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长生人间仙 » 第五章威风(求收藏)

第五章威风(求收藏)

    心里有了准备,自是不一样,这边吃完饭,骑着驴儿循着记忆之中道录司的位置找去。

    路过几处街口,拐过几个弯,便到了一处府邸前,不得不说,虽说朝廷不给俸禄,但道录司的驻地依旧很是光鲜。

    只见左右立着镇煞的石兽,张牙舞爪,颇为威风,而识海之中,似有感应,那‘鹤鸣山治都功印’微微显化灵光,便见那两只石兽瞳孔处便有着灵光闪烁,可见这儿道录司之中,的确有着真修,否则,难有这等手笔。

    此外,抬头看去,却见上方挂着匾额,有着‘道会司’三个字,可见地方无误。

    再瞧左右则是三四层的木楼,各有商家招揽,热火朝天的样子,将闹市中心的气派模样显露无疑。

    见此,周浪取出怀中文书,又正了正衣冠,将驴儿托在一侧,立即就有着专门的看顾人上前照料,当然了,钱财还是不能少的。

    但仅仅就这照看之事,都足够周浪包馆子大吃一顿了,可见,这饲养坐骑,可是一件极好钱财的事。

    走进道会司里,正好有着几个道人路过,看到生人,顿时警觉起来,但为首那人旋即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认出了是周浪。

    “哎呀,原来是道兄。”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中年道人,似乎是曾经见过,这会儿面上还谈的过去,似是知道周浪所来何事。

    于是,对着几个同道言语了几句,转过身来,又和周浪一番寒暄,主动引着周浪向着一处房间走去。

    那儿正是办公的场所。

    但只是刚走了几步,这道人似是无意道:“道会司处最近缺几个懂得文墨的,不知道道友可有什么人选?”

    周浪一听,下意识道:“这事可有银钱?”

    只是他这话刚出口,顿时就想到了什么,心里警觉起来,却见这道人止住步子,转过身来,笑眯眯道:“银钱自是不少,月有五两高俸,还管着饭钱哩。”

    说实话,五两银子其实不少了,像那跑堂的伙计,每月也就二两左右的月例钱,放到衙门里,也是个美差。

    但这种好事哪有那么轻松临门,正说着,道人似是无意道:“听说道兄处似是急用钱?”

    闻声,周浪心里只是冷笑,果然图谋不简单,但面上却是毫无变化,反是做出以往的憨厚模样,顺着对方所想那般问道:“咦,道兄怎么知道我这需要银子?”

    这话一出,对面这道人眼里几分得意闪过,但语气还是过得去,但话里话外还是带着几分傲气道:“道兄观中急切间欲要卖地,此事我等不瞎,又岂会不知。”

    显然,积善观里有着对方的眼线,而周浪卖地又是早上那会儿初才决定,这会儿刚到道录司对方就知道了,显然,有人暗中使用法术传信。

    倏忽间,周浪心中冷笑不已,他不是前身那般愚钝,自然想通了这一节,不过,他还是按捺着心中的火气,装作不知一般,回道:“这是我观的私事,道兄好意我心领了……”

    实际上,积善观里出这样的二五仔,他也觉得正常,毕竟,老观主对于真法看的很重,不像那些外功拳脚,有人学就愿意教。

    这就使得那些常年在积善观的几个道人很是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打不过老观主。

    而这点,周浪前身虽是不觉,但觉醒后的周浪却隐隐有着察觉,这会儿只是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之中得到证实罢了。

    说着,也不理会对方,从怀中取出早就写好的文书,递到对方的手中,又道:“对了,还没办正事呢,这是贫道请着本地道会司录载道籍的文书,劳烦几位道友了,这样贫道也可承载我积善观的道统。”

    说着,似是没看到对方阴沉的面容一般,朝着里面看了看,疑惑道:“今天这儿似是有些清闲,听说本地祭祀河神龙君之事将要召开,我积善观怎么不曾收到邀请啊?”

