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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羽玄幻短篇之《悬铃音Ⅲ》(上)

    2156年2月1日,第16届绿森林会议召开。至于被文中省去的第15届绿森林会议,乃是机密,具体内容我也无多了解。至于第16届绿森林会议,对贵族来说,可能是始料未及的一场噩梦,因为在会议上,我把他们骂的体无完肤……贵族们以为,在控制思想上,已经做得完美无瑕,殊不知就算人类不能说话,可仍然智者长存;贵族们以为许多机密从不泄露,殊不知他们个个全是传声筒,自己在圈子里到处传播,还渴望所谓的亲戚友人不泄露,只是听说;人们有获取信息的渠道,正如当初那般,而贵族不能代表人类,只是愚蠢又骄傲的蠢货。

    “我说,尊敬的贵族们,你们未免也太骄傲了吧?———都给我闭嘴!如果不让我说完,我随时可以发动政变,就是先前的大法师都太惯着你们了。很好,那么我接着说……也许就因为前两任大法师,成绩越来越漂亮,对梅罗姆的攻势也愈发猛烈,让你们觉得收复世界指日可待是吗?愚蠢至极!我不认为靠魔力的累加就能击倒梅罗姆,前两任大法师无疑受到了你们强制力的约束,有什么惊天妙想,也不能肆意的和盘托出吧?甚至不敢或不屑同你们交流,再怎么绝世的计划,要么烂在肚子里,要么悄悄执行,是这样的吧?”

    我的局势是比较尴尬的,确切来说,依照水平,我只是一个造诣很高的『人修术士』。我一天也只不过能说5000字,还是依靠外部道具。所以我和前两任大法师都不一样,我说过的话,都是每天舍弃50字,留出空档魔力来记录的;至于平日不怎么说话的时候,就刻苦写上四、五千字,所以我的悬铃音留传是生前最准备的。这点也不怕别人弄虚作假,因为,要无视别人的署名,取代别人的文章,写下悬铃音流传,那需要极大的魔力,非王修及以上而不可为也。而要雪藏一本书,所需要的成本更加繁琐。只是说话还要数字,这很难受,但总比没有强,已经很满足了。

    “你们所谓公开的那些‘罪恶’贵族的底牌,你们以为所谓平民会不知道这并不全套吗?如果就这么点信息,就是所谓贵族的底牌,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那也早就恢复人类之荣光了。你们只单说诸葛家族的底牌是单一时刻内增加元素魔力,但你们没有说还能感受世界魔力流动,对吧?为什么这么巧,克里克一家让贾涅斯汀去的那间房子刚好就有一张报纸,刚好记载了上一次的海神降怒,你们又刚好预判出了新一次的海神降怒,一切真的有这么巧吗?人类不是白痴,真相是藏不住的,什么占卜师根本不存在,其实诸葛家族的底牌能窥探世界模拟流动作出预言,我说的对吧?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有说而已……还有DNA图谱,也许不该只是这么简单,威廉先生当初可能是过于着急了。按照他的底牌来看,他既然能看出人们的天赋,想必也知道不同的人适合修怎样的魔法,不单是这样,也许还能推断出一个人一生的性格及其走势……我不知道,是威廉先生没有说,还是你们没有说!”

    贾涅斯汀先生很有远见,上一场战役虽然没有胜,但也重创梅罗姆一族,确实也让我们知道,梅罗姆并非不可战胜。《悬铃音》中,他的署名用的是伊涅斯汀,文中却不自觉的用假涅斯汀这4个字,答案很简单:他敢正视自己的身份,以此来对抗民众里的质疑声。由于长期的言语束缚,使大家发泄情绪的方式都很极端。包括在会议上的我,也属于发泄情绪的一位。我说贾涅斯汀先生很有远见的原因,在于他好像很早就意识到,人类世界的力量将会有一次低谷期,所以他有意在战斗中保全人类的力量,选用一些级别简单的成员组队,意在告诉众人:每个人都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他是这么相信的,也是身体力行的做给人看。

    “那么你是来吵架的吗?”

