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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虫(上)

    好像所有的大学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位置比较偏,一般都在郊区,出了学校就是一片荒野。

    学校里待得闷了,我就去旁边另外一所大学兼职贴手机膜,一来赚个零花钱,二来那所大学女生多,还能遇到不少美女。

    上午,我刚把小桌支好,就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生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美女问我:“帅哥,你能修手机吗?”

    招牌写得清清楚楚是贴手机膜的,不过我不忍心拒绝这么漂亮的姑娘:“没问题,我帮你看看吧。手机怎么了?”

    美女说:“不能开机了。你能快点吗,我一会儿有课。”

    我说:“这样吧,你把手机留给我,下课过来拿。”

    美女千恩万谢地走了,我回想时才发现她说话时一直神情闪烁,不停张望着,似乎非常紧张。

    幸好我带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手机。螺丝孔上的保修封条还在,说明出厂后并没有人拆过这部手机。拆下螺丝,露出手机主板,我愣住了——电路板上面有两个歪歪扭扭、青黑色的字:救命。

    我顿时愣住了,这件事十分奇怪。

    首先,这手机出厂后并没有人拆开过,那么按常理推测,这几个字自然就是生产的时候涂上的。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哪个厂家会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呢?

    其次,这部手机无论是从手机型号还是机身的磨损程度看都是男生在用。为什么会是一个美女送来修呢?

    最后,这部手机是旧的,机身上有一些不小心掉落留下的磕痕。但手机膜却是新的,一丝一毫的划伤都没有,奇怪的是手机听筒位置上并没有留孔。

    难道这部手机根本就不是用来打电话的?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从手机的耳机孔里抖出两颗土粒,这种土完全符合古墓里常见的土层特征。

    一个结论很快形成:手机的主人是和这个美女很熟悉的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带着这部手机下了古墓,结果没有出来,只留下这部手机。美女找到手机之后发现无法开机,只好送来修。

    提起古墓,我顿时想起大学城边上据说就有一片古代墓葬群,有很多盗墓人早就盯上了。上次还有一伙盗墓人偷偷地请我们这些学历史的学生做向导,我那时还没开始做贴手机膜的生意,贪图那些人给的钱财就跟着下了墓,结果差点死在里面。

    那些盗墓人都是专业人士,而且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他们给我看过一张墓主人生平介绍的拓片,好像是一个叫骆玄的人,当过大官,后来因为得“融脸之症”死了。

    正在这时,那个美女又来了:“同学,修好了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起了念头:盗墓这种事风险大,可是一旦成功。获利之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如果能从手机里找到墓葬的线索,说不定能大发一笔呢。

    想到这儿,我说:“对不起,手机损坏太严重了,我也无能为力。”其实我已经把手机内存卡偷偷地卸走了。

    我把内存卡带回寝室,放到自己的手机上。内存卡里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存的全都是视频文件。从视频的录制时间看大致分为两组,第一组共有三个,其他的十几个是一组。后一组每个视频的录制时间都只相隔十几秒,说明内容应该是大致连贯的。我点开第一个,第一个镜头就吓了我一跳———第一个镜头居然是我。

    我面对着镜头,背后是一条幽深的甬道。我在对着手机摄像头讲述周围的环境,旁边还有其他人忙碌的声音。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上次给盗墓团伙当向导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这个视频就是我在古墓里面录制的。那次在古墓里一待就是半个月,我用这种方式来记日记。同行的人都笑我到底是学生,盗个墓都如此文艺。

    后来,只有我一个人从里面活着出来了,浑身上下只剩下烧掉了一角的短裤。当时我的感觉就是命保住就不错了,手机早已丢在盗洞内,以为永远都看不到这几个视频了。

    我又点开第二组视频,逐个观看了一下。那些视频都是最近拍的,拍摄者换成一个面色惨白的怪人。他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好像是说:“我是陆宣。”

    陆宣,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却想不出在什么时候听过。

    我又逐个去看自己录制的视频。有一个地方总觉得很奇怪,我立刻倒回去重看。画面里我正弯腰通过一段低矮的甬道,身后居然有一张没有身体的脸,正已浮在空气中。

    那张脸,好像是送手机来修的那个美女的。

    我本来是躺在床上看视频的,这时突然爬起来,从床下拿出那个极小的工具箱就跑了出去。出了学校就是荒郊,上次那座古墓并不难找。我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地面,并没有新掘的盗洞存在,而上次我们使用的盗洞也没有其他人进去过的痕迹。

    那么陆宣带领的第二队人是怎么进去的?

    我沿着之前的盗洞下了墓。沿途的机关上次已经被破解或者触发了,所以我行进得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视频里怪脸出现的那个甬道。我特意用手电回头照去,甬道里空空如也,可是回过头来总觉得身后有眼睛在盯着我。

    这样心惊胆战地通过甬道,我来到了主墓道里。上次盗墓团队的噩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队伍里的三个研究笔画的行家被右耳室的壁画吸引过去,结果被壁画上挥发的毒气毒死在了里面。我又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这时毒气早已挥发干净,但出于谨慎我还是闭住了气息。

    地上躺着那几个人的尸体,时隔半月正是最惨不忍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就赶紧出来,想想半个月前我们还一起共患过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紧接着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硬着头皮又往里面瞟了一眼,然后就傻了。

    尸体少了一具。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无论如何搬动尸体,都会在地上的下血迹之类,之前尸体躺过的地方也难免会有痕迹。但是这里的地面非常干净,就好像原本就没有那具尸体存在过一样。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发现墙上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