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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敢不敢切磋

    寒喜是个喜欢攀比的人,与人比财力,比修为,比家世。

    身为寒家家主的长孙,寒喜从小享受着荣华富贵,又是难得的双灵根,父辈对其溺爱有加,除了爷爷之外,他在家族中谁也不怕。

    今晚寒喜春风得意。

    美人相伴,海上泛舟,绝对是一场佳话,寒喜觉得自己与鹿遥的关系又拉进了一步。

    只要找个恰当时机去提亲,肯定十拿九稳。

    尤其看到小舟被强行拉上楼船,云缺那狼狈的样子,寒喜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跟我争女人?

    你云缺区区一个云氏支脉子弟,算什么东西!

    寒喜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伪装成大度模样,道:

    “难为你了,大晚上的还要偷偷摸摸出海找我们,别把自己冻出点病来说成是我害你,海风太凉,赏你一杯酒暖暖身子。”

    寒喜说话的时候,鹿遥现出一种无辜与内疚的神色,朝着云缺轻轻摇头,示意自己被迫无奈才坐上寒家的楼船。

    云缺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始终望向大海。

    刚才隐约感知到海底有妖虫气息,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急着寻虫,云缺对寒喜不予理睬,将小舟上的重箭卸掉。

    见云缺没看自己,鹿遥眼底泛起一丝不悦,不过被她隐藏得极好。

    “叨扰寒公子良久,我也该回去了,云缺!我和你一起走。”

    鹿遥声音清脆的道。

    这下寒喜不高兴了,脸色骤然冷冽,急急道:

    “遥儿莫急!你若觉得乏累,咱们这就回去,他那破船晃晃悠悠没准过会儿就得沉,还是坐我的楼船安全。”

    鹿遥看了看两人,现出犹豫之色,道:“那……”

    一个‘那’字,犹如开战的讯号,寒喜立刻紧张起来。

    云缺则头都没回,将小舟重新放进海里。

    鹿遥见状十分诧异,奇怪着云缺今天为何不肯争取机会。

    平日里对方可不是这样,只要有点机会就会像狗一样扑过来。

    “我还是……”

    鹿遥望向云缺的背影道。

    寒喜急中生智的喊道:“云缺!敢不敢切磋一二,谁赢了就能送遥儿上岸!”

    “你赢了。”

    云缺跨过船舷,始终没回头。

    鹿遥皱起眉,她觉得今天的云缺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那份淡漠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寒喜扬眉吐气,得胜将军般嘲讽道:

    “呵!手下败将!记住下次别来纠缠遥儿,因为你配不上!癞蛤蟆永远是癞蛤蟆,看看天鹅就够了,想吃那是做梦!上次只是个教训,再来纠缠不休,打断你的狗腿!”

    云缺正准备跳上自己的小舟,半个身子已经离开楼船,只有单手还抓着船舷。

    听闻此言,又转了回来,道:

    “你这人够贱,切磋无所谓,骂我,是有代价的。”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过你呢!你敢怎样!还不是躲回家里忍着,想要不挨骂,先成为云氏主家子弟再说!可惜以你这身手肯定没机会,你连我都斗不过,废物一个罢了!”寒喜挖苦道。

    身为寒家的嫡系后人,亲爷爷是供奉长老,寒喜从未将任何云氏支脉子弟放在眼里。

    在寒喜看来,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只有那些主家子弟。

    正夸夸其谈,寒喜发现云缺的眼神有些古怪,看得寒喜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寒喜冷声道。

    “代价啊。”云缺笑了笑。

    “什么代价?”寒喜怒道。

    “我会打断你的腿。”

    云缺微笑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下品防御法器铜镜。

    “就凭你?做梦!”

    寒喜冷喝中拿出一面方形的小盾。

    探手一点,小盾飞到头顶,随即散发出笼罩周身的流光,形成严密防御。

    他这件防御法器有着中品程度,挡住下品飞剑易如反掌。

    鹿遥两只手捏在一起,表面上是担忧之色,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

    以美貌来拿捏这些世家子弟,是她最为拿手的能力。

    护住本体后,寒喜一脸不屑,掐动法诀,施展出水刃术。

    他有水木双灵根,从小主修水系法术,如今炼气五层境界,已经将水刃术修至小成,即便炼气六层的对手他都不惧,何况云缺这种只有炼气四层的手下败将。

    今天的比斗,与几日前争桃花的比斗如出一辙。

    寒喜已经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

    云缺袭来的飞剑,被他的方盾法器轻易挡下,随后云缺会被水刃术再一次重创。

    对方的下品铜镜法器,根本挡不住法术。

    寒喜胜券在握。

    为了在鹿遥面前显露一番自己水系法系的造诣,他气势磅礴的喝道:

    “天海之涛!为我所用!水刃……”

    术字尚未出口,寒喜看到一面铜镜划着弧线没入他脚下的甲板,瞬间越过盾牌形成的防御从脚底飞出。

    咔!!!

    铜镜直接砸在寒喜膝盖,发出骨头碎裂的脆响。

    扑通。

    寒喜单膝跪地,水刃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头顶的防御方盾也随之失控,掉落一旁。

    寒喜甚至忘记了膝盖传来的剧痛,用无法置信的目光盯着云缺。

    “你、你用防御法器进攻?”

    云缺身上只有两件下品法器,一个是飞剑,一个是铜镜。

    寒喜本以为云缺和他一样,比斗前先催动防御法器护住本体,然后再开始打斗。

    他万万没想到,人家用防御法器当成飞剑进攻。

    还轻易击碎了他的膝盖!

    在寒喜的印象中,防御法器只能用来防御,从没听说有人用防御法器当飞剑的。

    点手收回铜镜,云缺瞥了眼对方,道:

    “防御法器也是法器,是法器,就能杀人。”

    “你那破铜镜不过下品而已!怎么可能破得开我的中品蓝光盾!”寒喜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无法相信,一件下品法器,会在中品防御法器的严密防御下,击碎他的膝盖!

    正愤恨之际,寒喜看到云缺搬来把椅子把他的腿垫了起来。

    “不用你在这假慈悲!这笔账没完!你打断我一条腿,寒家会要你的命!”

    寒喜愤怒不已,误以为对方要查看他的伤势。

    “刚才我说的代价,你可能理解错了,不是一条腿,而是两条。”

    云缺说完抬起了脚。

    寒喜惊恐的发现,对方把他垫起来的,是那条好腿。

    咔嚓!!!!

    云缺一脚下去,寒喜的腿直接折叠起来,迎面骨碰到膝盖,脚尖踢到了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