现，毫不费力的便将小乞丐不自主产生的威能击溃。
很朴实简洁的一击，但这其中所蕴藏的控制力却只有老者自己清楚，毕竟走路时不去碾死一只虫子，真的很难。
“噗！”
小乞丐被威能反噬，眼睛瞪大像是个铜铃，原本已经趋近于凝实的血光与图纹路犹如耗子见了猫似的退却，五脏六腑如同遭受重锤，一口血雾喷溅出，落在水泥地上与雪水交融。
“你是谁？”小乞丐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压迫感很强，仿佛是死神降临一般。
此时此刻的小乞丐，已经被老者刚刚的手段迷住了，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害死姐姐的凶手应该也是他杀的吧？
对方没有恶意，不然他也早就死了，对方杀他与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小子，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强者为尊，如你这般哭哭戚戚是无能者的表现，让其他人见了多丢人？”
“刚刚我的手段你也见了，觉着如何？”
“……很厉害。”还未踏入修行之路的小乞丐哪里懂这些，但他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很厉害，对于他这样的凡人而言，涵盖的范围很大。
“呵呵，你的天赋虽然有些差，但对我来说天赋并不是首选。”
“那是什么？”小乞丐疑惑。
“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可愿跟我修行？”
“到时候或许可以成为主宰他人生死的存在！”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区区一个蝼蚁都能够对你产生威胁。”
老者将那干枯的脸凑到小乞丐的眼前，眼缝里的左眼散发着蛊惑的微光，同时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但小乞丐已经彻底被老者的话给吸引住了，就像是罂粟，明知有毒仍然想要触碰。
老者的目的他不在乎，他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他现在的脑中只有四个字——强者为尊！
他要成为自己生死的主宰！
这一刻，他的心底涌出卑微的渴望。他要掌握自己的生命，不再去让任何人触碰他的禁忌、威胁他的生命！
同时他也渴望着，他如果真的成为强者，是否有能力去复活姐姐呢？
就算不能……姐姐也一定希望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吧！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必须要去抓住它！
机会只在一瞬间，即便这块肉可能有毒，那他也认了！
更何况，世界如此惨痛，那么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我愿意！”
砰的一声，小乞丐双膝跪在地上，迫不及待的向老者磕头，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这是他偶然看到过得，如今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过来。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如此，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了。”
“你可有名字？”
紧贴地面的小乞丐缓缓抬头，泪水早已枯竭，声音也显得沙哑，只听其一字一顿的说：“顾君云！”
这是他姐姐给他起的名字，很好听，这个，是他姐姐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会万分珍惜。
总有一天，他要让“顾君云”这个名字成为一个魔咒，一个让全天下的人仅仅只是听，就会感到胆寒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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