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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哨6/30

    六,允菲救急。

    不靠谱又可笑的事,大哥身上简直太多了。

    我用手指着坡下方一公里外的小树林说:″看见坡底小树林了吗?小树林的右手边就是17连晒场。向左边走三公里是一部落,再走4公里就是二部落。″

    赵满说:“这么快就要到了吖!″

    我撇撇嘴:“还快,现在都十点半了!”

    赵满哦了一声挂上四驱起动车问:“十四连和十七连离的这么近!″

    我笑笑说:“14连和17连以前是一个连队后来分开了。就以车卧倒这个坡顶为界。″

    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我对赵满笑着说:″你看这人真是不扛念叨。刚跟你说完厂里二哥,二哥就来电话了。″

    “喂,书远,现在忙吗?″二哥

    “喂,二哥,都忙蒙了,正找长粒香呐!″我发着牢骚。

    “唉,找到了吗?建三江长粒香不好找吧!″二哥关心的问

    “找到了个地方有,现在正往那去。可雪太大了,我的车都直调腚!唉,太愁人了。还是厂里好啊!″我倒着一肚子的苦水说。

    ″唉,厂里现在也都蒙圈了,三哥六天都没装粮了,家跟前基本没水稻了。厂里的长粒儿香最多还能加工两天,现在可都指着你呢!″二哥说出了目的。

    “二哥,那你告诉三哥,去家里的吉祥,鹤立,江口,北健,汤原一带转转,那里主要产的是长粒和长粒香啊!″我让二哥去怂恿三哥。

    “唉,书远,你还不知道三哥这个人吗?不熟悉的地方一点都不愿意去,特别是地方。都说地方的粮难装,装不好会挨揍的,去地方找粮还是的靠大哥和你啊!″二哥叨叨着给我灌着迷魂汤。

    ″二哥,今天六车圆粒,三车2862。明早或中午陆继就能到厂里。″我转移话题,不想再听二哥的叨叨。

    ″哦,六车还真不少,你这又是在哪装的呀?这是又找,,″二哥又开始了叨叨。

    “喂,二哥,我这里忙了,有空再跟你聊啊。″不等二哥回答,我就挂了电话。

    总感觉二哥太磨叽了,刘勇太简短了。和他俩聊天儿都是让我很着急。一个急的是对方不撂电话,另一个急的是有话没说出对方就撂了电话。

    我向赵满说了电话内容,和这两人的差别。赵满撇撇嘴表示了深有同情的怜悯。

    我想想,就算二部落长粒香拉回厂里也晚了,根本就解决不了厂里的燃眉之急。突然想起了允菲。

    允菲是鹤立一个女联系粮的,她给我联系过很多粮,可是真正装成功的却没几份。因为我自己找的都比她的粮要便宜。

    我用联系粮人的宗旨是:″能帮我压下价的才会用,压不下来价的从来都不装!″

    可现在能帮我解决这个燃眉之急的人,也就是允菲了。因为她的手里肯定有很多长粒香。我拨通了允菲的电话。

    “喂,允大美女好啊!″我正打着招呼,却突然发现赵满的脸色很不好,我马上就按开了免提。

    ″哎呀,书总,你这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早都把我忘了吧!″允菲的声音很甜也很嗲

    “怎么会忘了允大美女,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的,可自卑让我不敢打啊!″我调侃着说。

    “哎呀,书总,你可真是嘴说的贼甜,事办的特狠。你说我给你联系过那么多粮,你装过几车啊?你那回来我这,不是一看完粮说句不行,抬脚就跑的,电话里说的好好的,粮又不装。想在你身上挣点儿钱可是太不容易了,,,,,″允菲叭叭的数落着我。

    我手里举着免提手机,嘴撇撇着的看着赵满。赵满听见电话里允菲的撒泼,用手掩着口使劲地憋着笑。

    “允大美女,消消气,要不我等会再给你打?″我打断了允菲小怨妇似得叨叨叨。

    “说吧!什么事?一想起你,我就气儿不打一出来。″允菲气哼哼的说。

    “把你手里的长粒香统计一下,挑那些出米率最高,水分最好的。给我找个一百吨!″我想了想说出了吨数。

    “100吨?那得几家才能凑出来100吨,你真要吗?不是又在逗我玩儿吧,找完了又嫌弃价格高!″允菲气嘟嘟的说。

    “实话实说吧,这是江湖救急,厂里等米下锅。可我在建三江回不去。所以只能找你帮忙了。″我很认真说。

    ″呵呵,我咋就这么不敢相信你呐。真的会要我找的粮?″允菲狐疑看

    “其实总不装你的粮,心里还是有点小愧疚的,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不要我可给别人了。″我笑嘻嘻说

