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引黑工程7/10
七，大嫂给弄点吃的呗
又找了个四轮拖拉机顺道把我捎到了大称。
在离大称四五十米的地方，我下了超豪华全景天窗的四轮拖拉机专车。
我背着小包一瘸一拐的向大称走去，他妈的，这专车把我的腿都颠抽筋了，蹦下车时又扭了一下脚。
唉，这真是人生得意莫尽欢，乐极生悲下一秒。
这个大称地处在宗仁乡，福兴乡，二九0农场，绥滨县四个地方的交叉路口。占地面积一万多平方。东北角还有一个小型的50吨的烘干塔。
入口是座北朝南从西到东，一大趟八间的砖瓦房。第一间是大称的办公室，第二间是老板的私人办公室。
第三到第七间是便民休息室。也就是所谓的大车店，可供赶路的货车司机们晚上住宿用。价格便宜一人十元就能睡一晚。第八间是库房。
大车店一般都有女服员，为住宿的司机提供特殊服务。
第一间到第三间门前方是一座二百吨的大称。大称的电子显示误差是20公斤。
很多平时大手大脚热情好客朴实无华的水稻户们，在这20公斤面前往往变得是斤斤计较，吝啬异常。
在人工肩杠的小称时代，水稻户添称时都会让称标高高的抬起，还会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很是让我钦佩他们的善良和大度，因为每车粮回到厂里都能多个三四百斤或是四五百斤。
这也让厂里的老板喜上眉梢。这就是人工肩杠的好处，也是小称装车大称复的优势。
可现在装粮机械化了，不用人工全是炮车装了。
一到大称称毛重时水稻户们也变的抠门了，在大称显示一上一下数字跳动时，水稻户们往往都认上面数值，不肯认下面的数值。
但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小事儿一桩，因为我是从来不看称的。一直都是交给司机去处理，去和水稻户们争个面红耳赤。
因为我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面对水稻户找到我时的质问。我会告诉他:“粮是我收的，多点少点咱不差这点钱，可咱们不能坑司机啊，司机拉一趟活不容易。这边给你多加20公斤，回到厂里过称时在减20公斤。这一下子80斤水稻就没了，厂里会从司机运费里扣这80斤水稻钱的，所以不是我不肯出面而是司机不会答应啊！″
而司机一般是不会找我的，一旦有司机找了我。我会这么回答他:“你拉过粮没，懂不懂规矩，这称是我看的吗？我告诉你粮装在你车上，车上有多少粮你司机要负责的不知道吗？不该有数吗？″
一旦司机继续纠缠，我会很鄙夷的告诉他:″谁知道你的车漏不漏啊，半道上你会不会偷卸粮啊。我看称，我承认重量有鸡毛用。回到厂里掉个千八百斤的你肯定会往我身上赖。赶紧回去给我看称去，和地主把数对好了，地主的粮地主是最关心的。肯定是没错的，懂不懂规矩“
之后司机便会和地主因为二十公斤的误差而争的面红耳赤。每当这时我都会津津有味儿的，看着这一出我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
嘿嘿，看他们争的多好玩呀！有意思，有意思。
这个时候聪明的司机会想办法从车上那点东西下来。
“唉呀，刚才买的吃的放车上没拿下来″
或是:“唉呀，过皮重时冷我穿了大棉袄的，热了放在车里没拿下来″
这时只要他能从车里拿下来几斤的东西，甚至只是一个铁扳手，大称的数字也会停在下面的数字不动了。
而今天过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故事。
我满脸期待着背着小包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称院里。
大称老板叫张景和，长得爱锉胖却是一个大嗓门。又偏偏开着一辆油老虎纳智捷，坐在车里时感觉连人都看不到。
两台大车已经到位，过完车皮之后其中一辆车正往车下扫着煤渣。崔老三兴高采烈地把地上的煤渣扫成一堆，准备卖完粮之后拉回家里烧炉子。
