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入阵如困兽
眼看那剑逼的越来越近，只有几寸便要刺中老头的眼睛之中，但见那老头微微后退一步，右脚轻踢，那放在一边的拐杖里呼地伸出一把又细又长的剑来，手一放握着剑柄，出手格挡住这剑从西来。
扶风起被震得后退三步，深深被老头的内力所震惊。
“好厉害的老头，倒是小看他了！”扶风起剑身一偏，就换了一招。
“小子，你能逼得我用出剑来，足以自豪了！”老头毫不介意地望着扶风起，细剑便在他手上摇晃。
“你且看好了！”扶风起一声道出，剑影如幻，一道好似变作四道剑用，竟同时从四个方向攻向老头，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剑身呼啸，分明四道皆是真的。
“呵呵，羽化剑法的千千幻影，真是妙不可言，我见过三次，竟还是看不清。”中年男子暗自感叹，还是无法看出这剑法的诀窍。
“来的好！”老头一剑偏了过去，剑身歪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呈现出九十度的夹角，横在那三剑的必由之路，余下那一剑，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来。
“受死！”扶风起见此，欣喜若狂，却也不敢大意，剑尖一抖，就更加快速的疾刺了过去。
那剑便飘忽忽地刺近，在别人看去，那剑便是刺中了老头的胸膛，却怎么也刺不进去，细看去，那剑身被老头恰当其时地夹在两个手指间，两指并着，那剑进退不能，就这么诡异地停在原地。
“嘿嘿。”老头看着扶风起憋红了脸，也抽不回剑，手上内力不断地放出，这剑就好像身陷沼泽一般，半点不可动弹，扶风起再怎么用力，也拿那两根手指没有办法。
老头正自得意着，突然感到那剑上传来千万根针刺的痛感，立刻撤了力，把剑弹了回去，看手时，明明手上没有一点伤痕，却奇痛无比，便知道又中了天剑门的诡计。
扶风起被击得退后数步方止，适才僵持不下，他就想到门内一门功法，运转之时，己身万分痛苦，真气同时变幻如同尖针一般，将真气打出去，就可以伤人于不意，扶风起被逼无奈，又不能在师弟们面前失了面子，只好运转这套功法，虽然成功夺回了剑，身上却疼痛难忍，立在公子那一群人前，强装镇定，手上也痛得宛若虫咬。
老头内力运在手上，好一会儿，疼痛方消，不由得道：“好厉害啊！真是厉害。”也不知道他说的厉害指的什么。
扶风起依然笑着，长剑横在胸前，侧头便对师弟们道：“此敌功深，我不能独对，诸位祝我一臂之力，且摆阵拿下他！”
“好！”余下三个人跃到一边，即刻施展金蝉跃步法，跟在扶风起四周游动。
扶风起脚下踏着八卦方位，配合着金蝉步，教人看不出他的意图，那三个人挥着剑，在侧翼围着老头，时时以步法迷惑着对方。
老头见他们人来人往，一会汇聚，一会分散，脚下步法不可辨析，似真似假，隐藏着招招杀法，知道这是天剑门的玩意，心中生出了焦急，每每他占据上风之时，天剑门总能拿出一些让他不可预料的招数，立时扭转了战局，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难道天剑门就那么厉害吗？连老夫也奈何不了他们吗？”老头越想，就越是恼怒。
“你转个什么，老夫一剑劈了你！”老头突然发难，细剑斩向走近他的一人，却同时另外三人剑身就要搭在他身上。
“这是羽化剑法的步阶蜕壳，脚下生莲，大道朝天，用在这里，正是合适，妙极！”中年男子不禁称赞道。
“给老夫滚！”老头立刻转身，就要一剑斩了过去，那三人就马上移位，又有三人从背后使剑，分别斩向老头的肋下，腰部，右腿根。
“这是……这是……我却认不得了。”中年男子吃惊道。
老头知道背后疾风袭来，敌人三把剑又是来势汹汹，他再回头去挡，那四人迈着金蝉步，瞬时变化了位置，脚下踩着八卦，又是三剑刺向老头的身后，老头脚尖点地，跃到空中，四人也立刻后退，依旧把老头围在中间。
“已是困兽，自他动手之时，已经陷入了天剑门的剑阵，触发了这剑阵的变化，便不单单是以一人挡四人，而是挡八人，甚至于更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脱身。”中年男子推敲了几种方式，均不可破开剑阵。
“这剑阵攻人不备，老夫每次出击，必然背后漏有破绽，这些贼子便攻我的破绽，加上那天剑门的独门步法，更是攻也迅速，退也难捉，究竟怎样才能破局呢？”老头施展了轻功，手靠着屋梁，贴在屋顶上，目光在四人身上转动。
扶风起剑尖不曾放下，道：“老前辈功夫高深，晚辈叹为观止，若论单打独斗，晚辈万万不及，可是前辈想要破这剑阵，恐怕没那么容易！”言下尽是得意。