    很显然,贵族们也不是软柿子。但是我只是想代表真正修士的立场,而不是贵族;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百姓的态度,而不只是我简单的愤怒。我也确实不是来吵架的,但我想大法师总该强硬一些,不论修为的高低。

    “我当然不是来吵架的。”

    世界语言已经全面汉化,因为想要沟通,想要开口,只能用中文。其他民族的文字,要不就是指代不清、句式冗杂,要么就是字母过多、消耗过大。用汉语是非常必要的。这个会议,要思考的两大问题,就包括使用汉语以及考虑是否重启使用文言文。因为文言文更精简,能让人一天能说的话更多。第二大问题,就是关于日后作战方针的具体细节,我们也是因为这个争吵起来的。

    文言文方案被否决,因为受众小、普及难。没有文化基础的普通人,根本没有时间研究这些,况且要学习一门语言,对他们来说也是困难的,哪怕在各自的国家不能开口讲话,但是听到的也大多是自己的母语,所以我们不能要求太多。用普通汉语已经是最优解了,而且世界范围内,会使用汉语的人本来就多。

    过去传统的作战模式已经不受用了。之前的人类太幸运了,有洛萨先生这个经验值爆棚的王修坐镇,在此期间内,诸葛先生从圣修突破成了神修,带领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这之后,又在同一个时代出现了两位神修,外加一名王修。给人们造成了一种错觉,就是:想要一名完美的守城人员,再加上一名讨伐梅罗姆的大法师,好像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实际上大错特错!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批作战人员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其中包括了不少圣修修士。双神修一王修,甚至最早时期的遍地圣修的繁荣局面,如今看来都像是昙花一现,一去不复返。

    人们现在才如梦初醒。并不是人类太自信了,而是贵族们骄傲的过了头。我对那次被雪藏,即我没有参加的绿森林会议,做出大胆的猜测:他们可能在讨论,在人们恢复简单的说话、沟通能力之后,该如何进行一波新的愚民策略?或者怎样保护好贵族的重要情报,如何威胁?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让人们恢复沟通能力,但这是历史潮流,是不可逆的,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妥协。贵族贪生怕死,又把阶级设定的严严实实,各不同修士阶级之间分明有序,等级更高的往往会被他们留在身边,做他们的世界之墙。本意上没有错,留得青山在,但这很难说不是自私的结果。短期内,没有任何一次情况,能产生比两神修一王修更有利的局面了,我想人类是需要冒险的,但是贵族们并没有这么做。那时开始,我就对贵族的决断失望透顶。有必要引进民众力量加入作战中心。

    “绿森林会议,不是贵族的会议,不是修士的会议,而是人类的会议!我提议,各阶层的精英骨干都有权参与这次研讨,哪怕这次不行,在将来也得行!你们有不同的意见吗?”

    激烈讨论之后,克里克一家代表纳思琪形发出疑问:“我很赞成先生您的观点。确实,现在单靠人修和地修的力量,已经无法维持作战中心的部署工作了,而且民间也有不同领域的人才,我觉得这个观点很有建设性,也很必要。”她是这次会议少有的女性代表,克里克一家在世界会议的发言权本来就低,也许就是通过这种奇怪的方式来争取发言权。但其实,纳思琪已经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法修修士了。人类确实到了一种极端的境地,世界上的修士(这里指的是人类),只有三个级别的人物了,分别是:人修修士,地修修士以及圣修修士。没人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但这是符合概率学的,尽管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上一代的人类太强了吗?所以这一代人要平衡一下战力,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恐怖的定论。

    纳思琪,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名圣修。也许以后还有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但按照现阶段来看,理论上,这位女士是目前人类最强战力。而我被选举为大法师的原因,是因为我跨级战胜了纳思琪,我对魔法有一些奇怪的理解,我好像能跨越1~2级战胜我的对手,如果到了神修,也许能战胜梅罗姆。当然这只是也许。我也能指导同水平的修士,让他们的法术造诣和理解更上一层楼。所以我有一支不错的『人修战队』。

    最终我的决案通过了。经过妥协,他们希望我能迅速操练一只类似人修战队的队伍,保护贵族的利益。其实,这个绝案无论如何都会通过的。关于第十五届绿森林会议的具体内容,我并不知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商议了把发声权交给群众的内容,近乎就在会议通过的一瞬间,全世界的人类都可以说话了。这是人类的一大胜利,远远比收复失地更加振奋人心,普天同庆。

