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少年年少
“信不信老子砍了这两个狗日的！”
头领耿海鹏扫视众人，寨民看见孩子，不得已停手。
他看向持刀七人：“把刀扔过来！”
不能放下手中之刀，牛大心中明白。放下刀，七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眼睛扫过其余六人，六人自明白他心中所想。
耿海鹏再喊一声：
“把刀扔过来！”
这时，牛宾周拄着拐，迈步向前：
“何苦为难两个孩子，你若想绑架，绑我便是！若要杀人，杀我便是。”
说着，颤颤巍巍走向盗匪。
牛大一时红了眼眶，大喊了一声：“爹！”
“滚蛋！”耿海鹏丝毫不关心靠近的老头，一个老头，有甚威胁。
他只对七人大声喝道：
“把刀扔过来！”
牛大摆手道：“好！放了他们，我便把刀丢掉。”
“你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机会。”
耿海鹏嘴角露出微笑，提刀割向第一个孩童。
七人大吃一惊，立即把刀扔向对方脚下。
耿海鹏的手略一停顿，开口道：
“呵，愚蠢……”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一般，改割为挥，他高高扬起握刀右臂，挥刀落下。
耿海鹏的两只胳膊揽着两个孩童，一抬右臂，右边的孩童胆大，跑了出来。
变动突然，耿海鹏也未料到一个孩子竟有如此虎胆。
他不由向前迈步，改挥为刺，刺向跑开的那位孩童。
多出的这一步露出他藏在孩子身后的大半身体。
站在不远处佝偻着背的牛宾周再一次挺直腰杆，一如他正年少，用出平生未有之力，飞身撞向盗匪头领。
牛大等人急忙冲上前去，两名孩子得救，七柄刀复又回到众人手中。
只是盗匪头领的人质，成了他的父亲。
耿海鹏横刀放在牛宾周身前，一句话还未说出，便看见刀下那名老人直接向他刀尖撞去。
他平生从未见过，更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人能一心求死……
牛大伸出一只手，大喊一声：
“别！”
人群里不由发出声声轻呼，牛大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要以死换他七人活命，可他们十一人尚不是盗匪头领的对手，七人便能活么？
便听见一声脆响。
一颗细小石子，不偏不倚击中耿海鹏手中长刀。
刀身偏离，牛宾周没有顶在刀上，力已用尽，头却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这时，众人便看见一个面色暗黄，身形瘦小，穿一件宽大长袍的少年。
他腰间别着一根笔直木棍，手里拿着一小把扁扁的圆形石子，走进七人和盗匪头领之间。
来人正是铁蛋。
牛大道：“铁蛋，你这是做何？快回去！”
铁蛋道：
“哦，牛哥哥，我刚刚在河边练剑，练完剑捡石子打水漂玩儿。你看，我捡了好多石头。”
说着，铁蛋晃了晃手里的石子。
还练剑，别根棍就算剑？牛大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哪根筋搭错了，挥手道：
“快回去！”
铁蛋轻轻蹲下身子，将好容易捡来的石子堆在地上。
而后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对七人道：
“借刀一用。”
“胡闹！我弟兄十一人齐攻，尚不是他的对手！”
铁蛋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木棍，径直朝盗匪头领走去。
首领耿海鹏见状，轻笑一声：“怎么，自己不中用，送了老的，又送小的？”
牛宾周仍昏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死未明。
牛大伸手打算按住铁蛋，谁知铁蛋像是知道他有此动作，略一沉肩，他一手按空，便看见铁蛋头也没回，迈步向前。
耿海鹏并未因对方是个孩童而有丝毫留手。
二人短兵相接，耿海鹏连挥三刀，每一刀下去笔直的木棍便短一分。
三刀挥完，铁蛋已经再无防身之物，而耿海鹏此时已经近身，蕴含真炁的一掌推出。
铁蛋倒飞出去，一个翻身平稳落地，刚好站在牛大身前。
牛大七人愣了愣神，牛大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
“少侠接刀。”
铁蛋回头望了牛大一眼：
“牛哥哥，你欠我一根笔直的木棍儿。”
言毕，提刀向前。
二人只对了三招，刀刃撞击之下，盗匪后退两步。
铁蛋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刀尖插地，缓住退势。
刀身带出泥土，在地面划出一道长线，他这才平稳落地。
铁蛋咳嗽两声，两次中击，嘴角已有血迹。
他不慌不忙，从地面拔出刀来，开口道：
