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落泪
封司年被二爷甩开的一瞬间，狼狈倒地，眼前一片晕眩感，女孩希冀又澄澈的眸若隐若现，甜腻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司年，做个好人，好吗？”
二爷的脚步声一点点的消失在耳畔，封司年也昏昏沉沉的陷入昏迷之中，唯有女孩笑颜不散，就连凉薄的唇似乎都多了几分柔软。
再醒来，他已然躺在家里的床上，项绍元满脸关切的看着封司年，替他心寒又担忧，“封总！您可算醒了，您这些年最清楚二爷性子的，又何必不顺着他心意呢？二爷也太心狠，对您下手这么重。”
封司年按了按眉心，记忆一点点回笼，动弹之时，后背传来的疼痛清楚的告诉他发生的一幕幕，封司年却忽而笑了，“没事，这些年他也就会这些招数了，你先出去吧。”
习惯了，早就麻木了。
“封总，宋小姐说给您发消息没联系上，半小时前给我打电话问您的情况。”
封司年眸光一冷，凝向项绍元，“你告诉她了？”
“没有！”项绍元连忙解释，“我只是告诉宋小姐，您在工作，没时间看手机。”
“嗯。”封司年嗓音这才回温些许，有些难受的躺回了床上，被打过的24h内，骨头间的刺痛感很强，仿佛血淋淋的骨肉被浸泡在辣椒水里般灼人，熬过去了，也就好了。
封司年艰难的吞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话都显得费力，“你先出去吧。”
“封总……”项绍元看着封司年这样实在不忍心，“您多少吃点饭，不然身体扛不住。”
“出去。”
他声音很淡，比起日常的强势无力许多，但项绍元仍旧不敢反驳什么，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卧室。
卧室门被从外关上时。
封司年拿过安静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以往只有工作才能用到的微信。
此刻却因为宋初眠的存在，多了几分用途，就连微信都显得不那么冷冰冰了。
【到家了吗？想看看霸天了。】
封司年苍白的脸颊露出几分笑意，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熟悉？
【你还在忙嘛？怎么一直没回我消息呀，未婚夫这样可不好，未婚妻会不高兴的（生气表情包）】
封司年看着那只生气的小猫表情包，不仅没瞧出生气的含义来，反倒觉得有点可爱，不愧是宋初眠用的表情包，和她挺像。
【封司年你到底怎么回事？没出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动静啊，我很担心你，看到及时给我回消息，以后你每次开车到达目的地都得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封司年指腹轻轻摩挲着这行消息，原来……被人记挂是这种感觉，原来有人让他报平安，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聊天记录里还有几次宋初眠给他打电话的提醒，只不过没人接，全都被系统自动挂断了。
封司年怕她还在担心，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很快打下一行字：【没事，我安全到家了，送完你的时候直接去了公司，连个几个会议没看手机】
思忖几秒，封司年稍显笨拙的回了句：【别担心】
而此刻刚坐车到别墅外的宋初眠听到脑海里系统的提醒：【宿主，封司年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了。】
得到提醒时，她的手机也滴滴响起了消息声，她看到消息悬着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些，重重松了口气。
她在酒店待了一下午，整个人脑海里都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往脑海里钻，哪怕项绍元说封司年在工作，可宋初眠还是不放心，想要回来看看，毕竟以前封司年也要工作，可没这样长时间不回消息，更别提两人今天在医院、车里，还是那样的浓情蜜意，封司年不可能这时候不回她消息。
但现在，宋初眠刚迈出出租车的细腿陷入了踌躇，她是进去呢……还是离开呢？
她有些犹豫，封司年今天的爱意似乎格外浓烈，她要是去家里……该不会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吧……她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不太能接受。
可她人都在这里了，要是不进家门……似乎也瞒不过封司年了。
踌躇间，别墅门打开，项绍元看到宋初眠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上来，“宋小姐！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项绍元见封司年不吃饭担心的很，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宋初眠名字，可封司年不发话，项绍元又不敢联系宋初眠，现在看到宋初眠，项绍元别提多开心了。
