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湮灭
殷时发出宏大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姜行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高台上的殷时，心头一沉，才明白自己大概率上当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却清楚记得自己刚才追逐温暖的样子，那怎么可能是自己！
自己绝不可能做出如此癫狂的行为！
“什么意思！？”姜行直视着高台上的殷时。
“呵呵，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没猜到吗？”殷时宏大但却淡然的声音再次传来。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姜行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殷时问道。
“不，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一个问题！”殷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什么问题？”
“我不是启源者，而是——黯妖！”高台上的殷时一步踏出，就出现在了姜行面前。
听到“黯妖”两字，姜行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他清楚记得那只名为“幽冥”的黯妖带给他的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殷时竟是黯妖！
还有这样的黯妖！
他本以为就算殷时骗了自己，自己最多成为他的棋子。
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深深吸了口气，姜行又回到了古井无波的状态，“这么说根本就没有引导我成为启源者这样的说法，你昨晚和我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把我骗过来，骗到这里？”
“是的。”殷时笑得很随意。
“这里是哪里？”姜行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我创造的意识空间，这里的你，也只是你的灵魂，你的意识形态。”殷时有问必答，丝毫不在意姜行是否是在拖延时间。
“我怎样才能出去？”姜行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现实无异的身体，问了一个看上去很愚蠢的问题。
不过殷时却很有耐心，认真道：“出不去，我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的意识引到这里，如果你刚才回头奔向那颗星星的话，还有机会！”他摇了摇头，“但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姜行抬头看着他。
“是的！”殷时回答得很轻松，像是在和一位朋友开玩笑。
姜行陷入了沉默。
见姜行沉默，殷时笑着说道：“其实你不会完全死去，你的身体将会伴随着我继续活下去？”
姜行抬起头看向他。
“我在这里杀死的，只是你的意识，你的灵魂！”殷时的笑带了些其他意味。
“你还想要我的身体？”姜行有些不解，他看了眼这陌生的空间，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占领我的身体，我想我应该抵抗不了。”
殷时再次摇了摇头，“那自然也可以，但却不够完美！”
“我想要的，是一具完完整整的身体及你的意识，若是我强行侵占，可能会损坏你的灵魂甚至是你的身体，那就不完美了！”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很有天赋，所以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躯壳！你的意识，也是我最美味的……食物！”
“我也因此，才会注意到你！”殷时嘴一歪，语气逐渐亢奋，像是快挣脱牢笼的恶鬼。
听完，姜行不由得自嘲一笑，低着头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撒了这么大一个谎！”
“值得！”殷时也轻轻一笑，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到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姜行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这当，上得不冤！
殷时确实可怕，用真话来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确实让自己无处可防。
“还有问题吗？”殷时笑着问道，同时身体往后一退，就又回到了高台上。
姜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在颤抖，也在叹息！
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再死一次！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谨慎！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成为“超能力者”，为什么这么蠢，轻易就听信了殷时的话！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姜行也在快速思考破局之法。
怒吼让现实的自己醒过来？
看殷时好整以暇的样子，明显不行！
继续拖延时间等待别人的救援？
也不行，否则殷时就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了！
杀了这里的殷时？
好像可以，但却难以实现！
不过就在姜行开始思考有没有机会杀死殷时时，殷时站在高台上宏大的声音就再次传来，“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就在高台上伸出了右手，往上一抬，然后，姜行就感觉到脚下的黑色土地开始震颤起来。
土地迅速崩裂，又缓缓上升，竟是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姜行托在了掌心里。
姜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正待观察四周时，却发现自己脚下泥土形成的巨大手掌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手，顺着手臂往上，则是殷时巨大的身体和脸。
殷时不知何时又突然与大地化成的手臂融为一体变成了巨人，将自己托在了手里！
而自己此刻就好像佛祖手心里的猴子。
殷时睥睨地看着手心里的他，然后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殷时的笑容逐渐狰狞，嘴也越张越大，竟是连带着他的整个脸和身子也开始被拉长扭曲。
