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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营地战斗(修)

    同攻陷哨台的计谋一样,孟双朗再一次制造混乱。他把主意打在了奴隶身上。当亨伯特这个家伙,换好衣服,戴好面罩,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时,只听见外边沸沸扬扬,闹得正凶。一开始,他不以为然。

    “这次又怎么了?”

    如果还不乖乖听话,那就不止是先前那样一顿鞭子就完事的。

    他再次从窗户边向外看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被鞭者和鞭打者,地位倒转过来,那帮奴隶居然在打他的手下,真是造反了。除了听见手下哀哀叫唤之外,他还看见,那帮奴隶的脚镣解开了,双脚获得了自由。奇怪,钥匙应该在他手上啊。他摸摸口袋,才记起本来的那件外套脱掉了,挂在一边的钩子上。

    “好像你的报应来了。”绑住的莎秋莉说。

    “别冷嘲热讽的,”手摸进外套,脸色变得铁青的亨伯特道。“只是小乱子而已,等我收拾掉那帮不懂事的人儿,再来陪你玩。”

    “我等着呢。但愿到时你这暴君,没叫人撕成一块块的。”

    亨伯特毫无笑意地笑了两声,就走出去。那帮积攒怒和怨的反抗者,为数众多,偏偏,他的狩猎队,寨子中的精英出门在外,尚未返回。但没关系,有他这样的天才指挥,和死忠于他的弟兄坐镇,那帮人绝计掀不出多大的风浪。我一根小拇指就能将他们搞定,亨伯特心想。黄色药剂搁在架子上。

    石牢里,只留下莎秋莉一个人了。

    孟双朗偷偷溜进来,“你怎么样?”

    “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孟双朗,你怎么在这儿?”莎秋莉十分惊讶,那绳子勒得她手腕生疼,所以用不着掐自己一把。那少年凑近了,替她解开束缚。那眉毛、那眼睛,她望得真真切切,这就是集市上,已经救过自己一次的人,而现在,这是他第二次施以援手了。

    “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搅进来的。盖盾他也不清楚。”

    “哈,你遇见那毛熊似的队长了?”

    “他就在外边,我们一起来救你的。”

    “如此说来,你和我一样,也经历了许多怪事。那张幸运签饼中的字条,确实应验了。它还在我兜里呢。”莎秋莉说。

    她用松开的一只手掏出字条,少男少女相视而笑。

    “我看未必那么幸运吧?因为有我这尊瘟神在!”

    突然插话的是亨伯特,他从外边回来了,只不过,回来后与出去前相比,有够狼狈不堪。白礼服这一块黄,那一块黑,他胸口的雏菊更是不见踪影。他怒气冲冲,脱口的话,几乎要将房子点着了。

    他向孟双朗质问道,“是不是你,释放那些奴隶的?”

    “对,是我拜托一个娇小的朋友,把钥匙给他们拿去的。”

    “好啊,那么外边突然冒出的几个人,帮助奴隶造反的几个人,打乱我的布阵的几个人,那些混蛋,也都和你这个小混蛋,是一伙的喽?”

    瞧见孟双朗点头,亨伯特气极反笑。“好,好。”

    第二个“好”字刚刚落下,他就抓起一件刑具丢出。孟双朗险险躲开,那亨伯特不依不饶,饿狼似的扑来。莎秋莉心急如焚,她赶紧去松另一只手,只有单臂活动的她,无法自如地施展灵力,拖一分,孟双朗的危险便多上一分。她所言不虚,孟双朗的情况确实异常凶险。

    童萤不在,她还和去通知的盖盾他们在一起。

    眼下,只能靠他自己。

    打小上山采药,孟双朗体力不错,但与人斗殴,那绝非他之强项。他抄起家伙什,摸到什么就丢什么,学使亨伯特那套对付亨伯特。然而,亨伯特拔出腰间宝剑,一下,就切水果似的,将袭来的物品一一斩断。孟双朗逼退墙边,脚跟抵上铁架,难道真的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莎秋莉指甲都快扣断了,这端的绳子绑得那样紧。

    她突然大喊,“快,你身后那瓶药剂!”