“项助理。”宋初眠讪讪一笑，看来……是走不掉了，她给司机付了车费便打算和项绍元进去。
“宋小姐，您快去看看封总吧。”
项绍元声音有些紧张，宋初眠这才察觉出异常，脚下步伐都快了些许，秀眉微紧的询问项绍元，“怎么了？”
项绍元自然不会说封二爷的事情，只是道：“封总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躺在床上也不好好吃饭，我看着很担心，能不能麻烦您去劝劝封总多少吃点饭。”
“所以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是假的？”宋初眠忽而庆幸自己回来了，不然还真被蒙在鼓里呢，封司年那消息发的真跟没事人似的，看不出半点纰漏。
“抱歉宋小姐。”项绍元低头微微鞠躬，“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让封总吃点，不然身体扛不住。”
“以后别和我说这些虚的，只要封司年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宋初眠知道项绍元要说什么，“你别说封司年不允许，你只需要给我发消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如果你真为了封司年着想，就这样做。”
“是，宋小姐。”项绍元第一次见宋初眠这样雷厉风行的模样，她走的很快，脚下生风，声线虽然是天生的柔和可却并不软糯可欺，反倒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让项绍元下意识的想要像遵循封司年一样遵循她的话。
宋初眠知道项绍元对封司年有多衷心，她倒不是对自己有自信，她是对封司年有自信，小说结局中，封司年临死前得知自己做的事情很危险，以往每次行动都跟着他的项绍元，却在那次前被封司年派往了国外，让项绍元活了下去。
或许封司年从始至终都不想要当反派，可封二爷不断的推着他在反派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他无从反抗，哪怕有善心也不敢表现出来，被二爷发现后只会更惨，封司年只能在最后的时刻力所能及的把衷心的属下送走。
封司年最在意的便是衷心二字，他没有偏爱没有疼惜，只有这个助理对他忠心耿耿，封司年虽然外表冷酷，但心里一直最信任项绍元，宋初眠也只敢让项绍元做这件事，若是别人泄露封司年的事情被封司年知道，大概会被封司年认为是背叛。
项绍元从厨房急忙端出海鲜粥递给宋初眠，“宋小姐，这碗海鲜粥麻烦您一定让封总喝下。”
宋初眠端过海鲜粥还嫌不够，“再让厨师多做点补身体的汤，他得多补补。”
“是，我现在就让人去做。”项绍元连忙听从。
……
卧室里的封司年不明情况，还在盯着和宋初眠的聊天记录反反复复观看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消息内容。
“怎么不回消息呢……”封司年看着聊天框安静的样子有些狐疑，“这个点应该也不会睡觉吧……”
“难不成……真生气了？”
封司年正犹豫思绪该给她发点什么消息的时候，卧室门却被从外推开。
“我说了我不——”封司年还以为又是项绍元想来给他吃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便是拒绝，可话说一半看向门口时，却和宋初眠有些生气的浑圆双眸对上，他话语一止。
“为什么不吃东西？”宋初眠一眼就看到封司年那明显虚弱的脸色，脸颊透着股病态的瓷白，额前还若隐若现的有些许冷汗导致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都是微微湿润的，再一想到他刚刚那状若无事的消息，心头莫名的有些气。
封司年看到她时，神情也怔了两秒，先是唇角上扬的开心，随后又有些谎话被戳破的心虚，更别提看到宋初眠那张明显生气的脸了，“没有……不吃东西。”
他声音很弱，是从未有过的心虚，哪怕在二爷面前，封司年都从未这样过，在二爷面前，封司年无非是面对长辈的无力和顺从感，封司年只是习惯性的道歉，但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可现在，他只是看着宋初眠那双眼睛，他就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辩解的话都显得格外苍白。
宋初眠站在床边，抿了抿唇，有些没好气的将手里的海鲜粥往他面前递了递，“就会撒谎，你哪里没有不吃东西了？你看看这个脸色难看的，你要是吃点东西都不会这样难看。”
封司年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声音因为昏迷多时没喝水有些沙哑，“我真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没什么胃口。”
宋初眠看着他攥着她衣角的那些小心翼翼举动，又气又有些心疼，将海鲜粥先放在了床头柜上，弯下腰刚想扶起封司年让他坐起来喝粥，可她刚搂住封司年后背用力时，封司年喉间就溢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隐忍的短暂闷哼，却饱含痛苦，宋初眠浑身都僵住，一时间不敢继续用力，“怎么……怎么回事？身上受伤了？”
“没有……”封司年声音更哑了，几乎要说不出来话，脸色瓷白的几乎要随风而散，无比的憔悴。
