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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创世

    死寂之地,沙尘席卷,如恶龙扫荡。

    “垚(yao第二声),今日以吾手中之矛,贯穿汝之罪恶。”

    “擎,吾罪乎?汝昔日屠吾兄弟四人,天地大呦。今吾代天地之命将汝斩于此地。”垚张开饕餮巨口,巨口化作漩涡,一时间天地混乱,沙石如瀑被吸入垚的腹中。

    擎屹立在死寂之地,身上混沌气缭绕。望着垚,目如刀,微蹲,掷出手中之矛。

    矛如一道霹雳刺入漩涡中心。

    刹那间,只见死寂之地道韵弥漫,天地间风云变幻。虚空撕裂,恍若末世之景。

    烟尘散,擎与垚相互对峙。垚面部淌血,落了下风。而两者脚下竟被硬生生剖开了一道深渊。

    “擎,吾此战必胜!”只见垚念出一串咒语,接着从口中吐出四件器物。

    分别是獠牙,树叶,水珠,火种。

    “以吾之精血,换汝之归来。”垚吐出几口精血,只见这四件器物发生肉眼可见的蜕变。

    獠牙蜕变成似彘的巨兽,是鑫。

    树叶蜕变成似榕的巨兽,是森。

    水球蜕变成似鲲的巨兽,是淼。

    火种蜕变成似狰的巨兽,是焱。

    六者矗立在死寂之地。产生的巨大压力使得流转天地的母气迟缓,高挂苍穹的大星坠落,连天地都似乎摇摇欲毁。

    “汝等,手下败将。今竟以昔日所剩残灵,阻吾创世大计。何其可笑!”擎持矛而立,气如虹,其大道之音响彻天地。

    垚的古咒似乎还未完成,其身后浮现诸天神魔。

    诸天神魔齐诵古咒“五行齐现,重塑混沌魔躯。”

    四古神魔逐渐化虚,精气神灌入垚的身躯中。

    垚的身体发生剧变。只见其原本的外躯像腐肉一般脱落,滴落的黑血汇聚成河,垚落脚之地成了一滩烂肉沼泽。

    “滴答,滴答。”黑血不断从垚的身上滴落。露出了垚真正的躯体——佝偻的老叟。

    其躯如墨,目之所视,像深渊一样吞噬着万物,像永夜一样泯灭着万道。

    在其目中,诸天神魔如流星划过,天地如任其宰割的修罗域。

    “影,汝归来兮,何也?”擎平淡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其笼罩在混沌气中的身躯显露。其身光芒万丈,在其身后是大世的显照。

    影,此名一出,天地间无故降下无边血海,无数神魔的哀嚎声犹响耳旁。

    影,人的名,树的影。一代杀神,曾在远古年代杀得天昏地暗,杀得无数神魔喋血天地。而能堪堪挡住其者的,也就只有擎,阴阳古神,五行神魔等少数存在。

    “桀桀桀,擎,汝能记得吾名,吾心甚慰。”影不断打量着擎说道。

    “哼!擎,昔日若不是阴阳古神献祭己身,化阴阳神衍图,汝何能胜吾?

    可笑风水轮流转,昔日之因,今日之果。吾自爆后,其中五道五行之气遁出,混入五行神魔体中,待其参悟大道,吾夺舍而之。

    吾炼化其身,将其古魂抽剥成五种道魂,稍寻得大彘,古榕,冥鲲,狰,饕餮等兽身,使魂入兽身,湮其意识,出来作祸,以掩吾重生大计。”影笑道。

    “擎,今吾大势已成。

    吾重得混沌魔躯,且汝与我皆知混沌有缺——混沌如大道衍射,泛而不精。

    而今吾炼五行道源于混沌躯,使混沌有'心'。汝何能敌吾?可叹!擎,纵汝纵横世间无敌,但被吾所惦,汝陨落已成定数。”影盯着擎仿佛已经将擎看作死人一般。

    “聒噪!影,汝早已疯魔。先屠汝时,已劝汝归善,与吾共创大世。而今汝屠五行神魔,已错乱天地。今吾必将汝镇压。”擎左持矛,头顶顶着阴阳衍图。

    苍穹陨裂,大世有感。

    影祭出一杆魔兵,此兵光泽黯淡,镰刃有缺。但其周围血气涛涛,无法掩盖其是一杆绝世凶兵的事实。

    “桀桀桀,杀吧!杀吧!”