    提到这事,对面的道人面上嘲讽之色一闪而逝,似是为适才的种种做挽回而已,不过,他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的。

    “误隆子道长不幸仙去,如今积善观内,怕是难有个主事的真修,此事料想便没有来得及通知。”

    这话说着,周浪心里只有冷笑,实际上,按着朝廷官方的规章制度,便是一地法脉无人,那相应的观礼之人也是要到位的。

    否则,就是蔑视朝廷威严,毕竟,曾经的朝代里,道人是真的可以不把官员放在眼里,因此,这罪不轻。

    因而,对方这话,他立即就识破了,甚至能说出这等白痴之言,真当他是三岁顽童,什么都不明白吗。

    见此,周浪也不装了,毕竟,人家都欺负到脸上的,再装下去,真就是自取其辱了,这可是和一鸣惊人的本意相违背的。

    于是,质问道:“不对吧,道兄,我记得这观礼之事,按着朝廷典例,相关之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空席的,……我要是将此事上报了州府,只怕就是司长本人在此,也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此言一出,对面的道人顿时愕然,刹那间,他觉得,这人似乎生出了些变化,和刚才不同了,但具体如何,他没有明白,但看着瞬间一脸严肃的周浪,他的心头飘过几个大字。

    ‘这家伙居然知道。’

    立时,他强撑着说道:“这……许是上面的大人们忙碌忘记了。”

    周浪闻声,心下暗笑不已,这是真把自己当傻子了,立即,也不掩饰了,反是冷声道:“你这厮胡说八道什么,忘了?真当本地的诸位大人都是白痴吗?”

    看着厉声呵斥的周浪,这道人直接傻眼了。

    “你知道不知道,此事相关典礼,是由着县衙礼房负责的,县丞和知县大人也要过问的,甚至,办事前后,相关人等,都要送到州里、府里,去核实名单……

    若是必要,便是判官、同知大人都要过问的,人家一个从七品、一个从六品,何等的贵人,都要抽出时间,你这儿居然敢说一个忙碌忘却?信不信贫道上书州府告你个渎职!”

    这话有理有据,随着周浪的吐露,顿时,反使得对面的道人惊了,尤其,随着州里大官都被牵扯出来。

    到这里,立时,就是惊恐了,他发觉,对面这傻子他不傻啊,说话有理有据,很难缠啊!

    甚至,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使得后边闻讯赶来的道会司司长都坐不住了,赶忙息了看热闹的心态,从边上小跑出来,脸上立时捧着笑容,连声喊道:“道友不必这样,误会了,误会了!”

    说着,一只手就要抓周浪的衣袖,但可惜的是,这会儿的周浪岂能如了他意,拂袖一甩,竟是将这道人的手避开了。

    见此情景,这道人的眼中闪过几分惊意,要知道,能担任本县的道会司司长,是有着真法修行在身才可以,像他适才的动作,可不仅仅是帮着自己手下道人解围去的。

    其中,也有着试探和教训的意思在内,哪怕对方有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修为不逊色于自己,或者武道造诣颇高,否则,自己这一手岂是说避就能避开的。

    但在道人印象里,周浪一直都是个不成器的样貌,和以上那般的矫健身手都是不相干,可适才的动作和口才,又不可能作假,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是矛盾。

    “难道,这小子一直藏拙不成?可要是藏拙,又为了什么?”

