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地道（修）
“终于要动手了。”
莫哈顿面向那红衣女子，语气郑重。在油灯点亮的小屋内，在那张国字脸上，显出一种解脱了似的表情。
“你放心，事成了，我们答应你的事自然竭力去办。到时候，你会如愿，再见到‘她’的。”
红衣女子端量着自个儿修剪完美的指甲。
“走吧，别让他们等咱们。”
“你先去，绮罗，我一会儿就到。”
收到莫哈顿的答复，红衣女子只提醒道，别迟了，然后一股胭脂般的红烟，裹住她的身体，眨眼间，凳子上就空空如也。这一切，都叫窗外窥伺的莎秋莉，尽收眼底，那些话也在这寂静的夜幕下，一字不漏，飘进她的耳朵。动手，什么动手，听情况，他们相识已久，筹谋已久。反正那绝不是能端上台面之事。
莫哈顿放下掸子，拿起那蓝纹的花瓶。
他如此爱惜它，那玩意对他肯定有一种特殊意义。莎秋莉，能看出这一点，但接下来目睹到的举动，令她险些叫出声，险些行踪暴露。
哐当！
双手举过头顶，猛地下掷。地上一片狼藉，散落大小不一的花瓶碎片，莫哈顿盯着它们，那张国字脸上，浮现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神情，他说出口的话，也操有一种决绝的口吻，“事已至此，再也无法回头。绿蒂、冬妮，原谅爹爹没有告诉你们，擅自做主，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受伤害。我会让你们重新见到母亲的。”
莎秋莉猫在半满的破缸后面。
无所觉察的莫哈顿，走出小屋，踏上小径，但在此之后，却并非照原路返回，想必是从后门去赴约。莎秋莉心中打定主意，势必探个究竟，她放轻步履尾随其后。
从表面看，这只是一个简陋的工棚。近些年来，莫哈顿镇长，由于哈特秘书的鼓励，搭桥铺路，为民众做好事行善举，因此深受镇民爱戴。如此想来，这儿想必是那段时日遗留下的，但其内部，却远没有外表那样简单，当莎秋莉瞧见他进屋后，转动桌上茶壶，一阵怪声，齿轮的机关声，那地上的暗门打开了，一段楼梯出现了，莫哈顿身影渐渐隐没。
莎秋莉等候片刻，她抬起头，不远处，那座小岛监狱矗立在岛边。来的路上，莫哈顿遇见一辆骡车，这让她想起，上午在石墙处看见的，那支押解新囚犯的队伍。
莫哈顿，新囚犯。
没什么理由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是时间上太巧合了。
有样学样，机关再度开启。她的身影也隐没其中，只不过，没有一对眼睛在身后窥伺着她。她才是当黄雀的那一个。
地道里并不黑，两边挂着煤油灯。要是在这儿，和谁撞上面，连个藏身之处都找无所得，幸好，路上顺顺利利。路的尽头，通往一片堆有大小杂物的空地，莎秋莉看见了，莫哈顿就置身于此，这儿除了他，还有许多人。那个红衣女子，叫绮罗的；一个魁梧大汉，臂山纹了只狼；一个戴花帽的男子，坐在木箱上浑身不自在，犯酒瘾的人熟悉这种场景；在这两个男人间，有一张凳子，上绑了个头套布袋的人。
他们都很陌生，这也是当然的。但也有一个熟面孔，那个脸抹白粉的胖子。
是他！莎秋莉想，之前她猜测他们并非岛上的人，现在怀疑他们是从大陆过来的，剧团的人。那么，黑发的魔术师呢？
她在一伙人中搜寻梅奇的身影。
哄笑声清晰地传过来。
“笑什么，”莫哈顿有些恼火，“我问你们，梅奇他人呢？这种重要关头，并非儿戏，我可赌上一切了。”
“我们的团长早就行动了，你应该半路见过他了。”
“什么？”莫哈顿不明所以。
莎秋莉进入空地，躲到一捆杂物背后。空地的另一边，打那头隧道，红衣男子刚走出，莫哈顿就变了色。他很忌惮他。
莎秋莉也很讨厌他，看来，她的直觉没错，这个皮肤惨白，宛如吸血鬼的哈特秘书，绝非善类。
“你见过那个赶骡人了吧。”哈特斯文地说，但莎秋莉却感觉远远地飘来一股血腥味，那是野蛮的气味。
莫哈顿点点头。“老托博，我认识他。”
“他就是梅奇幻化而成的。”