“你又骗我？”宋初眠不满，“你到底怎么了？”
封司年不语，宋初眠便掀开杯子，扯起他的衣角就要往上撩起他的衣服，刚露出半点肌肤，宋初眠的手腕就被封司年按住，他虚弱无比却冲着宋初眠笑，“干嘛，趁着我不舒服时候占我便宜？”
“你也知道自己不舒服？”宋初眠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松开！”
“嘶……很疼，怎么还打我？”
封司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话腔里还带着几分示弱，宋初眠并没有被他这个样子骗过去，再次重复，“松、手！”
这次她语气更凶，“你要是继续捂着我就走了，以后你再怎么不舒服都不关我的事。”
说完，她作势真要丢开封司年就走。
“别。”封司年原本护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带有几分无奈的承认，“是有点……伤口，但不重。”
“我看看。”宋初眠不信封司年的话，她只想自己去看。
封司年知道这时候再没有什么别的借口了，只能顺着宋初眠的话和动作，艰难的在宋初眠搀扶之下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宋初眠坐在床边，生怕弄疼了封司年，动作很轻的一点一点将他衣服卷起来，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他满背交错的鞭打红痕时，还是心头一震的鼻尖发酸。
小说里的那些描述瞬间具象化，宋初眠看着封司年饶是如此还在告诉她，“你看吧，伤的不重，只是有点红而已。”
若是宋初眠没看过小说，大概就当真了，封司年肌肤比较白，这些红痕看起来比较明显，但细看起来的确没有一点破损痕迹。
可封司年这样一个能隐忍的人都虚弱成这样，怎么可能是个小伤。
封司年趴在床上，浑身无力，就连细微的动作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侧首想要看宋初眠都看不清她具体的神情，她额边碎发挡住了她的大半脸颊，加上宋初眠坐在床边倾身看着他后背，从封司年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和胸前垂着的长发。
看不清宋初眠的具体神情让封司年有些忐忑，宋初眠已然盯着他后背看了一分钟了，一句话都没说。
封司年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后背却忽而感觉到一抹砸下的温热，很轻却又很重，温湿的泪珠滴落在后背的一刹那，封司年身形都绷紧了，泪珠很快变得冰凉从他腰际滑落，他却有些久久的缓不过来，轻唤她名字，“初眠……”
二爷的脚步声一点点的消失在耳畔，封司年也昏昏沉沉的陷入昏迷之中，唯有女孩笑颜不散，就连凉薄的唇似乎都多了几分柔软。
再醒来，他已然躺在家里的床上，项绍元满脸关切的看着封司年，替他心寒又担忧，“封总！您可算醒了，您这些年最清楚二爷性子的，又何必不顺着他心意呢？二爷也太心狠，对您下手这么重。”
封司年按了按眉心，记忆一点点回笼，动弹之时，后背传来的疼痛清楚的告诉他发生的一幕幕，封司年却忽而笑了，“没事，这些年他也就会这些招数了，你先出去吧。”
习惯了，早就麻木了。
“封总，宋小姐说给您发消息没联系上，半小时前给我打电话问您的情况。”
封司年眸光一冷，凝向项绍元，“你告诉她了？”
“没有！”项绍元连忙解释，“我只是告诉宋小姐，您在工作，没时间看手机。”
“嗯。”封司年嗓音这才回温些许，有些难受的躺回了床上，被打过的24h内，骨头间的刺痛感很强，仿佛血淋淋的骨肉被浸泡在辣椒水里般灼人，熬过去了，也就好了。
封司年艰难的吞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话都显得费力，“你先出去吧。”
“封总……”项绍元看着封司年这样实在不忍心，“您多少吃点饭，不然身体扛不住。”
“出去。”
他声音很淡，比起日常的强势无力许多，但项绍元仍旧不敢反驳什么，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卧室。
卧室门被从外关上时。
封司年拿过安静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以往只有工作才能用到的微信。
此刻却因为宋初眠的存在，多了几分用途，就连微信都显得不那么冷冰冰了。
【到家了吗？想看看霸天了。】
封司年苍白的脸颊露出几分笑意，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熟悉？
【你还在忙嘛？怎么一直没回我消息呀，未婚夫这样可不好，未婚妻会不高兴的（生气表情包）】
封司年看着那只生气的小猫表情包，不仅没瞧出生气的含义来，反倒觉得有点可爱，不愧是宋初眠用的表情包，和她挺像。
【封司年你到底怎么回事？没出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动静啊，我很担心你，看到及时给我回消息，以后你每次开车到达目的地都得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封司年指腹轻轻摩挲着这行消息，原来……被人记挂是这种感觉，原来有人让他报平安，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聊天记录里还有几次宋初眠给他打电话的提醒，只不过没人接，全都被系统自动挂断了。