    边上的道人见着两人动作,相较而言,他可没有道会司司长一般的眼力,只觉得两人就是单纯的拂袖拉扯而已。

    甚至,看着司长道人的神态,心里也意识到这事怕是不小,连忙对着周浪赔礼道歉。

    而周浪也知道自己这番下马威很是到位,因此,也不在意那道人姿态,反是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道会司司长正色道:“贫道周浪,见过林前辈。”

    见得周浪拱手,林道人顿时明白了周浪的行为深意,顿时露出几分苦笑之色来,随即,心里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贫道林正阳,见过周道兄……不得不说,周道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说着,也不看一侧的道人,对着周浪做邀请状,道:“请道兄里边上坐。”

    显然,周浪表现出的实力,得到了林正阳的认可,毕竟,道人之中,也是依照着实力来决定高低的。

    而这番姿态,也使得边上的道人彻底呆愣住了,这是以往他都不曾见过的。

    只是两人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周浪见此,也不客气,但考虑到此时也不能彻底得罪了人家,因此,反是微微拱手,表示点到为止。

    见此,林正阳一愣,但他的反应也是很快,瞬间,也是会意。

    来到正堂里,各自列坐,直到此时,林正阳才有着时间观察周浪,不得不说,经过了刚才的试探,林正阳对于周浪以往的表现大为改观,只当是他藏拙而已。

    因此,便试探着问道:“周道兄看来也是早早的修行了积善观的道法吧?”

    说着,担心这位误会了,便又补充道:“道友放心,道籍之事,今日就可办好,不会有人借此为难道友的。”

    他能这么说,也真的是显露了很大的诚意,要知道,寻常道人办理道籍,怎么也得拖他个三五天。

    要不是林正阳觉得眼前这位不好糊弄,加之有心弥补彼此的关系,因此,便少去了平日里,诸多不正常的刁难事。

    闻声,周浪自是不甚在意,从对方的言语里,他也听得出来,林正阳这是觉得自己提前入道修行罢了,否则,如何有着本事可以避开对方刚才的试探。

    实际上,提前修行道法,对于此时僧道高门很是寻常,毕竟,大门大家自有充足的道籍名额,不需要这般争抢。

    唯有像积善观这样的小门小户,反而得谨慎许多。

    “林道长放心,我自是相信的。”

    说着,周浪看着对方,这才慢悠悠的问道:“我听说近来衙门主持关于河神龙君的祭祀典礼,往年按着规矩,应该通知我们积善观才对,今年事情都开了一半,怎么无人来问?林道长身为本地的道会司司长,难道不做个解释?”

    听闻这话,林正阳心底暗叹一声,知道是瞒不过去了。

    当即叹道:“此事说来也是我的过失,没有想到,误隆子老哥这般了得,竟是有着道兄这等高徒……”

    说话间,看着周浪露出几分歉意,见此情形,周浪心里一沉,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着林正阳将其中之事一一道来,顿时,给周浪解了疑惑。

    原来,这河神龙君祭祀之事,按着规矩,的确是要发给积善观的,可谁知道,随着老观主误隆子坐化,积善观没了主心骨,便有着本地其他的法修想要介入。

    甚至,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请得衙门里县丞老爷亲自做批,给着礼房下了通知,使得今年的观礼之人改为了对方。

    如果说,原本还有着更改的机会,只要前身到衙门据理力争,这样一来,凭着误隆子以往的名声,多少也能挽回,但奈何,前身愚钝难堪,一直不曾理会这事,甚至,自家的名额都被顶替了还没有反应。

    于是,就是林正阳自己都只得默认。

    至于道籍的事,纯粹是对方得寸进尺罢了,谁叫前身实在看着是个好欺负的样子,一些道友念在情分上,有心帮助,可看着前身那愚钝不开窍的样子,也是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一切说来,打铁还需自身硬。

    听完这些,周浪心里很是不悦,但他也知道,此事如今只怕是没了转圜的余地。

    至于是哪些人这般无耻,周浪不用问都知道,毕竟,和自己有仇的,本县里就那么几个。

    “林道长还请直言,此番祭祀大典,这炎阳坛是谁出面观礼的。”

    这话一出,林正阳也不奇怪,似乎认为周浪一口道破仇家的行为,完全是在他意料之中。

    说到这炎阳坛,乃是本县的一处神道法坛,供奉着一尊名为三炎神君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