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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柴德心里明白‘要想攻下一个县城,不是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最好的方法是从内部瓦解他们,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自己从小就喜欢看历史书,读兵法。对,评书,戏曲也颇有爱好,时常和朋友们一起去酒楼听书,听曲。什么红脸、白脸,各种计谋,虽不能说是倒背如流,也可是耳熟能详了。所以,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就因如此,柴德才要去见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是非常重要的。于是,他走出钱庄上马,骑向县衙去了。

    他要见的这个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也算是意气相投。如果想要把这件事情办成,非要此人帮助不可。话不多说,柴德要见的人就是县衙里的大捕头,人称捕头王,大名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姓王,连柴德也不知道,也不好问,但此人绝对要争取到,这时,柴德已经到了县衙门口。

    “两位兄弟可好,”柴德向衙门口的两个捕快说道。

    “啊,是柴老爷啊,还行,不知今天来有何事情吗。”其中一个捕快问道。

    “啊,我是来见一下捕头王,找他有点事情要说,不知他在里面否。”柴德问道。

    “呦,你问我们头啊,别提了,这不,今天又和县令闹的不痛快了,后来,找个借口说孩子得了病,早早就回家了。唉,这三天两头不都这样吗,都习惯了,你要找他就去他家吧,现在估摸着还生闷气那。”捕快答道。

    “这样啊,那好,我去他家找他,那我这就不打扰二位了,有空一起喝酒啊。”柴德说道。

    “好的,柴老爷慢走。”两个捕快一起答道。

    平日里,柴德和这些捕快们关系处的都不错,只是这县令和师爷每日不想着怎么为老百姓做事,就知道一味的欺压,什么丁口税啊,壮丁税啊,只要能想到的就敢收,没办法,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为了混口饭吃都忍了。

    其实柴德明白‘只要说服了捕头王和自己一起举事,即使这些小捕快不跟着自己干,料想,也绝不会太为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想到此处,柴德赶快上马向捕头王家跑去。不多时已经到了捕头王家院门口。

    “捕头王在家吗。”柴德向院里喊道。

    “是哪位要找我家官人。”回答的是个女子,三十来岁,穿着朴素,农家女的打扮。

    柴德一看是捕头王的妻子,便回答道:“啊,是弟妹呀,我来找捕头王商量点事情。”

    “呦,是柴大哥啊,捕头王在屋里那,我这就给你叫去。你先等一下。”女子说完往屋里走去。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满脸胡须的壮汉从屋里走了出来,也是穿着一身素衣,初看,不像个当公差的,倒像个农民,但一看身形就知道武功不一般。走路如风,手臂粗壮,打眼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柴大哥来了,不知找我什么事。”捕头王笑着走了出来。

    “兄弟,几天不见,不知最近可好啊。”柴德也笑着对捕头王说。

    “唉,就这样呗。”捕头王无奈的说道。

    “听说你又和县令闹不和了,”柴德说道:“不是我说你,贤弟,你这脾气啊,真不适合在衙门里当差。直来直去的,还不听使唤,你以为就你刚正不阿啊。”

    “大哥就不要多说了,你我也不是相识一两天了,我这能改吗,要不是为了一家老小这口饭吃,我也不用受这窝囊气了,早他娘的走人了。”捕头王负气的说。

    也却是如此,捕头王虽算不上是风云人物,但也是名声在外,不仅武功了得,为人也仗义,可是仗义用错了地方,那就只能惹祸上身了。捕头王曾在朝廷里做一名军官,官居校尉,朝廷上下也是无人不知。可是,练武之人,天性刚直,脾气也不太好,捕头王就是这样的人不仅刚直不阿,还快人快语,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也不思考,随性而为。况且,捕头王还不太懂人事,每逢年节,都是下面向上面孝敬的好时机,其他人都知道向上面打点、送礼,捕头王不仅看不惯,还恶语相向。所以,上司都对他不待见,久而久之,矛盾就爆发了。一次,捕头王喝醉了酒,当着大伙的面说了上司一些恶语,不料被几个溜须拍马的小人听到了。

    怎奈,为了邀功,这几个小人就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上面。上面知道后气得不行,但也知道捕头王一身好武艺,且不能因为说了上面几句坏话就治他的罪。谁料,跟捕头王较好的其他校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谁知捕头王一气之下,把那几个小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有的还被打成了重伤,被打的人中有的家里人在朝中做大官,下令严查此事。这下上面可有了把柄,还有人撑腰。于是,直接给他撤了职,调到这个偏远小县衙当捕快。无奈,捕头王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可是到了这里,他的性格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要知道想让一个人改变性格是多么的难。正巧,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县令做的事情让他更生气,彼此看着都不顺眼,毕竟捕头王是朝廷派来的。县令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就向上面告他黑状,朝廷知道后怕再免职了,到外面闹事就没有理睬。安慰了一下县令,也就不了了之了。