另一台车司机从车轮里抠下了很多黄泥，边抠边说:″你们这个破地方一下雨就全是泥，看看这车造成啥样了″
崔老三点头哈腰的说着:“可不是咋的，这天一下雨就这样，那水泥路让引黑闹的全是泥。你咋没拉煤啊，哦，车上有水泥啊，我帮你扫，我帮你扫，可得扫干净了，水稻沾上水泥可不行啊″
我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这两司机太黑心了，过完车皮就在想法设法减轻车重。不讲究，不讲究啊。
而这个看似精明的崔老三这时却傻的出奇了，他不知道现在车上卸下来重量都会用他的水稻在添补，还好心好意的帮司机扫车。
唉，我转头装做没看见也不知道。这事本来就与我无关的，是司机和地主之间的小插曲。
这时我的司机张胖子从大称办公室里急急的跑了出来，看到我有些紧张慌乱的样子。
“远哥，你回来了，那边一切顺利吧，你怎么过来的啊？″张胖子喘着粗气问
“还好，一切都好，我是坐豪华全景天窗专车回来的！″我大言不惭的吹着牛逼。
“远哥，你真厉害！″张胖子一脸惊呀又崇拜的眼神，可能没见过豪华全景天窗专车吧。
“水稻晒的怎么样了？″我问到
“十八个水的都传成堆了，咱们的大车也到了，哦，我现在去帮忙。″张胖子看见崔老三正在车上往下扫水泥，就要表现自己的勤快和肯干了。
“回来，回来，看好你的水份，其他事别管！″我向他翻着白眼。
笑话，你要去帮着扫水泥就变成了收粮的明目张胆偷窃老百姓水稻了。这还有个好吗？唉，看来时间太短了，还是需要练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厂里的二哥立刻接起电话。
“喂，二哥″我
“唉，书远，今天有粮吗？“二哥
“有，三车潮粮，回去还得麻烦二哥抓紧卸啊″我
“啊，又是潮粮啊，书远，我跟你说，前天你那两车潮粮可把厂里人累坏了″二哥
″哦，那两车水份确实大了点，因为第一次装这种粮只想着快跑了，也没晒一晒″我
“书远，我跟你说，那天晚上卸车粮都成陀了，大哥和王勇一看就急的不行，把厂里上夜班的所有人都喊出来卸车晒粮，大哥和王勇也一起干，王勇说好久没出汗了还挺痛快的。大哥说了等你回来了要揍你″
我一想到厂里急飞狗跳的模样，心里憋不住的吃吃笑起来。
那是允菲的粮以我的名义拉回了厂里，这还是我第一次的假公济私。
我又对二哥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他愤愤然的挂了电话。
崔老三的十六倾地潮粮在崔苗大展雌威之下，顺利收割完成，也全部拉到大称。崔苗也跟着最后一辆运粮车来了。
我一看不好，趁着崔苗没看见我呲溜一下钻进皮卡车里。这个圆脸爱笑的美女不止会笑，还会夸夸的扇人大嘴巴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基本就是这样了，让他们自己忙着，咱俩再在看一份粮去。″我急急的对胖子说。
“远哥，这里不用看了吗？″胖子差异的问。
“不用看，赶紧走，那边着急呐。″我低着头看着手机，很怕崔苗看见我。
“好的，远哥！″张胖子点点头
粮全部从地里拉过来了，跟本就不用看了，晒好的粮己经在装车，新到的粮雇的工人也会滩开晒。司机和地主对好称就行，也真的没我什么事了。
中午头了得找个地方蹭饭去，其实每次装粮都蹭地主的吃喝。可这次因为崔苗在我还是保小命要紧。
我和张胖子开车刚出大称，崔老三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书远老板，你们开车嘎哈去啊？″
″哦，崔三哥，我有份粮着急岀去看一下，你们先装着，装完车你和司机对好重量，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打电话时你要和司机都在场，好方便核对重量。第一车粮你先放走，第二车不等装完我就回来了。″
″那，大称你不看吗？″崔
″你和司机对好重量就行″我