“平地飞燕是玄青剑谱里的剑招，既练的是剑招，阁下为何用刀？”
耿海鹏一言不发，一个孩童，能在他手上走过六招，已经让他心神不定……
再对六招，二人各退三步。
铁蛋道：“没想到阁下连玄青剑谱都没学全，全谱九式，阁下只出了六式，是剑谱残缺，丢失了后三式么？”
盗匪耿海鹏心道，不是剑谱残缺，是我特么学不会后三式。
二人再度对招，这一次，铁蛋不再有一步后退。
对方只会六式，且不知变通，大哥哥说的心眼得到了最大发挥。
十招下去，盗匪身上多了十道伤口。
铁蛋毫发无伤。
若等对方长刀抡圆硬接，因为真炁孱弱，他会被震出内伤。
需得在招式将发未发之际，出招制住，方能安然无虞。
盗匪大口喘着粗气，没成想自己会败在一个孩童身上。
他本就与十一位寨民厮杀良久，体力渐渐跟不上，血液流失造成的眩晕也在渐渐加重。
一旁牛大七人望着场中身形矮小却从容对战的铁蛋，震惊甚至在片刻时间里压过了对盗匪头领的杀意。
铁蛋继续向前，将盗匪头领没用出的剑谱后三式用给他看。
三式用尽，耿海鹏身上多了十四道伤口。
他半跪在地上，长刀撑地，用力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
剑谱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只是无人教导，后三式他始终练不会，如今见铁蛋用出那三式，才恍然大悟：
“不公平！不公平！”
“敢不敢让我练完后三式再来打过？”
铁蛋闻言，将刀插在地上，蹲下身来，一颗一颗捡起丢掉的石子。
这时，那个自己跑出耿海鹏要挟的胆大孩童走上前来，和铁蛋一块捡石头。
他将石头小心放进铁蛋手中，小声问道：“打水漂好玩吗？能不能教教我？”
许久没有同龄人与他说话，铁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很简单的。”
盗匪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孩童的举动，再次高声喊道：
“敢不敢让我练完那三式？”
铁蛋缓缓扭过头来：“我个人是没意见，但你需得先问过他们。”
言罢，拿着石子走了。
耿海鹏扭头望着提刀走向他的七位寨民，不由大惊失色，蹲坐在地上，步步后退：
“不行，不行，你们得讲信用！”
牛大将他一脚踹倒在地，竖刀插入对方胸膛。
其余六人走上前来，一人一刀。
为死去的六位弟兄报仇。
……
头领耿海鹏扫视众人，寨民看见孩子，不得已停手。
他看向持刀七人：“把刀扔过来！”
不能放下手中之刀，牛大心中明白。放下刀，七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眼睛扫过其余六人，六人自明白他心中所想。
耿海鹏再喊一声：
“把刀扔过来！”
这时，牛宾周拄着拐，迈步向前：
“何苦为难两个孩子，你若想绑架，绑我便是！若要杀人，杀我便是。”
说着，颤颤巍巍走向盗匪。
牛大一时红了眼眶，大喊了一声：“爹！”
“滚蛋！”耿海鹏丝毫不关心靠近的老头，一个老头，有甚威胁。
他只对七人大声喝道：
“把刀扔过来！”
牛大摆手道：“好！放了他们，我便把刀丢掉。”
“你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机会。”
耿海鹏嘴角露出微笑，提刀割向第一个孩童。
七人大吃一惊，立即把刀扔向对方脚下。
耿海鹏的手略一停顿，开口道：
“呵，愚蠢……”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一般，改割为挥，他高高扬起握刀右臂，挥刀落下。
耿海鹏的两只胳膊揽着两个孩童，一抬右臂，右边的孩童胆大，跑了出来。
变动突然，耿海鹏也未料到一个孩子竟有如此虎胆。
他不由向前迈步，改挥为刺，刺向跑开的那位孩童。
多出的这一步露出他藏在孩子身后的大半身体。
站在不远处佝偻着背的牛宾周再一次挺直腰杆，一如他正年少，用出平生未有之力，飞身撞向盗匪头领。
牛大等人急忙冲上前去，两名孩子得救，七柄刀复又回到众人手中。
只是盗匪头领的人质，成了他的父亲。
耿海鹏横刀放在牛宾周身前，一句话还未说出，便看见刀下那名老人直接向他刀尖撞去。
他平生从未见过，更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人能一心求死……
牛大伸出一只手，大喊一声：
“别！”
人群里不由发出声声轻呼，牛大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要以死换他七人活命，可他们十一人尚不是盗匪头领的对手，七人便能活么？
便听见一声脆响。
一颗细小石子，不偏不倚击中耿海鹏手中长刀。
刀身偏离，牛宾周没有顶在刀上，力已用尽，头却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这时，众人便看见一个面色暗黄，身形瘦小，穿一件宽大长袍的少年。
