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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极限消耗战

    又是一日过去。白莹瞳已然依靠着练熟的功法,以及那枚铜戒指中潜藏着的诸多药物,治好了自己身负的重伤。此时,他再次站在了会场上。他的对手名叫齐锦建,是位年近六旬的老师傅。

    齐锦建眉毛粗厚,虽年老却仍目光如炬。他穿着一身红绸猴子,裤侧挂着三枚玉佩。虽然打扮不算特殊,但就仅仅只是矗立着,便会自然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质。

    齐锦建仰望四周,在转而盯向面前的少年,附近感到滑稽的放声大笑:“这只是巧合?还是上天有意折磨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翁了。”

    众看客默然不语。项兆敖脸上也挂不住颜色。他刚想开口解释,便被李旭晟抬手拦住。

    “也好,娃娃就让我看看你的何本事吧。”齐锦建随即便露出释怀的笑容,对白莹瞳伸手招呼道。

    话音刚落,一柄崭新透亮的牛尾刀就从白莹瞳佩戴者的从戒指中浮现出来。刀锋寒光四溢,刀面则就如同镜子般清晰的映照着周边。

    齐锦建一时瞪大了双眼,临门发问道:“娃娃,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告诉我这把刀来历。”

    “抱歉,前辈。这把刀涉及了一段我不太愿意提及的历史,而且对决就要开始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知道,结束后我就找前辈相诉。”

    白莹瞳眼神变得阴森。先前与程靖霆的对决让他失去了能轻松完胜任何参选者的信心。如果实在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动用这把凶刀,勾起那潜藏在他脑海中的美好往昔。但那铜戒指里,除前不久被他收回的风泉外,就只有这一柄在他看来能称得上高品质的兵器了。

    之前,他同程靖霆对决时所用到的只是普通的木棍。而程靖霆所用到的铁杵虽然重达千斤,但到底也只是徒有其表,只是件质量平庸的兵器。除了他与白莹瞳外,都携带了自己手中最高品质的兵器。

    程靖霆家里供放着一杆祖传下来的铁杵,名为雷邪。此兵器与风泉同样出自于行云天国初代皇帝轩浔之手。他之所以不用那杆神兵利器。是因为他既有着取胜的坚定信心,也有着渴求公平的信念!

    而白莹瞳手中的这把牛尾刀则是一把丑恶,一把可以说是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凶邪之物!此牛尾刀虽不是轩浔所造之物,但传说里面却封印着一头妖魔!那妖魔长着牛角,双目赤红,牙齿如鲨鱼般锋利,浑身宛如由漆黑的烟雾构成,曾在天启纪元前二七三六年出世为祸人间,直接或间接的残害死了当时战大地将近三成之多的人类!!

    而这把刀,亦也是徐疏淮在白莹瞳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宝刀!!

    “这真是你的刀吗?娃娃,我劝你还是把它丢掉。虽然老夫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很突兀,但凭老夫多年下来积攒的经验与人望,我就可以这样毫无依据的断定,你那把刀会给你自己带来无穷厄运!!”

    尚未开打,齐锦建竟然就冒出了不少冷汗。他越看越觉得邪乎,仿佛就有一个诡异,难以言说的黑暗世界藏在那刀锋的厚度中。而他越是仔细看,就越着迷,无形的疯狂就仿佛化为了无数根有形的黑手,拖拽着他陷入狂欢的深海!

    “对决开始。”凡间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但是齐锦建仍然感到后怕。此前来,他没有把白莹瞳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不仅决定要挫败他,而且还决心要拯救他。

    “虽然佛法,道法等一概不通。但肯定是有些邪祟附在上面了。”心想着,齐锦建便大喊道:“徒弟,甩出我的九环大刀来。”

    这是只见,端坐在看台上的一位青年赶忙解开了包袱。那包袱里赫然装着三环,七环以及九环的大刀。进场前,这青年曾有提醒师傅多作小心留意,不要因为白莹瞳,的年龄而小觑了他。

    可当时,齐锦建却只觉得自己这徒弟太小看自己了。虽然白莹瞳之前的两场的对决,他是一场也没有看过,一场也没有了解过。但还是会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够轻松打败并指点,与自己即将要对决的那个天资聪颖的陌生孩子。

    可这徒弟虽然叮嘱过师傅,他也没有料想到齐锦建竟会向自己要来配置最重的九环大刀!而且还是在一开始时,就进行如此索要!!