老头眼睛眯着，脑中不知转了多少圈，把这剑阵方才的变化细细推敲，处处打磨，考虑许久，看着扶风起，右手一拍天花板，就提着剑刺向他。
“终于忍不住了吗？”扶风起想着，使了一招剑从西来，就要去拦住来剑，同时往后退去。
老头落在地板上，剑还没有刺到扶风起身上，背后吹来三道疾风，可是依然不管不顾，运着轻功，奔着用剑，似乎全然不管身后如何。
“这是要同归于尽么？太不值了，不过……”中年男子轻道。
扶风起被这一剑的气势逼地不可阻挡，一招剑从西来被瞬时破了去，再用一招萍水相逢，剑身一斜，从老头正中击了过去，老头剑尖一拨，随意就击中了破绽，剑身一偏，这一招又被破了。与此同时，老头背后三剑越来越近。
扶风起看着自己两招都在一瞬被击退，老头的剑尖更近了，剑尖的冷光闪到了扶风起的眼里，他大叫道：“该死的，老头，你不怕被三把剑插穿吗？”头上流下汗珠，慌不择路地退着。
突然老头眉头一展，背后那三剑急急地刺来，最近的那把便已经挨到了老头的肩膀，眼看就要刺破衣服，插入骨肉，老头却身子一扭，阴笑连连，正对着那弟子。
那弟子恍然看到这么一张老脸，吓得剑身一歪，顿时忘了施展金蝉步，连后退都没有，就要狠狠地把剑推到老头的肩膀里。
“小子，你该死了！”老头一手探了过去，握住了那剑身，跟着一扑，两个人就在地上打着滚，众人便看到老头徒手拿着剑身，另一只手掐着那弟子的颈子。
“咯咯”的声音响起，那弟子脖子被老头扭断了，头低低地搭在身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掉下来，老头把他扔在一边，向后翻着身，落在桌子上，“铛铛铛”，那柄剑也掉在地上，沾着许多血迹。
“穆师弟！”天剑门的几个人怒叫着，赶到那人身边，扶风起一看，那弟子眼睛翻得白白的，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啊啊”几个感情深的师兄，就抱着尸体痛哭，就连公子也站在一边，愤怒地看着老头。
老头立在桌子上，道道血迹从手上流下来，他撕开衣服，扯成布条，仔细捆绑着，道：“哈哈，天剑门的剑阵叫我破了，如何？看来盛极一时的天剑门也不过如此，那些什么天下第一剑的说法，原来就是个笑谈！哈哈！”话说完，却运气压住了嘴中要喷出的一口血，于那剑阵之中，在那四把剑中，一前一后，老头以如此惊人的反应深入敌阵，又把握时机从后反击，那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因此心神具疲，一身内力也消耗了大半，心中生了些退意。
扶风起看了看那死状极惨的弟子，又看了看那些悲痛的师弟，才看向老头，不肯放下剑，道：“前辈下手未免太狠毒了吧？用这样的手段戮杀晚辈小生，就是前辈的身处江湖之道吗？”
“哈哈，什么江湖之道，拳头大的是爷爷，你们几个小辈，安能在我面前犬吠？老夫没有把你们几个全打死就算手轻的！”
扶风起悠悠道：“前辈怎么就这么肯定，这附近只有我们几个天剑门的？”
语出惊人，老头也有些慌了神，但还是道：“呵呵，如果真有门内高手，怎么现在还不出来，你别扯着张虎皮逞威风，既然有你门中的高手，就请叫出来，老夫倒要好好看看。”
老头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心虚，但他便是好一个面子，怎么也不肯低头，赌的便是扶风起故弄玄虚，说的是假话。
扶风起见老头这么说，也没有什么表示，走到窗户边上，一旁的看客纷纷让开。但见扶风起也掏出一个烟花，拉开引线，对着天空放。
天剑门的弟子见烟花已放，都激动了起来，神情也镇定了许多，扶风起对老头道：
“前辈莫慌，等会就能见到门内的高深剑法了！”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会先开口，均是沉默。
陆羽待在角落里，从头到尾，看得津津有味，一刻也没有放过，只觉得那天剑门的剑法实是平生罕见，精妙非凡，比他以往见过的剑法不知道奥妙到了哪里去了，等到老头被困到四人的合围中，更是深深地被那种奇妙的剑法所折服，尤其是看到老头如何地腾挪，如何地破阵，如何地痛下杀手，都让人难以相信，只觉得平生所见都肤浅不已，脑中剑术盘恒，各种奇特的招数让他沉迷不语，仿佛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叫他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徒儿，很羡慕那些人吧？”姑苏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陆羽身边，看到陆羽这副痴傻的样子，不免好笑。
