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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采花

    “苗王,仡孝首领如何处置?”

    族人们听仡芈苗王言道:“仡孝首领犯下大错,但念在他能诚心醒悟,况且以死也换不回仡俏首领的命。但首领是不能再当了,就让他在族中悔过吧。另外,仡俏首领的儿子也已成熟,接替成为新的仡俏首领。”

    苗人淳朴,族人们无一有怨言。就连新首领,都上前扶起仡孝首领,不再仇视。五个部落又重新合在一起,恢复祥和。

    百日之期将满,程琅专程找苗王谈道:“苗王,如您所见,程琅只是一个汉人,并非族人口中的洞神。而且以我所见,世上也根本没有所谓洞神,神也只不过是人为的编造而已。”

    仡芈苗王回道:“从初见你的那日,我便知道你不是洞神。”

    程琅疑惑道:“那苗王何以不拆穿在下,反而默认了呢?”

    “程琅小兄弟,你可知上一个被送进山洞的落花洞女是谁?”

    “并没有听人提起过。”

    苗王叹息着说道:“三十多年前,正是我的姐姐被送进洞里,而后死去,若是你能早来三十几年,说不准也能救下我的好姐姐。当时我也像你这般年纪,但却不像你有此主见。祖上世代留下来的规矩都是如此,而且丝毫不见好转,终究无可奈何。”

    “既如此,还请苗王答应在下,凡再遇此情形,万不可把人送去洞中,需细心照料,多让其外出交友聚会。”

    “我当尽力解除族人们的误解,不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程琅而后告辞道:“还请苗王保重身体,晚辈相信您会是一位好苗王。”

    百日已过,众人又重新驰骋于山野间,只是这次多了位苗女阿穗。这段时间,阿穗早已学会骑马,换了汉人的衣裳,寻不到苗女的踪迹。这日几人到了栖霞镇,欲寻客栈入住,忽见湖边有一女子,扑通一声投入湖中。离几人不远,程琅下马欲上前相救,南宫玲也下马拦着说道:“让玲儿去。”随后不等程琅作答,便一头扎进湖中,将女子捞了上来。

    南宫玲在女子腹部按压,女子口中吐出两口湖水,便清醒过来,仍是啼哭不止,几人只好将女子一同带往客栈安置。待南宫玲换了衣裳,程琅问道:“玲儿何以要亲自跳进湖里,以后这种事,还是让我来。”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薛凝更出言道:“上次也是某人从山洞里救了个姑娘,现在那位姑娘就成了某人的老婆!”

    阿穗闻言面红耳赤,顿时羞愧难当,拿手捂了薛凝的嘴不让她说。

    程琅连忙解释:“玲儿你多虑了,这怎么可能呢?”

    被人看出心思,南宫玲也不好意思多说,只道:“我才没这么想呢,我是怕阿穗妹妹这样想。”

    阿穗慌忙放开薛凝说道:“阿穗才不会这样想,分明是姐姐想了。”两女说着说着就掐到了一起。

    “两位姐姐,就承认了吧,这种人就要给他立个规矩,不然今后指不定还要多出多少妹妹呢。”

    两人都好奇的向薛凝问道:“立什么规矩。”

    薛凝盯着程琅说道:“你听好了啊,除了我们三个,你不许再碰其他女人。”说完觉得不妥,改口道:“不对,除了她们两个,不许碰别的女人。”

    两女见薛凝说出自己心声,都看着程琅看他答不答应。

    程琅见薛凝人小鬼大,又见两女翘首以盼,走上前拉着南宫玲和阿穗的手,真心的说道:“能有二位伴此余生,已是得天独厚,又何敢再有他想。”

    两女见他言辞恳切,都欢心喜悦,急忙岔开话题:“姑娘大好年华,因何想不开,做这等傻事?”

