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数众
在直不炜打出第九发燧弹、直不建打出第七发时，远在数十步之外的妖兽人也已经迫近了。
临近清晨的黑暗里，只有野兽般的嘶吼与咆哮，如山如墙一样迫压过来。
身处当面，难免令人惶恐不安，以至于一把沉重的大斧卷带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的时候，直不炜忍不住脑海里一片空白，装填到一半的燧弹也滑落在地。
但同样的一束锋芒同样从他身后掠来！
赤红的刀锋，仿佛泛着血一样鲜艳的颜色，与那把沉重而简陋的战斧交错而过。
嘶吼声戛然而止，直不炜可以清楚地听见沉重的尸体倒下时，在流沙荒海里溅起的水声。
他恍然惊觉，从弹药袋里掏出一发新的燧弹继续装填，反而是直不建离得靠后，没有受到影响，稳稳地再次射出一发，将一个逼近过来的黑影一击毙倒。
再之后，血色笼罩了这片空间。
虞子离手持短刀，整个人如风如影，飞掠而过的时候，直不炜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挥刀的。
这时候光线尚不明显，人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看到迎面的怪物们挥舞着斧头、大棒、重刀的动作。
但虞子离没有这个顾虑，风传递着气流，呈现出怪物们的位置与影像，他俯身避过一把把挥来的沉重武器，血色短刀插入一处处要害。
喷射的血、迸发的燧弹、飞溅的流沙与水交错成一张幕布，他在幕布的空隙之间从容穿梭，毫不沾染半点污秽。
转眼之间，营地前面已经堆起了七八具魁梧的尸身，余下的妖兽人攻势也顿时为之挫动。
随着虞子离出刀前进斩击，南宫无非也拔出了钝剑迎敌。
但与前者犀利至极的狂猛攻势不同，他更多的是用那坚不可摧的铁壁流剑术格挡偏转妖兽人们挥砍过来的杀招，而后借力将他们击退，以保护身后的直家兄弟可以从容装填射击。
一时之间，血色的短刀往来穿梭屠戮，青色的钝剑化作坚实壁垒，之后是两把铁炮缓慢而持续地发射出滚烫的燧弹。
四个人仓促配合，却极具备杀伤效率，他们一点一点地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黑影击倒、杀死。
等到眼前陆续地留下了四十多具尸身，妖兽人终于感受到了惶恐，他们意识到眼前的敌人并不好惹，低吼着开始向后退去。
黎明晨光里，怪物们一双双狰狞的眸子倒映出灰、赤、紫三种颜色的诡异光芒，令人惊骇。
在这个过程中，虞子离持着炼徹牙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盲目追击。
但所有妖兽人看到他时，都露出了畏惧的意思。
这个少年在刚才的那一场屠戮中亲手斩杀的妖兽人不下二十，怪物们往往只能看到一束血光闪过，就被收割了性命。
这样可怕的人物是妖兽人在过往的经历里从未见到过的，以至于他们明明还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这时候却展露出了明显的退意。
直家兄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害怕激怒对方的缘故，没有再开火射击。
而此时铁炮的管口接连射出十多发燧弹，早已烫得如同烧红的铁块，就像是随时会炸裂。
“收拾东西，快走！”直不炜趁机提醒。
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行囊里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如锅炉、营帐等全都丢下，以减轻负重。
每个人自己的驮马上只保留了基本的饮食与衣物，他们稍事休息就策马而走，不敢过多停留以免引来更多的妖兽人。
马蹄踏在荒海上，晨光里的风迎面吹来，让睡醒过后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人只觉得一片冷意涌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直不炜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忍不住喃喃地说。
南宫无非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过了吗，在荒海的这段路程很危险，有可能遇到妖兽人？”
“不，不是！”直不炜摇着头，“我主要说的那是以前！”
大荒庭曾是上古四凶之一的“穷奇”巢穴，它统治此地，征召爪牙，聚集荒兽，连同一些人类败类也投身其中，形成大大小小的妖兽人势力，这片土地沦为群妖乱舞的魔窟。
但不久锟铻始帝率军亲征、深入险境，其后更是亲自挥剑斩杀了这为祸人间的古老凶兽之后，它的爪牙各自逃逸，最终被隐匿中州的另一凶兽“梼杌”收容，掀起了一场席卷山海的动乱。
但不管怎么说，荒兽们大多已经随历史的变迁渐渐销声匿迹，只有少数还出现在人们面前。
妖兽人却因为其同时具备人与荒兽的优点而在各种险恶之地生存下来，繁衍生息，流传至今。
像是大荒庭这样本就残留了许多古代荒兽遗址的地方，更是在其中潜藏了不知道多少妖兽人部落。