    县令正发愁之时,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如果有案情,那就让他出去巡街。这样,他看不到那些脏事儿,也就无法闹事了。

    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自从捕头王巡街以来,那些流氓、小混混,都不敢出来闹事儿了,偷一次抓一次,抢一次打一次。有的忍不住,去了其他的县城,其他的小混混也干起了正当生意,至此以后,虽不能说夜不闭户,但县城里早晚也是平安无事。捕头王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也变高了。基于这些,柴德就一定要拉拢他。

    说道这里柴德接着说道:“那能怎么办,你这还好啊,我那边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啊。”

    “不知道王兄听没听说,最近附近几个村庄发生的是。”柴德故意问道。其实他知道衙门和官兵都是一丘之貉,官军敢这么做,衙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哪个村庄有钱粮,谁家财产富足,这些消息都是县衙告知官军的,因此柴德才故意这么问。

    “大哥,我在衙门里当差怎能不知此事。”捕头王愤愤的说道:“就是因为这事,我才和县令闹了点别扭的。”

    “平日,让我去巡街也就罢了,帮老百姓做点事儿也无可厚非,可是有的朋友找我说起了此事,我虽愤怒,但我这一个捕头,也是爱莫能助啊,所以,我就让他们去县衙告状,可,他们却说,县衙已经知道此事了,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捕头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气不过,就去找县令理论。谁知,县令却说这事不归他管,他只能管老百姓,管不了当兵的。更不想惹官军。”

    “我跟他说,‘你可往上面述状啊,知州、通判皆能处理此事,这事明着是借,却和抢有何区别,几时能换那,如此,此地也就不会太安宁了,土匪,盗贼也就多了。’”捕头王继续说道:“可他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搞不好,咱们的官也丢了,我说‘咱们没犯法,替老百姓出头也是错吗。’最后他说了一句‘这事不用你管了,’说完就走了。我怎么说也不理我,啊,真气死人了”捕头王说道:“后来,我一气,干脆直接回家休息了。”

    “唉,兄弟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几口,解解气,我也有些事情和你商量。”柴德安慰的说道。

    “大哥,你又来让我破戒了,记得我出京城的时候说过不再喝酒了,可没来几天就让你给我破了戒,现在你是隔三差五的来我这儿,让我破戒啊。”捕头王笑着说道。

    “这样,老规矩如何。”柴德补充道。

    “点到为止,是吧。”捕头王说道。

    “对,人家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咱们喝酒点到为止,这不也是一种胸怀吗。”柴德笑着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我去跟屋里的说一下。”捕头王说完往屋里走去。

    不多时匆忙出来了。

    “大哥,走吧。”捕头王对柴德说道。

    “走。”柴德接道。

    “对了大哥,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相识的了吗。”捕头王问道。

    “这还能忘,估计这辈子也很难忘却了,不打不相识的人,谁能忘?”柴德说道。

    却是如此,想当初,捕头王刚到县衙时,总是愤愤不平,虽不是惹是生非之人,但目露凶光,也是吓人的很。恰巧那日,县令听说柴德做了一桩大买卖,托人给柴德带话,说最近县衙开销大,需要当地的商户资助,无奈柴德只能带着银票给县令送来,正好捕头王当差,让他撞个正着。

    柴德刚出衙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哼了一声,随即说道:“用欺压百姓的钱来讨好县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柴德回头一看,是个捕头,三十来岁,身体倒是很强壮,也就没理睬,径直向外走去,不料那人又补充了一句“如落到我手里,早晚让你吃军棍。”

    柴德也是气不过,回头说道:“兄台何处此言?何处得罪兄台了?”。那大汉也不示弱说道:“还说得罪,你用欺压老百姓的钱来讨好县令,我看你得罪的是所有老百姓。”

    柴德接着反驳道:“在下给县令送银票,也是被逼的,出于无奈,至于说这个银票,可是在下辛苦经商所来,并非欺压百姓所得,兄台说此话有点太武断了,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大汉道:“欺你又怎样?像你这样的人,早该教训一下了。凭你一面之词,谁能相信?”

    柴德更生气道:“那好既然兄台执意如此,柴某道倒想领教阁下几招了。”

    大汉道:“好,别说我欺负你,我把官服脱掉,你也不用当我是公差,不必手下留情,咱们好好比试一下。”

    柴德道:“好,那就领教了”。说完走下台阶,这时一些人围了过来,知道要比武,都来看个热闹,也不知为了什么,不过,有些人却认识柴德,知道其为人,就替他叫好。

    如果,两个人有了误会,那一定要尽量解决,这样也许能成为真正的交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