对于莫哈顿的惊讶，哈特十分淡漠，他转过脸，那个头套布袋的人似乎引起他的注意，“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力量比你想象得还要大，只要你归顺我，那么我们自然也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你妻子的事包在我们身上。现在，梅奇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要行动了，监狱里的那个人必须救出来。但在此之前，”他走到那把椅子跟前，“我们得先处理好这个家伙。”
他将布袋抽走，露出那绑住的人的脑袋。
嘴上的胶带撕开了，一声谩骂脱口而出。莎秋莉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听到声音，眼前就浮现出他的面容，那个巡逻队的毛熊队长。
“呸！”
盖盾啐了一口，那哈特闪避开，脸上泛起一丝痉挛。
“好你个哈特，还有你，莫哈顿镇长，亏我原来那么敬重你们，把你们当做小镇的大恩人。没想到，你们多年来一直心怀歹意。”
面对盖盾狠狠地射来的眼神，莫哈顿退后一步。
“在我向你报告，关于这个大陆剧团的可疑之处时，你一边答应着，一边却用茶，药到我，其实，你们和这个剧团都是一伙的。他们这番来，也是你们安排的结果。劫狱，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看来，你早醒了。我们的话你听得挺详细啊。”
哈特眯起眼睛。
盖盾侧过头，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下一瞬，一声惨叫从毛熊队长的嘴里喷出，血，红光闪过，飞出一只厚实的左耳。
那哈特以手为刃，居然让他脑袋光了一边。
“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表面仍斯文有礼，但莎秋莉知道，这个哈特实则心狠手辣。那位秘书先生，再次笑容可掬地开口了：
“我可以慢慢折磨你，将你凌迟。”
“你以为我会怕吗？”盖盾喘着气说，“你这小人，有本事一对一，公平决斗。此刻我只是后悔，没早点儿觉察到你的阴谋，没早点儿揭穿你。”
“可惜我还有任务在身，便宜你了。”
哈特眼睛掠过闪电，举起那如刀般锋利的手。莎秋莉瞳孔放大了。
莫哈顿面向那红衣女子，语气郑重。在油灯点亮的小屋内，在那张国字脸上，显出一种解脱了似的表情。
“你放心，事成了，我们答应你的事自然竭力去办。到时候，你会如愿，再见到‘她’的。”
红衣女子端量着自个儿修剪完美的指甲。
“走吧，别让他们等咱们。”
“你先去，绮罗，我一会儿就到。”
收到莫哈顿的答复，红衣女子只提醒道，别迟了，然后一股胭脂般的红烟，裹住她的身体，眨眼间，凳子上就空空如也。这一切，都叫窗外窥伺的莎秋莉，尽收眼底，那些话也在这寂静的夜幕下，一字不漏，飘进她的耳朵。动手，什么动手，听情况，他们相识已久，筹谋已久。反正那绝不是能端上台面之事。
莫哈顿放下掸子，拿起那蓝纹的花瓶。
他如此爱惜它，那玩意对他肯定有一种特殊意义。莎秋莉，能看出这一点，但接下来目睹到的举动，令她险些叫出声，险些行踪暴露。
哐当！
双手举过头顶，猛地下掷。地上一片狼藉，散落大小不一的花瓶碎片，莫哈顿盯着它们，那张国字脸上，浮现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神情，他说出口的话，也操有一种决绝的口吻，“事已至此，再也无法回头。绿蒂、冬妮，原谅爹爹没有告诉你们，擅自做主，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受伤害。我会让你们重新见到母亲的。”
莎秋莉猫在半满的破缸后面。
无所觉察的莫哈顿，走出小屋，踏上小径，但在此之后，却并非照原路返回，想必是从后门去赴约。莎秋莉心中打定主意，势必探个究竟，她放轻步履尾随其后。
从表面看，这只是一个简陋的工棚。近些年来，莫哈顿镇长，由于哈特秘书的鼓励，搭桥铺路，为民众做好事行善举，因此深受镇民爱戴。如此想来，这儿想必是那段时日遗留下的，但其内部，却远没有外表那样简单，当莎秋莉瞧见他进屋后，转动桌上茶壶，一阵怪声，齿轮的机关声，那地上的暗门打开了，一段楼梯出现了，莫哈顿身影渐渐隐没。
莎秋莉等候片刻，她抬起头，不远处，那座小岛监狱矗立在岛边。来的路上，莫哈顿遇见一辆骡车，这让她想起，上午在石墙处看见的，那支押解新囚犯的队伍。
莫哈顿，新囚犯。