    虽然差异,他还是及时把刀丢了过去。齐锦建头也不抬,只是动了动耳朵,听了些声流,便反手一把接住了那九环大刀,并顺带着摆出了一个被很多了解他的人视作经典的姿势。只见,他正握住刀,俯下身去,把刀盘踞于头顶。

    “这老家伙竟然认真了。我依稀的记得,他觊觎厚望的大儿子正是因为聚众传播反抗行云天国的论调,才被惨遭处死。难不成,他认出了这孩子的真实身份,想要借着比赛的名义,把他当众处死!!但以这老家伙的风度,正要复仇也会堂堂正正挑明白。脱借比赛之名义复仇,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李旭晟捋着黑长胡子,暗自心想着。

    两人缓缓迈步向前。彼此屏息凝神。仿佛生怕呼错了一口气,进而露出微小的破绽,被对方抓住。

    当两人互相只差不足四步时。齐锦建率先大跨步,试探性的挥刀砍去。白莹瞳抬起臂膀,振刀格挡住。齐锦建艺高胆大,又急转身再劈砍去。其身法衔接之快,竟然逼得白莹瞳难以在他转身之际,寻到破绽。面对即将朝他头颅砍去的九环大刀,他不得不屈膝蹲下,横起牛尾刀来,盖住头顶防御。

    九环大道正好落在了靠近牛尾刀刀柄前的锋刃上。力大气沉的袭击,顿时震的白莹瞳手臂发麻。但凭借着早已稳好的身姿,至少这次的攻击他还是稳妥的接住了。

    齐锦建到底是经验老道,只见得他竖起刀刃,顺着受冲撞的反作用力,仰着身将刀锋掠过自己头顶,随后再豁出全力挥砍!!

    这一击,如同万千发狂的狮群突然涌上前来的可怕气势!齐锦建所习得的家传功法的特性,就如同他本人般。简单纯粹,愈战愈勇。

    “有幸观摩过这老家伙的与其同级别高手较量的四场对决。有两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便被挫败。而后两场一开始也是被打的节节败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打的没有还手余地的局势却逐渐演变成了互攻互守,再然后又很快胜利趋势又加速往他那边倾斜。正常战斗的时候,功力都是越用越稀少虚浮……但他的功力,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越用越多,越用越雄厚……至于是否有期限,那真的就是不得而知了。看来,这少年这次总应该是会止步于此了。”

    这么想着,李旭晟又悄然向项兆敖庄主撇去,企图通过观望他的脸色,来判断他是否真的为家族崛起,而不顾了家族脸面。期望白莹瞳这个……比四少爷大不了三四岁的孩童取得这场对决的胜利。

    白莹瞳立即撤步,正手撩刀斜挡。原本带着可怕威压的挥砍,竟然被他轻描淡写的防御档下……虽然在两刀尖相撞的一瞬间,也挤出了无数足可划破人血肉的风压!!但这威能却远低于齐锦建的预计。他感觉,自己附着在那一刀上的气力,在接触到白莹瞳的一刹那间便被如同漩涡般的吸力夺舍了!

    “怎么可能?那一击的威力不该如此……难道这老家伙真的年老气衰了?不对劲……上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体能再怎么下降也不可能这么快。难不成……”这时,李旭晟总算注意到了白莹瞳手握着的凶刀!!

    齐锦建身躯后倾,又转而朝白莹瞳在腰间试探性的横砍去。白莹瞳歪过身子,倾斜着后退了小半步,转而反手撩刀格挡。那牛尾道仍是瞬间便把那九环大刀附着上的威能,尽数吸取去!

    诡异的情况,令齐锦建一时出了昏招。只见他竖起刀来,再次朝白莹瞳的头顶劈砍去。这次非但没能奏效,反而被其侧身轻松躲闪。

    齐锦建腰间破绽大开,白莹瞳是不会放过这机会。他紧攥住刀鞘,顺着腾挪的势头,朝他的腰间抽砍去,却也被他反手一刀截住。

    齐锦建顺着反作用力退步。两人就正好互换了位置。白莹瞳并不予以彼此喘息之机,他再次跨步向前,也直奔齐锦建的头顶砍去。

    齐锦建俯下身去,将刀刃盖过头顶,也同样截住了袭击。

    劈砍被弹开,白莹瞳腿脚一时间陷入混乱。只见他后仰身,大有后退去的可能。齐锦建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只见他迈步,朝着白莹瞳的身躯挥砍去。但却又再次被白莹瞳反手轻盈的一刀阻隔。