他腰间别着一根笔直木棍，手里拿着一小把扁扁的圆形石子，走进七人和盗匪头领之间。
来人正是铁蛋。
牛大道：“铁蛋，你这是做何？快回去！”
铁蛋道：
“哦，牛哥哥，我刚刚在河边练剑，练完剑捡石子打水漂玩儿。你看，我捡了好多石头。”
说着，铁蛋晃了晃手里的石子。
还练剑，别根棍就算剑？牛大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哪根筋搭错了，挥手道：
“快回去！”
铁蛋轻轻蹲下身子，将好容易捡来的石子堆在地上。
而后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对七人道：
“借刀一用。”
“胡闹！我弟兄十一人齐攻，尚不是他的对手！”
铁蛋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木棍，径直朝盗匪头领走去。
首领耿海鹏见状，轻笑一声：“怎么，自己不中用，送了老的，又送小的？”
牛宾周仍昏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死未明。
牛大伸手打算按住铁蛋，谁知铁蛋像是知道他有此动作，略一沉肩，他一手按空，便看见铁蛋头也没回，迈步向前。
耿海鹏并未因对方是个孩童而有丝毫留手。
二人短兵相接，耿海鹏连挥三刀，每一刀下去笔直的木棍便短一分。
三刀挥完，铁蛋已经再无防身之物，而耿海鹏此时已经近身，蕴含真炁的一掌推出。
铁蛋倒飞出去，一个翻身平稳落地，刚好站在牛大身前。
牛大七人愣了愣神，牛大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
“少侠接刀。”
铁蛋回头望了牛大一眼：
“牛哥哥，你欠我一根笔直的木棍儿。”
言毕，提刀向前。
二人只对了三招，刀刃撞击之下，盗匪后退两步。
铁蛋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刀尖插地，缓住退势。
刀身带出泥土，在地面划出一道长线，他这才平稳落地。
铁蛋咳嗽两声，两次中击，嘴角已有血迹。
他不慌不忙，从地面拔出刀来，开口道：
“平地飞燕是玄青剑谱里的剑招，既练的是剑招，阁下为何用刀？”
耿海鹏一言不发，一个孩童，能在他手上走过六招，已经让他心神不定……
再对六招，二人各退三步。
铁蛋道：“没想到阁下连玄青剑谱都没学全，全谱九式，阁下只出了六式，是剑谱残缺，丢失了后三式么？”
盗匪耿海鹏心道，不是剑谱残缺，是我特么学不会后三式。
二人再度对招，这一次，铁蛋不再有一步后退。
对方只会六式，且不知变通，大哥哥说的心眼得到了最大发挥。
十招下去，盗匪身上多了十道伤口。
铁蛋毫发无伤。
若等对方长刀抡圆硬接，因为真炁孱弱，他会被震出内伤。
需得在招式将发未发之际，出招制住，方能安然无虞。
盗匪大口喘着粗气，没成想自己会败在一个孩童身上。
他本就与十一位寨民厮杀良久，体力渐渐跟不上，血液流失造成的眩晕也在渐渐加重。
一旁牛大七人望着场中身形矮小却从容对战的铁蛋，震惊甚至在片刻时间里压过了对盗匪头领的杀意。
铁蛋继续向前，将盗匪头领没用出的剑谱后三式用给他看。
三式用尽，耿海鹏身上多了十四道伤口。
他半跪在地上，长刀撑地，用力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
剑谱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只是无人教导，后三式他始终练不会，如今见铁蛋用出那三式，才恍然大悟：
“不公平！不公平！”
“敢不敢让我练完后三式再来打过？”
铁蛋闻言，将刀插在地上，蹲下身来，一颗一颗捡起丢掉的石子。
这时，那个自己跑出耿海鹏要挟的胆大孩童走上前来，和铁蛋一块捡石头。
他将石头小心放进铁蛋手中，小声问道：“打水漂好玩吗？能不能教教我？”
许久没有同龄人与他说话，铁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很简单的。”
盗匪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孩童的举动，再次高声喊道：
“敢不敢让我练完那三式？”
铁蛋缓缓扭过头来：“我个人是没意见，但你需得先问过他们。”
言罢，拿着石子走了。
耿海鹏扭头望着提刀走向他的七位寨民，不由大惊失色，蹲坐在地上，步步后退：
“不行，不行，你们得讲信用！”
牛大将他一脚踹倒在地，竖刀插入对方胸膛。
其余六人走上前来，一人一刀。
为死去的六位弟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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