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洞女
南宫玲本来没在意，但被表妹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无比委屈。明明是自己说要去救姑娘回来，但现在姑娘醒来便将自己的郎君搂在怀里，鼻子莫名酸酸的，拉着薛凝向屋外走去。
姑娘将程琅搂的很紧，生怕松开就要丢失，又过了好一阵，方才说道：“阿母、阿爹，女儿要梳洗沐浴。”
二老见女儿恢复常识，纷纷答应。程琅这才脱身，又听姑娘喊道：“阿哥，你要等我。”
程琅等人看姑娘已经苏醒，正要向老者辞行，但想走却没有这么简单。族人们蜂拥而至，把屋外的空地站得水泄不通，众族人又从中间让开道来，族长及大长老从此道来到程琅几人面前，众族人都咿咿呀呀的吵些什么，几人却听不懂。
老者连忙上前解释：“族长，这几位是路过的客人。”
见几人是汉人装扮，族长便操着汉话问道：“狡猾的汉人，来族里有什么目的？”
万全上前答话：“族长，我们几个恰好路过此地，并无目的，马上就走。”
族人们又嗡嗡的一番闹腾，举着手里的枪矛指着几人。老者急忙上前劝阻，族长拉着脸说道：“冒犯洞神就是死罪，必须拿他们几人祭洞神。”族长一声令下，众人手持武器朝几人逼近。
万全还在反驳道：“你们别傻了，哪有什么洞神，我们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
族长更为愤怒，就要亲手来拿几人。老者的女儿从屋内冲出，展开双手护在程琅身前。族长见状喝道：“阿穗，快让开。”
阿穗坚毅道：“仡芈族长，阿哥就是洞神。”
族长先是一愣，向程琅审视两眼，说道：“阿穗，别糊涂，这分明就是个汉人。”
“阿穗在洞里等着洞神来接，后来终于让阿穗等到了，阿哥就是洞神！”原来老者的女儿在山洞时，恍惚中竟将程琅当作了洞神，难怪对其这般亲昵。
万全见状立马出言道：“对啊，这位就是你们的洞神，还不快快退下？”
族人中也有能听懂汉话的，闻言立刻往后退让，旁边的族人也跟着退后两步，用方言纷纷交流着。
果然，打败迷信最好的方法就是编造迷信！
族长也不敢冒然决定，族中原来也有同样的先例。被洞神看中的女子，凡送往洞中，几天后便会在恋爱中含笑死去，族人都认为是洞神将女子接走不疑。然后族人再为女子准备好嫁妆，在落洞的洞前焚烧，为女子举行婚礼，和洞神成亲。
被洞神选中的女子，也称为落花洞女，但是却没有阿穗这样的例子，能够回到家中。再仔细看向阿穗，竟比从前更是光彩照人，难道此人真的是洞神？族长不能决断，只好开口：“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洞神？”
程琅暗自好笑，这可难办！只好向万全暗使眼色，毕竟被封上这洞神的身份，他也有份。
万全立刻意会，上前辩解道：“这很简单，如果这位不是洞神，那肯定会得罪真的洞神，洞神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你看我们都没事，阿穗也好好的，很显然，这位就是你们的洞神。”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似乎也无从反驳。族长退一步道：“倘若你真是洞神，族人们也不敢要求什么，只要你在族里，住足百日，族人们平安无事，大家便相信你真的是洞神，日日祭拜。”
族长的要求并不高，但若如此，那几人岂不是三个月都不能上路。若是强行要走，恐怕族中之人也未必能够阻拦，却免不了一番拼斗，也非善策。程琅转头看向几人，几人却也是无奈摇头。
族中之人，也只有老两口心里清楚，程琅并不是什么洞神，却不敢开口，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于是老者拉了程琅请求道：“还请几位留下来吧，你要是走了，恐怕我家女儿也活不成了。”
程琅抵不住老者的深情，答应道：“阿叔，晚辈答应你，暂且留下。”
族长见几人答应留下，并不过多为难，与众族人纷纷散去。只暗中嘱咐族人监视。
族人们走后，程琅拉过阿穗，望着她郑重地说道：“阿穗妹妹，我真的不是什么洞神，我叫程琅，我们几人昨日刚巧路过此处，听阿叔说起你的事，才自作主张把你接回家来，千万不要误会。”
阿穗却不管程琅到底是不是洞神，问道：“难道阿哥不肯要我？”
程琅本想解释清楚，却听阿穗说什么要不要的，也太突然了，况且自己还有玲儿呢，待会儿如何向其交代？只好把南宫玲也拉了过来说道：“这位是我娘子，我以后是要与玲儿成亲的。”
南宫玲听程琅这么说，内心自是无比喜悦。阿穗却正好相反，一时间脸上浮现震惊、失望、哀怨、镇定、妥协和坚定，然后依然笑着说道：“姐姐和阿穗一同与阿哥成亲！”阿穗能说出此话，内心其实无比挣扎，苗家世代遵行一夫一妻制，自然也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爱自己一人。就这么一会儿，虽然她静静地站着，但是心里就像经历着狂风和海浪。