“师父，我只觉得他们剑术非凡不可捉摸，但是我有一点疑惑。”陆羽开口道。
“什么疑惑？”姑苏问。
“为什么那老先生拿的是细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吗？”陆羽不解。
“乖徒儿，这世上奇怪的兵器多了去，不可能只有长剑大刀，这所谓的软剑，我曾经在塞外见过，有一个隐世的大门派，门内就有专门使用细剑软剑的，练到了极致，更叫人防不胜防，其剑法的诡异，难以为外人所知！”
“师父的意思是，这老前辈是从塞外来的吗？”
“嘿嘿，非也！”姑苏妙神秘地摇着指头，道：“我看他用剑的时候，刻意模仿他人剑法，有南有北，混杂在一起，叫人猜不出他的门户来，可是我却看出他用剑隐隐带有一些刀法的痕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使刀的！”
姑苏妙这么一番话，着实叫陆羽惊讶不已，要知道这老头用剑就这样的厉害，要是再用刀，那还得了！
“诸位打了这许久，想必也累了吧？”这时那书生却开了口。
老头笑道：“老夫还以为你只会说那一句话呢！”众人跟着笑。
书生看着扶风起道：“你们天剑门的功夫的确厉害，要是几个年纪大点的家伙来使那剑阵，这老东西怎么也逃不出去！”
“确是那样！”扶风起傲然地说。
老头哼哼道：“未必，老夫的本事你们还没有见全呢！”
“老先生的身手厉害，天剑门的少侠也令人敬配，只是像你们这样打下去，这个小小的茶楼可承受不住！”书生对两方人道。
老头倒是看着书生，道：“你不是人贩子吧，既然你不是人贩子，又怎么会带着个小女孩到这儿来？”
书生笑着，把女孩从陆羽身边扯了回来，手摸着她的下巴，道：“诸位尽可以想一想今天发生的大事！”
众人都闭着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了答案。
“黑帝死了。”老头道。
“黑帝死了。”中年男子点着头。
“黑帝死了！”书生笑着，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哭得都是眼泪的脸庞，似乎很满足于欣赏痛苦。
扶风起被震得后退三步，深深被老头的内力所震惊。
“好厉害的老头，倒是小看他了！”扶风起剑身一偏，就换了一招。
“小子，你能逼得我用出剑来，足以自豪了！”老头毫不介意地望着扶风起，细剑便在他手上摇晃。
“你且看好了！”扶风起一声道出，剑影如幻，一道好似变作四道剑用，竟同时从四个方向攻向老头，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剑身呼啸，分明四道皆是真的。
“呵呵，羽化剑法的千千幻影，真是妙不可言，我见过三次，竟还是看不清。”中年男子暗自感叹，还是无法看出这剑法的诀窍。
“来的好！”老头一剑偏了过去，剑身歪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呈现出九十度的夹角，横在那三剑的必由之路，余下那一剑，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来。
“受死！”扶风起见此，欣喜若狂，却也不敢大意，剑尖一抖，就更加快速的疾刺了过去。
那剑便飘忽忽地刺近，在别人看去，那剑便是刺中了老头的胸膛，却怎么也刺不进去，细看去，那剑身被老头恰当其时地夹在两个手指间，两指并着，那剑进退不能，就这么诡异地停在原地。
“嘿嘿。”老头看着扶风起憋红了脸，也抽不回剑，手上内力不断地放出，这剑就好像身陷沼泽一般，半点不可动弹，扶风起再怎么用力，也拿那两根手指没有办法。
老头正自得意着，突然感到那剑上传来千万根针刺的痛感，立刻撤了力，把剑弹了回去，看手时，明明手上没有一点伤痕，却奇痛无比，便知道又中了天剑门的诡计。
扶风起被击得退后数步方止，适才僵持不下，他就想到门内一门功法，运转之时，己身万分痛苦，真气同时变幻如同尖针一般，将真气打出去，就可以伤人于不意，扶风起被逼无奈，又不能在师弟们面前失了面子，只好运转这套功法，虽然成功夺回了剑，身上却疼痛难忍，立在公子那一群人前，强装镇定，手上也痛得宛若虫咬。
老头内力运在手上，好一会儿，疼痛方消，不由得道：“好厉害啊！真是厉害。”也不知道他说的厉害指的什么。
扶风起依然笑着，长剑横在胸前，侧头便对师弟们道：“此敌功深，我不能独对，诸位祝我一臂之力，且摆阵拿下他！”