他们似乎还幻想着古老的统治者复苏，到处在大荒庭游荡。
他们为了生存，在荒海种植绿藓，时而袭击人类队伍，拖走被咬死咬伤的驮兽与人类为食，而云梦国的鹊山城至洞庭城这一带的西部边境，更是屡屡遭到他们的袭扰。
直家兄弟身为云梦国本地人，对此更是深有感触。
“但自从二十年前云梦国的执政，浮玉城主卢萧君统兵西征，剿灭了许多妖兽人部落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了！”
直不炜叹着气说：“我先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各位夜里休息时也不要松懈，怎么会想到真能遇上这样的事情！”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无言。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铁炮的轰鸣声，接连不断地从远处响起。
这声音随风传来，到了耳畔还隐约震得人心慌，可见铁炮开火的地方离这里实在并不远。
“该不会是还有一支队伍，他们也遇上了这些妖兽人！”南宫无非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顺着矮丘蜿蜒曲折的路径，绕转过几个盘旋，沿途那个方向又传来一阵阵铁炮轰击。
那声音越来越响，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
到了最后，四人登上一处高陵，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忍不住都动容。
他们看见，在一处聚散沉浮的流沙荒海之畔，建立起了一座整备森严的巨大阵地。
白晶石制作的提灯被挂在木桩上，插满了四周，照耀得整个营地明亮如白昼。
里面的人们都穿好了坚固厚重的犀皮铠甲，全副武装，青羽白喙的毕方旗帜迎风飘扬，展现出这些人的来历——
洞庭孟氏！
他们将队伍里的所有车厢依托地形排列，形成了一个依托水岸而成的半月状简陋壁垒，作为临时修成的防御工事和掩体，背后的荒海能够作为天然的阻隔，保障后方安全。
所有的骑兽与牲畜都被聚拢，栓在一块放置在后面，防止它们受惊乱跑。
总有近二百个持握刀、剑、锤、矛的武士身披犀皮重甲，穿插在车厢壁垒中作为前排守护。
还有一些加入孟氏的游士，也都鼓起勇气参与协防，试图搏杀出一个前途，能用耀眼的战绩换取加入上三家的资格。
稍后是七八十个远程护卫，他们持握着铁炮，将铅与铁熔铸的燧弹装填入后膛。
等到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影子逼近到面前三十步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物急促发令：
“开火！”
紧接着是一阵霹雳般的连绵巨响，炽热如流星的火焰如烟花绽放在晨光中，刺眼无比。
就像镰刀刈过麦田，黑影陡然倒下一片，但随即又有更多的黑影涌过来，远远地就能感受到狂暴凶戾的气息。
在虞子离等人看来，孟氏的这支队伍人数众多，应对有效，法度森严，实力当然远远胜过了他们四人。
但孟氏的这些人所面临的敌人数量之多，却也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
从高丘处往下看去，但见一丛丛、一群群、一片片，漫山遍野，遮蔽了整个视野，竟不知有多少！
数不清的黑影翻滚着、移动着，朝那片唯一的光明而去，低低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震颤天地的山呼狂啸。
就好像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统治者、上古凶兽穷奇已经回归！
在孟氏的那片阵地前面，已堆起了数十具上百具黝黑怪异的尸体，那是那支队伍此前的战果，但怪物们视若无睹，踩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压迫过来。
忽然间有一阵嗡嗡的轻鸣，那是数十乃至上百张强弓的弦远远崩发的声音。
营地里有经验的武士们大叫：“回避！”
他们纷纷靠在充作掩体的车厢后。
箭矢如乌云盖压落下。
由于躲避及时，怪物们的这一轮散射并没有造成伤亡。
唯独几支箭矢射偏了，朝虞子离他们飞来，直不炜正要惊叫提醒，被他抬手击落，抓住了一支。
箭头是石制的，到处是磨制过的痕迹，简陋得无以复加，然而长度超过了三尺，几乎有小孩儿的手臂粗细！
南宫无非与直家兄弟见状，都是脸色震惊：想要射出这么粗长的箭矢，至少也要等人高的长弓与数百斤的臂力！
这些围攻营地的妖兽人，在基本的近战武器之外，竟然还懂得使用远程的弓，哪怕出现了这样巨大的伤亡，依旧死战不退！
可见其实力还要超过了他们四人遇到的那些弱旅！
“怎么办？”直家兄弟里一向不敢说话的直不建这时候也忍不住喃喃地念叨起来，他看见已经有不少怪物注意到了这里，纷纷把头转过来看。
一双双森冷的眸子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好，快跑……”
