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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哨5/30

    五,大车的坟墓,车卧倒

    对方热情的说,也是结束语。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对方就把四个手机号用短信发了过来。

    “快告诉我,这里面都有什么有用信息″赵满眼睛亮亮的急着追问。

    我坏坏的笑着说:″求我之前,先要亲个嘴″

    赵满紧了紧小鼻子说:″呵呵,不就是占你便宜吗!我很愿意的啊!″说完就紧搂着我脖子,来了个大大的香吻。吻完还伸出了小舌头舔舔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去,明明我是调戏者,怎么变成被调戏的人了!唉,想耍个流氓都这么难,,,

    “说吧,这里面都有什么重要信息?″赵满一副你不说就立马按倒的架势。

    唉,我像一个被行刑逼供,最后又招架不住的犯人一样,吐露了实情:

    第一:品种稻禾香1号,这是一种浓香型长粒硬质米。出米率一般在6.6到6.8之间,浓香,一斤可兑四斤普通长粒还达国标,是我们米业最需要的。

    第二:苦霜之后收割,水份低,易保存。节省米业储粮成本。

    第三:新地粮无虫害,米质晶莹剔透,米率也肯定在6.9至7.1或更高。

    第四:因为是新地粮产量低,200垧地,大约也在1500吨左右。而厂里每年只需要1000吨浓香型。所以能买下三家就足够厂里一年用的。

    第五:四家不差钱,想要1块5。价格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但也有压价的可能。

    报告政府坦白完毕,本人全部招供。″

    赵满眨眨眼问我:″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明天会很忙,两个地点同时装车,镇西村的粮还要接着定,二部落也要去一趟,提前踩踩道。咱俩要在九点左右出发去二部落,下午三点前要赶回来,给地主打粮款放车。目前就这样,临时有事再做决定!″

    赵满看看我说:“好,这样的生活很精彩,我喜欢″

    她的语气很平稳,眼神里也流露着坚定。我真的没想到,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方式她会很喜欢。

    也许跑几天,就会累的倒在床上哭爹喊妈吧!我在心里暗暗腹诽着。

    第二天早上

    4:50我给刘歪嘴发了短信:镇西村找刘芳手机号****,三车粮,200标准袋,严禁拽称和砸袋。“

    刘歪嘴回复“收到″

    4:56那宝来电话报告:已接到两台大车,正在赶往张涛装粮地点。

    5:20同江第一台配货车赶到鸭南同我汇合。

    5:55我和赵满领着第一台车赶到镇西村装粮地点。刘歪嘴正在现场组织摆称,堆放后尾支起第一节跳板。

    6:15雪后镇西村装粮正式开始。

    6:21那宝那边,鸭绿河张涛地点雪后第一车开装。

    7:03刘芳赵满和我三人,开始对镇西村水稻户进行摸底采样排查。

    7:55接到同江第二台车电话己到前哨,我告诉他直接来鸭南镇西村。司机以道不熟为由让我去接。我断然拒绝,鼻子下面有张嘴。不只能吃饭还可以问路。

    8:10同江第三台车赶到镇西村,因此排成第二名装车。

    8:15给同江君得利货站打电话,告诉货站第二台车想跑路,运费100再调一台车过来。

    8:20镇西村第一辆车装完。我和赵满刘芳赶回装粮现场,给配货车填写货物运输单。

    品种:水稻袋数:500吨数:50运费100元/吨单价,总价,装粮地址,卸货地址,司机身份证号,家庭住址,联系电话,驾驶证,行驶证,汽车发动机号,日期。全部填写一样不落。

    最后让刘芳誊写一遍当做样本,好给第二车第三车如此填写。

    8:30镇西村第二辆车开装。

    8:45那宝那边第一辆车装完向我汇报袋数和吨数。我立刻用笔记下,给家里空放车补写运输单。上面只写了吨数,单价,总价,运费,车牌号,日期。家里车是方便,连写字都节省了很多。

    8:55我和赵满驾车向二部落出发。

    坐在车里我腻了一眼赵满说:“这一早上感觉如何?″

    赵满撇撇嘴说:“不就是些鸡飞狗跳,鳖咬兔子闹嘛!也没啥呀?“

    切,她这一句话,噎的我直干瞪眼!

    “你怎么知道第二台车想跑路,不想装了的?″赵满好奇的问我。

    “电话里听到了货站调车派车的声音,这应该是嫌我给的运费低。跑去货站在最后的碰一下运气!″我无所谓的笑笑说

    “那你空放上来的车多少钱啊?″赵满又问

    “130元一吨,都是家里用惯了的长车。″我说到。

    皮卡车到前哨时接到同江货站的电话,重新调的第三台车是从农桥放到镇西村中午就可抵达。我告诉货站最好再备一台车,如果情况允许可能装第四车。

    皮卡车过前哨赵满并没问我怎么走,直接朝海青方向的八连开去。赵满飘了我一眼说:“我只知道大概是在前哨八连向北转,剩下的路该怎么走就不知道了″

    “八连向北过十三连十四连之后就是十七连,十七连左转就能到一部落二部落。

    十七连再直走能到二十二连,二十三连和二十一连,而二十一连就在桦抚路的公路边,右转能到抚远,抓吉和东方第一哨哨所。左转能到同江和勤得利。″我晃悠着脑袋在她面前使劲地显摆。

    赵满腻了我一眼说:“好了,好了,知道了啦,你去过很多地方,也知道很多地方,我很崇拜你,很尊敬你,这总行了吧!″

    被她这么一说,我讪讪的住了口。切,夸我两句还心不甘情不愿的,等晚上再收拾你。哼!

