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巡山
铁蛋说话不徐不疾，娓娓道来，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平静与悲伤。
方景良不由想起自己九岁的时候。
往事不堪回首……
因报仇修道往往容易入魔，眼前这个孩子的心性，想必不会入魔。
“跟我走。”
他拉起铁蛋堪堪一握的手，向学堂外部走去。
铁蛋不知何事，依言前行。
方景良继续道：“老六教不了你，大哥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
姜若筠坐在桌前，望着屋内一大一小两名男子。
方景良将刚才发生之事细细说来，告知姜若筠。
姜若筠听罢，点了点头，脸上并未有方景良发现天才的喜悦神情。
她平静对铁蛋道：“你的根骨极佳，在迎风寨会耽误了你。不如离开此地，去道门拜师。以你的根骨，道门绝无拒……”
铁蛋摇了摇头：“多谢寨主好意，母亲刚刚离世，我要为她守孝三年。”
姜若筠闻言，面露慈悲，她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取出书箱，从里面挑出几本书来。
“这几本书对你修行有益，拿去看吧。如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铁蛋这次不再拒绝，躬身道：“多谢寨主。”
方景良送他出门，铁蛋对他说道：“多谢大哥哥。”
方景良道：“我名叫方景良，不用客气。”
铁蛋点了点头，抱着几本书，快步离开。
宽大的袍子在他的跑动下，看着有些滑稽。
方景良走回房间，姜若筠已经将书箱放回柜子。
二人一时无言。
姜若筠突然开口道：“相公不会怪我不教他吧？”
方景良摇了摇头：“娘子不怪我直接把他拉来便好。”
姜若筠亦摇了摇头：“我受门规所限，能做的其实很少。”
“各大门派每三年一次，会从各地招收弟子，十月底便要截止。他执意守孝三年，只能等三年后了。”
“有劳娘子操心。”
以铁蛋的悟性，姜若筠送出的那几本书估计很快便能融汇贯通。
吃罢午饭，方景良早早出门入山。
第二个孔洞昨夜已经打开，效率会越来越快，值得期盼，只是疼痛也会越来越剧烈。
却说顾思雨和老四归来后，六人聚在一起吃午饭。
老五老六老七三人不由说起三天前圣女自行放方景良出寨进山的举动。
老六应和道：“昨日黄昏我才看见寨主相公从山里回来。”
几人都当做饭后谈资，没有在意，只老二顾思雨起了疑心，悄悄记下。
六人吃罢了饭，各自归家。
院门口，顾思雨拉住老三和老四，对二人说道：“晚上到我房间来，师姐有事要讲。”
老三老四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顾思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点了点头。
等几人都回到各自的院子，顾思雨悄悄从寨子溜出，入山寻找方景良。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为何要进山？
真的只是因为无聊？
顾思雨觉得事有蹊跷，务必要进山查个明白。
方景良到达那一片长满雪卉的草地，从怀中摸出一个茶壶来。
这是专门盛放蛇血用的。
每次用鱼钩钓蛇他都心惊胆战，毕竟每靠近一次洞口，就有惊醒蛇王的可能。
所以他打算一次性钓三条三眼蝰蛇上来，将蛇血放干，滴入茶壶。
根据过往经验，三条蛇的蛇血已经足够他整个下午所需血丸的量，甚至还有剩余。
这样不止安全，还节省了重复从雪卉林远端跑到洞口钓蛇的时间。
把它用在突破隔膜上，便能更快一步打通任督二脉。
安全，省时，修道，何乐而不为。
将蛇血完全滴入茶壶，方景良收起鱼钩、鱼线，拿着刀和茶壶，走到距离洞口最远的那颗雪卉树前。
方景良又往前走了几步，没办法，最边缘的那几棵树，其上的果实已经被他吃光了。
他将长刀放在左侧，茶壶放在身前。
闭起眼睛，盘腿打坐，首先逆行心诀调动气血，而后正行心诀集炁冲击隔膜。
这时忽然一个问题涌上方景良心头，刺开隔膜的速度变快了，疼痛更加剧烈，但是因为速度变快，承受疼痛的时间变短了。
那么，比起没有孔洞，所需时间更长的时候，打开一个孔洞承受疼痛的总量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
方景良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总是喜欢胡乱研究。
他静心正念，开始冲击隔膜。
此时，顾思雨已经悄悄进山。
她首先向深山东侧探寻，一直走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前，才停下脚步。
山内丛林茂密，时值深秋，四处落叶，只有满地肆意生长的及膝荒草，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向东寻没找到人，顾思雨迈开脚步，向西而去，一直走到迎风亭。
“不应该啊？”
顾思雨一时有些迷茫，深山处有异兽，方景良一介凡夫，总不该有胆向深山而去。
可是东西两个方向她都已经查探，如今只有一路向北了。
她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中佩剑，向正北方向前行。
这时距离她进山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有余。
她快速前行，终于发现一处不同的地方。
他处荒草及膝，此地荒草几乎长到腰部。
绕着荒草走了一圈，终于给她看见一条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顾思雨心中一喜，飞身跃上树干，便看见荒草内部另有一方天地。
其内长满了她不认识的果树，大概半人多高，树上结满果实。
从排排果树向北看去，便看见一个极大的山洞，洞内恐有异兽生存。
视线扫了一圈，顾思雨终于在距离洞口最远处，看见了盘腿打坐的方景良。
对方看着像是在打坐，又看着像是在休息。
距离颇远，隔着棵棵树木，她看不真切。
顾思雨在树上闪转腾挪，终于移到一棵距离方景良最近的树上。
对方并没在打坐，而是在睁着眼睛发呆。
他的身边满是那种果实的白色果皮，左侧摆着一把刀，身前还放着一个茶壶。
顾思雨望着树上白里透红的果实，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唔～