程琅看着两人不知道怎么作答，南宫玲也心事满怀，似在风中凌乱。一旁的万全赶忙起哄道：“子昂兄，真令万某羡慕啊，你就快答应了吧！”程琅正欲让他别瞎添乱，薛凝却开口骂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然后拉着南宫玲的手道：“玲姐姐，咱们走，他要留在这儿便留在这儿好啦。”
程琅挡在两人前面，捧着南宫玲的脸庞说道：“玲儿，咱们慢慢跟阿穗解释就好了，她会明白的。”
南宫玲被程琅当着众人的面捧在手里，娇羞无比，温顺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薛凝马上就投了个白眼。万全在一旁感叹，又被薛凝一顿好骂：“你也不是好东西，我听说你都已经成亲了，不回家陪夫人，却在外到处玩乐。”
这丫头教训起人来，总是头头是道，万全自知讨不到好，便不与她争辩。几人都安静下来，程琅往宗书和尚身边凑了凑，责怪道：“刚才为什么不出言相救？”
宗书笑着摇摇头：“男女之事，我一个出家人哪有份说话？你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吧。”
说得也是，真在此住几个月倒是也无大碍，于是向几人问道：“留在此地是我答应下来的，你们有什么建议说来大家商量。”
宗书先说道：“青山无处不道场，到哪里都是修行。”
“咱们又不赶时间，这里山清气爽，住上一段时间也好。况且这里也是我朝境内，族里人也是我国子民，也要多多了解。”
薛凝一脸不屑，拆穿道：“我看你是一路上走得乏了，想赖在这儿不走吧！”
众人齐声发笑，万全回道：“谁说我走不动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程琅又看着南宫玲，听她言道：“玲儿早已说过，程郎在哪儿，玲儿便在哪儿。”
薛凝正作脸鄙夷，程琅又问向薛凝。谁知又被反问道：“我说了又不作数，又何必假惺惺来问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却又无从作答，众人又是大笑一场。
宗书和尚提议道：“既然大家已经决定留下，那睡觉的问题还需想想办法。阿穗姑娘也已经回来，这家里也不方便住这许多人。”
薛凝接过话说道：“宗书哥哥说得对，反正我不要和她一起睡。”说完看向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的阿穗。
姑娘将程琅搂的很紧，生怕松开就要丢失，又过了好一阵，方才说道：“阿母、阿爹，女儿要梳洗沐浴。”
二老见女儿恢复常识，纷纷答应。程琅这才脱身，又听姑娘喊道：“阿哥，你要等我。”
程琅等人看姑娘已经苏醒，正要向老者辞行，但想走却没有这么简单。族人们蜂拥而至，把屋外的空地站得水泄不通，众族人又从中间让开道来，族长及大长老从此道来到程琅几人面前，众族人都咿咿呀呀的吵些什么，几人却听不懂。
老者连忙上前解释：“族长，这几位是路过的客人。”
见几人是汉人装扮，族长便操着汉话问道：“狡猾的汉人，来族里有什么目的？”
万全上前答话：“族长，我们几个恰好路过此地，并无目的，马上就走。”
族人们又嗡嗡的一番闹腾，举着手里的枪矛指着几人。老者急忙上前劝阻，族长拉着脸说道：“冒犯洞神就是死罪，必须拿他们几人祭洞神。”族长一声令下，众人手持武器朝几人逼近。
万全还在反驳道：“你们别傻了，哪有什么洞神，我们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
族长更为愤怒，就要亲手来拿几人。老者的女儿从屋内冲出，展开双手护在程琅身前。族长见状喝道：“阿穗，快让开。”
阿穗坚毅道：“仡芈族长，阿哥就是洞神。”
族长先是一愣，向程琅审视两眼，说道：“阿穗，别糊涂，这分明就是个汉人。”
“阿穗在洞里等着洞神来接，后来终于让阿穗等到了，阿哥就是洞神！”原来老者的女儿在山洞时，恍惚中竟将程琅当作了洞神，难怪对其这般亲昵。
万全见状立马出言道：“对啊，这位就是你们的洞神，还不快快退下？”
族人中也有能听懂汉话的，闻言立刻往后退让，旁边的族人也跟着退后两步，用方言纷纷交流着。
果然，打败迷信最好的方法就是编造迷信！
族长也不敢冒然决定，族中原来也有同样的先例。被洞神看中的女子，凡送往洞中，几天后便会在恋爱中含笑死去，族人都认为是洞神将女子接走不疑。然后族人再为女子准备好嫁妆，在落洞的洞前焚烧，为女子举行婚礼，和洞神成亲。
被洞神选中的女子，也称为落花洞女，但是却没有阿穗这样的例子，能够回到家中。再仔细看向阿穗，竟比从前更是光彩照人，难道此人真的是洞神？族长不能决断，只好开口：“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洞神？”
程琅暗自好笑，这可难办！只好向万全暗使眼色，毕竟被封上这洞神的身份，他也有份。