而其身上的颜色和轮廓则逐渐淡去，最后变成了一个灰色的巨大虚影，只留下一张狰狞且巨大的模糊脸庞！
殷时的本体！
看着这巨大的虚影，姜行什么也做不了！这虚影虽然看起来毫不真实，但他却被这虚影握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殷时变化出的巨大脸庞。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巨大的脸庞突然靠近，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露出尖锐的獠牙。
接着，未给姜行反应的时间，它的嘴便猛然落下！
……
被虚影一口吞进了进去，姜行没有看到虚影的牙齿舌头，也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来到了一片泛着濛濛光辉的虚无混沌空间。
但这个空间并不平静，姜行只觉得像是掉进了一阵乱流之中，无论他如何挣扎，整个身体都在被快速削减，如同截胫剖心，伴随着的，是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姜行从未受过这种痛苦，哪怕是昨晚那具幽影带来的刺骨寒冷与这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这是来自意识，来自本源的痛楚！
剧烈的痛楚下，姜行不由得紧紧蜷缩起了身体。
他无计可施，他甚至连挣扎呐喊都做不到。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超凡力量的碾压下，那种靠爱与勇气突然爆种战胜反派的剧情不可能发生。
就好像羚羊在心底预演了上百种滑铲老虎的方式，但在真冲向老虎时，只会有一个结果。
随着痛苦的加深，姜行的意识也在变得模糊。
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那自己也就死了。
可绝望的是，他毫无办法。
随着意识的逐渐流逝，殷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姜行！你真让我意外！”
姜行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殷时消化，而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已经被他得知了。
而随着自己被“消化”，姜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模糊，透明。
殷时的则声音萦绕在他周围，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姜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活下去，然后回到那个世界，替你好好看看！”
“而你，就安心成为我的养料吧！”殷时的声音越发张狂，和他一开始从容优雅的姿态大相径庭。
听着这话，姜行能感觉到自己意识的流逝又变快了许多。
片刻间，他已无法做出回应，因为他的意识濒临崩解。
随着意识的减弱，姜行的痛感也在减弱，他的身体越来越淡，思绪也越来越混沌，到最后，他已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没过多久……姜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对于“我”的认知也开始涣散。
很快，就已彻底消逝。
他的最后一点意识已经熄灭。
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任何意外。
姜行，就这样死了。
……
姜行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高台上的殷时，心头一沉，才明白自己大概率上当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却清楚记得自己刚才追逐温暖的样子，那怎么可能是自己！
自己绝不可能做出如此癫狂的行为！
“什么意思！？”姜行直视着高台上的殷时。
“呵呵，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没猜到吗？”殷时宏大但却淡然的声音再次传来。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姜行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殷时问道。
“不，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一个问题！”殷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什么问题？”
“我不是启源者，而是——黯妖！”高台上的殷时一步踏出，就出现在了姜行面前。
听到“黯妖”两字，姜行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他清楚记得那只名为“幽冥”的黯妖带给他的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殷时竟是黯妖！
还有这样的黯妖！
他本以为就算殷时骗了自己，自己最多成为他的棋子。
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深深吸了口气，姜行又回到了古井无波的状态，“这么说根本就没有引导我成为启源者这样的说法，你昨晚和我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把我骗过来，骗到这里？”
“是的。”殷时笑得很随意。
“这里是哪里？”姜行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我创造的意识空间，这里的你，也只是你的灵魂，你的意识形态。”殷时有问必答，丝毫不在意姜行是否是在拖延时间。
“我怎样才能出去？”姜行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现实无异的身体，问了一个看上去很愚蠢的问题。
不过殷时却很有耐心，认真道：“出不去，我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的意识引到这里，如果你刚才回头奔向那颗星星的话，还有机会！”他摇了摇头，“但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姜行抬头看着他。
“是的！”殷时回答得很轻松，像是在和一位朋友开玩笑。
姜行陷入了沉默。
见姜行沉默，殷时笑着说道：“其实你不会完全死去，你的身体将会伴随着我继续活下去？”
姜行抬起头看向他。
“我在这里杀死的，只是你的意识，你的灵魂！”殷时的笑带了些其他意味。
“你还想要我的身体？”姜行有些不解，他看了眼这陌生的空间，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占领我的身体，我想我应该抵抗不了。”
殷时再次摇了摇头，“那自然也可以，但却不够完美！”
