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凶
大费周章地搓了二十分钟，林闲勉强算是满意地从洗手间走出，又苦着脸从胡乱堆成一团的衣柜里挑了几件最简单的衣服穿上，好在这些衣服虽然皱巴巴，但似乎都是清洗干净的。
接着林闲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在原本那件牛仔夹克和几个抽屉里里摸出所有现金，找到一把小刀，一段绳子和打火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加上那张利恩和妻子的合照，统统塞进一个帆布小腰包里。
最后，他将那把结束了原主生命的小手枪也轻轻拿起，拆开消音器又装上，研究了保险的位置，在心中预演了几遍开枪的流程，最后慎重地将它别在后腰带上。
一切收拾妥当，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但此时这样直接从大门出去颇有风险。
毕竟根据洗手间内血液的凝固情况来看，利恩死亡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如果确实是他杀，那么任何一个按常理出牌的凶手都不会急着离开，监视案发现场、甚至等到尸体被人发现再离开才是常规心态。
那样的话万一被凶手看到“利恩”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好在这种西方老式公寓楼都有消防梯，他借着窗帘的掩护侧身走到窗边，轻手轻脚地翻窗，借着消防梯下楼，这样虽然也可能被凶手看到，但是概率大大降低了。
将一顶鸭舌帽戴上，林闲克制住自己打量一下四周环境的冲动，头也不回潇洒自若地大步走进小巷子里。
这栋老旧公寓坐落在市中心，距离嘉美大道只有不到三公里的距离，高楼的霓虹映射在昏暗小巷湿漉漉的地板上，将夜幕下的城市映照出别样的风味。
夜还未深，林闲穿过形形色色的路人，将自己很好地融入环境中。
中途他还在一间便利店买了点饮料和面包，借着填饱肚子的时间，利用店里的反光镜确认了身后没有跟踪者，于是向店员问清目标地点，更加放松地向那间见证了利恩命运转折的商店走去。
步伐轻快地走了半小时，眼见照片中熟悉的店铺闪烁的霓虹招牌，林闲在转角处停下。
再一次大口呼吸、检测心率，确认了这具身体的运动能力应该与自己原本完全一致，遇到突发问题时不至于因为误判导致动作失常，才大步迈入店内。
这是一家经营影音制品并从事录像带租赁的小店，日光灯管坏了几根，地板不太干净，商品的摆放杂乱无章，看着经营情况非常糟糕的样子。
店里也没有顾客，柜台处的店员正在埋头看着一台微型电视，对进门的顾客爱理不理。
林闲将四周打量一番后，直奔柜台开口问道：“嗨，你好。”
“呃，你好。”店员一愣才抬起头来，看到林闲的那一刹那，脸上顿时流露出夹杂着惊恐、愤怒和慌乱的表情，手脚并用地推开座椅站起身来，颤声问道：“怎么又是你？你还想要干什么？”
这种情况其实在林闲的预案范围之内，所以他用尽可能平静地语调微笑安抚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向你问几个简单问题，问完我马上离开。”
“没有恶意？你上次打断了我的鼻梁骨！天呐！你居然还敢踏进我的店铺？”
“抱歉抱歉！”林闲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后退一步继续说道：“拜托你帮帮忙，我真的是来寻求帮助的。”
店员又激动地嚷嚷了几句，才似乎稍稍平复了情绪说道：“听着，你的事情我后来也听人说了，我很同情你兄弟，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见对方不太配合，林闲索性直接拿出大杀器：“我身上还有三百刀，换你三个问题可以吗？我保证无论如何不靠近你，不做任何威胁你的举动。”
果然，店员的态度瞬间软化下来，他将椅子拉开一步，双手抱胸，迟疑了半晌道：“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你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上次来到底是找你要什么的？”
“要什么？天呐，该死的你果然是疯了吗？你不记得了吗？”
林闲掏出一张纸币摇了摇，对方瞬间冷静下来。
“你是要找几个月前某一天的监控录像带。”
“哦？那么我找到了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哦！”林闲豪爽地将两张纸钞遥遥递过去，店员对着灯光照了下，喜笑颜开地收进怀里，继续说道：“找到了，你发神经把我打了一通，还把机器砸了，我只能把录像带给你了。”
林闲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在柜台的前方装了一只监控探头，角度正好顾及到了店内和街上往来的行人。
“最后一个问题。”林闲斟酌了一下，直视对方双眼问道：“你为什么会存着几个月前的监控录像？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定期删掉的吗？应该保存不了几个月的量吧。”
店员耸耸肩道：“那是安装监控的公司要求的，他们说要做什么产品质量检测，这个监控系统和录像带都是他们免费提供的，不过他们的测试早就结束了，现在我们每周都要洗掉监控带重新录。”
“是这样吗？”林闲嘴角翘起，将最后一张纸币递过去；“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们没说，看着挺神秘的，来的人都穿着统一黑西装，我一开始还以为惹上什么事情了呢。”
“好吧，那么多谢了。”
林闲知道这里问不出什么了，挥手向外走去，却被店员叫住了。
“等下，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店员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有人跟我说，如果哪天有个人给我一笔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他。东西在……等等……在这里！”