“好！”余下三个人跃到一边，即刻施展金蝉跃步法，跟在扶风起四周游动。
扶风起脚下踏着八卦方位，配合着金蝉步，教人看不出他的意图，那三个人挥着剑，在侧翼围着老头，时时以步法迷惑着对方。
老头见他们人来人往，一会汇聚，一会分散，脚下步法不可辨析，似真似假，隐藏着招招杀法，知道这是天剑门的玩意，心中生出了焦急，每每他占据上风之时，天剑门总能拿出一些让他不可预料的招数，立时扭转了战局，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难道天剑门就那么厉害吗？连老夫也奈何不了他们吗？”老头越想，就越是恼怒。
“你转个什么，老夫一剑劈了你！”老头突然发难，细剑斩向走近他的一人，却同时另外三人剑身就要搭在他身上。
“这是羽化剑法的步阶蜕壳，脚下生莲，大道朝天，用在这里，正是合适，妙极！”中年男子不禁称赞道。
“给老夫滚！”老头立刻转身，就要一剑斩了过去，那三人就马上移位，又有三人从背后使剑，分别斩向老头的肋下，腰部，右腿根。
“这是……这是……我却认不得了。”中年男子吃惊道。
老头知道背后疾风袭来，敌人三把剑又是来势汹汹，他再回头去挡，那四人迈着金蝉步，瞬时变化了位置，脚下踩着八卦，又是三剑刺向老头的身后，老头脚尖点地，跃到空中，四人也立刻后退，依旧把老头围在中间。
“已是困兽，自他动手之时，已经陷入了天剑门的剑阵，触发了这剑阵的变化，便不单单是以一人挡四人，而是挡八人，甚至于更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脱身。”中年男子推敲了几种方式，均不可破开剑阵。
“这剑阵攻人不备，老夫每次出击，必然背后漏有破绽，这些贼子便攻我的破绽，加上那天剑门的独门步法，更是攻也迅速，退也难捉，究竟怎样才能破局呢？”老头施展了轻功，手靠着屋梁，贴在屋顶上，目光在四人身上转动。
扶风起剑尖不曾放下，道：“老前辈功夫高深，晚辈叹为观止，若论单打独斗，晚辈万万不及，可是前辈想要破这剑阵，恐怕没那么容易！”言下尽是得意。
老头眼睛眯着，脑中不知转了多少圈，把这剑阵方才的变化细细推敲，处处打磨，考虑许久，看着扶风起，右手一拍天花板，就提着剑刺向他。
“终于忍不住了吗？”扶风起想着，使了一招剑从西来，就要去拦住来剑，同时往后退去。
老头落在地板上，剑还没有刺到扶风起身上，背后吹来三道疾风，可是依然不管不顾，运着轻功，奔着用剑，似乎全然不管身后如何。
“这是要同归于尽么？太不值了，不过……”中年男子轻道。
扶风起被这一剑的气势逼地不可阻挡，一招剑从西来被瞬时破了去，再用一招萍水相逢，剑身一斜，从老头正中击了过去，老头剑尖一拨，随意就击中了破绽，剑身一偏，这一招又被破了。与此同时，老头背后三剑越来越近。
扶风起看着自己两招都在一瞬被击退，老头的剑尖更近了，剑尖的冷光闪到了扶风起的眼里，他大叫道：“该死的，老头，你不怕被三把剑插穿吗？”头上流下汗珠，慌不择路地退着。
突然老头眉头一展，背后那三剑急急地刺来，最近的那把便已经挨到了老头的肩膀，眼看就要刺破衣服，插入骨肉，老头却身子一扭，阴笑连连，正对着那弟子。
那弟子恍然看到这么一张老脸，吓得剑身一歪，顿时忘了施展金蝉步，连后退都没有，就要狠狠地把剑推到老头的肩膀里。
“小子，你该死了！”老头一手探了过去，握住了那剑身，跟着一扑，两个人就在地上打着滚，众人便看到老头徒手拿着剑身，另一只手掐着那弟子的颈子。
“咯咯”的声音响起，那弟子脖子被老头扭断了，头低低地搭在身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掉下来，老头把他扔在一边，向后翻着身，落在桌子上，“铛铛铛”，那柄剑也掉在地上，沾着许多血迹。
“穆师弟！”天剑门的几个人怒叫着，赶到那人身边，扶风起一看，那弟子眼睛翻得白白的，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啊啊”几个感情深的师兄，就抱着尸体痛哭，就连公子也站在一边，愤怒地看着老头。
老头立在桌子上，道道血迹从手上流下来，他撕开衣服，扯成布条，仔细捆绑着，道：“哈哈，天剑门的剑阵叫我破了，如何？看来盛极一时的天剑门也不过如此，那些什么天下第一剑的说法，原来就是个笑谈！哈哈！”话说完，却运气压住了嘴中要喷出的一口血，于那剑阵之中，在那四把剑中，一前一后，老头以如此惊人的反应深入敌阵，又把握时机从后反击，那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因此心神具疲，一身内力也消耗了大半，心中生了些退意。