“我想要的，是一具完完整整的身体及你的意识，若是我强行侵占，可能会损坏你的灵魂甚至是你的身体，那就不完美了！”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很有天赋，所以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躯壳！你的意识，也是我最美味的……食物！”
“我也因此，才会注意到你！”殷时嘴一歪，语气逐渐亢奋，像是快挣脱牢笼的恶鬼。
听完，姜行不由得自嘲一笑，低着头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撒了这么大一个谎！”
“值得！”殷时也轻轻一笑，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到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姜行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这当，上得不冤！
殷时确实可怕，用真话来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确实让自己无处可防。
“还有问题吗？”殷时笑着问道，同时身体往后一退，就又回到了高台上。
姜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在颤抖，也在叹息！
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再死一次！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谨慎！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成为“超能力者”，为什么这么蠢，轻易就听信了殷时的话！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姜行也在快速思考破局之法。
怒吼让现实的自己醒过来？
看殷时好整以暇的样子，明显不行！
继续拖延时间等待别人的救援？
也不行，否则殷时就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了！
杀了这里的殷时？
好像可以，但却难以实现！
不过就在姜行开始思考有没有机会杀死殷时时，殷时站在高台上宏大的声音就再次传来，“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就在高台上伸出了右手，往上一抬，然后，姜行就感觉到脚下的黑色土地开始震颤起来。
土地迅速崩裂，又缓缓上升，竟是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姜行托在了掌心里。
姜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正待观察四周时，却发现自己脚下泥土形成的巨大手掌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手，顺着手臂往上，则是殷时巨大的身体和脸。
殷时不知何时又突然与大地化成的手臂融为一体变成了巨人，将自己托在了手里！
而自己此刻就好像佛祖手心里的猴子。
殷时睥睨地看着手心里的他，然后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殷时的笑容逐渐狰狞，嘴也越张越大，竟是连带着他的整个脸和身子也开始被拉长扭曲。
而其身上的颜色和轮廓则逐渐淡去，最后变成了一个灰色的巨大虚影，只留下一张狰狞且巨大的模糊脸庞！
殷时的本体！
看着这巨大的虚影，姜行什么也做不了！这虚影虽然看起来毫不真实，但他却被这虚影握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殷时变化出的巨大脸庞。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巨大的脸庞突然靠近，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露出尖锐的獠牙。
接着，未给姜行反应的时间，它的嘴便猛然落下！
……
被虚影一口吞进了进去，姜行没有看到虚影的牙齿舌头，也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来到了一片泛着濛濛光辉的虚无混沌空间。
但这个空间并不平静，姜行只觉得像是掉进了一阵乱流之中，无论他如何挣扎，整个身体都在被快速削减，如同截胫剖心，伴随着的，是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姜行从未受过这种痛苦，哪怕是昨晚那具幽影带来的刺骨寒冷与这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这是来自意识，来自本源的痛楚！
剧烈的痛楚下，姜行不由得紧紧蜷缩起了身体。
他无计可施，他甚至连挣扎呐喊都做不到。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超凡力量的碾压下，那种靠爱与勇气突然爆种战胜反派的剧情不可能发生。
就好像羚羊在心底预演了上百种滑铲老虎的方式，但在真冲向老虎时，只会有一个结果。
随着痛苦的加深，姜行的意识也在变得模糊。
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那自己也就死了。
可绝望的是，他毫无办法。
随着意识的逐渐流逝，殷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姜行！你真让我意外！”
姜行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殷时消化，而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已经被他得知了。
而随着自己被“消化”，姜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模糊，透明。
殷时的则声音萦绕在他周围，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姜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活下去，然后回到那个世界，替你好好看看！”
“而你，就安心成为我的养料吧！”殷时的声音越发张狂，和他一开始从容优雅的姿态大相径庭。
听着这话，姜行能感觉到自己意识的流逝又变快了许多。
片刻间，他已无法做出回应，因为他的意识濒临崩解。
随着意识的减弱，姜行的痛感也在减弱，他的身体越来越淡，思绪也越来越混沌，到最后，他已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没过多久……姜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对于“我”的认知也开始涣散。
很快，就已彻底消逝。
他的最后一点意识已经熄灭。
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任何意外。
姜行，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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