“那，那，你相信吗？不怕我和司机多报啊？″崔老三问了一个无知而又儿科的问题。
“哈哈哈，崔三哥，没事的，只要司机敢承认，他说车上装了100吨，钱我都给。″我哈哈大笑回答着。
“那，中午吃饭了都，你们咋办啊？″崔
崔老三还在惦记着我们俩，心中不由的一暖。
″放心，饿不着我们的，这里不是建三江几十里地的看不到人烟″。我
车子开出了宗仁直接向着中兴村方向。
我看看胖子问“这是去哪啊？″
“我不知道啊，你也没说我就顺道开了。″胖子翻翻白眼说。
“那就去月牙湖吃鱼去！″我突然也来的兴致。
″月牙湖？″胖子问
“就你开的这条路啊，月牙湖是黑龙江边上的一个堰塞湖，在中兴村，那里有个李家江鱼馆就在黑龙江边上，很多人开车去吃的，江对面就是俄罗斯。″我的兴致很高，可能是心情大起大落之后的原因吧。就想找点好吃的为自己压压惊。
车子开到月牙湖才发现中兴村彻底变了样子。以前的小院，围栏，草房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整齐划一的别墅小洋楼。李家江鱼馆也不见了。
一座假山旁边的牌子上写着:国家级月牙湖民族风俗风景旅游区。有栏车杆还有限高杆。
″哦，买噶，远哥咱们进去不？″胖子兴奋的叫着。
″不进，肯定会要门票的，并且时间也来不及啊″我撇撇嘴说到。
″远哥，饿了″胖子撇撇嘴说。
“远哥，不饿，远哥渴″我向胖子翻了个白眼。
唉，得找个地方蹭饭啊。
“走，去长兴，中兴旁边的长兴村。″我突然想起了个地方。
长兴村头第一家，每年的水稻堆都很大，也是第一个成大堆的水稻户。但他家粮我从来就没看过，因为是拾禾的。
车子开到那家门前我下了车，隔着木栏就看见院里有个中妇女和一个男人正在盖着水稻堆。
″呀，在家呐大哥。″我自来熟的向院里喊着。
″唉，在家呢，等会哈！″男人勿忙放了手里的活，来到木板做成的院门前。
隔着院门向我笑着问:“怎么了兄弟，有啥事么？″
“大哥，我是鹤岗米业的，看见你家粮堆很大，瞅着水稻成色也很好，就来看看。″我虚伪的赞叹着。
″啊，鹤岗米业的啊，快进来，快进来″男子热情的开了门。
“快，孩他妈，家里来客人了，快去倒水″男人向中年妇女喊着
″大哥，快别忙了，咱见面就是有缘，我先给你家水稻化化米率，测测水份可好？″我一脸的笑容说。
“好的，好的，那就测测，化化吧！″男人爽快地答应着。
我让胖子把精米机和测水仪拿进了屋里。
而我在外面装模做样又很认真的取了水稻样子。
进到屋里摆上天平量出150克样品，倒入精米机，定时60秒起动了机器。
男人和中年妇女在一旁看着，我突然心血来潮拿出了手机边拍边说:“大嫂有吃的吗？给弄点呗，跑到现在还没吃饭呐！″
男人一听对他老婆说:“快去做，快去做！″
中年妇女爽快的笑着:“这就去，这就去，当家的把你今早新打的鱼宰一条″
这个大哥宰了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鱼，用大锅柴火炖的又放了点粉条，也没见用什么佐料可吃着鱼喝着汤却非常的鲜美。
也不比江边李家江鱼馆的味道差，甚至还比之多了一股天然清香。
大嫂烙的烫面饼也非常的好吃，泡在鱼汤里吃了两大碗，撑的我都弯不下腰了。
吃完饭我正想着如何推脱他家粮买不了时，可沒等我说话这位大哥先开口了。
“那个，大兄弟，我家粮每年都是放到年后卖的，我家不急着用钱！″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哦，大哥，不管买卖成不成，咱哥俩都是一种缘分。等到你想卖粮时一定给我打个电话。我把能给到的价格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你在问问别人的价格。那个价格的多你就卖给谁！″我认真的说
虽然我不收粮库的粮，但粮库我也有认识的人，这家夫妻人这么好。我要不帮一下，还真的会心里感觉愧疚的。
没想到他家的粮后来真是我装的，并且连着装了两年，直到我离开米业离开鹤岗。
又找了个四轮拖拉机顺道把我捎到了大称。