    这项福祉,是一位英雄换来的。一名战士,在贵族公馆前燃烧了自己,虽然贵族第一时间封锁住了消息,但仍然阻止不了真相的传播,就像他们永远守不住秘密一样。人类,获得了说话的权利。从此刻开始,说话,不完全是强者的特权。人类永远铭记这位英雄———亚伦·布尔内什。我曾经看过一本短篇小说集,名字叫做《燃羽》,这是一本关于英雄故事的小说集……我想,就连作者本人也想不到,居然在将来之后的某一天,这一个书名预言了一位英雄的故事。

    贵族政治终将被推翻,就像当初一样,被民主所取代。历史上,许多国家都曾出现过贵族政治,比如欧洲的中世纪时期,贵族们不仅拥有土地,还掌握着军队和司法权,对国王的权力也有很大的制约。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民主思想的传播,贵族政治逐渐被更为民主和平等的政治体系所取代。现代民主国家强调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政治权力不再由特定阶层垄断,而是通过选举等方式,让公民参与政治决策。贵族的特权将得不到世袭的机会,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无关你有怎样高端的底牌。

    自此,一些早就该有的力量,重新加入历史舞台。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员,都有权参与接下来的每一届绿森林会议,参与会议的人员,不能由贵族内定;同理,贵族也不能另外磋商新的私下会议。绿森林会议,也自此易名为『世界联合大会』,简称世联会,英文名“WorldUnionAssembly”,简称“WUA”。人类在各个领域的综合实力显著提升,缺失文化空缺也逐渐弥补。

    而我,也终于能够抽出时间,来讲讲关于我的故事。我叫诺佐,我的父亲是著名的魔物研究人员史蒂芬先生。也是在我父亲和同辈人去世之后,我才敢在绿森林会议肆无忌惮说出心中所想,因为没有顾虑了。不会被要挟的我,说话、做事会自由许多。我毕业于一个研究建筑和工艺学的大学,在我不能说话、不会魔法的时候,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但是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他并没有放弃我。他一面支持我的学业,一面辛勤工作以赚钱养家,一面又研究让我说话、获得魔法的方法。我的父亲,他做到了。他同贾涅斯汀前辈,以及许多勇敢的战士,组成了那只举世震撼的队伍,出墙探险。

    也许是为了人类,也许是私心为了我,总之我的父亲完成了一项巨大的成就:完成了世界上最详尽的魔物图册,以及带回了元素魔物的消息。这还不算完,据此,与各位科学家们合作,最终发现———异瞳之人,只要找到同眼睛颜色相近的鸟禽类动物的羽毛,就能说话了。最便宜的就是乌鸦形态魔物的羽毛,因为所有颜色归结到底,都可以算是黑色的,再分枝或淡化,只要有了黑色羽毛,每个不会魔法、没有天赋和不会悬铃音人,一天至少能讲500个字。

    颜色近似程度,由低到高排列,能说话的程度从500个字到5000个字不等。只需要有一根羽毛,即可,不会过期。人类由此捕获了许多鸟禽类魔物,大规模圈养,生产羽毛。

    其实黑色也属于异瞳,根据魔典记载,最开始人类的眼睛是黄色,后面掌握魔法的能力变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眼睛变成了黑色。关于这一事件的真相,只能由你们去追寻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小时候就读的学校,对于平民而言,是相当不错的。大家都知道我父亲研究魔物的目的,就是想看到我开口说话。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因难产死去了,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父亲通过努力把我送进了平民眼中的高等学府『沃尔普斯』,据说,这里出来的人将来都能成为顶级的工匠。在这里我交到了许多朋友,他们无一例外,都很朴实。但我知道,仅仅依靠朴实的话,是没办法收复这个世界的。因此,我必须要开眼看世界。

    我一直坚信着,父亲他一定能够完成他的伟业,事实也如我预料的一样。我的梦想永远不会逊色于我父亲,虎父无犬子,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我的父亲,能根据我的眼睛是紫色的这一点,来找出造福人类的福音;那么我身为人修,却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也并不过分。这是我们家族的品性,我们永远不会被生活和困难所打倒,能战胜我们的只有自己;战胜昨天的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是我家族有且仅有的家训,从今天起也将变成我们一族的祖训。