    说时迟那时快,孟双朗抄起那瓶黄色药剂,亨伯特挥剑劈砍,等刺激性的气味在空中弥漫开,他才意识过来。心中还没来得及叫不好,溅到的皮肤已经先叫上了,不是湿润感,而是灼烧感,他丢下剑,手捂着脸,像个疯子一样。石牢里,响彻那惨绝人寰的声音。

    “我给你降降温。”莎秋莉总算挣脱了。

    亨伯特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形势不妙,他可不像再冻成冰雕,带着那副鬼样,他匆匆跑出去。

    “跑得倒挺快,”莎秋莉绕到门边,她回头询问道,“你怎么样,孟双朗,没事吧?”

    “还好,我这把骨头还能用上几十年。”他咳嗽两声,“还是快点出去吧,这股臭味散开了。”

    少男少女来到牢外,眼前形势不容乐观,对亨伯特那伙子人而言。

    在盖盾他们的加入下,特别是童萤,那团团绿光,击中一个倒下一个;奴隶们奋起反抗,最终大获全胜。其中一个年轻的,还不解气,骑在昔日欺压者的胸膛上,对那颗谩骂过、侮辱过、伤害过他们的大脑袋,拳头如冰雹。邓肯也在狠踢一个家伙的屁股,那屁股老肥了,都是靠压榨他们,靠血与汗才养出来的。

    “那些人就是我的朋友。”

    孟双朗牵起莎秋莉的手,一颗心如旗帜般飞扬。他边跑边喊,“盖盾队长,泰山叔。”

    正在泄愤的邓肯停下脚,他冲那两个壮汉望去。

    “你们没事吧?”

    “就这些鼠辈,我能出啥事?”

    “莎秋莉小姐,真高兴看见你平安无恙,你要是出事,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睡觉都睡不好。”

    莎秋莉报之一笑,“哪儿的话,应该是我谢谢你,盖盾队长。还有这位,”她跟孟双朗一样称呼道,这让孟双朗心里美滋滋的,有种小男女见家长的感觉。“也谢谢你,泰山叔。”

    “泰山?”

    一个人影走过来,是邓肯。

    “你是?”泰山搔搔脑袋。

    “哈哈,果然是你,你这抓头发的姿势,我永远忘不了。你该不会又嗑虱子了吧,我们初次见面你就这样,在你的部落里。女士面前都不晓得收敛。”

    “邓迪,你是邓迪!”

    “是我啊!”

    这个中性帅哥,抹抹脸,脏污去了些儿。虽然光凭那张清秀的脸蛋,还是雌雄莫辨,但听泰山的话,瞧他们相拥的模样,她的确是那鳄鱼牙齿的赠礼人,孟双朗该喊她邓迪姨。他接下来如是喊道。

    邓迪瞅瞅他,又瞅瞅泰山,“这是你儿子?”

    “我去你的,我在监狱外都不结婚,何况是监狱里。他其实是……”

    说到这儿,孟双朗忽然一惊。从刚才起,他就没见到安苏娅。他打断道,“安苏娅阿姨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对呀,她人哪去了。刚刚还在。”

    “之前出现一个捂脸的男人了,她就追过去了。”盖盾说。

    寨门下,守卫的人惊叫一声。

    “鬼啊!”

    “鬼你个头,是我。”

    几个守卫,方才认出五官狰狞的这人,是他们的老大亨伯特。从他后面,追上一个深蜜肤色的女人,“果然是你,还我丈夫命来。”

    “快快,收拾她。”

    那弓弦般的爆发力,两记蹬腿,就叫围上来的两个先锋倒飞在地。其他人不敢上前,让亨伯特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你们跟阿尔瓦那家伙一类货,要是我的狩猎队在,哪用得着怕他们。没有阿尔瓦的狩猎队。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你早该死了。”安苏娅又虎逼一步。

    “老大,老大。”一个守卫忽然叫道,“唐队长带着狩猎队回来了!”

    什么?!这个消息让亨伯特欣喜万分,一时间都忘记了脸上的伤痛。孟双朗等人恰好赶来,恰好听见这句话。奴隶们跟着一块儿来了,有的面露愤怒,有的面露怯意,不管怎样,他们都深知那狩猎队厉害。吃过亏的邓迪,更是与亨伯特,其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是奇怪,狩猎队最迟该下午回来才是,可太阳升到头顶,还有一段时间呢。顾不得细想,亨伯特就扬天大笑:

    “你们完了,看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快,快放我的宝贝队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