    “你已经有了他们的手机号,为什么不提前给他们打个电话呢?″赵满的语气好像提醒也好像是嗔怪。

    我思索了一下说:″我想提前探探路,第一个路是:是要掌握粮的情况和道路的情况。

    粮情况就是这个粮到底有多好?水分有多少?在什么价位是对米厂最有利的?而这些只需要我知道不需要地主知道。

    路的情况就是粮能不能拉出来,现在雪刚停也正是起风的时候。而过了14连就是一片丘陵和漫岗,17连到二部落之间也有急弯和陡坡。该如何处理?只有到现场了解情况之后才能有正确的判断

    第二个路是:要提前探出四个地主的实际情况,我想知道四个人里面谁最想卖谁着急卖。可这个信息在地主口中是很难得到的。

    四个地主都是不差钱的人,自己是不会待在地点儿里挨冻受罪的。肯定会有看地点的人。而这个看地点儿的人,就是我获取地主信息的人。

    电话里是不可能得到这些信息的,只会在互相勾心斗角的谈话中,提前暴露了我自己。″。

    赵满狠点了一下头:″对,说的好,看来无论多老奸巨猾的地主,最后也会栽在你手里,你真阴险,也真棒″。说完赵满的嘴角上翘,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原来赵满真正感兴趣的是这种事,看来她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才。在收粮这方面,她有着极高的热忱和渴望。

    我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处心积虑的决策,如此详细的讲给除我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听。

    可赵满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对我,还是心里另有他图。收粮人爱猜忌的职业病又在我心底里萌发。

    可又想想,不管她对我到底如何,我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对她!

    皮卡车过八连向北转时,就由省道转成了地方道路,狭窄道路上的坑坑洼洼,已被积雪填平又冻得硬邦邦,仅容两辆货车的宽度旁边就是缓坡沟渠。从这里到14连应该是没问题。

    当皮卡车一过14连道路上的积雪明显增多,却也被行人和一些小型车辆碾出了路的形态。但这种情况没有推土机在前方开道,大车是开不岀来的。

    赵满和以前所有司机不同之处的是,在车里她从来都不让我拿笔。所有我想记得东西都要停车之后由她亲自来写。

    看我盯着前方不语时,她已经停好车,在驾驶位上滩开本也拿出了笔。

    我无奈的笑笑说:″十四连:一,推土机。二,沙子。三,融雪剂。四防滑链。(连队,地主,我们)″我把想写下的,一字不差连括号也告诉了她。

    赵满飞快的写完后笑嘻嘻的对我说:“可以走了吗?″

    我笑笑说:″可以走了,摘掉前驱,这个下坡和上坡,慢慢开,匀速行驶,别猛踩油门″

    赵满只怔了一下,没问为什么就摘掉了前驱,四驱皮卡车只用后驱行驶在全是积雪的路面陡坡上。

    上坡时有两次甩头,但都在赵满熟练的操作下修正前行。但下坡时车头总是掉尾,无论赵满多么努力,最后也只是刚走到三分一,就横在了道上。

    赵满叹囗气说:″不行根本控制不了,我们还是雪地轮胎。但这个坡有些古怪,不仅陡好像还翩。感觉总有种外力吸着车子往旁边沟里去。″

    我叹口气说:″这是前哨的怪坡,都把这里叫做车卧倒!″

    赵满惊的瞪大了眼睛:″这里就是车卧倒?我早听人说过,一直都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真的有这地方。车卧倒,车卧倒这名字起的就霸道。听说这里是大车的坟墓,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事故!″

    我点点头:“对,就是这里,我第一年来这里,是从桦抚路那头过来的。那时这里一点儿雪都没有,都是黄沙石垫的土道。

    因为事情急,就让司机开的车速也快了些,可刚上这个坡,司机就说车可能有毛病,感觉车轮跑翩。

    还没到坡顶我这侧的后胎就爆了,换上了后备胎。我着急又让司机快点儿开,结果刚上这个坡顶,司机那侧的后胎又爆了。

    我一下车就气的大骂:″这他妈点儿也太背了,一个坡没上完,爆了两个轮胎。说死人都不会信的″

    可司机下车却说:″远哥,不是你点子儿背,而是你的点子太他妈的好了,爆了两次全是后胎。换成一个前胎车就有可能翻了。″

    我听了也感觉到后怕,第一次爆胎的车速如果换成爆的是前胎。车可能真的就翻了。

    当时没有别的招了,只能让司机在这里等前哨的人来修理。我拦了一辆路过的拖拉机自己先走了,和那个开拖拉机的农户聊天才知道这里是车卧倒。

    那个开拖拉机的农户说:″这里很怪,每年都会翻很多大车,可人却多数都没事,顶多也就是一点儿小伤。″

    我和那个农户聊着聊着,后来也把他的水稻给收了。″

    赵满听完咯咯笑着说:“你的故事还真多呀!″

    我向她翻了个白眼:“不信拉倒,切!″

    赵满皱着眉头说:″可一次爆两个后胎这也太巧了,太不可思议了“

    我撇撇嘴说:″更不可思议的在后面,司机好不容易等来了修车的人,可补完胎换上还没走出三公里,换的第一个备胎又爆了。″

    赵满吃惊的看着我,又摇了摇脑袋说:″这个,我可就真不相信了″。

    我撇撇嘴对她说:“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事情就是这样,后来回到厂里听二哥说,我车上的那个备胎,是大哥自己用胶水补的″

    赵满听完哈哈大笑:″你这个大哥做事儿也太不靠谱了″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唉,这算啥,不靠谱又可笑的事。在大哥身上简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