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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莎秋莉的消息(修)

    “为了让阿璃从林子里抽身,加林格留下来拖延。”

    小屋内,安苏娅叹口气。

    之后的事光猜就能猜出来,孟双朗看了看阿璃,她的脸埋在阴影中,哥哥阿冲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

    大伙静默的时候,盖盾的脸色变得紫青。一声惊雷在狭小的室内炸开:

    “糟了!那亨伯特有这种癖好,莎秋莉小姐她,岂不是很危险?”

    什么,莎秋莉?孟双朗不敢相信耳朵。这儿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家中一别后,莎秋莉应该跟冬妮、绿蒂,这对镇长家的双胞胎,住进那偌大的府邸中。她应该枕在天鹅绒枕头上,安详、舒适、做着美梦。孟双朗还隐隐希望,那场梦中也有他的身影,骑着白马,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背景是一座长满鲜花的青藤,所缠绕的古堡边。老套是老套了点儿,但也比此刻要好啊。

    “你刚刚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孟双朗急切道。

    “老实说,我也够迷糊的。”

    盖盾酝酿着开了口。

    剧团和镇长,镇长和剧团,听得孟双朗揪住衣角。这两方怎么会破天荒地纠缠在一起?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刺激的还在后面。

    “劫狱”二字一出,更是让小屋里的人坐立不安,木板朝外仿佛要喷火,连外面徘徊的狼都察觉出异样,退了几步叫了两声,生怕那爆竹炸开。

    最后,莫名地莎秋莉搅进来了。

    盖盾说,“当时我昏迷了,被绑在椅子上。一睁眼,莎秋莉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是她救了我。只不过,绳子解到一半,就有人发现了我们,你猜是谁,就是那个弄伤梯子上的克莱伯大叔,同娘娘腔在一起的那个家伙,他戴顶花帽,肤色蜜偏黑,有点儿犯酒瘾。”说到这儿,他瞧了眼安苏娅。“请你别放心上,即便是我们这个种族,也有好有坏。”

    安苏娅表示理解,旋即祈祷一声。盖盾没必要说谎,她的族群内真的有坏蛋,甚至于,还染上酗酒的恶习。

    就在安苏娅平复心情,摸摸孩子脑袋的当口,孟双朗又催促了。

    “我本来不相信牛鬼蛇神的,结果,那家伙手一招,烟雾冒出,又结成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没办法,莎秋莉和我只好拚命奔跑。沿着那地道,尽头处应该是监狱内部,挖掘的的人是这么说的。但等我们出来之后,傻眼了,冷风嗖嗖刮,雪花天上落,这地方压根不像监狱,而且季节也来得有点儿早。莫非仅仅几个小时,虹梦岛就刷地变成冰天雪地了。

    “没留下多少思考的时间,黑暗中嘶嘶声又逼近了。莎秋莉和我,赶紧离开,但雪太大了,深深的雪地抱住腰身,我们这样早晚要被追上。幸好,不远处我们看见六扇门,于是加加油、努把力,终于近了近了。‘究竟哪一扇好呢,’莎秋莉喃喃道。顾不得迟疑了,因为左边,那蛇头人身的怪物飘来,右边居然也蹿出一个怪物,鹰头人身,眼睛较前者少一份阴险,多一份凌厉,它有些像一台无情机器。

    “第五扇门,莎秋莉选了第五扇。事后,我问她,她说,‘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直觉吧。总觉得在这扇门后,隐约飘来熟悉的声音。’于是,我们就踏上这一处空间的土地,那扇门呢,在我俩刚蹿出就在湖底消失了。这些事都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我没念过几年书,但我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今天却……我们沿着湖边走,衣服湿哒哒的,挺难受,莎秋莉在岸边就仔细拧过她那一头金发。无论如何,那犯酒瘾的人一时之间,是追不上了,所以我心头踏实不少。

    “紧接着,进入林子里我就听见一阵搏斗声。”

    盖盾朝这边望望,安苏娅点点头,两人差不多就是在天擦黑之际相遇的。

    “天这么暗,我看不清,何况他们还在打斗,面容就更难以捕捉了。起先,我吃了一惊,因为安苏娅小姐的肤色,让我以为她就是他呢。那犯酒瘾的人。莎秋莉小姐眼尖,不像啊,那好像是个女人。尔后,一个持剑的男子高喊道,‘捉住她,逼这女人交待她女儿的下落。’我一听,既高兴又担忧,莎秋莉小姐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去帮帮那妈妈,她女儿一定不想她有事。别顾忌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那持细剑的人,背对我。我悄悄摸过去,一下夺了他的剑,给下巴一记狠拳。我的陡然进攻,令那帮围攻的男人,乱了阵脚,安苏娅小姐抓住空档闪出身来,我俩配合着,边打边退。其实,我好久没这样酣战过了,我的血液酒精般在沸腾。之前,遇到那叫人束手无策的怪物,我还挺憋屈呢,这下子,胸中的郁闷可谓一扫而空。因此,等到那被我夺走剑的人,踉踉跄跄站起,恐惧地大喊道:‘快走,月亮要出来了!’我还想抓住那伙人的袖子,说再来啊,再来啊。

    “那人话音刚落,月亮就出来了,狼嚎声响起了,但我担心的确是另一件事。月光洒下的一刹那,莎秋莉的面容也照亮了。那人又第三次大喊,‘那儿,那儿有人。抓住她。’我急欲赶过去,一匹匹狼却蹿出来,它们像银河一样,阻隔了我的道路。随后,更是包围过来。一匹狼想偷袭我,多亏安苏娅救我。然而,等我再抬眼望去,莎秋莉和那伙人已经没了踪影。”

    孟双朗的心如水桶般沉了下去。

    安苏娅瞧见他的脸色,轻声道,“我最后看见的,是那女孩在暴露行踪后,她拔脚便跑,随后,那伙人才追上去的。”

    “那也不算好消息,”孟双朗一屁股跌坐在泰山旁边。“就算她没被抓到,没落进亨伯特那伙人手里,狼口也不是吃素的。”

    他抬起头,“不行,我要去找她!”

    他此刻的状态,同先前找母亲的阿冲一模一样。

    “你要找她,我和你一块儿。”盖盾说,“她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不去?阿朗小兄弟,如果她真落进亨伯特的手里,如果那伙人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不善罢甘休,宁愿折了自己这条命,也势必护她安然无恙。”

    “你们等一等、等一等。”

    安苏娅说,“至少等天快亮了,狼群退去之后再动身。到时,我路熟,这种事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是你们帮我在先。”随后,她目光一冷,“那亨伯特,我也早就想找他,为我丈夫讨回公道了。”

    “在此之前,你们先忍耐忍耐,如果她真在亨伯特手里,我们也得商量个计划。也需要一点儿时间休息休息。”她把目光落在孟双朗,以及在他怀里流哈喇子的童萤身上。“另外,你们又是怎么跟阿冲、阿璃认识的?那位树叶裙的、昏迷的人是哪一位,瞧他腿弯处的咬痕,是湖里的幼鱼造成的吗?”

    孟双朗深吸一口气,他瞧瞧天色。天亮了,监狱外的天想必也到黎明了,那时,睡在他床上的艾得会醒过来,母亲、舅舅和妹妹,也会在这个不平静的盛宴节早上,发现他失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