封司年怕她还在担心，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很快打下一行字：【没事，我安全到家了，送完你的时候直接去了公司，连个几个会议没看手机】
思忖几秒，封司年稍显笨拙的回了句：【别担心】
而此刻刚坐车到别墅外的宋初眠听到脑海里系统的提醒：【宿主，封司年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了。】
得到提醒时，她的手机也滴滴响起了消息声，她看到消息悬着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些，重重松了口气。
她在酒店待了一下午，整个人脑海里都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往脑海里钻，哪怕项绍元说封司年在工作，可宋初眠还是不放心，想要回来看看，毕竟以前封司年也要工作，可没这样长时间不回消息，更别提两人今天在医院、车里，还是那样的浓情蜜意，封司年不可能这时候不回她消息。
但现在，宋初眠刚迈出出租车的细腿陷入了踌躇，她是进去呢……还是离开呢？
她有些犹豫，封司年今天的爱意似乎格外浓烈，她要是去家里……该不会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吧……她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不太能接受。
可她人都在这里了，要是不进家门……似乎也瞒不过封司年了。
踌躇间，别墅门打开，项绍元看到宋初眠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上来，“宋小姐！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项绍元见封司年不吃饭担心的很，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宋初眠名字，可封司年不发话，项绍元又不敢联系宋初眠，现在看到宋初眠，项绍元别提多开心了。
“项助理。”宋初眠讪讪一笑，看来……是走不掉了，她给司机付了车费便打算和项绍元进去。
“宋小姐，您快去看看封总吧。”
项绍元声音有些紧张，宋初眠这才察觉出异常，脚下步伐都快了些许，秀眉微紧的询问项绍元，“怎么了？”
项绍元自然不会说封二爷的事情，只是道：“封总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躺在床上也不好好吃饭，我看着很担心，能不能麻烦您去劝劝封总多少吃点饭。”
“所以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是假的？”宋初眠忽而庆幸自己回来了，不然还真被蒙在鼓里呢，封司年那消息发的真跟没事人似的，看不出半点纰漏。
“抱歉宋小姐。”项绍元低头微微鞠躬，“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让封总吃点，不然身体扛不住。”
“以后别和我说这些虚的，只要封司年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宋初眠知道项绍元要说什么，“你别说封司年不允许，你只需要给我发消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如果你真为了封司年着想，就这样做。”
“是，宋小姐。”项绍元第一次见宋初眠这样雷厉风行的模样，她走的很快，脚下生风，声线虽然是天生的柔和可却并不软糯可欺，反倒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让项绍元下意识的想要像遵循封司年一样遵循她的话。
宋初眠知道项绍元对封司年有多衷心，她倒不是对自己有自信，她是对封司年有自信，小说结局中，封司年临死前得知自己做的事情很危险，以往每次行动都跟着他的项绍元，却在那次前被封司年派往了国外，让项绍元活了下去。
或许封司年从始至终都不想要当反派，可封二爷不断的推着他在反派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他无从反抗，哪怕有善心也不敢表现出来，被二爷发现后只会更惨，封司年只能在最后的时刻力所能及的把衷心的属下送走。
封司年最在意的便是衷心二字，他没有偏爱没有疼惜，只有这个助理对他忠心耿耿，封司年虽然外表冷酷，但心里一直最信任项绍元，宋初眠也只敢让项绍元做这件事，若是别人泄露封司年的事情被封司年知道，大概会被封司年认为是背叛。
项绍元从厨房急忙端出海鲜粥递给宋初眠，“宋小姐，这碗海鲜粥麻烦您一定让封总喝下。”
宋初眠端过海鲜粥还嫌不够，“再让厨师多做点补身体的汤，他得多补补。”
“是，我现在就让人去做。”项绍元连忙听从。
……
卧室里的封司年不明情况，还在盯着和宋初眠的聊天记录反反复复观看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消息内容。
“怎么不回消息呢……”封司年看着聊天框安静的样子有些狐疑，“这个点应该也不会睡觉吧……”