没什么理由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是时间上太巧合了。
有样学样，机关再度开启。她的身影也隐没其中，只不过，没有一对眼睛在身后窥伺着她。她才是当黄雀的那一个。
地道里并不黑，两边挂着煤油灯。要是在这儿，和谁撞上面，连个藏身之处都找无所得，幸好，路上顺顺利利。路的尽头，通往一片堆有大小杂物的空地，莎秋莉看见了，莫哈顿就置身于此，这儿除了他，还有许多人。那个红衣女子，叫绮罗的；一个魁梧大汉，臂山纹了只狼；一个戴花帽的男子，坐在木箱上浑身不自在，犯酒瘾的人熟悉这种场景；在这两个男人间，有一张凳子，上绑了个头套布袋的人。
他们都很陌生，这也是当然的。但也有一个熟面孔，那个脸抹白粉的胖子。
是他！莎秋莉想，之前她猜测他们并非岛上的人，现在怀疑他们是从大陆过来的，剧团的人。那么，黑发的魔术师呢？
她在一伙人中搜寻梅奇的身影。
哄笑声清晰地传过来。
“笑什么，”莫哈顿有些恼火，“我问你们，梅奇他人呢？这种重要关头，并非儿戏，我可赌上一切了。”
“我们的团长早就行动了，你应该半路见过他了。”
“什么？”莫哈顿不明所以。
莎秋莉进入空地，躲到一捆杂物背后。空地的另一边，打那头隧道，红衣男子刚走出，莫哈顿就变了色。他很忌惮他。
莎秋莉也很讨厌他，看来，她的直觉没错，这个皮肤惨白，宛如吸血鬼的哈特秘书，绝非善类。
“你见过那个赶骡人了吧。”哈特斯文地说，但莎秋莉却感觉远远地飘来一股血腥味，那是野蛮的气味。
莫哈顿点点头。“老托博，我认识他。”
“他就是梅奇幻化而成的。”
对于莫哈顿的惊讶，哈特十分淡漠，他转过脸，那个头套布袋的人似乎引起他的注意，“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力量比你想象得还要大，只要你归顺我，那么我们自然也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你妻子的事包在我们身上。现在，梅奇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要行动了，监狱里的那个人必须救出来。但在此之前，”他走到那把椅子跟前，“我们得先处理好这个家伙。”
他将布袋抽走，露出那绑住的人的脑袋。
嘴上的胶带撕开了，一声谩骂脱口而出。莎秋莉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听到声音，眼前就浮现出他的面容，那个巡逻队的毛熊队长。
“呸！”
盖盾啐了一口，那哈特闪避开，脸上泛起一丝痉挛。
“好你个哈特，还有你，莫哈顿镇长，亏我原来那么敬重你们，把你们当做小镇的大恩人。没想到，你们多年来一直心怀歹意。”
面对盖盾狠狠地射来的眼神，莫哈顿退后一步。
“在我向你报告，关于这个大陆剧团的可疑之处时，你一边答应着，一边却用茶，药到我，其实，你们和这个剧团都是一伙的。他们这番来，也是你们安排的结果。劫狱，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看来，你早醒了。我们的话你听得挺详细啊。”
哈特眯起眼睛。
盖盾侧过头，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下一瞬，一声惨叫从毛熊队长的嘴里喷出，血，红光闪过，飞出一只厚实的左耳。
那哈特以手为刃，居然让他脑袋光了一边。
“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表面仍斯文有礼，但莎秋莉知道，这个哈特实则心狠手辣。那位秘书先生，再次笑容可掬地开口了：
“我可以慢慢折磨你，将你凌迟。”
“你以为我会怕吗？”盖盾喘着气说，“你这小人，有本事一对一，公平决斗。此刻我只是后悔，没早点儿觉察到你的阴谋，没早点儿揭穿你。”
“可惜我还有任务在身，便宜你了。”
哈特眼睛掠过闪电，举起那如刀般锋利的手。莎秋莉瞳孔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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