临近清晨的黑暗里，只有野兽般的嘶吼与咆哮，如山如墙一样迫压过来。
身处当面，难免令人惶恐不安，以至于一把沉重的大斧卷带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的时候，直不炜忍不住脑海里一片空白，装填到一半的燧弹也滑落在地。
但同样的一束锋芒同样从他身后掠来！
赤红的刀锋，仿佛泛着血一样鲜艳的颜色，与那把沉重而简陋的战斧交错而过。
嘶吼声戛然而止，直不炜可以清楚地听见沉重的尸体倒下时，在流沙荒海里溅起的水声。
他恍然惊觉，从弹药袋里掏出一发新的燧弹继续装填，反而是直不建离得靠后，没有受到影响，稳稳地再次射出一发，将一个逼近过来的黑影一击毙倒。
再之后，血色笼罩了这片空间。
虞子离手持短刀，整个人如风如影，飞掠而过的时候，直不炜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挥刀的。
这时候光线尚不明显，人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看到迎面的怪物们挥舞着斧头、大棒、重刀的动作。
但虞子离没有这个顾虑，风传递着气流，呈现出怪物们的位置与影像，他俯身避过一把把挥来的沉重武器，血色短刀插入一处处要害。
喷射的血、迸发的燧弹、飞溅的流沙与水交错成一张幕布，他在幕布的空隙之间从容穿梭，毫不沾染半点污秽。
转眼之间，营地前面已经堆起了七八具魁梧的尸身，余下的妖兽人攻势也顿时为之挫动。
随着虞子离出刀前进斩击，南宫无非也拔出了钝剑迎敌。
但与前者犀利至极的狂猛攻势不同，他更多的是用那坚不可摧的铁壁流剑术格挡偏转妖兽人们挥砍过来的杀招，而后借力将他们击退，以保护身后的直家兄弟可以从容装填射击。
一时之间，血色的短刀往来穿梭屠戮，青色的钝剑化作坚实壁垒，之后是两把铁炮缓慢而持续地发射出滚烫的燧弹。
四个人仓促配合，却极具备杀伤效率，他们一点一点地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黑影击倒、杀死。
等到眼前陆续地留下了四十多具尸身，妖兽人终于感受到了惶恐，他们意识到眼前的敌人并不好惹，低吼着开始向后退去。
黎明晨光里，怪物们一双双狰狞的眸子倒映出灰、赤、紫三种颜色的诡异光芒，令人惊骇。
在这个过程中，虞子离持着炼徹牙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盲目追击。
但所有妖兽人看到他时，都露出了畏惧的意思。
这个少年在刚才的那一场屠戮中亲手斩杀的妖兽人不下二十，怪物们往往只能看到一束血光闪过，就被收割了性命。
这样可怕的人物是妖兽人在过往的经历里从未见到过的，以至于他们明明还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这时候却展露出了明显的退意。
直家兄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害怕激怒对方的缘故，没有再开火射击。
而此时铁炮的管口接连射出十多发燧弹，早已烫得如同烧红的铁块，就像是随时会炸裂。
“收拾东西，快走！”直不炜趁机提醒。
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行囊里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如锅炉、营帐等全都丢下，以减轻负重。
每个人自己的驮马上只保留了基本的饮食与衣物，他们稍事休息就策马而走，不敢过多停留以免引来更多的妖兽人。
马蹄踏在荒海上，晨光里的风迎面吹来，让睡醒过后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人只觉得一片冷意涌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直不炜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忍不住喃喃地说。
南宫无非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过了吗，在荒海的这段路程很危险，有可能遇到妖兽人？”
“不，不是！”直不炜摇着头，“我主要说的那是以前！”
大荒庭曾是上古四凶之一的“穷奇”巢穴，它统治此地，征召爪牙，聚集荒兽，连同一些人类败类也投身其中，形成大大小小的妖兽人势力，这片土地沦为群妖乱舞的魔窟。
但不久锟铻始帝率军亲征、深入险境，其后更是亲自挥剑斩杀了这为祸人间的古老凶兽之后，它的爪牙各自逃逸，最终被隐匿中州的另一凶兽“梼杌”收容，掀起了一场席卷山海的动乱。
但不管怎么说，荒兽们大多已经随历史的变迁渐渐销声匿迹，只有少数还出现在人们面前。
妖兽人却因为其同时具备人与荒兽的优点而在各种险恶之地生存下来，繁衍生息，流传至今。
像是大荒庭这样本就残留了许多古代荒兽遗址的地方，更是在其中潜藏了不知道多少妖兽人部落。
他们似乎还幻想着古老的统治者复苏，到处在大荒庭游荡。
他们为了生存，在荒海种植绿藓，时而袭击人类队伍，拖走被咬死咬伤的驮兽与人类为食，而云梦国的鹊山城至洞庭城这一带的西部边境，更是屡屡遭到他们的袭扰。