扶风起看了看那死状极惨的弟子，又看了看那些悲痛的师弟，才看向老头，不肯放下剑，道：“前辈下手未免太狠毒了吧？用这样的手段戮杀晚辈小生，就是前辈的身处江湖之道吗？”
“哈哈，什么江湖之道，拳头大的是爷爷，你们几个小辈，安能在我面前犬吠？老夫没有把你们几个全打死就算手轻的！”
扶风起悠悠道：“前辈怎么就这么肯定，这附近只有我们几个天剑门的？”
语出惊人，老头也有些慌了神，但还是道：“呵呵，如果真有门内高手，怎么现在还不出来，你别扯着张虎皮逞威风，既然有你门中的高手，就请叫出来，老夫倒要好好看看。”
老头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心虚，但他便是好一个面子，怎么也不肯低头，赌的便是扶风起故弄玄虚，说的是假话。
扶风起见老头这么说，也没有什么表示，走到窗户边上，一旁的看客纷纷让开。但见扶风起也掏出一个烟花，拉开引线，对着天空放。
天剑门的弟子见烟花已放，都激动了起来，神情也镇定了许多，扶风起对老头道：
“前辈莫慌，等会就能见到门内的高深剑法了！”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会先开口，均是沉默。
陆羽待在角落里，从头到尾，看得津津有味，一刻也没有放过，只觉得那天剑门的剑法实是平生罕见，精妙非凡，比他以往见过的剑法不知道奥妙到了哪里去了，等到老头被困到四人的合围中，更是深深地被那种奇妙的剑法所折服，尤其是看到老头如何地腾挪，如何地破阵，如何地痛下杀手，都让人难以相信，只觉得平生所见都肤浅不已，脑中剑术盘恒，各种奇特的招数让他沉迷不语，仿佛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叫他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徒儿，很羡慕那些人吧？”姑苏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陆羽身边，看到陆羽这副痴傻的样子，不免好笑。
“师父，我只觉得他们剑术非凡不可捉摸，但是我有一点疑惑。”陆羽开口道。
“什么疑惑？”姑苏问。
“为什么那老先生拿的是细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吗？”陆羽不解。
“乖徒儿，这世上奇怪的兵器多了去，不可能只有长剑大刀，这所谓的软剑，我曾经在塞外见过，有一个隐世的大门派，门内就有专门使用细剑软剑的，练到了极致，更叫人防不胜防，其剑法的诡异，难以为外人所知！”
“师父的意思是，这老前辈是从塞外来的吗？”
“嘿嘿，非也！”姑苏妙神秘地摇着指头，道：“我看他用剑的时候，刻意模仿他人剑法，有南有北，混杂在一起，叫人猜不出他的门户来，可是我却看出他用剑隐隐带有一些刀法的痕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使刀的！”
姑苏妙这么一番话，着实叫陆羽惊讶不已，要知道这老头用剑就这样的厉害，要是再用刀，那还得了！
“诸位打了这许久，想必也累了吧？”这时那书生却开了口。
老头笑道：“老夫还以为你只会说那一句话呢！”众人跟着笑。
书生看着扶风起道：“你们天剑门的功夫的确厉害，要是几个年纪大点的家伙来使那剑阵，这老东西怎么也逃不出去！”
“确是那样！”扶风起傲然地说。
老头哼哼道：“未必，老夫的本事你们还没有见全呢！”
“老先生的身手厉害，天剑门的少侠也令人敬配，只是像你们这样打下去，这个小小的茶楼可承受不住！”书生对两方人道。
老头倒是看着书生，道：“你不是人贩子吧，既然你不是人贩子，又怎么会带着个小女孩到这儿来？”
书生笑着，把女孩从陆羽身边扯了回来，手摸着她的下巴，道：“诸位尽可以想一想今天发生的大事！”
众人都闭着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了答案。
“黑帝死了。”老头道。
“黑帝死了。”中年男子点着头。
“黑帝死了！”书生笑着，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哭得都是眼泪的脸庞，似乎很满足于欣赏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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