他打开抽屉翻出一张小卡片，林闲接过一看，上面画了个色彩鲜艳的潦草涂鸦符号，还写了个地址。
“什么人给你的？”
“很奇怪的一个女人，上次你打我的前两天她来找过我，还说我要倒霉了，被我轰了出去，谁能想到我真倒霉了。上个星期她突然又来了，将这玩意给了我，我觉得有点奇怪就留下了。”
林闲将那张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再一次谢过店员，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卡片上的地址而去。
目的地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处昏暗的小道上。
这条路上冷清多了，此时夜色渐深，一排店铺基本都关门了，只有一家门口还亮着灯，店招的样式非常奇特，林闲看了看卡片，上面的涂鸦跟这店招有八九分相似。
“应该不是陷阱什么的，要是想对付我或者利恩，完全没必要绕这么多弯子。”
林闲带着一丝自我安慰的期待，推开了窄小的木门，迈步入内。
店铺内的灯光非常昏暗，装修和布局很像是老式酒吧，但只有两张桌子，吧台倒是有，而且墙壁上密密麻麻放着各种酒瓶。
室内挂满了彩色绳子和部落风格的装饰品，其中一张桌子上还摆了个大水晶球。另一张桌子上则放着两只水杯，一只杯子正在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侧边墙上的电视，此时店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视却开着，放着不知是电影还是什么电视节目。
林闲定神看了一会，发现那不是什么节目，而是监控，而且监控的地点似曾相识。
不，不仅仅是似曾相识，这是他刚刚去过的地方！这是那家影像店的监控录像。
林闲心神被监控录像吸引过去，很快就在屏幕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利恩被谋杀的妻子！
看了看监控录像上的日期，与利恩剪报的日期做了对应，没错，正是利恩妻子被谋杀的那一天。
这盘监控录像应该是这场谋杀案的关键证据，不知它拍到了什么内容，（很可能）导致利恩性情大变，逐渐走向疯狂？
林闲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力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让他等多久，这条道路上彼时并无太多行人，在利恩妻子走过没多久，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牛仔服的男子快步走了过去。
路过监控镜头位置时，他有意无意地向上看了一眼，容貌正好被高清的摄像头捕捉到。
虽然此前隐约有了点预感，但是看到男子面容的那一刻，林闲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紧，身子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
画面中拍到的男人，正是利恩本人。
接着林闲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在原本那件牛仔夹克和几个抽屉里里摸出所有现金，找到一把小刀，一段绳子和打火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加上那张利恩和妻子的合照，统统塞进一个帆布小腰包里。
最后，他将那把结束了原主生命的小手枪也轻轻拿起，拆开消音器又装上，研究了保险的位置，在心中预演了几遍开枪的流程，最后慎重地将它别在后腰带上。
一切收拾妥当，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但此时这样直接从大门出去颇有风险。
毕竟根据洗手间内血液的凝固情况来看，利恩死亡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如果确实是他杀，那么任何一个按常理出牌的凶手都不会急着离开，监视案发现场、甚至等到尸体被人发现再离开才是常规心态。
那样的话万一被凶手看到“利恩”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好在这种西方老式公寓楼都有消防梯，他借着窗帘的掩护侧身走到窗边，轻手轻脚地翻窗，借着消防梯下楼，这样虽然也可能被凶手看到，但是概率大大降低了。
将一顶鸭舌帽戴上，林闲克制住自己打量一下四周环境的冲动，头也不回潇洒自若地大步走进小巷子里。
这栋老旧公寓坐落在市中心，距离嘉美大道只有不到三公里的距离，高楼的霓虹映射在昏暗小巷湿漉漉的地板上，将夜幕下的城市映照出别样的风味。
夜还未深，林闲穿过形形色色的路人，将自己很好地融入环境中。
中途他还在一间便利店买了点饮料和面包，借着填饱肚子的时间，利用店里的反光镜确认了身后没有跟踪者，于是向店员问清目标地点，更加放松地向那间见证了利恩命运转折的商店走去。
步伐轻快地走了半小时，眼见照片中熟悉的店铺闪烁的霓虹招牌，林闲在转角处停下。
再一次大口呼吸、检测心率，确认了这具身体的运动能力应该与自己原本完全一致，遇到突发问题时不至于因为误判导致动作失常，才大步迈入店内。
这是一家经营影音制品并从事录像带租赁的小店，日光灯管坏了几根，地板不太干净，商品的摆放杂乱无章，看着经营情况非常糟糕的样子。
店里也没有顾客，柜台处的店员正在埋头看着一台微型电视，对进门的顾客爱理不理。
林闲将四周打量一番后，直奔柜台开口问道：“嗨，你好。”
“呃，你好。”店员一愣才抬起头来，看到林闲的那一刹那，脸上顿时流露出夹杂着惊恐、愤怒和慌乱的表情，手脚并用地推开座椅站起身来，颤声问道：“怎么又是你？你还想要干什么？”
这种情况其实在林闲的预案范围之内，所以他用尽可能平静地语调微笑安抚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向你问几个简单问题，问完我马上离开。”
“没有恶意？你上次打断了我的鼻梁骨！天呐！你居然还敢踏进我的店铺？”
“抱歉抱歉！”林闲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后退一步继续说道：“拜托你帮帮忙，我真的是来寻求帮助的。”