万全立刻意会，上前辩解道：“这很简单，如果这位不是洞神，那肯定会得罪真的洞神，洞神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你看我们都没事，阿穗也好好的，很显然，这位就是你们的洞神。”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似乎也无从反驳。族长退一步道：“倘若你真是洞神，族人们也不敢要求什么，只要你在族里，住足百日，族人们平安无事，大家便相信你真的是洞神，日日祭拜。”
族长的要求并不高，但若如此，那几人岂不是三个月都不能上路。若是强行要走，恐怕族中之人也未必能够阻拦，却免不了一番拼斗，也非善策。程琅转头看向几人，几人却也是无奈摇头。
族中之人，也只有老两口心里清楚，程琅并不是什么洞神，却不敢开口，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于是老者拉了程琅请求道：“还请几位留下来吧，你要是走了，恐怕我家女儿也活不成了。”
程琅抵不住老者的深情，答应道：“阿叔，晚辈答应你，暂且留下。”
族长见几人答应留下，并不过多为难，与众族人纷纷散去。只暗中嘱咐族人监视。
族人们走后，程琅拉过阿穗，望着她郑重地说道：“阿穗妹妹，我真的不是什么洞神，我叫程琅，我们几人昨日刚巧路过此处，听阿叔说起你的事，才自作主张把你接回家来，千万不要误会。”
阿穗却不管程琅到底是不是洞神，问道：“难道阿哥不肯要我？”
程琅本想解释清楚，却听阿穗说什么要不要的，也太突然了，况且自己还有玲儿呢，待会儿如何向其交代？只好把南宫玲也拉了过来说道：“这位是我娘子，我以后是要与玲儿成亲的。”
南宫玲听程琅这么说，内心自是无比喜悦。阿穗却正好相反，一时间脸上浮现震惊、失望、哀怨、镇定、妥协和坚定，然后依然笑着说道：“姐姐和阿穗一同与阿哥成亲！”阿穗能说出此话，内心其实无比挣扎，苗家世代遵行一夫一妻制，自然也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爱自己一人。就这么一会儿，虽然她静静地站着，但是心里就像经历着狂风和海浪。
程琅看着两人不知道怎么作答，南宫玲也心事满怀，似在风中凌乱。一旁的万全赶忙起哄道：“子昂兄，真令万某羡慕啊，你就快答应了吧！”程琅正欲让他别瞎添乱，薛凝却开口骂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然后拉着南宫玲的手道：“玲姐姐，咱们走，他要留在这儿便留在这儿好啦。”
程琅挡在两人前面，捧着南宫玲的脸庞说道：“玲儿，咱们慢慢跟阿穗解释就好了，她会明白的。”
南宫玲被程琅当着众人的面捧在手里，娇羞无比，温顺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薛凝马上就投了个白眼。万全在一旁感叹，又被薛凝一顿好骂：“你也不是好东西，我听说你都已经成亲了，不回家陪夫人，却在外到处玩乐。”
这丫头教训起人来，总是头头是道，万全自知讨不到好，便不与她争辩。几人都安静下来，程琅往宗书和尚身边凑了凑，责怪道：“刚才为什么不出言相救？”
宗书笑着摇摇头：“男女之事，我一个出家人哪有份说话？你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吧。”
说得也是，真在此住几个月倒是也无大碍，于是向几人问道：“留在此地是我答应下来的，你们有什么建议说来大家商量。”
宗书先说道：“青山无处不道场，到哪里都是修行。”
“咱们又不赶时间，这里山清气爽，住上一段时间也好。况且这里也是我朝境内，族里人也是我国子民，也要多多了解。”
薛凝一脸不屑，拆穿道：“我看你是一路上走得乏了，想赖在这儿不走吧！”
众人齐声发笑，万全回道：“谁说我走不动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程琅又看着南宫玲，听她言道：“玲儿早已说过，程郎在哪儿，玲儿便在哪儿。”
薛凝正作脸鄙夷，程琅又问向薛凝。谁知又被反问道：“我说了又不作数，又何必假惺惺来问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却又无从作答，众人又是大笑一场。
宗书和尚提议道：“既然大家已经决定留下，那睡觉的问题还需想想办法。阿穗姑娘也已经回来，这家里也不方便住这许多人。”
薛凝接过话说道：“宗书哥哥说得对，反正我不要和她一起睡。”说完看向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的阿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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