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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玉夫人

    这时,牛大挣脱父亲的束缚,上前迈了几步,走了出来。

    方景良对他笑了笑,微微侧身,让开位置。

    牛大攥紧拳头,怒气冲冲走到盗匪身前。

    盗匪的嘴角不断渗出血来,他圆睁怒目,死死盯着牛大。

    牛大被他一瞪,全身气势顿时消耗一空,苟起腰来,不敢看他。

    他转身对方景良:“我,我不敢。”

    ……

    方景良走到一处房门前,一脚踹开木门,露出里面赤身裸体已经被奸杀的妇人。

    他高声喊道:“这就是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大家就没有一人想过要取我手中的刀,亲手杀掉这名闯入迎风寨的贼人么?”

    老六刘柳陆不知何时已经杀掉逃进深山的盗匪,回到寨子。

    她闻言见状,提剑迈步上前。

    姜若筠瞪了她一眼,刘柳陆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只是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方景良目光扫过寨中百姓,每一名与他目光接触的人都低下头去。

    方景良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拉过牛大,把他扯到那名死掉的妇人身前,指着妇人道:“你认不认识她?”

    牛大全身颤抖,跪坐在地上,摆着手不敢看妇人:“认,认识。”

    “她是谁?”

    “她是葛大娘,小时候还抱过我。”

    方景良提起牛大,将他拽回到盗贼头目面前:“就是这群人,抢了你们的东西,杀了你们的人,杀了你的葛大娘。”

    “现在他毫无抵抗之力,为何你不敢打他一拳踹他一脚?”

    大牛摇着头道:“我……不知道。”

    “刀给你,握着壮胆,揍完人再还给我。”

    牛大握住刀,大脑一片空白,他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再度走到盗匪头目面前。

    盗匪躺在地上,仍旧圆睁怒目,只是眼皮已经变得很重,抬一下都很费力。血液已经透过他的衣衫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进气少出气多,即将油尽灯枯。

    牛大右手握刀壮胆,先远远踢了盗匪一脚,见对方根本无力反抗,这才欺身上前,一拳一脚的打了起来。

    从第一拳开始,众寨民渐渐围了上来。

    不一会儿,有人拍手叫好,甚至远远踢一下盗匪的脚:“打得好!打得好!”

    牛大得了鼓励,一拳一拳招呼在对方脸上,每一拳都用尽气力,兴奋头上,他右手举起刀来,当头就要砍下。

    目的已经达到,方景良伸手拦住:“刀借你是壮胆用的。”

    若在平常,方景良的力气断然比不过牛大。只是牛大挥拳太多,早已筋疲力尽,他站起身来,大口喘着气,将刀递给方景良。

    方景良伸手握住刀,蹲在地上,对准盗匪脖颈,轻轻划了下去。

    前世今生,今天他头一次杀人,这位是他今天杀的第二人,虽然是抢人头……右手上血液脑浆混合物造成的黏腻感好像还在,而今刀尖轻易划破喉咙的触感也印在了脑子里。

    既然杀戮无法逃避,他不介意来得更猛烈一些。

    姜若筠几人在远处看着,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愈发迷惑。

    方景良站起身来,拍了拍牛大的肩膀,他扭头对众人道:“把盗匪尸体埋了,马匹和武器放到一块。”

    百姓们各自散去,完成任务。

    方景良望了姜若筠一眼,自顾自回到房间。

    姜若筠对四女道:“回去收拾一下吧。”

    她望了一眼老七文季璐,对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印在脸上。

    ……

    回到院子。

    二人分别洗漱完毕,姜若筠从内室出来,招呼院内的方景良进屋。

    二人分坐桌前。

    她拿着一块方巾在擦头发,头发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滚落。水珠滴在长袍上,浸湿衣衫,隐约透出内里的肌肤。

    姜若筠望着方景良良久,上一次方景良就是在这种注视下,说出那句“我坦白。”

    当时是深夜,对方手握长剑,左手在滴血,另有一个最重要的点是,他始终难以忽视游戏中姜若筠杀了四位丈夫这件事,所以没有沉住气。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而且想不出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所以在对方开口前,他绝不开口。

    于是,二人互相对视,方景良望着对方胸前的项链,那里坠着一颗紫红色宝石,即便洗澡也未摘下,看起来颇为贵重。

    姜若筠终于开口:“我有件事需要相公帮忙。”

    方景良忽然福至心灵,对方从未想过要杀他,这次帮忙应该和上次完全一样。

    他问道:“伤口又崩开了?”

    “是。”

    姜若筠从怀中摸出那个熟悉的瓷瓶,而后关门闭窗,走到床前,青色长袍半褪,露出左肩处崩开的伤口。

    这次没有流多少血,这伤药效果很好,伤口处已经长出新的肉芽。

    若不是盗匪闯寨,三日之内还真可能恢复如初。

    方景良打开瓷瓶,为姜若筠上药。

    一样白的刺目,一样触碰后的颤抖,淡淡的石榴花香涌进方景良的鼻腔。

    姜若筠稍稍扭头:“相公受伤了?”

    方景良道:“没有。”

    “那为何呼吸急促?”

    方景良道:“许是娘子听错了。”

    姜若筠扭过头去,侧耳倾听,却再未听到男子那种独特的呼吸声。

    好像的确是自己听错了?

    方景良为她包扎好伤口,姜若筠合上衣衫,二人重又坐回桌前。

    方景良道:“让我帮忙而已,娘子就这么难开口?”

    这种对视总是让方景良心中发毛。

    “毕竟是老二强行掳相公入寨,是我们不对在先。”

    原因肯定不是这个,不过方景良无心反驳。

    自家娘子极为热心肠,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等到自己需要帮助时,却总是不好意思开口。

    这是性格缺陷。

    对方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

    见方景良没有回话,姜若筠道:“相公那句‘爷爷饶命’,喊得真是毫无挂碍。”

    方景良老脸一红,形势所迫而已。

    这时,牛大在院外拍了拍了门,高声道:“寨主!公子!武器马匹都收拾好了!贼人也都埋了!晚饭一会儿便送来!”

    方景良没有出门,高声应了句:“好!”

    他对姜若筠道:“娘子护得了寨民一时,护不了一辈子。你也听到了,这附近还有个什么飞虎帮。”

    “相公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