店员又激动地嚷嚷了几句，才似乎稍稍平复了情绪说道：“听着，你的事情我后来也听人说了，我很同情你兄弟，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见对方不太配合，林闲索性直接拿出大杀器：“我身上还有三百刀，换你三个问题可以吗？我保证无论如何不靠近你，不做任何威胁你的举动。”
果然，店员的态度瞬间软化下来，他将椅子拉开一步，双手抱胸，迟疑了半晌道：“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你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上次来到底是找你要什么的？”
“要什么？天呐，该死的你果然是疯了吗？你不记得了吗？”
林闲掏出一张纸币摇了摇，对方瞬间冷静下来。
“你是要找几个月前某一天的监控录像带。”
“哦？那么我找到了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哦！”林闲豪爽地将两张纸钞遥遥递过去，店员对着灯光照了下，喜笑颜开地收进怀里，继续说道：“找到了，你发神经把我打了一通，还把机器砸了，我只能把录像带给你了。”
林闲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在柜台的前方装了一只监控探头，角度正好顾及到了店内和街上往来的行人。
“最后一个问题。”林闲斟酌了一下，直视对方双眼问道：“你为什么会存着几个月前的监控录像？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定期删掉的吗？应该保存不了几个月的量吧。”
店员耸耸肩道：“那是安装监控的公司要求的，他们说要做什么产品质量检测，这个监控系统和录像带都是他们免费提供的，不过他们的测试早就结束了，现在我们每周都要洗掉监控带重新录。”
“是这样吗？”林闲嘴角翘起，将最后一张纸币递过去；“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们没说，看着挺神秘的，来的人都穿着统一黑西装，我一开始还以为惹上什么事情了呢。”
“好吧，那么多谢了。”
林闲知道这里问不出什么了，挥手向外走去，却被店员叫住了。
“等下，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店员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有人跟我说，如果哪天有个人给我一笔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他。东西在……等等……在这里！”
他打开抽屉翻出一张小卡片，林闲接过一看，上面画了个色彩鲜艳的潦草涂鸦符号，还写了个地址。
“什么人给你的？”
“很奇怪的一个女人，上次你打我的前两天她来找过我，还说我要倒霉了，被我轰了出去，谁能想到我真倒霉了。上个星期她突然又来了，将这玩意给了我，我觉得有点奇怪就留下了。”
林闲将那张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再一次谢过店员，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卡片上的地址而去。
目的地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处昏暗的小道上。
这条路上冷清多了，此时夜色渐深，一排店铺基本都关门了，只有一家门口还亮着灯，店招的样式非常奇特，林闲看了看卡片，上面的涂鸦跟这店招有八九分相似。
“应该不是陷阱什么的，要是想对付我或者利恩，完全没必要绕这么多弯子。”
林闲带着一丝自我安慰的期待，推开了窄小的木门，迈步入内。
店铺内的灯光非常昏暗，装修和布局很像是老式酒吧，但只有两张桌子，吧台倒是有，而且墙壁上密密麻麻放着各种酒瓶。
室内挂满了彩色绳子和部落风格的装饰品，其中一张桌子上还摆了个大水晶球。另一张桌子上则放着两只水杯，一只杯子正在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侧边墙上的电视，此时店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视却开着，放着不知是电影还是什么电视节目。
林闲定神看了一会，发现那不是什么节目，而是监控，而且监控的地点似曾相识。
不，不仅仅是似曾相识，这是他刚刚去过的地方！这是那家影像店的监控录像。
林闲心神被监控录像吸引过去，很快就在屏幕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利恩被谋杀的妻子！
看了看监控录像上的日期，与利恩剪报的日期做了对应，没错，正是利恩妻子被谋杀的那一天。
这盘监控录像应该是这场谋杀案的关键证据，不知它拍到了什么内容，（很可能）导致利恩性情大变，逐渐走向疯狂？
林闲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力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让他等多久，这条道路上彼时并无太多行人，在利恩妻子走过没多久，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牛仔服的男子快步走了过去。
路过监控镜头位置时，他有意无意地向上看了一眼，容貌正好被高清的摄像头捕捉到。
虽然此前隐约有了点预感，但是看到男子面容的那一刻，林闲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紧，身子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
画面中拍到的男人，正是利恩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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