“难不成……真生气了？”
封司年正犹豫思绪该给她发点什么消息的时候，卧室门却被从外推开。
“我说了我不——”封司年还以为又是项绍元想来给他吃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便是拒绝，可话说一半看向门口时，却和宋初眠有些生气的浑圆双眸对上，他话语一止。
“为什么不吃东西？”宋初眠一眼就看到封司年那明显虚弱的脸色，脸颊透着股病态的瓷白，额前还若隐若现的有些许冷汗导致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都是微微湿润的，再一想到他刚刚那状若无事的消息，心头莫名的有些气。
封司年看到她时，神情也怔了两秒，先是唇角上扬的开心，随后又有些谎话被戳破的心虚，更别提看到宋初眠那张明显生气的脸了，“没有……不吃东西。”
他声音很弱，是从未有过的心虚，哪怕在二爷面前，封司年都从未这样过，在二爷面前，封司年无非是面对长辈的无力和顺从感，封司年只是习惯性的道歉，但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可现在，他只是看着宋初眠那双眼睛，他就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辩解的话都显得格外苍白。
宋初眠站在床边，抿了抿唇，有些没好气的将手里的海鲜粥往他面前递了递，“就会撒谎，你哪里没有不吃东西了？你看看这个脸色难看的，你要是吃点东西都不会这样难看。”
封司年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声音因为昏迷多时没喝水有些沙哑，“我真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没什么胃口。”
宋初眠看着他攥着她衣角的那些小心翼翼举动，又气又有些心疼，将海鲜粥先放在了床头柜上，弯下腰刚想扶起封司年让他坐起来喝粥，可她刚搂住封司年后背用力时，封司年喉间就溢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隐忍的短暂闷哼，却饱含痛苦，宋初眠浑身都僵住，一时间不敢继续用力，“怎么……怎么回事？身上受伤了？”
“没有……”封司年声音更哑了，几乎要说不出来话，脸色瓷白的几乎要随风而散，无比的憔悴。
“你又骗我？”宋初眠不满，“你到底怎么了？”
封司年不语，宋初眠便掀开杯子，扯起他的衣角就要往上撩起他的衣服，刚露出半点肌肤，宋初眠的手腕就被封司年按住，他虚弱无比却冲着宋初眠笑，“干嘛，趁着我不舒服时候占我便宜？”
“你也知道自己不舒服？”宋初眠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松开！”
“嘶……很疼，怎么还打我？”
封司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话腔里还带着几分示弱，宋初眠并没有被他这个样子骗过去，再次重复，“松、手！”
这次她语气更凶，“你要是继续捂着我就走了，以后你再怎么不舒服都不关我的事。”
说完，她作势真要丢开封司年就走。
“别。”封司年原本护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带有几分无奈的承认，“是有点……伤口，但不重。”
“我看看。”宋初眠不信封司年的话，她只想自己去看。
封司年知道这时候再没有什么别的借口了，只能顺着宋初眠的话和动作，艰难的在宋初眠搀扶之下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宋初眠坐在床边，生怕弄疼了封司年，动作很轻的一点一点将他衣服卷起来，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他满背交错的鞭打红痕时，还是心头一震的鼻尖发酸。
小说里的那些描述瞬间具象化，宋初眠看着封司年饶是如此还在告诉她，“你看吧，伤的不重，只是有点红而已。”
若是宋初眠没看过小说，大概就当真了，封司年肌肤比较白，这些红痕看起来比较明显，但细看起来的确没有一点破损痕迹。
可封司年这样一个能隐忍的人都虚弱成这样，怎么可能是个小伤。
封司年趴在床上，浑身无力，就连细微的动作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侧首想要看宋初眠都看不清她具体的神情，她额边碎发挡住了她的大半脸颊，加上宋初眠坐在床边倾身看着他后背，从封司年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和胸前垂着的长发。
看不清宋初眠的具体神情让封司年有些忐忑，宋初眠已然盯着他后背看了一分钟了，一句话都没说。
封司年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后背却忽而感觉到一抹砸下的温热，很轻却又很重，温湿的泪珠滴落在后背的一刹那，封司年身形都绷紧了，泪珠很快变得冰凉从他腰际滑落，他却有些久久的缓不过来，轻唤她名字，“初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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