    本来女子已经止住哭泣,看众人打闹已生伤悲,又见南宫玲如此一问,立刻又梨花带雨般,哭个不停。众人相劝半晌,方才稍缓。只听她带着哭腔说道:“小女子姓柳,名芊芊,半月前在湖边认识了一位叫裴文昭的书生,我二人相谈甚欢,此后也每日见面。本以为跟二位姑娘一样,找到了如意郎君,他却说现在还未考取功名,家父不会同意我俩在一起,便让我从家里拿了银子,与他一同上京,博取功名。不料今日我拿了银子来寻他,却被他踹倒在地,抢了银子,弃我而去。若只是如此,小女子也不会这般想不开,在这之前,已经被他骗去了身子。呜~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世上。小女子来到与他初相识的湖边,想起往日种种,只想一死了之。”

    薛凝听得直跺脚,竟有这样薄情之人。宗书又再劝道:“芊芊施主已经死过一回,以后莫要再做傻事。上天既然让施主又活了过来,想必一切都是命数。”

    “什么命数不命数的,这种人就应该抓来大卸八块,不然何以解愤?”薛凝柳眉倒竖,怒不可遏。

    南宫玲接话道:“柳姑娘可带我们去找到此人,我们自有办法让他与你成亲。”

    “小女子只听他说要上京,却不知他在哪里。”

    万全言道:“此人既然要骗芊芊姑娘,只怕连这上京的借口也是假的。”

    几人暂无头绪,只好先吃饭,准备明日再送女子回家。刚点了菜,便听邻桌有人议论道:“您听说了吗?东街王院外的老婆被采花贼给睡了,王员外这几天躲在家都不敢出门呢!”

    另一人接话道:“怎么会没听说呢,还有北街呢,听说刘院外的老婆和女儿,都给采花贼一起睡了,两母女整天闹着寻死觅活的,都给刘员外关起来三四天了。”

    还有人接嘴道:“我听说还不止呢!咱们栖霞镇最近可不太平,咱可得把自家老婆给看好咯,要是也给这采花贼睡了,那可真没法见人咯!”

    “哎呦,不行,我女儿都满十五了,我得赶紧回家,哥几个慢慢喝。”那人端了一杯敬了几人便冲出去了。随后又两人跟着走了,剩下一人独饮,只听他叹道:“原来是我这个死了老婆的,反倒是没了烦恼!”

    薛凝向程琅眨了眨眼,说道:“程大哥,听出什么了吗?”

    程琅答道:“难道就是这采花贼骗了柳姑娘?”

    薛凝点点头又问:“还有呢?”众人都是摇头,一起看向薛凝,只见她又说道:“我看你也很危险呐!你这两个老婆要是被采花贼发现了,还能不来抢?”

    程琅出言吓唬道:“你可别忘了还有你自己,说不定那采花贼喜欢小女孩儿!”

    薛凝真被吓到,靠在南宫玲身边看着程琅说道:“你可要保护好我们。”

    “那是自然,但你也要答应,往后多听话些。”

    “嗯,你们总说我不听话,倒是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听话啦?”

    众人仔细回想,好像也对,薛凝平时只是嘴上调皮了些,也没有给谁添过麻烦,路上也不曾言过辛苦,该严肃的时候,更是言听计从,反而是个听话的孩子。程琅赶忙道歉:“是我说错了,丫头没有不听话。”然后问向宗书道:“宗书兄,此事如何看?”

    宗书笑着说道:“如果真有采花贼在此祸乱,我等应设法除了此贼。倘若不管不顾,只怕佛主他老人家也会怪罪。”

    程琅也笑道:“跟你一起呆得太久,也总是把自己当成了善人。”

    “你们俩可要点脸吧,说说怎么抓贼吧!”完全实在看不下去。

    程琅看着万全阴笑道:“万兄如此着急,想必是愿意出力的对吧?”

    万全隐隐觉得不安,但却硬着头皮说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玲儿擅于梳妆打扮,想必给万兄画上女儿妆,也是能迷倒采花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