直家兄弟身为云梦国本地人，对此更是深有感触。
“但自从二十年前云梦国的执政，浮玉城主卢萧君统兵西征，剿灭了许多妖兽人部落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了！”
直不炜叹着气说：“我先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各位夜里休息时也不要松懈，怎么会想到真能遇上这样的事情！”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无言。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铁炮的轰鸣声，接连不断地从远处响起。
这声音随风传来，到了耳畔还隐约震得人心慌，可见铁炮开火的地方离这里实在并不远。
“该不会是还有一支队伍，他们也遇上了这些妖兽人！”南宫无非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顺着矮丘蜿蜒曲折的路径，绕转过几个盘旋，沿途那个方向又传来一阵阵铁炮轰击。
那声音越来越响，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
到了最后，四人登上一处高陵，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忍不住都动容。
他们看见，在一处聚散沉浮的流沙荒海之畔，建立起了一座整备森严的巨大阵地。
白晶石制作的提灯被挂在木桩上，插满了四周，照耀得整个营地明亮如白昼。
里面的人们都穿好了坚固厚重的犀皮铠甲，全副武装，青羽白喙的毕方旗帜迎风飘扬，展现出这些人的来历——
洞庭孟氏！
他们将队伍里的所有车厢依托地形排列，形成了一个依托水岸而成的半月状简陋壁垒，作为临时修成的防御工事和掩体，背后的荒海能够作为天然的阻隔，保障后方安全。
所有的骑兽与牲畜都被聚拢，栓在一块放置在后面，防止它们受惊乱跑。
总有近二百个持握刀、剑、锤、矛的武士身披犀皮重甲，穿插在车厢壁垒中作为前排守护。
还有一些加入孟氏的游士，也都鼓起勇气参与协防，试图搏杀出一个前途，能用耀眼的战绩换取加入上三家的资格。
稍后是七八十个远程护卫，他们持握着铁炮，将铅与铁熔铸的燧弹装填入后膛。
等到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影子逼近到面前三十步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物急促发令：
“开火！”
紧接着是一阵霹雳般的连绵巨响，炽热如流星的火焰如烟花绽放在晨光中，刺眼无比。
就像镰刀刈过麦田，黑影陡然倒下一片，但随即又有更多的黑影涌过来，远远地就能感受到狂暴凶戾的气息。
在虞子离等人看来，孟氏的这支队伍人数众多，应对有效，法度森严，实力当然远远胜过了他们四人。
但孟氏的这些人所面临的敌人数量之多，却也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
从高丘处往下看去，但见一丛丛、一群群、一片片，漫山遍野，遮蔽了整个视野，竟不知有多少！
数不清的黑影翻滚着、移动着，朝那片唯一的光明而去，低低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震颤天地的山呼狂啸。
就好像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统治者、上古凶兽穷奇已经回归！
在孟氏的那片阵地前面，已堆起了数十具上百具黝黑怪异的尸体，那是那支队伍此前的战果，但怪物们视若无睹，踩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压迫过来。
忽然间有一阵嗡嗡的轻鸣，那是数十乃至上百张强弓的弦远远崩发的声音。
营地里有经验的武士们大叫：“回避！”
他们纷纷靠在充作掩体的车厢后。
箭矢如乌云盖压落下。
由于躲避及时，怪物们的这一轮散射并没有造成伤亡。
唯独几支箭矢射偏了，朝虞子离他们飞来，直不炜正要惊叫提醒，被他抬手击落，抓住了一支。
箭头是石制的，到处是磨制过的痕迹，简陋得无以复加，然而长度超过了三尺，几乎有小孩儿的手臂粗细！
南宫无非与直家兄弟见状，都是脸色震惊：想要射出这么粗长的箭矢，至少也要等人高的长弓与数百斤的臂力！
这些围攻营地的妖兽人，在基本的近战武器之外，竟然还懂得使用远程的弓，哪怕出现了这样巨大的伤亡，依旧死战不退！
可见其实力还要超过了他们四人遇到的那些弱旅！
“怎么办？”直家兄弟里一向不敢说话的直不建这时候也忍不住喃喃地念叨起来，他看见已经有不少怪物注意到了这里，纷纷把头转过来看。
一双双森冷的眸子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好，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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