    父亲一辈的伙伴,都渐渐过世了。接下来的路只能我自己走。哪怕道路,荆棘丛生;我便身怀勇气,披荆斩棘!(完,以上均为死前所著)

    在所谓的贵族公馆深处,权杖闪耀着光芒,贵族们围坐,议论着人民的方向。他们以为高墙之内,便是世界的模样,却忘了窗外,有梦想在飞翔。

    人类啊,不必畏惧那权力的光芒,它不过是夜空中的一颗星,虽然璀璨,却也孤独,它的光辉,掩盖不了真理的明亮。

    贵族的华服下,也有脆弱的心房,他们的话语,不是不可挑战的命令,每个灵魂都有选择的权利,每个声音都有被听见的力量。

    勇敢地站起来,面对那权力的傲慢,用你的行动,证明你的价值,用你的智慧,照亮前行的道路,用你的善良,温暖这个世界。

    权力不是高山,不可逾越,贵族不是神明,无需膜拜,我们是平等的,生而自由,我们的意志,坚不可摧。

    所以,抬起头,挺起胸,用你的勇气,对抗不公,用你的正义,维护和平,用你的爱,拥抱每一个生命。

    人类啊,你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有权利也有能力,去改变和塑造,不要害怕那些高墙内的声音,因为你,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完)

    经过第十六届绿森林会议磋商,宣布以下条项:

    1.人类恢复声音。

    2.绿森林会议,自此易名为『世界联合大会』,简称世联会,英文名“WorldUnionAssembly”,简称“WUA”。

    3.人类在各个领域的综合实力(如物理学、科技应用、生物学及史学等诸多领域)显著提升,缺失文化空缺也逐渐弥补。(完)

    …………

    不管怎样,墙内的人也好,墙外的人也罢,总是要空前团结一次的。掌握魔法技巧的人逐渐变少,魔法高阶级,人群也逐渐变少,一切尽是这么诡异,没有时间给任何人独自忧伤了,我的同志们!

    …………

    人类只是想收复曾经失去的领地,从未想过,地球是谁的地球?人类吗,还是魔物,或是梅罗姆……其实都不是,地球可以舍弃地球上的一切,和地球上的一切都离不开地球。地球,只是地球的地球,不属于其他任何人。梅罗姆想通过残暴的独裁统治,尽管这个地球的一切……那么目的是什么?这也是人类需要清楚的一个问题。这究竟是为谁人之天下,一切都还尚未可知也……(完)

    该书实际收录了同一作者的三部作品:《燃羽》、《罪无用之物》以及《相食之日》。

    作者在扉页留言道:欲写一个有关英雄类的小说集,定名为《燃羽》,有“永恒燃烧的羽翼”之意。也是希望大家不要轻言放弃自己的梦想,哪怕失败,依旧精彩,有人记得。

    小说中不一定会出现英雄,也不一定有热血的人,倘你看后愤愤了,那热血的英雄便就是你自己了;我是不乐于写日记的,我独有保留的一段日记是这样写的———

    今年的春天比以往的更暖,不过今年脚下要走的路也比以往更长。这是发展的时代,这是建设的时代。我们,满怀梦想的青年,从未缺乏过动力,更从未缺乏过热诚与激情!

    关于作者详细资料:陈伟成,字倨地,号滑稽居士、诗囊,笔名粱友、枫逸茴。因平时多行文于其卧室书房“茶汤房”,故文中也时以“茶汤房主人”自称。广东潮州人,自幼随父母迁居汕头。曾就读于ST市鮀浦中学,其诗集《滑稽诗集》、散文集《水亭三品》、短篇小说集《燃羽》(包括燃羽短篇三部曲《子柒正传》、《狼与牧羊人》以及《刘老爷》)都在这一时期完成。就读时师承于汕头名师、CZ市乡绅“倪贵通”老师。故而文中多有豪放、爱国的情调。

    大卫的调查评价:也许,人类真需要英雄和燃羽了,更需要燃羽般的英雄……想来这本书可以激励人们的精神吧!建议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