    “要,要!我当然要了“允菲有点急了

    “那好吧,说说你手里粮的米率,水分和价格,但我只要浓香型的纯长粒香。″我提出了要求。

    允菲向我报着品种,米率,水分,和吨数。最后颤巍巍的对我说:“价格都是1.45元,你看能装吗?″

    “1.45这个,这个,,″我故意显得思考着说。

    “唉呀,我想想办法,再给你压个5厘总行了吧!现在都是这个价,你不要,别人也会要的。″允菲自己又让了一小步,看来她的能力也就这么大了。

    ″那好,先帮我弄个一百吨,我让吉祥的车去装,装卸工你找也行,我找也行。但我的要求是不砸袋不拽称,这个你知道的。装完了告诉我吨数,钱我直接打给你。你的费用我给你一分钱,怎么样?″我一脸肉疼的说

    ″好的,我现在就给你办,到厂里如果有假,可以不卸车!″允菲很肯定的说。

    “那好,你抓紧,有什么事给再我打电话!″我挂了电话。

    皮卡车开到小树林边上赵满停下车说:″亲爱的,咱们皮卡车好像上不去吧!″

    树林边是一条宽五米左右的缓坡田梗路,但路己看不见全是厚厚的积雪。

    ″放心大胆开,挂上四驱你就冲!咱这车底盘是加高的,四条雪地胎也是特制的,在这雪地里就是横冲直撞的坦克!″我给赵满鼓着劲,同时看看时间10:45了。

    今天是必须要到达二部落的,哪怕是看看粮堆也是不虚此行的。

    赵满点点头:“好,既然你有底气,那我也就不怕了″

    皮卡车缓缓启动,在被白雪完全覆盖的林边土道上前行。这条道大车肯定是走不了的,但只要地主肯卖粮。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

    这时刘芳来电话,告诉我第二车已经装完,第三台车正在支跳板。问我还有车没有。我告诉她应该还有第四辆车。

    挂了刘芳的电话,我立刻告诉同江货站,有车就往这儿放,还能再装一车。我对刘歪嘴的装车能力也彻底的折服了。

    这时皮卡车开到了一部落,赵满看着车外紧紧鼻子,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憋不住笑出声的告诉她:″一部落是以前的知青点,早已荒废,没有人烟了。你看到的那几栋半倒不倒的房子,在六七十年代那里可是住着上百个知青的。

    一部落,二部落以前都是旱田。但是二部落地势比较平坦,旁边还有一条松花江的支流。是具备开发水田条件的。″

    赵满点点头又自毫的说了一句:″只要有水稻的地方,就有我们的足迹!″

    我哈哈大笑着表示着同意她的话。

    突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那位?″我打着招呼

    “喂,陈老板,你好,还记得我吗?″对方热情的说。

    ″哦哦,你是?那个,,″我极力想着对方是谁。

    ″啊,陈老板,我是王家和,以前给你装过水稻的王家和!″对方热情的说。

    ″啊,是王哥啊,哈哈,怎么样?现在在海清种水稻还挺好吧!″我一下子想起了昨天的大皮袄。

    我看看赵满按了免提,赵满柔情蜜意的腻了我一眼。

    “挺好的,挺好的,多谢陈老板还惦记我″王家和兴奋的说。

    ″王哥,你在海青种了多少水稻啊?″我直接问到。

    “陈老板,我是小打小闹,就种了20垧地,头年开的水田投入大,就20垧地。″王家和说。

    “20垧地也不少,怎么也能产150吨″我笑着说。

    ″140吨我就知足了,陈老板是又来前哨收水稻了吗?″王家和比我还急,直接转入了正题。

    “对的啊,王哥,海青那里种水稻的多吗?我记得以前可都是旱田的。″我套取着信息

    “我在海青的亮子里村,这个村水田开了200多垧地,海宏,海兴开的多一些,都是今年的旱改水。这里还没人来收,陈老板能过来看看吗?我领你多转转,不要联系费,不要联系费的,呵呵″王家和一下子说了很多,一听朴实的语气就是个实在的畅亮人。

    ″都种的什么品种啊?″我问道

    ″因为是头年地,所以多数人都种的131!″王家和说

    ″王哥,其实我叫书远不姓陈,昨天遇见你以前手下一个兄弟,他把我当成了陈老板。但我也是收水稻的,就和他多聊了几句。就提起你来,他说你是一个实在敞亮人,我也是一个好交好为的人。所以就留了名片,你那个地方我肯定会去看一看的,咱哥俩也真是有缘啊!“我给他灌着迷魂汤