在离大称四五十米的地方，我下了超豪华全景天窗的四轮拖拉机专车。
我背着小包一瘸一拐的向大称走去，他妈的，这专车把我的腿都颠抽筋了，蹦下车时又扭了一下脚。
唉，这真是人生得意莫尽欢，乐极生悲下一秒。
这个大称地处在宗仁乡，福兴乡，二九0农场，绥滨县四个地方的交叉路口。占地面积一万多平方。东北角还有一个小型的50吨的烘干塔。
入口是座北朝南从西到东，一大趟八间的砖瓦房。第一间是大称的办公室，第二间是老板的私人办公室。
第三到第七间是便民休息室。也就是所谓的大车店，可供赶路的货车司机们晚上住宿用。价格便宜一人十元就能睡一晚。第八间是库房。
大车店一般都有女服员，为住宿的司机提供特殊服务。
第一间到第三间门前方是一座二百吨的大称。大称的电子显示误差是20公斤。
很多平时大手大脚热情好客朴实无华的水稻户们，在这20公斤面前往往变得是斤斤计较，吝啬异常。
在人工肩杠的小称时代，水稻户添称时都会让称标高高的抬起，还会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很是让我钦佩他们的善良和大度，因为每车粮回到厂里都能多个三四百斤或是四五百斤。
这也让厂里的老板喜上眉梢。这就是人工肩杠的好处，也是小称装车大称复的优势。
可现在装粮机械化了，不用人工全是炮车装了。
一到大称称毛重时水稻户们也变的抠门了，在大称显示一上一下数字跳动时，水稻户们往往都认上面数值，不肯认下面的数值。
但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小事儿一桩，因为我是从来不看称的。一直都是交给司机去处理，去和水稻户们争个面红耳赤。
因为我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面对水稻户找到我时的质问。我会告诉他:“粮是我收的，多点少点咱不差这点钱，可咱们不能坑司机啊，司机拉一趟活不容易。这边给你多加20公斤，回到厂里过称时在减20公斤。这一下子80斤水稻就没了，厂里会从司机运费里扣这80斤水稻钱的，所以不是我不肯出面而是司机不会答应啊！″
而司机一般是不会找我的，一旦有司机找了我。我会这么回答他:“你拉过粮没，懂不懂规矩，这称是我看的吗？我告诉你粮装在你车上，车上有多少粮你司机要负责的不知道吗？不该有数吗？″
一旦司机继续纠缠，我会很鄙夷的告诉他:″谁知道你的车漏不漏啊，半道上你会不会偷卸粮啊。我看称，我承认重量有鸡毛用。回到厂里掉个千八百斤的你肯定会往我身上赖。赶紧回去给我看称去，和地主把数对好了，地主的粮地主是最关心的。肯定是没错的，懂不懂规矩“
之后司机便会和地主因为二十公斤的误差而争的面红耳赤。每当这时我都会津津有味儿的，看着这一出我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
嘿嘿，看他们争的多好玩呀！有意思，有意思。
这个时候聪明的司机会想办法从车上那点东西下来。
“唉呀，刚才买的吃的放车上没拿下来″
或是:“唉呀，过皮重时冷我穿了大棉袄的，热了放在车里没拿下来″
这时只要他能从车里拿下来几斤的东西，甚至只是一个铁扳手，大称的数字也会停在下面的数字不动了。
而今天过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故事。
我满脸期待着背着小包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称院里。
大称老板叫张景和，长得爱锉胖却是一个大嗓门。又偏偏开着一辆油老虎纳智捷，坐在车里时感觉连人都看不到。
两台大车已经到位，过完车皮之后其中一辆车正往车下扫着煤渣。崔老三兴高采烈地把地上的煤渣扫成一堆，准备卖完粮之后拉回家里烧炉子。
另一台车司机从车轮里抠下了很多黄泥，边抠边说:″你们这个破地方一下雨就全是泥，看看这车造成啥样了″