    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扛着魔镰像修罗域中游走的死神阴影。

    天地陨裂,山河崩摧。汹涌的暗能从虚空中喷出。如潮,如啸,所经之处万道齐化。

    短短数息,二者便过招无数。

    擎右臂被魔镰所伤,伤口在影道韵的蔓延下不断地扩散,污染,坏死。

    反观影愈战愈勇,其身躯从佝偻的老叟变成肥腴的妇人,从肥腴的妇人又变成强壮的男丁……

    “桀桀桀,魔影无边,吾命无限。”影手抡魔镰封锁天地,仿佛在收割整个大世最后的余光。

    “擎,只要吾将汝躯炼化于吾,将汝魂祭炼此兵。吾定能劈裂枷锁,逍遥大宇。”影狂笑道。

    “旋转!旋转!旋转!嘎嘎嘎,永宙风暴!永宙风暴!”影早已神志癫狂。望着眼前的宿敌,影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永宙风暴,如其名——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使得空间破碎,时间在此定格……

    再说啊,道生混沌,混沌生阴阳,阴阳生天地人。天地人齐出,则大世永昌。

    擎和影的创世大战,打得天地粉碎,阴阳湮灭。整个世界因此回到一片混沌。

    在道的运转下,从混沌中诞出第一缕阴阳之气。

    阴阳之气就在这混沌中遨游,不断与道融合,形成了天与地。

    天与地诞生时是脆弱的,而在道则的加固完善下,天地中孕育出了生命——人。

    天地人乃道之三才。天地受道之所眷,而人受天地所眷。

    白日,人与朝霞为伴,乘腾云,遨游于天地。

    夜晚,人与繁星为友,运道法,吞吐皓月之光。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直到有一日,人忽然觉得朝霞不再美丽,繁星不再璀璨,山川不再雄伟,洪涛不再汹涌。天地在人眼中变小了,而人在自己眼中也变小了。

    于是,人有了名字,叫孤。

    “人啊,落英花又开了,多香啊!”孤趟过花海。“人啊,多么茂盛的青提草啊!”孤踏过绿茵。

    不知不觉孤走到了崖边,孤望着眼前的景色,如美如奂?不!孤早已行遍世间,看遍奇景。

    最瑰丽的山河无法使其停下脚步,最夺目的花朵无法使其驻足。

    望着眼前没有了路,孤心若死灰,声音沙哑向天地发出了疑问:“何为大自在?何为逍遥?”

    孤的声音回响天地,凄凄切切,天地一片肃杀。

    “人啊,我的孩子。前方没有了路,那就搭桥。身在孤岛,也可展望星穹。希望孩子你能做到。”

    “难!难!难!”孤青丝化白发,其身躯不再挺拔,其目光黯淡无光。俨然已时日无多。

    大道有感,以无上宙道重现昔日之景。

    昔日远古之景在天地间显化。孤观混沌衍化,神魔纵横,创世大战……

    直至一只长矛贯穿时间长河,诛杀孤。

    天地母气阻挠此矛,阴阳之气纠缠此矛,连大道也排斥此矛。

    孤满头白发飘洒,双目演化轮回法池。喟然长叹“纵魔如影,杀穿天地,终不逍遥!纵神如擎,开创大世,终不逍遥!敢问贯穿古今谁最逍遥——唯道也。今吾创逍遥道,入轮回池。若有来世,必成逍遥!”

    说罢。孤斩净本魂,摒弃肉身,化成真灵,投身轮回。

    几个呼吸间,长矛就突破了天地,大道所阻。矛锐不可挡,如恍恍大世,携昔日荣光扎入轮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