    “哦,是这样啊!一听书远老板说话就是个敞亮人,哪天有空你就过来,哥哥陪你好好喝一顿。粮收不收的都没事,到家里坐会吃个饭也是给哥哥一个脸是不。哈哈″王家和痛快的笑着邀请了我。

    ″哈哈,那你放心,王哥。这是必须的!明后天我抽空就过去一趟,我最爱吃乌苏里江的鱼了,是必须要去的!″我哈哈笑着接受了王家和的邀请。

    我刚放下电话,赵满就晃悠着小脑瓜说:″唉,又一个勤劳朴实善良的劳苦大众,心甘情愿的落入了你的魔掌,啧啧″

    我向她翻了个白眼悲切切的说:“我才是落入虎口的羊,心甘情愿的被你吃″

    赵满听了哈哈大笑的说:“好啊,今晚我一定好好尝尝你的味道,嘿嘿嘿嘿″说完又伸出了小舌头舔舔嘴唇。

    突然车前面出现了几个大粮堆,其中一户地窨子的烟囱里还冒着袅袅的炊烟。

    我笑着对赵满说:″蹭饭的时间到了″。

    车前面有五个大粮堆,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有七八百吨左右。在极目远眺大约一公里处,隐约看见冒着炊烟的地点和桔红色的盖布。应该是第二个放粮地点。

    粮堆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被冰雪覆盖的水田。田边的排水渠引起了我的注意,梯形面上的宽度足有五米。

    我顺着排水渠像远看隐约的好像是桦抚路。我激动拿出后排包里的望远镜,对好焦距后终于看清排水渠的尽头就是桦抚路。

    如果走这条排水渠上桦抚路,大车就可以绕过车卧倒怪坡,和二十一连的限高杆。走桦抚路直接到桦川,再到佳木斯直达鹤岗。这个想法一出现不仅让我喜出望外。

    赵满看着我的表情疑惑问:“你是想从这水渠直接上公路吗?″

    我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赵满向我翻了个白眼:“那为什么不从17连再向前走直接上公路?″

    我笑笑说:″小傻瓜,你不知道二十一车连有限高杆大车是过不去。″

    赵满撇撇嘴说:“大傻瓜,你不知道吗?排水渠尽头和公路相连的地方都是有闸门的?你的大车能飞过闸门吗?″

    她这一句话,把我的心说的拔凉拔凉的。

    我晃晃脑袋说:″那就下车吃饭去吧!先按两声喇叭″

    赵满撇撇嘴说:″那多不礼貌啊″

    我揉了一下她的小脑瓜:“记住了,以后见到这种孤立的地点,先按几声喇叭没有狗出来再下车。″

    赵满点点头:“哦,哦,哦,知道了″

    滴滴几声喇叭声过后,地窨子门开了,岀来个四十岁左右身穿狗皮坎肩的农民。向车里大声喊着:“别按啦,别按啦,没狗,放心下车吧“。

    呵呵,这个大哥还真是个明白人。我立刻推门下车自来熟的喊着:″大哥,在家呐。吃了没?″

    坎肩大哥笑着说:“这是打哪嘎达来的啊?快进屋进屋,没造垧午饭呢吧,正好赶上了,一起撮顿哈″

    我笑着说:“大哥,太能理解人了,开到这找不到道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那就在你这儿蹭一顿,蹭一顿″

    我又向赵满喊着:“走,媳妇儿下车吃饭去。”

    赵满眉开眼笑的腻了我一眼下了车,她见我和坎肩大哥聊的有说有笑的,便也少了扭捏大方的向老农打着招呼。

    坎肩大哥看了眼赵满不住的点头:″你这小媳妇,长得真俊,进屋,进屋,快进屋″

    无论是在建三江还是宝泉岭,农场农村还有地点里的人,都是非常热情好客的。

    你取他的水稻样子可能会和你翻脸急眼,但你要是说渴了饿了那绝对是笑脸相迎,好吃好喝的款待你。

    地窨子里还有一个妇女,见我和赵满进屋也是热脸相迎忙着添碗摆筷。这夫妻俩应该是给人看点的或是地主的长工。

    桌上摆着一大盆蛤蟆炖土豆,还有刚捞出来的泡菜。一小盆蒸米饭,一闻香味我就知道这是正宗的长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