崔老三点头哈腰的说着:“可不是咋的，这天一下雨就这样，那水泥路让引黑闹的全是泥。你咋没拉煤啊，哦，车上有水泥啊，我帮你扫，我帮你扫，可得扫干净了，水稻沾上水泥可不行啊″
我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这两司机太黑心了，过完车皮就在想法设法减轻车重。不讲究，不讲究啊。
而这个看似精明的崔老三这时却傻的出奇了，他不知道现在车上卸下来重量都会用他的水稻在添补，还好心好意的帮司机扫车。
唉，我转头装做没看见也不知道。这事本来就与我无关的，是司机和地主之间的小插曲。
这时我的司机张胖子从大称办公室里急急的跑了出来，看到我有些紧张慌乱的样子。
“远哥，你回来了，那边一切顺利吧，你怎么过来的啊？″张胖子喘着粗气问
“还好，一切都好，我是坐豪华全景天窗专车回来的！″我大言不惭的吹着牛逼。
“远哥，你真厉害！″张胖子一脸惊呀又崇拜的眼神，可能没见过豪华全景天窗专车吧。
“水稻晒的怎么样了？″我问到
“十八个水的都传成堆了，咱们的大车也到了，哦，我现在去帮忙。″张胖子看见崔老三正在车上往下扫水泥，就要表现自己的勤快和肯干了。
“回来，回来，看好你的水份，其他事别管！″我向他翻着白眼。
笑话，你要去帮着扫水泥就变成了收粮的明目张胆偷窃老百姓水稻了。这还有个好吗？唉，看来时间太短了，还是需要练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厂里的二哥立刻接起电话。
“喂，二哥″我
“唉，书远，今天有粮吗？“二哥
“有，三车潮粮，回去还得麻烦二哥抓紧卸啊″我
“啊，又是潮粮啊，书远，我跟你说，前天你那两车潮粮可把厂里人累坏了″二哥
″哦，那两车水份确实大了点，因为第一次装这种粮只想着快跑了，也没晒一晒″我
“书远，我跟你说，那天晚上卸车粮都成陀了，大哥和王勇一看就急的不行，把厂里上夜班的所有人都喊出来卸车晒粮，大哥和王勇也一起干，王勇说好久没出汗了还挺痛快的。大哥说了等你回来了要揍你″
我一想到厂里急飞狗跳的模样，心里憋不住的吃吃笑起来。
那是允菲的粮以我的名义拉回了厂里，这还是我第一次的假公济私。
我又对二哥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他愤愤然的挂了电话。
崔老三的十六倾地潮粮在崔苗大展雌威之下，顺利收割完成，也全部拉到大称。崔苗也跟着最后一辆运粮车来了。
我一看不好，趁着崔苗没看见我呲溜一下钻进皮卡车里。这个圆脸爱笑的美女不止会笑，还会夸夸的扇人大嘴巴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基本就是这样了，让他们自己忙着，咱俩再在看一份粮去。″我急急的对胖子说。
“远哥，这里不用看了吗？″胖子差异的问。
“不用看，赶紧走，那边着急呐。″我低着头看着手机，很怕崔苗看见我。
“好的，远哥！″张胖子点点头
粮全部从地里拉过来了，跟本就不用看了，晒好的粮己经在装车，新到的粮雇的工人也会滩开晒。司机和地主对好称就行，也真的没我什么事了。
中午头了得找个地方蹭饭去，其实每次装粮都蹭地主的吃喝。可这次因为崔苗在我还是保小命要紧。
我和张胖子开车刚出大称，崔老三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书远老板，你们开车嘎哈去啊？″
″哦，崔三哥，我有份粮着急岀去看一下，你们先装着，装完车你和司机对好重量，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打电话时你要和司机都在场，好方便核对重量。第一车粮你先放走，第二车不等装完我就回来了。″
″那，大称你不看吗？″崔
″你和司机对好重量就行″我
“那，那，你相信吗？不怕我和司机多报啊？″崔老三问了一个无知而又儿科的问题。
“哈哈哈，崔三哥，没事的，只要司机敢承认，他说车上装了100吨，钱我都给。″我哈哈大笑回答着。