这个果子，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方景良不由想起自己九岁的时候。
往事不堪回首……
因报仇修道往往容易入魔，眼前这个孩子的心性，想必不会入魔。
“跟我走。”
他拉起铁蛋堪堪一握的手，向学堂外部走去。
铁蛋不知何事，依言前行。
方景良继续道：“老六教不了你，大哥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
姜若筠坐在桌前，望着屋内一大一小两名男子。
方景良将刚才发生之事细细说来，告知姜若筠。
姜若筠听罢，点了点头，脸上并未有方景良发现天才的喜悦神情。
她平静对铁蛋道：“你的根骨极佳，在迎风寨会耽误了你。不如离开此地，去道门拜师。以你的根骨，道门绝无拒……”
铁蛋摇了摇头：“多谢寨主好意，母亲刚刚离世，我要为她守孝三年。”
姜若筠闻言，面露慈悲，她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取出书箱，从里面挑出几本书来。
“这几本书对你修行有益，拿去看吧。如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铁蛋这次不再拒绝，躬身道：“多谢寨主。”
方景良送他出门，铁蛋对他说道：“多谢大哥哥。”
方景良道：“我名叫方景良，不用客气。”
铁蛋点了点头，抱着几本书，快步离开。
宽大的袍子在他的跑动下，看着有些滑稽。
方景良走回房间，姜若筠已经将书箱放回柜子。
二人一时无言。
姜若筠突然开口道：“相公不会怪我不教他吧？”
方景良摇了摇头：“娘子不怪我直接把他拉来便好。”
姜若筠亦摇了摇头：“我受门规所限，能做的其实很少。”
“各大门派每三年一次，会从各地招收弟子，十月底便要截止。他执意守孝三年，只能等三年后了。”
“有劳娘子操心。”
以铁蛋的悟性，姜若筠送出的那几本书估计很快便能融汇贯通。
吃罢午饭，方景良早早出门入山。
第二个孔洞昨夜已经打开，效率会越来越快，值得期盼，只是疼痛也会越来越剧烈。
却说顾思雨和老四归来后，六人聚在一起吃午饭。
老五老六老七三人不由说起三天前圣女自行放方景良出寨进山的举动。
老六应和道：“昨日黄昏我才看见寨主相公从山里回来。”
几人都当做饭后谈资，没有在意，只老二顾思雨起了疑心，悄悄记下。
六人吃罢了饭，各自归家。
院门口，顾思雨拉住老三和老四，对二人说道：“晚上到我房间来，师姐有事要讲。”
老三老四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顾思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点了点头。
等几人都回到各自的院子，顾思雨悄悄从寨子溜出，入山寻找方景良。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为何要进山？
真的只是因为无聊？
顾思雨觉得事有蹊跷，务必要进山查个明白。
方景良到达那一片长满雪卉的草地，从怀中摸出一个茶壶来。
这是专门盛放蛇血用的。
每次用鱼钩钓蛇他都心惊胆战，毕竟每靠近一次洞口，就有惊醒蛇王的可能。
所以他打算一次性钓三条三眼蝰蛇上来，将蛇血放干，滴入茶壶。
根据过往经验，三条蛇的蛇血已经足够他整个下午所需血丸的量，甚至还有剩余。
这样不止安全，还节省了重复从雪卉林远端跑到洞口钓蛇的时间。
把它用在突破隔膜上，便能更快一步打通任督二脉。
安全，省时，修道，何乐而不为。
将蛇血完全滴入茶壶，方景良收起鱼钩、鱼线，拿着刀和茶壶，走到距离洞口最远的那颗雪卉树前。
方景良又往前走了几步，没办法，最边缘的那几棵树，其上的果实已经被他吃光了。
他将长刀放在左侧，茶壶放在身前。
闭起眼睛，盘腿打坐，首先逆行心诀调动气血，而后正行心诀集炁冲击隔膜。
这时忽然一个问题涌上方景良心头，刺开隔膜的速度变快了，疼痛更加剧烈，但是因为速度变快，承受疼痛的时间变短了。
那么，比起没有孔洞，所需时间更长的时候，打开一个孔洞承受疼痛的总量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
方景良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总是喜欢胡乱研究。
他静心正念，开始冲击隔膜。
此时，顾思雨已经悄悄进山。
她首先向深山东侧探寻，一直走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前，才停下脚步。
山内丛林茂密，时值深秋，四处落叶，只有满地肆意生长的及膝荒草，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向东寻没找到人，顾思雨迈开脚步，向西而去，一直走到迎风亭。
“不应该啊？”
顾思雨一时有些迷茫，深山处有异兽，方景良一介凡夫，总不该有胆向深山而去。
可是东西两个方向她都已经查探，如今只有一路向北了。
她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中佩剑，向正北方向前行。
这时距离她进山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有余。
她快速前行，终于发现一处不同的地方。
他处荒草及膝，此地荒草几乎长到腰部。
绕着荒草走了一圈，终于给她看见一条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顾思雨心中一喜，飞身跃上树干，便看见荒草内部另有一方天地。
其内长满了她不认识的果树，大概半人多高，树上结满果实。
从排排果树向北看去，便看见一个极大的山洞，洞内恐有异兽生存。
视线扫了一圈，顾思雨终于在距离洞口最远处，看见了盘腿打坐的方景良。
对方看着像是在打坐，又看着像是在休息。
距离颇远，隔着棵棵树木，她看不真切。
顾思雨在树上闪转腾挪，终于移到一棵距离方景良最近的树上。
对方并没在打坐，而是在睁着眼睛发呆。
他的身边满是那种果实的白色果皮，左侧摆着一把刀，身前还放着一个茶壶。
顾思雨望着树上白里透红的果实，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唔～
这个果子，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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