    九环大道的刀锋仍插着牛尾道的刀身向上划去,势头却大不如前,白莹瞳早已后退了半步,刀锋仅仅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的右腹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齐锦建仍不放弃,只见他顺着上升的势头,猛然抬起大刀,以千军不挡的势头,再次豁出全力劈砍下去。但白莹瞳这次去早有防备,以一个急转身躲避了过去。

    “那把刀肯定是有古怪。”李旭晟此时此刻,全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柄牛尾刀上。自刚才起,他的眼睛就没有眨过一次。

    两人不断闪转腾挪着,接连拼过几刀后。齐锦建隐约意识到,白莹瞳手中的这把牛尾刀的吸力特性似乎会针对自己涌现出的战意开启。而倘若是自己受到袭击时,那么那份特性就不会发挥作用……

    如此,齐锦建的表现便趋近于保守。在全然不懂门道的看客们眼里,此时此刻就几乎是白莹瞳正在把齐锦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白莹瞳虽说缺乏实战。但天资聪颖的他自然逐渐察觉到齐锦建的目的。为了不露出要命的破绽,他的攻击势头也开始减缓。

    两人就这样连拼了六,七十招仍然不分胜负……齐锦建累的大汗淋漓,但白莹瞳却只是略喘了几口粗气。他所习得的功法能够显著的减缓体力消耗。而齐锦建所展露出的家传功法,表面上的特性的确是适用于持久战。但虽然后期表露出的功力比前期雄厚,却并不代表后期的功力比起前期不减反增!!

    这种特性未被彻底解析的主要原因是:如果对手实力远高于他,那么他就不会成功熬到后期。可如果他成功熬到后期,就证明对手的实力顶多只会强过他一星半点。那么,后期愈发强悍的力量。就足以迅速解决那种程度的对手。

    “真是小看大地人民了。虽然所会的功法和我们的比较,就相当于石斧对钢刀……但他们的实战经验远高于我们。手拿石斧的身经百战者也未尝就会败给拿钢刀的力士。”

    白莹瞳心里楠楠着,却眼见得齐锦建再度挥刀奔来!这次,白莹瞳发觉到他攻势异常迅猛。他本能的俯下身闪避,横砍而来的大刀,顿时从他的头顶划过。

    与此同时,白莹瞳顺势挥刀,攻击了齐锦建的下肢。修行者本应谨记,对战时切勿使自己双脚脱离地面,主动给予与对方破绽。

    但那些终究只是对于修行尚浅的人而言的。对于齐锦建这番高手而言,那就只是一个入门参考。而他们依靠经验,本能做出的行动,往往就是最正确的。此时此刻的齐锦建突然直起膝盖,跃至半空。

    他紧咬着牙花子,双腿向两侧腾起,奋力下压着砍去。白莹瞳提起了能吸力的牛尾刀格挡。但这次,那九环大刀的刀锋却直接压下了他手紧攥着的牛尾刀,牛尾刀顿时间被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反正耗尽功力,也得窝囊着失败……仔细想来,蹑手蹑脚的行事风格根本就不是老夫所擅长的。后生,把你的本事都展露出来吧。”

    齐锦建怒目圆睁。白莹瞳一时间被压的跪倒在地。他想不通,为什么齐锦建力量会突然爆起,为什么那力量会强大到被牛尾道吸收大半后,仍可将自己逼至如此境地的程度……双方僵持了数秒,依靠着部分重力加持才会看出的可怕力道,在时间的消磨中逐渐殆尽。

    白莹瞳抓紧时机,甩刀俯身挺上前去。刹那间,齐锦建的九环大刀砍入了白莹瞳肩膀。与此同时,他握着刀柄的食指与中指也被砍中了。但到九环大刀竟然只是偏移,因为从他手中直接脱落。

    齐锦建骤然偏转过身,反手转到朝白莹瞳的脖颈斜砍去。但终究力有不及,被白莹瞳垂头躲过。

    白莹瞳趁势一脚绊倒了他,连忙上前扑闪,却又被齐锦建突来的一刀逼退。白莹瞳踉跄的退了束缚,肩部的伤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刚才那刀已经伤到了骨髓!!

    紧接着,两人再次对拼了几十招。齐锦建虽然奋力连续挥砍,以大幅度透支体力为代价,几度险些定白莹瞳挂彩。但白莹瞳终究还是熟悉了他一定的刀法门路,勉强熬过了半个小时之久。

    “我认输,这少年确实又有本事。”此时此刻,齐锦建内力彻底见底,再无愈战愈勇之能。他值得无奈而不甘的举起手,表示投降。