“那，中午吃饭了都，你们咋办啊？″崔
崔老三还在惦记着我们俩，心中不由的一暖。
″放心，饿不着我们的，这里不是建三江几十里地的看不到人烟″。我
车子开出了宗仁直接向着中兴村方向。
我看看胖子问“这是去哪啊？″
“我不知道啊，你也没说我就顺道开了。″胖子翻翻白眼说。
“那就去月牙湖吃鱼去！″我突然也来的兴致。
″月牙湖？″胖子问
“就你开的这条路啊，月牙湖是黑龙江边上的一个堰塞湖，在中兴村，那里有个李家江鱼馆就在黑龙江边上，很多人开车去吃的，江对面就是俄罗斯。″我的兴致很高，可能是心情大起大落之后的原因吧。就想找点好吃的为自己压压惊。
车子开到月牙湖才发现中兴村彻底变了样子。以前的小院，围栏，草房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整齐划一的别墅小洋楼。李家江鱼馆也不见了。
一座假山旁边的牌子上写着:国家级月牙湖民族风俗风景旅游区。有栏车杆还有限高杆。
″哦，买噶，远哥咱们进去不？″胖子兴奋的叫着。
″不进，肯定会要门票的，并且时间也来不及啊″我撇撇嘴说到。
″远哥，饿了″胖子撇撇嘴说。
“远哥，不饿，远哥渴″我向胖子翻了个白眼。
唉，得找个地方蹭饭啊。
“走，去长兴，中兴旁边的长兴村。″我突然想起了个地方。
长兴村头第一家，每年的水稻堆都很大，也是第一个成大堆的水稻户。但他家粮我从来就没看过，因为是拾禾的。
车子开到那家门前我下了车，隔着木栏就看见院里有个中妇女和一个男人正在盖着水稻堆。
″呀，在家呐大哥。″我自来熟的向院里喊着。
″唉，在家呢，等会哈！″男人勿忙放了手里的活，来到木板做成的院门前。
隔着院门向我笑着问:“怎么了兄弟，有啥事么？″
“大哥，我是鹤岗米业的，看见你家粮堆很大，瞅着水稻成色也很好，就来看看。″我虚伪的赞叹着。
″啊，鹤岗米业的啊，快进来，快进来″男子热情的开了门。
“快，孩他妈，家里来客人了，快去倒水″男人向中年妇女喊着
″大哥，快别忙了，咱见面就是有缘，我先给你家水稻化化米率，测测水份可好？″我一脸的笑容说。
“好的，好的，那就测测，化化吧！″男人爽快地答应着。
我让胖子把精米机和测水仪拿进了屋里。
而我在外面装模做样又很认真的取了水稻样子。
进到屋里摆上天平量出150克样品，倒入精米机，定时60秒起动了机器。
男人和中年妇女在一旁看着，我突然心血来潮拿出了手机边拍边说:“大嫂有吃的吗？给弄点呗，跑到现在还没吃饭呐！″
男人一听对他老婆说:“快去做，快去做！″
中年妇女爽快的笑着:“这就去，这就去，当家的把你今早新打的鱼宰一条″
这个大哥宰了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鱼，用大锅柴火炖的又放了点粉条，也没见用什么佐料可吃着鱼喝着汤却非常的鲜美。
也不比江边李家江鱼馆的味道差，甚至还比之多了一股天然清香。
大嫂烙的烫面饼也非常的好吃，泡在鱼汤里吃了两大碗，撑的我都弯不下腰了。
吃完饭我正想着如何推脱他家粮买不了时，可沒等我说话这位大哥先开口了。
“那个，大兄弟，我家粮每年都是放到年后卖的，我家不急着用钱！″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哦，大哥，不管买卖成不成，咱哥俩都是一种缘分。等到你想卖粮时一定给我打个电话。我把能给到的价格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你在问问别人的价格。那个价格的多你就卖给谁！″我认真的说
虽然我不收粮库的粮，但粮库我也有认识的人，这家夫妻人这么好。我要不帮一下，还真的会心里感觉愧疚的。
没想到他家的粮后来真是我装的，并且连着装了两年，直到我离开米业离开鹤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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